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文马克思主义文库 -> 列宁 -> 《列宁全集》 -> 第33卷

来自另一世界的人们

(1918年1月6日〔19日〕)



  “我的朋友们,我白花了一天的时间。”这是一句古老的拉丁名言。一想到白花了1月5日这一天的时间,就不禁想起这句话来。
  我在那些埋头工作,忙着砍伐和挖掉地主和资本家的剥削这棵大树及其老根的工人和农民中间做了富有朝气的、真正的、苏维埃的工作以后,忽然不得不置身于一个“陌生的世界”,同那些来自另一世界的人们打交道。他们来自资产阶级和它的有意或无意、自觉或不自觉的捍卫者、食客、奴仆和辩护士的阵营。我从劳动群众和他们的苏维埃组织为反对剥削者进行斗争的世界,来到了一个仍然主张同资本家妥协的甜言蜜语、废话连篇、空口许愿的世界。
  好象历史无意地或由于错误而把自己的时钟倒拨了回去,这一天我们好象不是生活在1918年的1月,而是生活在1917年的5月或者6月!
  这太可怕了!从活人的世界来到了死尸的社会,闻着尸臭,听着切尔诺夫和策列铁里这班僵尸发表的关于“社会的”空话,路易·勃朗式的空话[110],这实在使人受不了。
  斯克沃尔佐夫同志说得对,他三言两语、简单明了、心平气和但又十分尖锐地对右派社会革命党人说:“我们之间一切都结束了。我们要把反对资产阶级的十月革命进行到底。我们和你们是站在街垒的两个方面。”
  接着切尔诺夫和策列铁里作了答复。他们说了一大串娓娓动听的空话,只是(只是!)小心翼翼地回避了一个问题,这就是关于苏维埃政权和十月革命的问题。切尔诺夫代表右派社会革命党人为革命祷告说:“但愿不会打内战,不会发生怠工。”于是右派社会革命党人就象棺材里的死人一样,从1917年6月到1918年1月睡了半年的大觉以后,忽然从座位上站起来一个劲儿地拼命给他鼓掌喝采。用祈祷来解决革命问题,那真是太轻松愉快了。“但愿不会打内战,不会发生怠工,大家都承认立宪会议。”这和为工人同资本家妥协而祈祷有什么本质上的区别呢?一点也没有。无论是嗓音甜蜜的歌手切尔诺夫的祈祷,或者是策列铁里那些枯燥无味的、并未理解和深入思考过而是按照本本以讹传讹的、歪曲事实的说教,都不会使卡列金和里亚布申斯基之流以及他们的所有帝国主义伙伴自行消失和改变他们的政策。
  或者是打败卡列金和里亚布申斯基之流,或者是放弃革命。或者是在内战中战胜剥削者,或者是让革命遭到失败。在一切革命中,不管是17世纪的英国革命,还是18世纪的法国革命,或者是19世纪的德国革命,问题都是这样摆着的。怎么能设想在20世纪的俄国革命中问题就不是这样了呢?豺狼怎么会变成羔羊呢?
  策列铁里和切尔诺夫丝毫没有想到,也根本不愿想到要承认阶级斗争的事实。现在阶级斗争已经变成内战,这不是偶然的,也不是一下子由于什么人的心血来潮或居心险恶造成的,而是必然的,是在革命发展的长期过程中形成的。
  在华丽的塔夫利达宫里,度过了沉闷、无聊而又令人厌倦的一天。塔夫利达宫在外表上和斯莫尔尼不同,就跟资产阶级议会制和无产阶级苏维埃机关不同差不多:资产阶级议会制虽然华丽,但它是死气沉沉的;苏维埃机关虽然平常,在许多方面还没有就绪,尚待努力改善,但它是朝气勃勃和富有生气的。在那里,在资产阶级议会制的旧世界里,敌对阶级的和资产阶级敌对集团的领袖们进行着舌战。在这里,在无产阶级和农民的社会主义国家的新世界里,被压迫阶级正在笨手笨脚地、不熟练地做着……[注:手稿到此中断。——俄文版编者注]


载于1926年1月21日《真理报》第17号
译自《列宁全集》俄文第5版第35卷第229—231页



  注释:

 [110]法国小资产阶级社会主义者路易·勃朗否认资本主义制度下的阶级矛盾是不可调和的,采取同资产阶级妥协的立场,反对无产阶级革命。他口头上喊“社会主义”,实际上是帮助资产阶级加强对无产阶级的影响。列宁在这里用“路易·勃朗式的空话”来说明右派社会革命党人和孟什维克的机会主义立场。——23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