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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经济破坏的报告

(1917年5月27日〔6月9日〕)



  灾难即将来临——这就是当前主要的和基本的问题。应该搜集这方面的尽可能确实的材料,以下就是从我们的对手即联合起来的民粹主义者和孟什维克的报纸上摘引来的几段大有教益的话(载于5月19日《彼得格勒苏维埃消息报》第70号)。
  “大批人失业的灾难临头了。联合起来的企业主抗拒工人的要求的事情增多了。企业主采取了独特的意大利式的罢工和隐蔽的同盟歇业。”
  接着说:
  “……资本家丝毫没有来帮助国家摆脱经济困难……
  ……资本家拚命抓住利润不放,他们就是真正的破坏分子和反革命分子。但是革命不愿意也不应当灭亡。如果资本家不是自愿地迎接革命,那么革命就应当对他们下得了手。”
  话很难说得更漂亮了,难道不是吗?情况看来的确非常危急。“革命”应当“对资本家下得了手”——什么样的革命呢?哪个阶级的革命呢?怎样下手呢?
  下面就是几位报告人5月16日在执行委员会会议上所作的回答:
  “不少报告人都说明了国家经济生活普遍遭到破坏的严重情况……资产阶级的机关刊物……绝口不谈灾难的真正原因:战争和资产阶级的自私自利行为。”
  在孟什维克内阁主义者切列万宁的报告中谈到:
  “我们现在所遭到的经济破坏非常严重,采取一些治标办法或具体措施是不能使情况好转的。必须制定一个总的计划,必须由国家来调节全部经济生活……
  要具体地实现我们的计划,就必须在内阁下面设立一个专门的经济委员会。”
  一座大山生了一只小老鼠。[74]不再是“对资本家下得了手的革命”,而是一张纯官僚主义的药方。
  阿维洛夫的报告谈到:
  “目前经济破坏的基本原因是缺少最重要的工业品……
  ……在物价不断上涨的情况下,许多部门的工人几乎经常挨饿……
  ……发了横财的企业主不同意向工人让步,除非同时提高他们产品的价格……
  ……摆脱现状的唯一出路,就是把商品价格规定下来。但是只有当产品的整个分配是按照公共权力机关的指示来进行的时候,这种规定才能真正实现。
  在这种按照规定价格强制实行分配的情况下,必须对生产也实行监督,不然生产就会缩减甚至停顿……
  ……同时,必须把那些供给工业以流动资金和固定资金的基地——信用机关置于国家的监督之下。”
  “国家”是一部机器,工人阶级和资本家把它各朝一个方向拉,这一点阿维洛夫同志似乎是忘记了。现在哪个阶级能够行使国家权力呢?
  巴扎罗夫的报告谈到:
  “固定价格实际上并没有被遵守。国家垄断是一纸空文。调节对工厂的煤炭和金属的供应,不仅未能使生产对国家有利,甚至未能克服市场的无政府状态和消除中间转卖商的猖狂的投机活动。
  必须强制实行工业的国家托拉斯化。
  只有号召企业的管理人员和资本家履行对国家的义务,才能采取有效措施同企业主在生产中故意制造的无政府状态作斗争。”
  要资本家(他们故意制造无政府状态)的国家去号召资本家履行对国家的义务,这就等于把阶级斗争置于脑后。
  Г.B.舒布的报告谈到:
  “尽管我们在两个月内不断地提出要求,但总的问题,即组织国民经济和劳动的问题,仍然毫无进展。结果是踏步不前。现在的情况是:我们通过了一系列的措施和法律(虽然也经过斗争),我们已经有了粮食垄断法……但这一切仍然是一纸空文……
  ……我们在原则上已经解决了农业机器地方公有的问题,但还不能付诸实现,因为没有或者几乎没有机器。农业机器厂生产的是根本不重要的军需品。但是,除了必须调节国家的全部经济生活以外,还应当摧毁和改建国家政权的全部执行机关……”
  这比较接近实际,比较接近本质!“摧毁和改建国家政权的全部执行机关”,——这是对的。但国家政权机关问题只是掌握政权的那个阶级的问题的一小部分,这不是很明显吗?
  库科韦茨基的报告谈到:
  “国家的财政状况糟透了。我们正迅速地走向财政破产……
  单纯的财政措施无济于事……
  必须采取强制摊派公债的办法,如果这一办法不能收到预期的效果,那就实行强制公债。
  第二个办法就是硬性调整工业,规定产品的固定价格。”
  “强制”是件好事情,但问题完全在于:哪个阶级是强制者,哪个阶级是被强制者?
  格罗曼的报告谈到:
  “目前在各国所发生的一切,都说明国民经济机体处于解体的过程中。到处都运用组织的办法来应付这种局面。国家在各地都已着手组织经济和劳动……
  直到今天,无论是政府还是全国都还没有一个能够调节国家经济生活的中心,也就是说,还没有一个经济的首脑机关。这样的机关必须建立起来……必须组织起一个有权力的执行机关。必须成立一个经济委员会……”
  再来一个官僚机关——格罗曼的想法就是如此!实在可悲。
  大家都承认空前严重的灾难是不可避免的。但是人们不理解主要的一点:能够使国家摆脱灾难的只有革命阶级


载于1917年5月27日(6月9日)《真理报》第67号
译自《列宁全集》俄文第5版第32卷第205—208页



  注释:

 [74]“一座大山生了一只小老鼠”意为“雷声大,雨点小”,出典于伊索寓言《大山临盆》。寓言说:大山临产,隆隆作响,人们蜂拥而至,以为大祸临头,不料结果却是从山里跑出来一只小老鼠。——[17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