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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洲成熟的革命形势和第四国际的当前任务

——第四国际欧洲执行委员会政治决议

(1945年1月)



  1944年2月欧洲会议以来所发生的种种事情,总的来说,已经证实了会议的看法是正确的。

  1944年6月美英帝国主义放弃了的观望态度,把全部武装力量投入欧洲战场,其目的在于消灭德国帝国主义,同时遏止和击败革命的潮流,削弱苏联的影响,从而确保战争给他们在欧洲带来的多重收获。

  美英帝国主义干涉的反动的和明显地反革命的性质已经到处充分地表现出来了。

反革命的帝国主义干涉


  在意大利,美英帝国主义为了反对意大利人民群众的民主和革命的意愿,支持巴多格里奥——墨索里尼法西斯政权和破了产的王国的一个主要的支柱。巴多格里奥由于人民群众的不满情绪日益增长而被迫辞职之后,英美帝国主义把波诺米推出来,并继续在他身上和整个意大利的政治生活中实行它们的反动指导。

  在比利时,美英帝国主义支持比利时大金融资本的代表比埃洛。它们毫不迟疑地以它们的大炮和坦克的火力来维护他那遭人鄙视的伪政权。

  在希腊,他们公开保护以巴潘德鲁为中心的反动资产阶级以及在希特勒分子占领时期杀害希腊人的那些法西斯组织。美英帝国主义极其残酷和野蛮地使用飞机、坦克并出动舰队进行封锁来击溃这个小国的不屈不挠的革命力量。

  在西班牙,美英帝国主义一方面继续支持刽子手佛朗哥掌握政权,同时它们的政策着眼于减轻因佛朗哥政权的必然垮台而带来的打击,并准备利用一个由军警支持的临时政府来渡过佛朗哥政权垮台后的过渡时期。

  最后,在德国,随着它们的军队深入德国境内,美英帝国主义的措施处处表现出它们处心积虑地要防止德国人民爆发革命,并在一旦爆发时加以镇压。他们防止革命的手段是强行成立一个压迫和恐怖的政权,这个政权一部分以希特勒行政机构的法西斯分子和纳粹党特务警察为基础。由于英国帝国主义更直接地关心欧洲局势,由于它了解情况较多,由于它一向具有更丰富的经验以及态度更为冷酷,它显得是侵略性最凶的帝国主义力量;但是,它和美帝国主义比起来,在对欧洲人民群众革命运动应该采取什么态度这个问题上没有什么真正的区别。尽管美英帝主义彼此之间存在着真正的和严重的对立状态,虽然他们在欧洲各国的利益有些时候并不一致,他们双方却都认为必须在欧洲各地维持反动的资本主义制度,必须在群众的革命潮流冒头的时候便把它打垮。

斯大林主义的政策


  苏联斯大林分子的官僚机构已经明确表明它对欧洲任何革命发展所抱的敌对态度同美英帝国主义一样强烈。这种态度是预料到的,并且它已经在比较复杂的方式下表明出来了。其表达方式之所以比较复杂,是由于苏联在欧洲各国的利害关系各不相同,由于群众对各国共产党的机构施加或多或少的压力。在红军占领下的国家,如罗马尼亚、保加利亚、匈牙利、波兰、捷克斯洛伐克、南斯拉夫、芬兰等,资本主义制度被保留下来;军事机器以主人翁的姿态掌握统治权,参加对苏战争的反动将领和法西斯分子如曼纳海姆、米克洛斯、拉德斯库等,在资产阶级政客和共产党代表组成的“人民阵线”的支持下,仍然处于领导地位。斯大林主义官僚机构在这些国家中最关心的事情莫过于使自己在世界帝国主义面前显得是一个维护“法律与秩序”的因素。

  在法国,为了和这个国家缔结军事同盟以便共同掠夺德国并把法国从美国的势力范围中拉出来,共产党正在带头实行全民团结的政策并且有意识地牺牲工人阶级的切身利益。

  在意大利,共产党通过它的政策有计划有步骤地追求资产阶级对它的信任并且要和梵蒂冈达成协议,以便在意大利也成为一个“全民族”的大党,足以按照亲俄的方向更改意大利的外交政策。意大利共产党宁愿和社会党决裂,取消同盟,而不愿意和波诺米决裂。在意大利的工人政党中只有共产党拥护赫姆伯特亲王的摄政。

  在西班牙,共产党显得是“民族团结”运动的鼓舞者。这个运动在特别丑恶的情况下,再度对在内战期间和战后拥护佛朗哥的天主徒、保皇党人和其它反动的或糊里糊涂的分子实行“伸出友善之手”的政策。

  在比利时和希腊,共产党被迫暂时反对比埃洛和巴潘德鲁的政府,这一方面是由于群众压力大,有不受领导约束的危险,另一方面是因为要对抗美英控制这个国家的计划。但是,正当广大群众的起义、特别是希腊的起义由于内因而发展起来,变成一个反对全体民族资产阶级和外国帝国主义的革命斗争,并明确地提出夺取政权问题的时候,比利时和希腊共产党的领导背叛了正在开展的革命运动,他们转变了立场,愿意以成立一个包括由外国帝国主义撑腰的资产阶级政党在内的新政府为基础,实行妥协。但是,希腊的经验教训表明:虽然各国共产党普遍实行背叛路线,它们在群众中的根基还是深厚的;由于各国共产党利用十月革命和苏联的声誉,又由于党员们和下级干部的英勇行动,它们所获得的群众对它们信任的老本钱还远没有消耗净尽。

  希腊的经验同时表明:面对一个以群众普遍起义和决心斗争为特点的革命局面,各国共产党的态度不仅仅是苏联外交政策的反映。群众的压力影响到共产党党员和下级干部的态度,并且带来要和领导们的官僚主义恶习决裂的警告,它使领导受到它的影响,不得不把他们的背叛路线伪装起来,以便最后能够遏止群众和党内基层成员的离心力量。

内战


  然而,无论是英美帝国主义积极的反革命干涉或是斯大林主义者和改良主义者的官僚机构的背叛行为都不能阻止欧洲革命局势的成熟。

  正如1944年2月欧洲会议的提纲所着重指出的,“帝国主义战争正在势所必然地变成内战”。

  欧洲的国家正在一个随着一个地被卷入革命的漩涡。当帝国主义战争继续进行着的时候,在那些被红军或盟军“解放”的国家中,内战不断爆发并且蔓延开来。

  在波兰和匈牙利这样一些被红军所占领的国家,存在着浓厚的封建残余,农业在经济结构上居重要地位,那里,由于战争的后果以及纳粹侵占期间的凶狠残暴而格外加剧的土地问题的尖锐化,主要推动着广大群众起来采取革命的行动。在另一些国家如罗马尼亚、保加利亚、希腊、意大利、比利时等,由通货膨胀、大规模的失业现象、食品缺乏等所表现出来的经济崩溃是革命激流的主要因素。五年的帝国主义战争完全扰乱了整个欧洲的经济生活,耗尽了物力财力,破坏了流通系统,带来了灾荒和苦难。

  一种难以形容的混乱局面笼罩着所有“解放”的国家,看不出有丝毫改善的希望。

  另一方面,在这次战争的打击下陷于贫困的英帝国主义对它自认为属于自己势力范围的一些国家如比利时、意大利和希腊已经显然无法再给与任何物质支持,而美帝国主义也不肯在通货急剧膨胀并被第一批革命袭击所震动的欧洲冒险投资和做买卖。在这种情况下,群众的革命行动破坏了资产阶级重新建立其被战争摧毁了的经济的可能性。

  今天这个局势的革命特点是由这样的一个事实决定的:群众在反对生活费用高涨、反对饥荒、反对失业时所提出的最轻微的要求都对资本主义的基础本身打上一个问号,并且不可避免地引起一场对整个资本主义制度的斗争。

  今后的几个月将使这个已经极端紧张的局势更趋恶化。

  去年帝国主义之间的对立状态和帝国主义与苏联之间的对立状态都达到极端尖锐的地步。

  随着二等帝国主义的崩溃,随着俄国、美国和英国军队更深入地进入欧洲,而德国的战败看来已无可避免并已日益接近,因此引起了安排今后欧洲和世界秩序的问题——随着这种局面的发展,“战胜国”将感到自己不得不表明它们真正的“作战目的”,具体说明它们的要求,并通过外交和武力来直接巩固它们的利益。

  为了进一步削弱英国的力量和保证美国的货物和资金畅通各地,美帝国主义有计划有步骤地反英国企图成立几个专门从属于英帝国经济的集团的政策(在芝加哥举行的民用航空会议、斯退丁纽斯关于英国对意大利和希腊政策的声明)。

  另一方面,随着红军深入中欧和南欧,美英同俄国关于解决德国、波兰和巴尔干问题的分歧越来越扩大了。

  英国得到美国在这方面的支持,企图限制俄国胜利的范围。为了达到这个目的,英国维护着伦敦的波兰政府作为抗拒俄国夺取整个波兰的斗争工具,利用南斯拉夫国王彼得的阴谋诡计来反对铁托,并粗暴地使希腊屈从于它的支配。但英国最主要的手段将是在德国战败之后公开反对俄国关于德国命运的计划。

  由于帝国主义之间的对立愈来愈尖锐,又由于德国人对美英帝国主义的资产阶级和反动的斯大林主义官僚机构摆在他们面前的被瓜分、被掠夺的前景增强了抵抗。战争旷日持久,物资上和财政上的损失不断增加。

  可是,纵使德国早日败北,欧洲也不可能马上出现社会改善的现象。德国的失败将解放一千二百万的外国工人,将使欧洲失业的人数大大增加。

  但尤其重要的是,这种情况将把广大群众吸引到斗争中来,因而自动地加强在整个大陆上的革命斗争。但是,这些群众由于共产党和社会党的叛变行为,仍然把执行战争任务放在争取他们自己的种种要求的斗争之上。

  资产阶级制止生活费用上涨、降低物价、遏止通货膨胀的所有措施是注定要失败的。如果不扩大生产和恢复国际贸易,任何行政措施也无法恢复货币的真正价值。工业一天不能够以廉价和大量的产品供应农民,行政的措施也就一天不能够消灭黑市。最后,如果不能够同时使工人获得丰富营养、满意的工资和一个可以过得去的生活水平,任何行政措施也无法恢复工人的体力和增加生产的决心。

革命运动的性质


  欧洲的革命高潮是发生在帝国主义战争继续进行和各国由盟军或德军占领这种情况的总的框框之内的。正是这个事实仍然抑制着广大群众的革命努力,歪曲斗争的真正的阶级性质,分散斗争力量,并规定革命的第一批浪潮相对地归于失败。

  在比利时、意大利和希腊,由于在帝国主义战争的控制之下,由于国内有占领军存在,又由于在叛变的工人党所执行的全国团结政策下任何独立的阶级运动都受到仇恨的压力,广大群众过去和现在大体上仍然在一种不利的气氛中进行斗争。

  革命运动吸收了大部分的贫农和因通货膨胀或通货收缩而破了产的城市小资产阶级。他们有时与工人阶级并肩前进,有时甚至走在它的前面。小资产阶级的酝酿革命是现在欧洲各国政治不稳定的主要因素之一。它使资产阶级的危机恶化,正在加速并扩大工人阶级自己的运动。

  然而,如果事实证明无产阶级在对资产阶级的斗争中无法找到一个胜利的、比较迅速的解决办法,大批急躁的小资产阶级分子将免不了像过去一样,转而依靠反动的和法西斯的解决办法。

  在红军和美英盟军所“解放”的国家中,破了产的资产阶级既没有能力对群众作出最轻微的让步,又直接受到群众日益激动的情绪的威胁。经验表明,在这种情况下的资产阶级先采取的是“强硬的”解决办法,求助于以占领军和在纳粹占领期间被用来击溃群众运动的本国法西斯分子为其基础的警察和军事独裁。

  看来在决定社会主义革命获得胜利还是法西斯再度得势的重要关头之前不可能有一个较长时期的过渡的“民主”时代。但是,不能认为“民主”的阴谋活动不会在某些地方发生,在这些地方,资产阶级在外国帝国主义的积极援助下,能够首先以残酷地反击群众革命初期的进攻为手段来加强自己的力量,能够重建它自己压迫群众的机器(军队和警察),来解除群众在纳粹占领期间所建立的义勇军、游击队等等这样一些自发组织的武装并解散它们——资产阶级就是这样来恢复它的有恃无恐的心理的。在这种情况下,如果资产阶级再度面临人民群众一次新的、猛烈的革命进攻的威胁,它可能开辟某一个战场来施展它所常用的“民主的阴谋”诡计。

  但是,这些可能性在任何情况下都不会超过在极有限的时间内虚伪地解决问题的范围。

  我们对前景的看法以及由此而作出的对不久的将来我们工作任务的规定,千万不要以某些国家可能在群众咄咄逼人的压力下暂时出现一个“民主”时期为依据,而必须以资产阶级的总路线为依据,因为这条总路线是从欧洲各国、特别是从那些具有客观革命形势的国家的最近经验中得出来的。根据我们在比利时以及特别在希腊经验,我们必须强调有发生下列情况的危险:某些国家可能像第一次大战后匈牙利(霍尔帝政府)和波兰(毕苏斯基政府)一样,在革命第一次失败之后直接演变为在独裁政权统治下的国家。它们只有靠欧洲和世界无产阶级的直接支持才能摆脱独裁政治。

  另一方面,外国帝国主义的野蛮的和侵略性的干涉(最主要是英美帝国主义在一些欧洲国家如比利时、荷兰、意大利、希腊等毫不犹豫地使用对待殖民地国家的最凶狠的暴力和屠杀办法)显示出帝国主义如何深切感觉到欧洲各国资本主义政权面临的危险,如何坚决地想用最大的力量在革命泛滥到整个欧洲大陆和世界其它部分之前遏止革命运动的潮流。

  面对着群众的直接威胁,欧洲的资产阶级虽然明知道外国帝国主义的积极干涉对他们的经济政治独立会产生多大危害,还是毫不迟疑地求助于英美帝国主义的军队,并且主要地依靠这些军队来帮助他们重建他们自己的由军警组成的镇压机构。

  在一些国家里,革命的危机是显然以两方面的冲突为起点的。一方面是由抵抗纳粹占领的组织合并起来的群众武装力量;另一方面是决心恢复对群众武装力量的统治权的资产阶级国家。实际上,这种冲突乃是拒绝重新服从旧的资本主义秩序而一心向往于革命的解决办法的人民群众和外国帝国主义支持的反动的资产阶级政府集团之间的冲突。

  虽然人民群众的意识仍然受偏见、幻想、混乱和无知所蒙蔽,以致惶惑不安,虽然没有一点勇气、没有任何政治纲领、没有任何革命眼光的被阶级合作政策所腐蚀的共产党仍然受人民群众的拥戴来领导他们的斗争——虽然如此,比利时和希腊最近发生的革命的初期阶段。通过这些斗争和不可避免的将来的斗争,人民群众抛弃一切衰老腐朽的东西,并将获取必要的经验来引导他们的斗争达到必然会达到的最高峰——夺取政权。

我们在现阶段的任务


  欧洲总的说来已经进入一个革命的时期,但革命危机所涉及的范围和一起一伏的节奏却因地而异。在主要包括法国,西班牙和意大利的一些国家,历史仍旧给我们一段有限的时间,使我们各支部为了即将来临的伟大斗争能够加速进行思想上和组织上的准备。在另一些国家,如比利时和希腊,我们各支部已经有机会来迎接开展中的革命运动的初期浪潮。但是目前的形势不是一个朝着具有决定意义的革命的或反动的结局单方面演变的问题。由于欧洲的一般情况,较长或较短时间的停顿是不可避免的。

  欧洲社会主义革命胜利的必要的历史条件不仅是毫无例外地在客观上成熟了,而且是在由熟到烂的过程中。所缺乏的只是在欧洲各主要国家中的真正的革命政党。

  虽然我们在每个欧洲国家都有由忠实的革命者所组成的坚强核心,但是不可否认,第四国际在欧洲的各支部中没有一个支部已经能够变成一个在内部机构上和工作方法上都无愧乎一个真正布尔什维克党的组织。

  虽然时间紧迫,并且我们不应当忽视即将发生的事件迫使我们要担负起来的任务是多么重大,但是每个支部最重要的任务是毫不留情地根除小资产阶级组织方法的任何影响,扫除讨论小组时期遗留下来的任何痕迹,而用一个真正布尔什维克的组织和工作方法来代替它们。

  我们各支部必须利用连续发生的各革命阶段中的间歇时间来消化既得的经验,改进它们的处境,为下一阶段作好准备。总的说来,我们欧洲的各支部一定要把即将来临的时期看作是预料到全欧洲将发生更广泛和更尖锐得很多的斗争而在政治上和组织上作好准备的一个极端紧迫的时期。

  在每个国家,第四国际的政党必须尽最大的努力从政治上武装它的成员,加强它的技术上和力量,扩大它的以合法报纸为主的发展意见的场所,并在所有的工会和政治组织里获得坚强的据点。

  同时必须从每个国家的实际情况出发,拟定一个详细的行动计划。在这个计划里要把过渡时期纲领中的主要口号生动而具体地表现出来。

  下面是在现阶段欧洲各个不同国家里所提出的主要政治问题,我们的行动纲领必须与这些问题相呼应:

  一、战争造成的经济破坏和由此而发生的失业、生活费用高涨和饥荒。
  二、转变为资产阶级政府的不稳定状态的资产阶级的政治危机。
  三、由于抵抗纳粹侵占而出现的群众性的政治和经济组织的命运,以及新法西斯主义的威胁。
  四、外国帝国主义的侵略性的干涉。
  五、帝国主义战争的继续和帝国主义争取“和平”的计划。

  我们欧洲各支部的行动纲领一定要以这些问题为中心,以各个国家的特殊情况为基础,并以下列所考虑的一股性的问题作为指南,提出具体的解决办法:

  只有工人阶级才能从事恢复和发展经济生活的工作。工人阶级将通过它的各个组织(工厂委员会、工会)拟定一项以居民的需要为依据的计划,并在它的各个组织的控制下执行这项计划。

  这项计划的意图在于由工人阶级控制经济,同时把工人阶级和人民群众适当地组织起来。

  在每一个“解放的”国家,资产阶级已经表明它自己是无力恢复经济生活和改进广大人民群众的生活状况的。

  在一些国家里,资产阶级政府的不稳定状态显示出资产阶级在政治上的危机。

  由这种根本上反映出资本主义政权的社会危机的总的局势着眼,我们欧洲各支部将提出“工人政府”和“工农政府”的口号(与该国的性质相适应)。但是,这个在目前完全正确的口号,如果不与各个国家独特的情况相适应,在群众中无论怎样也是引不起响应的。工人政府并不立刻表示要实行无产阶级专政。无产阶级专政在各个国家里只能由一个以工人和农民苏维埃为基础的布尔什维克党来实现。工人政府是一个由所有自认为工人的政党组成的政府。这些政党暂时还获得群众的信任,并且宣布它们准备要实现一个反资本主义的最低行动纲领。这样的政党就是今天的共产党和社会党。因此,我们各支部发出的工人政府的口号不外乎具有这样的含义:我们对工人的政党说,“断绝与资产阶级政党的反动联盟,夺取政权,实行你们的行动纲领。”

  我们各支部的领导者必须随时抓紧每次政治局势恶化的时机,具体地提出这个口号。

  这样一个政府必须以工人阰级和一般劳动群众组织为基础,以民兵、工厂委员会、家庭主妇委员会和工会为基础。但是,我们各支部在这方面也必须能够在爱国民兵队,法国的地下军、希腊的游击队这样一些已经存在的组织中(不必计较它们的名字和它们的反动的方向)看到它们进步的社会内容,支持它们,改变它们的方向并使它们得到发展。

  资产阶级和外国帝国主义对那些在反抗纳粹侵占时成长起来的民兵队和游击队的武装组织进行猛烈抨击,这说明我们的阶级敌人的判断力在这方面比我们队伍内部和外部的极左派的政治直觉要正确些。

  第四国际的追随者不应当不理会这些群众武装组织,或是对它们一概加以责备,而是必须没法发展它们的进步的社会内容,引寻它们成为一个反对资产阶级、为劳动人民服务的独立的政治组织。

  外国帝国主义的积极干涉,首先是英国帝国主义在比利时、意大利和希腊的干涉,具体地说明一方面需要大力宣传同占领军士兵变朋友,另一方面需要加强我们在英国的各个支部的反对英帝国主义的斗争。

  欧洲执行委员会号召欧洲各有关支部尽快地散发以士兵为对象的英文宣传材料,用各种手段增进他们同被占领国家的劳苦群众、德国群众和士兵交朋友的趋向。

  最后,必需考虑到战争仍在进行这一事实,它将使群众付出比以前更大牺性。

  第四国际的各支部必须尽力反对全民团结的潮流,抓住一切机会对群众说明帝国主义者是不能使战争迅速结束和巩固一个民主的持久和平的。

  只有通过各国劳动者联合起来推翻资本主义,建立欧洲的和全世界的社会主义联邦,战争才能结束,真正的和平才能实现。第四国际的各支部必须无情地谴责“盟国”的帝国主义资产阶级的和斯大林主义官僚机构那些外交官为准备对战败国、特别是德国进行抢劫掠夺而详细拟定的凶恶计划。

  第四国际欧洲执行委员会强调指出,各支部必须赶紧放弃对群众来说仍然是抽象和难懂的纯理论性的宣传,立即详细拟定一个行动计划。在拟定计划时要考虑到每个国家的实际情况,要掌握足以发动群众并促使他们在革命上成熟的一切手段。

  一个空前的革命形势正在全欧洲展开。

  在这个时期的伟大的形势发展中,我们能否完成我们的任务,成为确能领导群众夺取政权的真正政治力量,其关键就在于我们在政治上和组织上的能力如何。

  第四国际欧洲执行委员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