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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会民主党和杜马选举[172]

(1907年1月13—14日〔26—27日〕)



社会民主党和彼得堡的选举


  彼得堡社会民主党组织的代表会议通过决议,不同立宪民主党结成联盟,而向劳动派和社会革命党建议达成协议。孟什维克根据形式上的理由提出了一系列抗议,并因处于少数地位而退出了代表会议。
  自由派报纸对这一事件已经大肆喧嚣了。他们预言社会民主党要分裂,并急忙作出一系列政治结论。因此,极为重要的是,使任何一个觉悟工人都充分了解社会民主党彼得堡组织内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应当怎样对待发生的事情。
  因此,我们打算考察一下与这一事件有关的一些基本问题,这就是:(1)代表会议的组成;(2)孟什维克退出代表会议的直接原因——中央委员会企图把代表会议分成市的和省的两个部分;(3)整个事件的意义,特别要考虑到彼得堡正在进行选举运动。


  社会民主党代表会议的召开条件和会议的组成


  彼得堡组织的代表会议应当就当前最重要的政治问题,即在杜马第一级选举时是否同立宪民主党达成协议的问题作出最后决定。
  俄国社会民主工党是民主地组织起来的。这就是说,党内的一切事务是由全体党员直接或者通过代表,在一律平等和毫无例外的条件下来处理的;并且,党的所有负责人员、所有领导成员、所有机构都是选举产生的,必须向党员报告工作,并可以撤换。彼得堡组织的事务由选举产生的俄国社会民主工党彼得堡委员会来处理。由于不可能使所有党员(约有6000人)都聚集在一起,所以彼得堡组织的最高机关是该组织的代表举行的代表会议。该组织的全体党员都有权派遣代表出席这个代表会议:按一定的党员人数选派1名代表,例如,最近这次代表会议的比例是,每50个党员选出1名代表。这些代表应当由全体党员选出,代表们作出的决定,就整个地方组织说来,是对问题的最高的和最后的决定。
  但是,还不仅如此。要真正民主地决定问题,只召集该组织选出的代表开会还是不够的。必须让该组织的全体党员在选举代表的同时就整个组织所关心的有争议的问题都能人人独立地发表自己的意见。民主地组织起来的党和联合会,不能在原则上拒绝这种向全体党员征求意见的方式,至少在极重要的情况下,特别是在涉及群众独立发动政治行动的时候,例如罢工、选举、抵制某个大的地方机构等等。
  为什么在这种情况下,只选派代表是不够的呢?为什么需要征询全体党员的意见,或者需要所谓“全体投票”呢?因为要使群众行动获得成功,就必须让每一个工人都自觉自愿地参加进去。如果不是每一个工人都完全自觉自愿地自己决定要不要罢工、要不要投立宪民主党的票这样一些问题,那么,罢工就不可能步调一致,选举就不可能自觉地进行。一切政治问题都用征询全体党员意见的方式来决定是不可能的;这将是永无休止的、劳神费力的、毫无成效的表决。但是,为了贯彻民主制,极重要的问题以及那些同群众本身的一定行动有直接关系的问题,不仅必须用选派代表的方式,而且必须用向全体党员征求意见的方式来决定。
  这就是为什么彼得堡委员会决定必须在党员讨论了是否应当同立宪民主党达成协议的问题之后,必须在全体党员对这一问题进行表决之后,再选举出席代表会议的代表。选举是群众直接参加的事情。社会党人把群众的自觉性看作是主要的力量。就是说,每个党员都应当自觉地决定在选举中是否要投立宪民主党的票的问题。只有在到会的全体党员公开讨论了这个问题以后,才有可能使每个党员作出自觉而果断的决定。只有以这种决定为依据,代表会议代表的选举才不会成为按亲戚关系、朋友关系或习惯办事的举动(说什么“我们要选自家人尼古拉·尼古拉耶维奇或伊万·伊万诺维奇[173]啦!”),而是“下层”(即全体党员)自己自觉地确定本身的政治行为的举动。[注:有人说,即使不由选举人就实质问题进行表决,也可以在了解代表的观点的基础上选出代表。但是,这只有在涉及代表的整套观点而不涉及某一个与群众本身的行动有关的特殊问题时才是正确的。在这种情况下,拒绝对纲领(赞成还是反对同立宪民主党结成联盟)进行表决,就等于说选举人的观点不明确,态度不坚决,同自己的代表不完全一致。]
  杜马的选举,即对初选人或复选人的最初的基本的投票,将不是通过代表,而是由每一个选民分别进行的。就是说,如果我们要在实际上而不只是在口头上成为真正民主的工人政党中的社会党人,那我们就应当力求使每一个工人都明确是否要投立宪民主党的票的问题。把代表权交给熟人伊万·伊万内奇或大好人西多尔·西多雷奇,这是不够的,必须使“下层”自觉地从实质上认清争论的问题。只有这个时候,民主的决定才会是群众自觉的民主的决定,而不仅仅是“以熟人关系”选派的代表的决定。
  彼得堡委员会是彼得堡和圣彼得堡省的整个社会民主党组织选举出来的领导者。为了在杜马选举这样的事情上领导群众,彼得堡委员会必须(如果不只是在口头上承认民主制的话)力求使全体群众都自觉地参加选举。要使全体群众自觉而一致地参加选举,就必须不仅使党的代表,而且使每一个党员都对自己的彼得堡委员会作出明确的回答:他是否赞成同立宪民主党达成协议。
  这就是在选举代表以前对最有争议的问题进行“辩论”即讨论的意义。在每一次党员大会上,在选举代表会议的代表以前,必须先讨论有争议的政治问题,必须听取彼得堡委员会即地方领导组织的报告人的报告,还要让持有不同观点的人发言。讨论以后,全体党员要对他们是否赞成同立宪民主党达成协议的问题进行表决。表决工作由监察委员会的委员来检查。监察委员会中要有两派的代表(如果在该组织中对这一问题分为两派的话)。只有遵守这些条件,彼得堡委员会才能真正了解全体党员群众自觉提出的意见,从而才能不是盲目地,而是在群众充分理解问题的基础上进行领导。
  我们所以必须作这样的说明,是因为代表会议上对于全体党员进行“辩论”和征求意见的问题发生了争论。
  党员非常清楚这些争论是没有根据的,因为中央委员会在11月10日关于地方组织决定这一问题(要不要达成协议)的信中,直接建议全体党员“预先讨论”这个问题。
  现在我们看一看代表会议的组成本身。最初,各组织选出的代表都被允许出席代表会议,而对选举情况没有进行审查(就是说,对“代表名额”或代表资格没有进行审查)。各组织选出的代表共71人,其中布尔什维克40人,孟什维克31人。这个数字在各区的分配如下:

 布尔什维克孟什维克总计
瓦西里耶夫岛区…………………7613
维堡区……………………………257
戈罗德区…………………………5712
铁路区……………………………123
拉脱维亚区………………………22
莫斯科区…………………………459
纳尔瓦区…………………………
涅瓦区……………………………213
环城区……………………………9211
手工业者区(店员区)…………415
彼得堡区…………………………325
爱沙尼亚区………………………
军事组织…………………………11
总 计……………403171

  爱沙尼亚区的两个代表(两个都是布尔什维克)和拉脱维亚区的一个代表(孟什维克)没有出席会议。如果把他们计算在内,则布尔什维克为42人,孟什维克为32人。
  由此可见,就是在最初,在没有对代表资格进行任何审查以前,布尔什维克就占优势。因此,所谓布尔什维克的优势是“人为的”种种谣言就不攻自破了。现在孟什维克居然跑到资产阶级报刊上抱怨布尔什维克没有确认所有的代表资格。他们只是忘记告诉这些报刊说,就是在审查代表名额以前,即在对代表资格进行任何审查以前,布尔什维克一直是占多数的!
  为了更清楚地而且彻底地解决这个谁在代表会议上占优势的问题,我们可以不拿代表名额(代表资格)的数目做例子,而看一看党员投票的总数。
  那么情况如下:

 拥护布尔什维克的拥护孟什维克的
无异议的票数……………………………1848787
有异议的票数……………………………300①946
总票数…………………………21481733
[注①:这里包括代表会议认定完全合乎规定的185票。除去此数,无异议的票数将是1663票。]

  可见,党员投票总数约为4000票(3881人)。布尔什维克多得了400多张票。
  因此,毫无疑问,即使认定全部有异议的票数都合乎规定,布尔什维克仍占很大优势。这就是说,关于某一部分票数是否合乎规定的争论,根本不涉及布尔什维克占优势的问题;所争论的是如何充分贯彻民主代表制的原则。
  那么,布尔什维克为什么还是取消了一部分人的代表资格(代表名额)呢?因为有异议的代表名额不能认为是合乎规定的。不能把不合乎规定的代表名额同没有任何人提出异议的、合乎规定的代表名额同等看待。
  哪些代表名额是有异议的呢?就是那些取得手续不合乎规定的代表名额,例如没有监察委员的监督,投票以前没有经过辩论(讨论),没有“按照纲领”进行投票(即没有向全体投票者征求意见,问他们赞成还是反对同立宪民主党达成协议)。不合乎规定的代表名额不能认作是民主地取得的。
  现在要问,当时是怎样处理有异议的代表名额的呢?分别研究每一个名额是不可能的。这样做要多花一天时间,而代表会议的会期紧迫:勉强赶上了规定工人选举初选人的日期(1月7日)。
  出路只有一条,就是对全部有异议的代表名额提高“选举代表的票数比例”,就是说,对于有异议的代表名额不是按每50票选出1人计算,而是按每75票选出1人计算。采取这种办法的理由有三:(1)采取这种办法,在评价个别有异议的代表名额时消除了任意决定和互相争吵的现象;(2)这种办法使各方有异议的代表名额处于同等的条件;(3)这种办法是以代表会议前很久通过的彼得堡委员会的决定为依据的,当时彼得堡委员会决定:当代表会议的民主选举不可能完全实现时(例如,在警察迫害的条件下不能召开会议时),可以容许有不是完全民主地选出的代表,但是这时就得提高选举代表的票数比例,即不是由每50票,而是由每75票、每100票等等选出代表1人。
  现在我们看一看有异议的和无异议的票数。无异议的票数,以每50票选代表1人计算,则可选出37名布尔什维克和16名孟什维克。有异议的票数,以每75票选代表1人计算,则可以选出4名布尔什维克和12名孟什维克。总共是41名布尔什维克(加上1名军事组织的代表,因为军事组织中是不可能进行民主选举的)和28名孟什维克。
  最后确认的70个代表名额按各区的分配情况如下:

 布尔什维克孟什维克总计
瓦西里耶夫岛区…………………7613
维堡区……………………………246
戈罗德区…………………………5712
铁路区……………………………123
拉脱维亚区………………………213
莫斯科区…………………………448
纳尔瓦区…………………………
涅瓦区……………………………213
环城区……………………………9110
手工业者区(店员区)…………44
彼得堡区…………………………325
爱沙尼亚区………………………22
军事组织……………………11
总计…………………422870

  由此可见,抱怨代表会议的组成是毫无根据的。当然,如果当着不明真相的公众的面叫嚷某个代表名额取消了、某人的代表资格没有得到认可,那么,要是公众对问题不深入地想一想,那倒可能造成一时的影响。但是要知道,那就不是争论,而是无谓的对骂了。
  只要了解一下代表会议的组成的全部资料,立刻就会明白:对一切有异议的选票提高选举代表的票数比例,根本谈不上是任意裁定。要知道,没有争论的、任何人都无异议的选票有2635张,而有异议的选票只有1246张,这并不是偶然的!不能煞有介事地硬说,大量有异议的选票都是没有任何根据地偶然产生争议的!
  例如,可以想一想,孟什维克常常进行的“没有纲领”的投票(只是因为这一点,孟什维克就收集到差不多上千张有异议的选票)意味着什么。这就意味着,没有征询全体党员他们赞成还是反对同立宪民主党达成协议。代表的选举是在没有征求意见或者没有纲领的情况下进行的。意味着代表会议不能确切地知道党员本身的意见!意味着对有争议的问题(涉及群众的行动的问题)没有征求群众本身的意见。在这样的情况下难道能够避免不合乎规定的现象吗?
  一个真心赞成在组织中实行民主制的人难道能够拥护这样的投票吗?民主制并不是说群众可以根据熟人关系信任某几个自己的代表,而是说全体群众自己对实质上极为重要的问题自觉地投上一票。
  最后,所以必须认定抱怨代表会议的组成是毫无根据的,还因为近来在彼得堡召开了一系列类似的代表会议。一年前召开过关于抵制问题的代表会议,占优势的是布尔什维克。在第一届杜马时期,召开过关于支持要求建立杜马(即立宪民主党)内阁的问题的代表会议,占优势的仍是布尔什维克。
  现在硬说在选举中应否同立宪民主党达成协议的问题上布尔什维克占的优势可能是偶然的,这听起来不是令人发笑吗?


  关于把代表会议分为两部分的问题


  主要由孟什维克组成的党中央委员会,曾向彼得堡代表会议提出要求,把代表会议分为市的和省的两部分。孟什维克试图以这个要求没有被接受为自己退出代表会议开脱。
  我们来看一看这个要求是否符合党章的规定,代表会议是否一定要接受这个要求,这个要求是否办得到。
  我们的党章十分明确地规定党是民主的组织。整个组织是自下而上在选举制的基础上建立起来的。按照党章规定,地方组织在当地的活动中是独立的(自治的)。按照党章规定,中央委员会统筹并指导党的全部工作。由此可见,中央委员会无权干预地方组织的组成。既然组织是自下而上建立起来的,那么自上而下干涉该组织的组成,就完全违反了民主制,完全违反了党章。假定一个组织由于某种原因而把不同的部分联合在一起,例如把市和省联合在一起。按照民主制度,就不能自上而下地用一纸命令阻止(或者硬性规定)这种联合。就是说,只有根据自下而上的愿望才能够实行分离:市可以同省分开,任何人都不能禁止市这样做;省也可以同市分开,任何人也不能禁止省这样做。如果下面的组织中没有一个较大、较独立的部分要求分开,那就是说中央委员会就不能劝说组织中任何一个有影响的部分必须分离出去!在这种情况下企图自上而下强行分开,那就是嘲弄民主制,嘲弄党章。那就简直是企图滥用中央委员会的权力,即不是为了党的统一,而是为了党内一部分人(孟什维克)的利益行事,就是利用权力来歪曲地方工作人员的意志和决定。
  中央委员会感到自己的要求站不住脚,所以在一般的书面决定中说得很谨慎。中央委员会的一般的决定建议所有党组织要“尽可能地”(原话如此!)使组织的范围符合选区的范围。这一建议不可能有约束力,它也确实没有约束力。中央委员会对彼得堡是抱有某种特殊目的的,这可以从中央委员会并没有要求俄国任何一个其他城市把代表会议分开看出来。例如,在维尔纳,参加市代表会议的就有位于市区外的,即另一个选区的单位派来的社会民主党代表。中央委员会根本没有想提出把维尔纳代表会议分开的问题!
  在敖德萨也开了一个共同的代表会议,尽管那里有一部分单位是在市警察管辖区以外的。难道能够举出一个大城市,它的组织范围是同城市的和省的一部分警察管辖区相符合的吗?能够一本正经地说,在大城市中,即在社会民主党的工人运动的中心,可以把郊区分出去,可以把往往是最大的工厂,即无产阶级人数最多的“城郊区”分出去吗?这是对常识的粗暴嘲弄,只有毫不择手段地寻找分裂借口的人才会抓住这样的论据。
  看一看彼得堡各区的情况,就可以深信把代表会议分开的要求是办不到的。要把一般的组织或者特别是代表会议分成市的和省的,要么就必须知道每一个党员的地址、住所,要么就必须有已经组成的支部、分部和根据地区原则划分的区,即根据党员的住所或某某区警察局管辖区的工厂所在地划分的区。
  可是我们看到,在圣彼得堡(俄国大多数城市大概也是这样),区、分区和基层支部不仅是根据地区(地段)原则组织起来的,而且是根据职业原则(根据工人和一般居民的某一行业和职业)和民族原则(不同的民族,不同的语言)组织起来的。
  例如,圣彼得堡有个铁路区,它就是根据职业原则组成的。把铁路区分成市的和省的两部分,这是怎么个分法呢?根据每个员工的住所(彼得堡、科尔皮诺或其他车站)来分呢?还是根据列车的所在地来分?可是对我们的中央委员会来说,遗憾的是这些列车经常要从彼得堡“市”开到彼得堡“省”,甚至开到其他不同的省份去。
  再试试把拉脱维亚区分一分吧!接着还有爱沙尼亚区和军事组织呢。
  甚至按地区原则建立的区也是不好分的。代表会议上,工人们就指出过这一点。莫斯科区的一个工人站起来说:我就知道我们区有一些离市区不远的工厂。一下工,马上可以看到一部分工人往“市”里走,另一部分“往省里”走。在这种情况下,让我们怎样分呢?工人们直接嘲笑了中央委员会的建议。
  只有十分天真的人才发觉不了整个事件的破绽。只有十分天真的人才会说,还是应该“大体上”、“尽可能地”试着分一分。
  如果说大体上分一分,那就必然会发生一些武断做法,因为把拉脱维亚区、铁路区以及其他区精确地分开是不可能的。而任何武断做法又会引起新的无休止的抗议、抱怨和中央委员会的新决定,会产生无数新的分裂借口。看一看各区一览表(前面列出的)就能看出,有人会认为只有瓦西里耶夫岛区、戈罗德区、维堡区、彼得堡区这四个区是纯粹的市区,是毫无疑问的市区。为什么只有这几个区呢?因为,这几个区里占优势的是孟什维克。怎样才能替这种武断做法辩护呢?
  中央委员会连想都没有想把维尔纳代表会议分开,而只要求把圣彼得堡代表会议分开,它怎样替这种武断做法辩护呢?如果你对这种武断做法提出异议,那么谁来最后解决你们的争执呢?还不是那个中央委员会……
  连最天真的人现在都能明白,抱怨代表会议的组成,抱怨代表会议拒绝分开,纯粹是转移视线。而问题的实质在于孟什维克决心不服从彼得堡组织的多数,并在选举前制造分裂,从而脱离工人社会党人,向立宪民主党人靠拢。


  孟什维克退出代表会议意味着什么?


  在有的读者看来,我们作的结论可能太尖锐了。但是我们认为,在重大的政治问题上掩饰和抹杀真相,是社会党人不该做的事情。应当直言不讳。应当揭露一切支吾搪塞和转移视线的手法,使工人群众十分清楚地了解问题的实质。只有资产阶级政党才把选举当作幕后把戏和分赃。而工人政党首先应当力求使人民正确了解各政党之间的关系,正确了解自己的利益和斗争任务,正确了解幕后活动的实质。
  我们已经谈到,抱怨俄国社会民主工党彼得堡组织代表会议的组成,抱怨代表会议不愿意省市分开,都不过是无谓的遁词。我们知道,问题的实质很简单。孟什维克想方设法要同立宪民主党达成协议。孟什维克知道,彼得堡组织的多数党员不同意这种观点。孟什维克曾经在全俄代表会议上决定,在每一个地方要服从当地组织的决定。现在,他们违背了自己的诺言,企图用分裂来达到自己的目的。
  31个退出代表会议的孟什维克今天(1月13日)已经在彼得堡的报纸上宣布,他们既向立宪民主党,也向所有的劳动派政党,即不仅向社会革命党和劳动派(代表会议曾经向它们建议达成协议),而且也向“人民社会党”建议结成联盟。
  可见,问题非常清楚。觉悟的无产阶级决定进行独立的选举运动。小资产阶级(包括劳动派在内)动摇不定,从一方投向另一方,宁肯同立宪民主党勾结,而不进行原则的斗争。孟什维克是工人政党中的小资产阶级部分。他们在最后一瞬间,找了一点小岔子,就离开革命的无产阶级,转到立宪民主党方面去。
  立宪民主党的报纸最好不过地证实了这个结论的正确性。要知道,现在无论谁也不会怀疑立宪民主党会同情彼得堡的即布尔什维克的社会民主党的观点!
  请看一看立宪民主党的中央机关报《言语报》吧。大家都知道,《言语报》伙同《同志报》经常唆使孟什维克搞分裂,千方百计吹捧他们,处心积虑地把他们同布尔什维克划分开。《言语报》一听说孟什维克退出了社会民主党代表会议,立刻(1月11日)就刊登了一篇题为《社会民主党代表会议和协议》的编辑部文章。这篇文章直言不讳地欢迎孟什维克的“坚决态度”,欢迎孟什维克着手搞分裂。这篇文章直言不讳地宣布,孟什维克和人民社会党(小资产阶级劳动派政党中最温和的半立宪民主党)处于“狭义的革命政党联盟之外”(即处于彼得堡社会民主党和他们提议与之达成协议的那些人,即社会革命党和劳动团委员会之外)。
  立宪民主党人还直言不讳地宣称,他们准备“恢复”同这“两个温和的社会主义政党”的谈判。他们直言不讳地宣称:“各社会主义政党中间发生的分化〈分离〉,在某种程度上会使温和的社会党人对杜马策略的看法同我们本身的〈即立宪民主党的〉看法相接近。”
  立宪民主党的主要报纸的这些言论是极其重要的。立宪民主党不只是对孟什维克转变的实际结果作了评价。立宪民主党清楚地看到,孟什维克制造的分裂具有原则的意义,就是说,这种分裂实际上改变了孟什维克对政治斗争、对工人阶级的任务的基本观点的态度。立宪民主党清楚地了解到,孟什维克不仅转到实际上容许达成协议,而且转到资产阶级的基本观点方面去了,他们远离了无产阶级的政策,接近了资产阶级的政策。《言语报》直言不讳地说,温和的社会党人(即孟什维克)正在接近立宪民主党的策略,实际上承认立宪民主党的领先地位和领导权。立宪民主党还不知道社会革命党和劳动派会不会接受社会民主党代表会议的建议,就已经估计了各政治力量十分明确的相互关系:自由派资产阶级领导着温和的小资产阶级和无产阶级中的小资产阶级部分;革命无产阶级是独立前进的,它在最好的情况下(对我们是最好的情况,对立宪民主党则是最坏的情况)也只能使一部分小资产阶级跟着自己走。
  立宪民主党正是这样描绘形势的。不能不承认立宪民主党在这方面是完全正确的。象一滴水珠反映出整个太阳一样,小小的彼得堡事件反映出一切资本主义国家中自由派资产阶级、工人阶级和小资产阶级的政策的经常的、必然固有的一种相互关系。自由派资产阶级随时随地都力图用小恩小惠收买不开展的群众,使他们不受革命的社会民主党的影响。立宪民主党开始在俄国采用资产阶级同无产阶级斗争的“英国”方式,即不用暴力,而用收买、逢迎、离间、拉拢“温和派”,安排他们当大臣、当代表、当复选人等等斗争方式。
  立宪民主党的《言语报》所谓“恢复”谈判的话也是非常清楚的。当社会民主党是统一的时候,当社会民主党内革命者占优势的时候,谈判就中断了。现在,当“两个温和的社会主义政党”离开革命的时候,立宪民主党就宣称“谈判可以恢复了”。
  如果读者还不完全了解这些话的实际含义,我们就向读者说明一下。立宪民主党给过左派2个席位(一共6个席位),一个席位给工人选民团,另一个席位给一般社会党人。谈判中断了。现在,立宪民主党又向“温和的社会党人”打招呼:回来吧,顾客,我们可以讲好价钱的!我们现在可以拿出一个席位给孟什维克,另一个席位给“人民社会党人”,或者甚至可以慷慨拿出3个席位。
  立宪民主党所谓“恢复”谈判的意思是说:我们不曾对左派让过步,但是我们要对左派中的温和派让步!
  天真的或没有政治经验的人可以随便怎样摇头表示怀疑,表示惋惜等等,但问题不会因此有所改变。要知道,究竟怎样取得了某种结果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结果本身(就是说,这对立宪民主党并不重要,而对希望自觉地对待政治的工人群众却非常重要)。
  我们不知道孟什维克同立宪民主党的谈判究竟是怎样进行的,是书面的呢,还是口头的,或者甚至只是暗示一下。很可能是著名的温和的孟什维克只是对立宪民主党首领们暗示一下社会民主党内可能分裂,暗示一下容许在各区达成协议。当然,立宪民主党对这种暗示立刻心领神会了:“他们”会分裂彼得堡的社会民主党的,我们得把“他们”列入区的名单!“他们”帮我们,我们也帮“他们”。当然“他们”也可以直接找到库特列尔、米留可夫或纳波柯夫并且直言不讳地说:我们给你们分裂彼得堡社会民主党代表会议,你们也得通过某个区的名单使我们当选,但是这种暗示难道不是同样实际的、同样真正的、同样牢靠的交易吗?
  所有立宪国家中的自由派资产者和社会民主党的机会主义者的政策都是这样的,这是事实。如果俄国工人不愿轻易受人愚弄,就应当学会理解这种政策。车尔尼雪夫斯基就说过,谁怕弄脏自己的手,谁就不要搞政治活动。谁参加选举,谁在挖掘资产阶级政客活动中的脏东西时又怕弄脏自己的手,那就让他走开吧。天真的不肯弄脏手的人害怕正视问题的本质,只会在政治上造成损失。
  资产阶级报刊上的另一种反应也完全证实了我们对分裂的评价,这就是库斯柯娃女士在《同志报》(1月10日)上的反应。她同样欢迎孟什维克,唆使孟什维克搞彻底分裂,劝他们不要同布尔什维克“妥协”,答应以“工人事业派”的名义协助他们。
  要弄懂库斯柯娃女士的这篇文章,就应当知道她是何许人。我们要谈一谈有关情况,因为多数工人还不知道这一点。
  俄国社会民主工党是在1898年建立的。1899年,库斯柯娃女士和普罗柯波维奇先生都是党员,是这个党的国外组织的党员,当时国外组织的领导人是普列汉诺夫,那时普列汉诺夫还是一个革命的社会民主党人。库斯柯娃女士和现在一样,那时就是一个机会主义者,她维护社会民主党内的小资产阶级观点,支持伯恩施坦主义,也就是说,最终要使工人阶级服从自由派的政策。库斯柯娃女士在著名的《Credo》(读作“克勒多”,意思是信条、纲领、世界观)中再清楚不过地表达了她的观点。在这篇《信条》中写道:工人应当进行经济斗争,而自由派则进行政治斗争。“工人事业派”(当时对社会民主党内的机会主义者的称呼)实质上就是倾向于这种观点的。普列汉诺夫同这种观点进行了你死我活的斗争(俄国革命的社会民主党人在这方面帮助了他),因而俄国社会民主工党的国外组织分裂了。针对机会主义者,特别是针对库斯柯娃女士,普列汉诺夫出版了一本题为《Vademecum》(工人事业派的《指南》)的小册子。
  那时,库斯柯娃女士被驱逐出了社会民主党。她就同普罗柯波维奇先生一起投靠了自由派即立宪民主党。后来她又退出立宪民主党,成为“非党的”立宪民主党的《同志报》的“非党”作家。
  库斯柯娃女士不是一个单干户。她是一个小资产阶级知识分子的典型人物,她把机会主义带进工人政党,并从社会民主党转到立宪民主党,又从立宪民主党转到孟什维克等等。
  就是这样一些人,敲锣打鼓,高呼万岁,欢迎孟什维克在彼得堡社会民主党中制造分裂。
  就是这样一些人,跟着孟什维克走的工人把无产阶级事业交给了他们。


  各政党和彼得堡的当前选举


  彼得堡现在的选举情况怎样呢?
  现在已经清楚,选举中将有三个主要的候选人名单:黑帮的名单,立宪民主党的名单和社会民主党的名单。
  十月党将参加第一个名单,孟什维克和人民社会党大概将参加第二个名单,劳动派和社会革命党可能参加第三个名单,虽然这些动摇不定的政党迄今还没有作出最后的答案,但是也完全可能跟着立宪民主党走(在某种程度上由于社会民主党内的分裂)。
  在彼得堡是否有黑帮危险,就是说,是否有黑帮在选举中取胜的危险呢?现在从社会党转向立宪民主党的孟什维克说,有。
  他们撒了弥天大谎。
  甚至在立宪民主党的《言语报》上,甚至在这份谨慎的、善于耍花招的、维护自由派的每一点利益的《言语报》上,我们都读到了韦尔格日斯基先生这样的话:十月党人在选举大会上备受轻视,选民在立宪民主党人和社会党人之间动摇不定。
  一切有关竞选大会的资料,一切有关利德瓦尔案件[174]、有关审判暗杀赫尔岑施坦的凶手[175]、揭露黑帮行径等等所造成的印象的资料,都清楚地表明,右派政党在选民中受不到任何尊敬。
  谁现在还谈论选举中的黑帮危险,谁就是欺骗自己,也欺骗工人群众。现在已经清楚地看出,叫嚷黑帮危险是立宪民主党企图把觉悟不高的群众诱骗到自己这边来。
  黑帮危险不在于黑帮当选的危险,而在于政府可能使用暴力,在于复选人可能被逮捕等等。对付这种危险的办法,应当不是同立宪民主党达成协议,而是提高群众的革命意识和加强他们的革命决心。正是立宪民主党人比任何人都更加卖力地阻碍提高这种意识和加强这种决心。
  彼得堡的真正严重的斗争是在立宪民主党人和社会民主党人之间进行的。各劳动派政党跟着最温和的半立宪民主党的“人民社会”党跑,根本没有表现出什么独立性和坚决性,这就证明它们是软弱无力的。
  如果不是孟什维克在选举前夕背叛了社会党人,那么毫无疑问,劳动派和社会革命党是会接受我们的条件的。毫无疑问,彼得堡的贫民选民群众和各处的贫民选民群众一样,会拥护社会党人和劳动派,而不会拥护立宪民主党人。那时彼得堡的选举就会具有一场严重战斗的意义,这场战斗将以明确的方式向全俄国提出未来俄国革命的基本问题。[注:在这方面值得注意的是前几天召开的科洛姆纳选民大会。“劳动派”沃多沃佐夫(他成为劳动派显然只是为了拉劳动派去当立宪民主党的尾巴)赞成并拥护通过以下决议:左派共同联盟的六个席位中给立宪民主党两个席位。噢,多么天真呀!沃多沃佐夫先生,要想拿出这一小部分席位,首先应当战胜立宪民主党,而不是当它的尾巴!甚至有这样的领唱者参加的这样的大会,也在投票中表明,群众的情绪比立宪民主党左。我们应当让这样的群众作出抉择:是拥护自由派资产阶级,还是拥护革命的无产阶级?]
  孟什维克的背叛给我们的选举工作带来了困难,但是,社会民主党的独立运动的原则意义就更加重要了。无产阶级除了提高群众的阶级意识加强群众的团结、用政治发展的经验教育群众以外,没有而且也不可能有别的办法来制止小资产阶级的动摇。
  乘劳动派动摇不定,孟什维克搞交易的时候,我们应当全力以赴地进行独立的鼓动。让所有的人都知道,社会民主党在任何情况下都一定要提出自己的名单。让所有选民的贫民阶层都知道,他们面临着要在立宪民主党人和社会党人之间作出抉择。
  对这一抉择,选民是应予考虑的。不管怎样,这样的考虑对于提高群众的意识会产生重大的效果,这比使某某或某某从立宪民主党那里获得席位更为重要。如果城市贫民群众再次听信立宪民主党的诺言,再次迷恋于古尔柯之流和库特列尔—米留可夫之流老爷们叫嚣的“和平”进步、“和平”立法等自由派空话和自由派许诺,那么事件很快就会揭穿上面这些幻想。
  革命的社会民主党应当把全部真相告诉群众,应当坚定不移地走自己的路。谁珍惜无产阶级斗争取得的俄国革命的实际成果,谁具有被剥削的劳动者的本能,谁就会跟着无产阶级政党走。随着俄国革命发展的每一阶段,这个政党的观点的正确性将愈来愈清楚地为群众所了解。
  跋
  《言语报》1月14日的社论再次证实了我们前面所谈的孟什维克从社会党人转向资产阶级的意义。《言语报》兴高采烈,庆幸它关于孟什维克在彼得堡搞分裂并将建立自己单独的组织的预言得到证实。该报援引它以前的几号报纸说:“果然不出所料,一部分社会民主党人支持我们的建议,虽然他们并不是最有影响的一部分人,然而却是最倾向于议会活动的。”
  是的,这是实话。孟什维克迎合了自由派资产者要想拉走工人政党中的机会主义部分、使它服从立宪民主党的领导的愿望。在前面我们已经看到,《言语报》已经把孟什维克和人民社会党人同革命政党分开,称他们为“温和的社会党人”。现在,《言语报》又进了一步。该报说,社会人民党人(人民社会党人)大概宁愿同立宪民主党结成联盟。该报说:“孟什维克坚决支持建立共同的反对派联盟。”“应当承认,在布尔什维克拒绝以后,立宪民主党、孟什维克和社会人民党结成反对派联盟的可能性大大增加了。”
  可见,立宪民主党自己现在承认在选举中有三个联盟,或者至少可以说是三个基本政治力量:政府联盟、反对派联盟、革命联盟。这样的划分是完全正确的。我们注意到,事物本身的力量促使立宪民主党承认我们以前一贯指出的情况。我们还注意到,革命“联盟”中,现在最坚定的只有革命的社会民主党。其他分子,包括革命的小资产阶级(“社会革命党”)还在动摇不定。
  孟什维克转到立宪民主党一边的原则意义愈来愈清楚了。孟什维克的选举纲领和原则决议(例如,俄国社会民主党全国代表会议的决议)中有动听的词句,说什么他们将揭露对和平道路的幻想,他们将劝告大家不要把掮客选进杜马,而要把战士选进去,如此等等,所有这些词句都不过是一些空话。事实上孟什维克的行动是让立宪民主党牵着他们走,跟着自己的政策走。事实上孟什维克是参加了“反对派联盟”,就是说,成了立宪民主党的纯粹附属品。
  不仅如此。《言语报》1月14日的社论还透露了立宪民主党为了使孟什维克支持立宪民主党并加入反对派联盟打算给孟什维克多少代价。这个代价就是从工人选民团那里夺来的一个杜马席位。请听:
  “既然与此同时〈即与组织立宪民主党、孟什维克和人民社会党的反对派联盟的同时〉,杜马席位竞争者减少了,那么,也许在新的组合下,有可能接受人民自由党的建议,只从六个席位中让出两个。当然,这个建议现在大概要有一些改变。预定给工人选民团选出的人的一个席位,在代表会议作出决定以后,显然已不能给工人布尔什维克了。现在联盟有了新的构成,孟什维克就可以把这个席位当作自己的合法所有物。在这种情况下,人民自由党让出的两个席位中的另一个席位,将仍旧留给人民社会主义联盟。”
  多好的交易!祝贺立宪民主党买到了便宜货!只用那两个“让出来的”席位就把所有的小资产阶级政党以及工人政党中的小资产阶级部分搞到手,而且是靠牺牲工人搞到的!
  由于孟什维克背弃了社会民主党而成了温和的社会主义政党(《言语报》的评语),加入了反对派联盟,工人就要丧失从工人选民团中选出自己的代表的权利。彼得堡的工人所以丧失立宪民主党给他们的支配自己席位的权利,是因为孟什维克不跟革命的社会民主党走,而跟立宪民主党走了。孟什维克同立宪民主党做“交易”而获得的“让步”,不是靠牺牲立宪民主党,而是靠牺牲工人……这是资产阶级对“人民”让步的多么出色的样板!只要“人民”的捍卫者转向资产阶级方面,那么资产阶级就会酬劳他们一个席位……
  工人选民团的初选人和复选人现在大概将能看到,同立宪民主党达成协议会给他们带来什么好处——不仅是原则上的好处,而且是实际上的好处。立宪民主党给过(不是在给而是给过)工人选民团一个席位,是出于他们真心同情真正人民的真正自由的利益,而根本不是为了把愚昧的贫困的群众拉到资产阶级一边,这不是很清楚吗?


1907年1月由新杜马出版社在彼得堡印成单行本
译自《列宁全集》俄文第5版第14卷第249—273页




注释:

  [172]《社会民主党和杜马选举》这本小册子于1907年1月在彼得堡由新杜马出版社交合法的布尔什维克事业印刷所印刷,由俄国社会民主工党彼得堡委员会分发,印数4300册。小册子于1912年被沙皇政府查禁。——248。
  [173]这里的尼古拉·尼古拉耶维奇、伊万·伊万诺维奇和下面的伊万·伊万内奇、西多尔·西多雷奇等都是虚拟的人名,相当于汉语中的张三、李四。——250。
  [174]利德瓦尔案件是指1906年瑞典大奸商埃·莱·利德瓦尔和沙皇俄国副内务大臣弗·约·古尔柯利用饥荒盗窃公款的案件。利德瓦尔在古尔柯帮助下,同政府签订了一项合同,规定在1906年10—12月为俄国南方饥荒省份提供1000万普特黑麦。利德瓦尔从古尔柯那里支取了巨额的国家预付款,然后向古尔柯及其他官员行贿。结果,直到12月中旬,运达铁路线的粮食还不及总量的1/10。这一盗窃国库和利用饥荒进行投机的罪行被揭露后,沙皇政府不得不把案件提交法庭审理。但是古尔柯除被撤职外,未受其他处分。这一案件有助于揭露沙皇政府的反人民政策,因而在第二届国家杜马选举中对右派政党不利。——266。
  [175]指沙皇政府策划的一出审判滑稽剧。第一届国家杜马代表、立宪民主党人米·雅·赫尔岑施坦于1906年7月18日(31日)被黑帮暗杀。沙皇政府采取一切措施包庇凶手。侦查被有意拖延,以致多次延期开庭。1907年4月3日(16日),案件被终止。——26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