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文马克思主义文库 -> 马克思 -> 传记·回忆·评论 -> 马克思的女儿们——未发表的信札(1979)

22.
保尔·拉法格致卡尔·马克思[1]

1870年〔7月〕



我亲爱的马克思先生:
  您的哲学头脑一定很容易使您找到我没有给你回信的原因。您的来信提供了很多有用的情况,为此保尔和劳拉向您表示衷心的感谢。
  整整一个星期,我们埋在灰尘堆里,埋在箱子衣物堆里,天哪,天晓得还埋在什么东西里,不过现在我们已经从杂乱无章的状态中解脱出来了。我要干的第一件利他主义的事,便是给你写信(利他主义一词向您表明目前我正在研究实证主义)。您出于利他主义对我们是否染上天花表示关心,这使我们非常感激。我们之所以和这种可爱的疾病没有什么缘分,倒不是周围环境的关系,因为我们当时正处在传染的中心。塞弗尔街跟我们住的那条街是平行的,只有几米的距离,到处是死于天花的人,天花病人,或即将得天花的人,也有可能得天花的人。现在我们搬出来了,住在讷伊林荫大道附近的一条通往巴黎旧城墙的小街上,我们的住宅有一个110平方米的美丽的花园。我们整天把施纳普斯先生当作小马似的放在花园里。很难想象几天以来这个小家伙的身体竟会发生这么大的变化:他圆滚滚,胖乎乎,象一条被斩断的蠕虫在地上扭动。他爬进水里,在灰尘堆里打滚,舔舔泥巴,把樱桃压碎,在灰尘里揉一揉,然后整个儿吃进肚子里去。这些动作都不干不净,可他始终兴致勃勃,又唱又叫,越来越欢。说着:阿姨,妈妈,爸爸,格拉格拉——卡卡,加加,马尼罗拉,再见,要喝,好吃,等等。
  穿着非常简朴、很不讲究的图尔和图尔夫人,看到施纳普斯捡起石子并用口水洗石子的奇事,不禁怡然自得地微笑起来,这种对他们产品的欣赏……(此处拉法格漏写一词)。我想保尔·劳拉联盟将越来越强大,小蠢蛋成了他们之间的纽带,牢固无比,任何社会腐蚀剂或别的什么腐蚀剂都不可能使他们的联盟解体。
  一天,红胡子的年青人凯累尔来我们家,带来一位金黄胡子的年青人,原籍俄国,名叫洛帕廷。他象一般俄国人那样对您十分崇敬,渴望能见到您,想证实一下您是否象我那些森林之神的祖先那样,长着一个怪模怪样的鼻子,因为孔西得朗曾想把我们说成是森林之神的后代。此外,听说俄国青年委托他一旦有机会见到您,一定要向您表示敬意。我所能做的,只是把您的地址给了他,并写了一封简短的介绍信。我知道您不喜欢炫耀,所以我的信写得很短。您大概要埋怨热心的凯累尔,他简直会把您切成碎片,给大伙儿都分享一点。他在巴黎联合会的报纸《社会主义者报》上就是这样做的,这份报大概您已经收到了,他在报上摘登您的书,搞得很不象样子。
  请代我谢谢燕妮亲切的来信,也谢谢马克思夫人,问候大家。

握您的手 保·拉法格


  (劳拉的附笔,用英文写的)
  (施纳普斯和我吻你。但愿你已康复。——卡卡杜一世。)




[1] 原文是法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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