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文马克思主义文库 -> 卡尔·李卜克内西 -> 《军国主义和反军国主义》(1907)

第五章 专门的反军国主义宣传的必要性



  军国主义本身确实包含有许多自我毁灭的和促使其本身崩溃的萌芽;整个资本主义文化当中也确实包含有很多互相相矛盾和互相破坏的因索,例如有不少科学的、艺术的和伦理学的教育工作的倾向是有损于军国主义的。这些因素,例如“辛普洛斯主义”文学的破坏性作用,不能把它低估了。[注:冯·齐柏林少将于1906年12月23日的“十字报”上曾详细地论述过这种危险性。]不错,克伦威尔的历史,法国1789年的历史和德国1806年的历史都教育了我们,军事制度可能从内部霉烂、腐败和崩溃。的确,在一切人民与国家政权之间的流血冲突中,一种特别的流血心理学曾大显身手,并起到重大作用,这是一种暗示作用,一种血的催眠,或者按照安德烈的说法—— 一种血的逻辑,可能在一瞬间就使力量的对比关系发生变化。但所有这一切并没有触及宣传的必要性问题,而这种宣传本身是属于有机的瓦解过程的一部分。这种情况适用于资本主义的一切其它生存表现,并且也适用于资本主义制度本身。一切都应该从如何使鼓动工作获得成功机会来考虑。
  军国主义的特别危险性,我们已经说明过了。它在无产阶级的面前就是一个武装到牙齿的强盗,它所提出的最后通谍不是“要命就给钱,不给钱就送命”,而是“即要你的钱,又要你的命!”这比强盗的道德观更有过之。军国主义不仅是一种巨大的、潜在的危险,而且也是一种不断变为现实的危险,如果它没有带来直接打击的话。它不仅是经济生活中一个要以人为祭品的火神,文化进步中的吸血鬼,阶级划分的大骗子。它还是对于无产阶级的政治运动和工会运动在其中演变的那些方式的秘密或公开的最后调节者,是阶级斗争策略的最后调节者,这种阶级斗争策略在一切重要问题上都要随着军国主义这个资本主义暴力统治的主要支柱的变化而转侈。它削弱我们的活动;它是一种暴风雨,在它来临之前那种使人抑郁的酷热中,使我们党的生活一时陷于松解,并使议会政冶愈来愈陷于沉睡和衰萎。
  军国主义的削弱,意味着和平组织有了发展的可能性,或着最少是暴力冲突的可能性受到限制;最为重要的是,这还进一步意味着政治生活、党的斗争变得健康和更为奋发。无情地和有组织地进行反军国主义斗争,其本身就是革命的播种孕育工作,并导致党的力量的增强,其本身就是年轻的革命精神的源泉。
  从这一切可以推断出,不仅有进行斗争的必要,而且有进行反对军国主义的专门斗争的必要。对于军国主义这样一个分布各处的和危险的事物,只能通过同等分布各处的、有力的,巨大的和勇敢的行动去对付,用这些行动向一切军国主义的隐匿地方深入地和不停地跟踪追击,并时刻保持警惕。反军国主义斗争的危险性也迫使在采取这样的专门活动时要比进行一般鼓动工作更加富有弹性和更适合于其具体环境。在德国过去有人极力反对过而且现在仍在反对这一观点,这就说明我们要在妇女和青年当中进行专门的宣传,我们不仅要向农业劳动者作详尽的鼓动工作,而且要在职工会中深入到个别行业进行宣传,最后并且在其它国家中进行有成效的反军国主义宣传,以便扫除这种想法和怀疑,驳倒这种反对意见。在曼海姆被否决的第114号建议[注:第114号建议系卡·李卜克内西向1906年举行的社会民主党曼海姆代表大会提出的建议,建议“有系统地展开专门的反军国主义宣传。并为此目的建立一个常务委员会。”这个建议没有被采纳。——译者注]中所包含的某本思想必将得到普遍的赞同,这仅是一个时间问题而已,而且预计这个时间很快就会到来。
  根据1900年国际代表大会上被一致通过的那个著名的决议进行专门的反军国主义宣传,也是德国社会民主党的义务。
  要求进行这样一种专门的宣传,这和任何对军国主义所待的非历史的、无政府主义的观点完全没有共同之处。我们对军国主义在资本主义制度之内所起的作用有着最明确的理解,自然絶不会队为它是处于资本主义之上,也绝不会把它和资本主义混为一谈,因为它仅仅是资本主义的一部分,或者更确切地说,是资本主义的特别有害和危险的生存表现。而我们反对资本主义的整个鼓动工作正是反对资本主义的生存表现,这些生存表现是资本主义本身的具体化。人们可以在一定程度上指出反军国主义斗争领域是和总的政治斗争的领域同样并列的特殊领域,和职工会斗争的领域,或者就我个人看来和合作运动与教育的斗争领域同样并列的特殊领域。换句话说:我们是反军国主义者,同时也是反资本主义者。
  如果从历史上看来反军国主义在各处都是由一种一般比较带有理论性的东西演变为意义重大的具体的和实际的运动,并且这种演变是和在内战中利用军队去反对国内敌人这一情况相伴发生的,那么就可以这样说,在完全不会发生过、或者几乎没有发生过这种将军队用于反对国内敌人的情况,或者发生的时间是那么遥远,以致群众已不复记忆的那些国家中进行专门的反军国主义宣传自然是没有丝毫根据的。社会民主党一向引以自豪的是,当烈火烧身时,它绝不畏缩;但它无宁从历史、从社会知识和兄弟党的经验中学会高瞻运嘱,并且通过遇事防患于未然而得到好处。历史、社会知识和前面提及的那些经验对军国车义问题业已用真正明确的语言作了说明。时机也已成熟了。





上一篇 回目录 下一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