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文马克思主义文库 -> 列宁 -> 《列宁全集》 -> 第35卷

在全俄土地局、贫苦农民委员会和公社第一次代表大会上的讲话[157]

(1918年12月11日)



  (热烈鼓掌,转为欢呼。全体起立。)同志们,在我看来,这次代表大会的组成本身就表明,我们苏维埃共和国在社会主义建设事业中,尤其在对我国至关重要的农业关系方面,已经发生了重大的变化,已经有了长足的进步。这次大会上,土地局、贫苦农民委员会和农业公社三方面的代表济济一堂,表明我们的革命在这短短的一年内,在改造那些最难改造的关系方面,已获得了很大进展,而这些关系在过去历次革命中对社会主义事业阻碍最大,要保证社会主义的胜利,必须对这些关系实行最深刻的改造。
  在十月革命以后,我国革命发展的第一个阶段,第一个时期,主要是战胜全体农民的共同敌人,战胜地主。
  同志们,你们都很清楚,二月革命(资产阶级的革命,妥协派的革命)就已经向农民保证要战胜地主,这个保证没有兑现。只有十月革命,只有工人阶级在城市中的胜利,只有苏维埃政权,才使全国各地真正有可能彻底清除旧时农奴制遗留下来的农奴制剥削制度这块脓疮,彻底清除地主土地占有制和地主对全体农民、对所有农民的压迫。
  当时全体农民必然会投入而且也确实投入了这场反对地主的斗争。这场斗争联合了不靠剥削别人劳动为生的贫苦劳动农民。这场斗争也联合了离不开雇佣劳动的那一部分最殷实甚至最富裕的农民。
  只要我们的革命还在忙于这项任务,只要我们还得竭尽全力使农民的独立运动在城市工人运动的帮助下真正肃清和最终消灭地主权力,革命就仍然是全体农民的革命,因而也就超不出资产阶级革命的范围。
  这场革命还没有触动全体劳动人民的更强大更现代的敌人——资本。因此,它有可能象西欧大多数革命那样半途而废。在西欧,城市工人同全体农民的暂时联盟扫除了君主制,扫除了中世纪残余,比较彻底地扫除了地主土地占有制即地主权力,但始终未能摧毁资本权力的基础本身。
  我们的革命从今年夏秋开始执行这一重要得多和困难得多的任务。今年夏天反革命分子掀起了暴动浪潮,当时俄国生活中一切剥削者和压迫者都参加了西欧帝国主义者及其走狗捷克斯洛伐克军对俄国的进攻,这个暴动浪潮促使农村出现了新的潮流和新的生活。
  所有这些暴动在实践中,在反苏维埃政权的殊死斗争中,把欧洲的帝国主义者及其走狗捷克斯洛伐克军以及俄国还站在地主和资本家方面的一切力量都联合起来了。农村中的富农也都跟着暴动了。
  农村已经不再是一个整体了。曾经象一个人似地齐心反对过地主的农村出现了两个阵营:一个是贫苦劳动农民的阵营,他们坚定地同工人一起,继续前进,去实现社会主义,从反对地主进到反对资本、反对货币权力、反对富农窃取伟大土地改革的成果;另一个是比较富裕的农民的阵营。这场斗争使有产阶级即剥削阶级彻底离开了革命,使我们的革命完全走上了社会主义的轨道;城市工人阶级在10月间曾一心想把革命引上这个轨道,但如果在农村中找不到自觉的、坚实可靠的支持,它是永远不能胜利地把革命引上这个轨道的。
  今年夏天和秋天在俄国最偏僻的乡村中发生的变革,其意义就在这里,这一变革不象去年的十月革命那样有声有色,引人注目,但它具有无比深刻无比重大的意义。
  在农村成立贫苦农民委员会是一个转折点,它表明在十月革命中同全体农民联合起来击败自由的、劳动的、社会主义的俄国的主要敌人即击败地主的城市工人阶级,已经继续前进,去完成困难得多的、比过去更高的、真正社会主义的任务——在农村中开展自觉的社会主义的斗争,唤起农民的觉悟。如果城市工人不促使农村无产阶级和贫农这些劳动农民行动起来,那么最伟大的土地革命(十月革命中宣布废除土地私有制,宣布土地社会化)必然就会停留在纸上。这些农民占人口的大多数,他们和中农都不剥削别人劳动,不从剥削中捞取好处,因此,他们能够继续前进,而且现在已经前进,已经由共同反对地主的斗争转入全体无产者反对资本、反对剥削者靠金钱即动产来维持的权力的斗争,已经由肃清俄国的地主转到建立社会主义制度。
  同志们,迈上这一步非常困难。凡是对我们革命的社会主义性质持怀疑态度的人都预言这一步必定失败。而现在农村全部社会主义建设事业都取决于这一步。贫苦农民委员会相继成立,遍布整个俄国,这些委员会即将改组为而且已经部分地开始改组为拥有全部权力、将在农村实行苏维埃建设基本原则的村苏维埃——劳动者政权,这一切切实保证了我们不会把自己的工作局限于西欧各国一般资产阶级民主革命所局限的范围。我们在消灭了君主制和中世纪的地主权力以后,现在正着手进行真正的社会主义建设事业。在农村中,这项建设事业非常困难,同时也非常重要。这项工作是能收到最大成效的。我们在农村中已经唤起劳动农民的觉悟,资本家暴动的浪潮已使他们同资本家阶级的利益最终脱离了关系,劳动农民通过贫苦农民委员会和正在改组的苏维埃同城市工人团结得愈来愈紧密——我们认为这就是俄国社会主义建设事业现在得以更加巩固的唯一的也是最牢靠的保证。现在,这一建设事业在广大农村居民群众中已经有了基础。
  毫无疑问,在象俄国这样的农民国家中,进行社会主义建设是一项很困难的任务。毫无疑问,消灭沙皇制度、地主权力、地主土地占有制这类敌人,还是比较容易的。解决这样的任务,在首都只要几天,在全国只要几星期,但是现在我们着手解决的任务,就其本质来说,只有经过非常顽强持久的努力才能解决。这里我们要一步一步地进行斗争,要夺取建立社会主义新俄国的胜利,要为共耕制而斗争。
  这类变革,即实现由个体小农经济到共耕制的过渡,显然需要很长时间,绝对不可能一蹴而就。
  我们深深知道,在小农经济的国家中,不经过一系列渐进的预备阶段,要过渡到社会主义是不可能的。由于认识到这一点,十月革命只是把扫除和消灭地主权力作为自己的第一个任务。2月间的土地社会化基本法,如你们大家知道的,是由共产党人和那些并不赞成共产党人观点的苏维埃政权参加者一致表决通过的。这个法令既体现了大多数农民的意志和认识,同时也证明:工人阶级、工人的共产党意识到了自己的任务,正朝着新的社会主义建设的目标前进,他们既坚持不懈,又耐心等待,采取一系列渐进的过渡办法,不断激发劳动农民的觉悟,而且完全根据他们的觉悟程度、根据农民单独组织起来的程度一步步前进。
  我们深深知道,由个体小农经济过渡到共耕制,是千百万人生活中一场触及生活方式最深处的大变革,只有经过长期的努力才能完成,只有到人们非改变自己生活不可的时候才能实现。
  而在全世界激烈的长期的战争之后,我们清楚地看到全世界的社会主义革命已经开始。甚至比较落后的国家也出现了这种非变不可的情况,它不管各种理论见解或社会主义学说怎样说,用有力的语言向所有的人和每一个人证明:再也不能照旧生活下去了。
  当国家遭到极大的经济破坏和破产的时候,当我们看见这种破产正向全世界蔓延,看见人类经过许多世纪才取得的文化、科学和技术的成果四年来为这场破坏性掠夺性的罪恶战争所毁灭,看到不仅俄国而且整个欧洲都在回到蛮荒状态去的时候,广大群众,特别是在这场战争中受害恐怕最深的农民,清楚地意识到需要倍加努力,全力以赴,才能消除这场可诅咒的战争给我们留下的后果——破产和贫困。照战前那个老样子生活下去已经不行了,象个体小农经济那样浪费人力和劳动的现象也不能继续下去了。只要从这种分散的小经济过渡到公共经济,劳动生产率就会提高一两倍,农业和人类生产活动中人的劳动就会节省一半以至三分之二。
  战争遗留下来的经济破坏,根本不容许我们恢复这种旧的小农经济。战争已经唤醒了大多数农民,战争使他们看到现时有着多么惊人的技术奇迹,而这些技术奇迹却被用来杀人。不仅如此,战争还使他们产生一种想法:技术奇迹首先应该用来改造最接近于全民性的,占用人数最多的又最落后的生产——农业生产。不仅产生了这种认识,而且人们从现代战争造成的骇人听闻的惨祸中看到,现代技术创造了多么巨大的力量,这种力量怎样在极其可怕的毫无意义的战争中白白地消耗掉,而摆脱这种惨祸的唯一手段就是这种技术的力量本身。我们的义务和职责是利用这种力量把最落后的农业生产纳入新的轨道,对它进行改造,把它从按照旧的方式盲目经营的农业变成建立在科学和技术成就基础上的农业。战争唤起这种认识的作用远远超出我们每个人的想象。战争不仅唤起这种认识,还消除了按照旧的方式恢复生产的可能性。
  有些人幻想在这次战争以后还可以恢复战前的状况,还可以恢复旧的经济制度和经济结构。他们想错了,他们一天比一天更清楚地看到了自己的错误。战争造成了可怕的破坏,使得我们的个体小农户现在既没有耕畜,也没有农具和工具。我们再不能这样浪费人民的劳动了。为革命牺牲最大、战争中受苦最深的劳动农民即贫苦农民夺取地主的土地,并不是为了让这些土地落到新富农的手中。现在生活本身向劳动农民直截了当地提出了向共耕制过渡的问题,这是恢复被战争摧残和破坏的文化的唯一手段,是摆脱资本主义给农村居民造成的那种愚昧、闭塞和备受压抑的状况的唯一手段,这种愚昧、闭塞和备受压抑的状况曾使资本家能够把战争重担压在人类身上达四年之久,而现在,各国所有的劳动者正充满革命的干劲和热情,要不惜一切代价摆脱这种状况。
  同志们,这就是在世界范围内必然出现的一些条件,有了这些条件,这个最困难也是最主要的社会主义改革问题,这个最主要最根本的社会主义改造问题,才能够提上日程,而在俄国它已经提上日程。贫苦农民委员会的成立,以及现在召开的土地局、贫苦农民委员会和农业公社的联席代表大会,这一切连同今年夏天和秋天农村中所发生的斗争向我们表明了,广大劳动农民群众已经觉醒,农民,大多数劳动农民,都渴望建立共耕制。当然,我再说一遍,我们应当逐步地进行这一最伟大的改造。这里想一蹴而就是不行的,不过我要提请你们注意:10月25日革命后的第二天在第一个苏维埃政权机关——全俄苏维埃第二次代表大会的第一次会议上就已定下原则的土地社会化基本法,不仅规定了永远废除土地私有制,不仅规定了废除地主所有制,而且规定了转归人民和劳动农户支配的农具、耕畜和工具也应当成为公共财产,不应当再是个体农户的私有财产。就在这个1918年2月通过的土地社会化法令中,对于我们现在给自己定下什么目标、我们想要怎样支配土地、我们在这方面号召苏维埃政权的拥护者劳动农民做些什么这一基本问题,已经作出了回答。法令第11条说,我们的任务就是在农业中用减少个体经济的办法来发展从节省劳动和产品的意义说更为有利的集体经济,以便过渡到社会主义经济。
  同志们,我们通过这项法令的时候,共产党人同其他党派决不是完全一致的。恰恰相反,我们通过这项法令的时候,共产党人同左派社会革命党人在苏维埃政府中是联合行动的,但左派社会革命党人并不赞成共产党人的观点,尽管这样,我们还是同他们一致通过了那个我们至今仍在实行的决议,因为我们记着:这种由个体经济到共耕制的过渡,再说一遍,不可能一蹴而就;城市里展开斗争,问题要简单些。在城市里是上千个工人对付一个资本家,清除他不费多大力气。在农村中展开的斗争就复杂得多了。起初是农民共同进攻地主,彻底消灭地主权力,使它不能死灰复燃;以后是农民内部展开斗争,他们中间产生了新的资本家,这就是富农——利用余粮靠剥削俄国饥馑的非农业地区大发其财的剥削者和投机者。这里产生了新的斗争,而且你们都知道,这场斗争在今年夏天发展成一连串的暴动。对于富农,我们没有说应该象对待地主资本家一样,剥夺他们的全部财产。我们是说应该粉碎富农对于象粮食垄断之类的必要措施的反抗,他们不执行粮食垄断制,趁着非农业地区的工人和农民受饥饿折磨的时候拿余粮搞投机买卖,大发其财,因此,一遇到这种情况,我们的政策就是象对付地主资本家那样进行无情的斗争。不过,还有一个贫苦劳动农民对中农的态度问题。对于中农,我们一贯的政策是同他们结成联盟。中农决不是苏维埃制度的敌人,决不是无产阶级的敌人,决不是社会主义的敌人。他们当然会动摇,只有从过硬的、确有说服力的例子中看到非向社会主义过渡不可了,他们才会同意向社会主义过渡。用大道理或鼓动性的演说当然说服不了这些中农,我们没有抱这样的希望,但实例和劳动农民的团结会说服他们,劳动农民同无产阶级的联盟会说服他们,在这里,我们寄希望于长期的逐步的说服工作,希望通过一系列过渡办法由居民中无产阶级的社会主义的部分同中农实行妥协,由坚决反对各种形式的资本的共产党人同中农实行妥协。
  考虑到这种情况,考虑到在农村中我们所碰到的是一个无比困难的任务,我们也就象土地社会化法令那样提出问题。你们知道,这个法令宣布了废除土地私有制,宣布了平均分配土地。你们知道,法令就这样开始实行起来了,我们在大多数农业地区贯彻了这个法令。同时,根据共产党人和所有当时还不赞同共产主义观点的人的共同一致的意见,法令规定了一项我方才谈到的原则,就是:我们的共同任务和我们的共同目的是过渡到社会主义经济,过渡到集体支配土地,过渡到共耕制。建设时期愈向前推移,无论是一直在家种地的农民,还是现在正陆续回乡的几十万几百万历尽磨难的战俘,都愈清楚地看出,为了恢复农业,为了使农民永远摆脱旧日那种无人过问、闭塞愚昧的状况,需要完成的工作量是很大很大的;他们愈来愈清楚地看出,只有共耕制才是一条真正可靠、真正能使农民群众更快地过上文明生活、真正能使他们同其他公民处在平等地位的出路,而苏维埃政权现在正竭力通过渐进的办法一步一步地来实现这个共耕制。为此成立了公社和国营农场。这种农场的意义在土地社会化法令中已经指出。在法令谈到谁可以使用土地的部分你们可以看到,可以使用土地的个人和机关,第一是国家,第二是社会团体,第三是农业公社,第四是农业协作社。我还要请你们注意,土地社会化法令的这些基本原则,是在共产党不仅贯彻了自己的意志,而且有意识地对那些用这种或那种方式表达中农的认识和意志的人作了让步的时候制定的。我们过去作了而且现在还在作这种让步。我们过去作了而且现在还在作这种妥协,因为向这种集体支配土地的形式过渡,向共耕制、向国营农场和公社过渡,是不可能一蹴而就的;这里要求苏维埃政权顽强地坚持不懈地给予促进,而苏维埃政权已拨出10亿卢布去改进农业,条件是要向共耕制过渡。这个法令表明,我们最愿意用榜样那种吸引人们改善经济的力量去影响中农群众,我们仅仅指望通过这一类措施一步一步地推动农业俄国的经济中这个极其重大而深刻的变革。
  贫苦农民委员会、农业公社和土地局在这次代表大会上结成联盟,使我们看到并且确信,现在这样向共耕制过渡是正确的,具有真正社会主义的规模。这样坚持不断地做下去,一定会提高劳动生产率。为此,我们应当采用最好的耕作方法并吸收俄国的农艺人才,这样我们就能利用所有经营得最好的农场。迄今为止这些农场仅仅是个别人发财致富的泉源,是资本主义复辟的泉源,是对雇佣工人进行新的盘剥和新的奴役的泉源,现在,实行了土地社会化法令以后,完全废除了土地私有制以后,这些农场应当是千百万劳动人民获得农业知识和技术的泉源和提高生产率的泉源。城市工人同劳动农民结成联盟,成立了贫苦农民委员会并把它们改组为苏维埃机关,这一切保证农业俄国走上了一条西欧国家正在陆续走上的道路,它们走上这条道路比我们晚,但基础比我们扎实。它们开始这一变革比我们困难得多,因为它们的敌人不是腐朽的专制制度,而是最有文化的联合起来的资本家阶级。但是你们知道,这一变革已经开始了。你们知道:革命已经越出俄国的疆界,我们的主要希望、主要柱石是西欧比较先进的国家的无产阶级,现在这个世界革命的主要支柱已经行动起来了,我们坚信,而且德国革命的进程也在实际上表明,在那里,向社会主义经济的过渡,更高的耕作技术的采用,农村劳动人民的联合,会比我国进展得更迅速,实现得更容易。
  由于同城市工人结成联盟,由于同全世界社会主义无产阶级结成联盟,俄国劳动农民现在完全可以相信,他们定会克服重重困难,打退帝国主义者的一切进攻,实现共耕制这一事业,实现由个体小农经济逐步地、然而一往直前地向共耕制过渡的事业,不实现这个事业,劳动人民是不能得到解放的。(长时间热烈鼓掌)


载于1918年12月14日《真理报》第272号
译自《列宁全集》俄文第5版第37卷第352—364页



  注释:

  [157]这是列宁在全俄土地局、贫苦农民委员会和公社第一次代表大会开幕当天下午的会议上发表的讲话。
  全俄土地局、贫苦农民委员会和公社第一次代表大会于1918年12月11—20日在莫斯科工会大厦举行。出席大会的有来自38个省的550名代表,其中389名是共产党员。雅·米·斯维尔德洛夫代表全俄中央执行委员会致了贺词。农业人民委员谢·帕·谢列达作了关于土地政策问题的报告。弗·巴·米柳亭联系整个国民经济的基本任务作了关于农业的任务的报告。代表们还听取和讨论了大会设立的土地规划小组、农业小组和财政组织小组的报告。大会的报告和决议总结了农村的革命改造,规划了进一步发展农业和由个体小农经济向共耕制过渡的道路。
  在这次代表大会各项决定的基础上,全俄中央执行委员会制定了《关于社会主义土地规划和向社会主义农业过渡的措施的条例》。列宁直接参加了制定《条例》的工作(列宁对土地共耕条例草案的意见,见本卷第458—460页),并给全俄中央执行委员会设立的《条例》定稿委员会作过报告。《条例》公布于1919年2月14日《全俄中央执行委员会消息报》第34号。——34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