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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格斯致马克思



科伦
1849年1月7[—8]日于伯尔尼

亲爱的马克思:
  现在,在我过了几个星期造孽的生活,从我的灾难和流浪中恢复过来之后,我感到,第一,需要把工作重新干起来(附上的论马扎尔和斯拉夫人问题的文章[注:弗·恩格斯《匈牙利的斗争》。——编者注]就是一个确证);第二,需要钱。后者是最迫切的,如果你们在接到这封信的时候,还什么也没有给我寄,那就请立即办好这件事,因为我已经好几天一文不名了,而在这个糟糕的城市里,借是借不到的。
  在这个讨厌的瑞士,哪怕发生一点什么可以写的事情也好!然而没有,全是些无聊透顶的地方上的争吵。我有几篇关于瑞士的一般性文章[注:弗·恩格斯《瑞士报刊》。——编者注],很快就给你寄去。如果我还不得不长期留在国外,我就去罗迦诺,特别是在意大利发生什么事情的情况下,而这完全是可能的。
  但是我总觉得,我很快就能回去了。象这样无所事事地呆在国外,什么有用的事情都不能干,完全处于运动之外,是令人十分难以忍受的。我很快就会产生这样的看法:即使在科伦遭到审前羁押也比呆在自由的瑞士好。请来信告诉我,我是否完全没有希望受到与毕尔格尔斯、贝克尔[注:海尔曼·贝克尔。——编者注]等人同等的厚遇。
  拉沃说得对:即使在钦定的普鲁士[139]也比在自由的瑞士自由。这里每个庸人既是密探又是凶手。我在新年之夜就看到这样一个例子。
  是哪个魔鬼新近在报纸上发表了一篇寄自海得尔堡的关于三月同盟[140]的无聊的道德宗教文章?亨利库斯[注:毕尔格尔斯。——编者注]不时挤出一些文章来,这一点我也满意地从那些连续两期登完的对拉登堡通令的申诉[141]中看出来了。
  我们的报纸[注:《新莱茵报》。——编者注]现在在瑞士常常被大量引用;引用很多的是《伯尔尼报》,还有《国民报》,而所有各报又都从那两家报纸加以转载。在瑞士法语区的各报上,我们的报纸也常常被引用,比《国民报》等报少一些,但多于《科伦日报》。
  广告你们一定已经登了。[142]现附上一份《伯尔尼报》上转载的我们的广告。向大家问好。

你的 恩·


  昨晚没有来得及发信。今天再说一件事:自元旦起《新莱茵报》再没有来过。你可查问一下,《新莱茵报》是否照常寄出。我已经去打听了;预订是没有办法的。要订我就得预订半年;而我在这里不会呆这么久,况且也没有钱。我已经说过,十分重要的,是报纸能够来到这里,这不单单是为了我,主要是因为对我们抱同情的、由一个共产主义者[注:施坦普弗利。——编者注]编辑的《伯尔尼报》正尽一切力量使我们的报纸在这里受人欢迎。



  注释:
  [139]恩格斯把1848年12月5日反革命政变以后的普鲁士讽刺地称为“钦定的普鲁士”,那时普鲁士国民议会被解散而且颁布了所谓的钦定(国王“御赐的”)宪法。——第151页。
  [140]指刊登在1848年12月29日《新莱茵报》第181号上,标题为《三月同盟的文件》的一篇通讯。
  德国各城市的三月同盟是法兰克福国民议会左翼的代表于1848年11月底在美因河畔法兰克福所组织的中央三月同盟的分支。为纪念德国1848年三月革命而命名的三月同盟的领导者——小资产阶级民主主义者弗吕贝尔、西蒙、卢格、福格特等——用空话来代替革命行动,他们表现出畏首畏尾、犹豫不决、同反革命斗争时的无能为力。马克思和恩格斯在自己的许多著作中尖锐地批评了三月同盟及其小资产阶级领导者的活动。——第151页。
  [141]指发表于1848年12月30日《新莱茵报》第182号的《冯·拉登堡先生和人民学校的教师》一文。编辑部答应刊登的那部分续文并没有在报上发表。——第151页。
  [142]看来恩格斯是指《〈新莱茵报〉1849年第一季度预订通知》。(见《马克思恩格斯全集》中文版第6卷第683—684页)。——第151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