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爱琳娜致燕妮（1月15日）

中文马克思主义文库 -> 马克思 -> 传记·回忆·评论 -> 马克思的女儿们——未发表的信札（1979）

48．
爱琳娜致燕妮

1882年1月15日于文特诺尔

我亲爱的迪：
　　爸爸对我说你给他写信谈起我，从他的言语中，可以听出你对我是多么的亲切。上星期日给你写完信以后，我有些后悔。你自己要操心的事已经够多的了，而我却用自己不愉快的事打搅你，这显得很自私。我想到了自己，而不是一心想到我们亲爱的摩尔，这就更显得自私了。其实谁也难以知道我是多么爱他，只不过我们每个人，不管怎么样，总得过自己的日子。我竭力克制自己也无用，我仍然不能打消试一试的愿望。自立的前景太美妙了。而且使我烦恼的事还不止这些。还有其他许多事情。很久以来，我就想下决心解除婚约，但下不了决心。他对我是那么殷勤，那么温存，那么耐心，但现在事情已经决定下来了。这不仅是因为包袱太沉重，而且我还有其他的原因（说来话长，我不能写信告诉你，下次见到你时，我会对你说的）^[1]，最后我下了很大的决心。现在，我亲爱的，我要求你做一件好事：如果可能，经常见见利沙，但只象一个老朋友那样对待他。别忘了，在这件事上他没有任何可指责的地方。我希望我和他保持最亲密的和最知己的朋友关系，没有比你和龙格继续与他来往更能有助于做到这一点。我深信你会理解我现在的心情。哦！这是经过一番痛苦斗争的啊。有时候我不禁自问，我是怎么活下来的！我真的相信，长期跟猫打交道使我能象猫一样获得九次生命，而不是一次^[2]。
　　我亲爱的老迪，我真愿意能跟你讨论这一切。最近我的忧虑实在多了。我一个接一个地发现我的朋友是虚情假意的，背信弃义的，甚至连多莉在内，她到这里来竟对爸爸讲，她认为我已经秘密结婚，还讲了一大堆其他十分离奇的小事，完全是无中生有。不过这一切已经结束了，我将竭尽全力好好工作，使我的生活与过去有所不同，并比过去更加美好。总而言之，工作是最重要的事，至少对我来说，工作是必需。所以我甚至连在〔大英〕博物馆里枯燥无味的工作也喜欢。
　　你瞧，要过纯粹以知识为职业的生活，我的知识还不够，但我还不至于迟钝到安于什么也不干的地步。明天是我的生日，在未来的年代里，我下决心做的事情，如果有一半能够干成，就已经很不错啦。够了，老讲我自己，我都厌烦了。到此，你也听腻了吧。
　　由于这个游憩之地的天气越来越糟糕，摩尔决定明天（星期一）离开。他本来打算在这里最多呆三个星期，即呆到星期四，但因为我明天要走，所以最好他也马上就走，省得等我返回来只呆上一天又走。我感到摩尔真的好多了，由于他的健康状况没有恶化，他恢复了体力。这里时而寒风刺骨，时而大雾迷漫。这儿的雾几乎可与伦敦的大雾相比，但总的来讲，摩尔经受了下来。同时我还感到对他来说，我是一个非常讨厌的和令人难以忍受的同伴。我真的病了，你可料想到，我一心想着我自己那些令人不愉快的事，现在我为让他操心而从内心感到羞愧。我曾尽量瞒着他，但我没有做到，而且多莉一来，我的努力就全部付之东流了。
　　我们很高兴得知你有了关于箱子的消息，我们一直焦急地等着，想知道你是否已经收到。要是丢失，我可要伤心死了。首先，箱子里有我们亲爱的妈妈的遗物，我们非常希望你能得到，另外还有给孩子们的玩具。我经常设想他们打开箱子发现里面所有这一切时的情景。
　　没有别的什么消息可告诉你，因为文特诺尔没有什么激动人心的事。每天最重大的事情便是早晨和肉商、鱼商、家禽商等人打交道，还有一日三餐。
　　近日来，摩尔和我，一直在商量，等他感到有精力的时候，我们俩一起去看你（我自然去很短的时间，因为我希望能够很快开始工作）。到了春天或夏天，你就该带着所有的男孩子们来玩了，到那时，帕^[3]将成为一个小大人了（据我所知，6个月前他已经差不多是一位自立的先生了），我或是海伦将帮你安排这次旅行。
　　再见，我最亲爱的迪，替姨吻她亲爱的小家伙们，我也吻你。

杜西

　　恩格斯来信讲起箱子的事。他要求你将讯问的托运处的名称和得到的回答告诉他。又及。

^[1] 很可能就在这个时期，杜西认识了艾威林。

^[2] 从古代流传下来的民间传说：猫能久经厄运死里逃生或死而复生。猫是家庭动物中寿命较长的一种。——译者

^[3] 马赛尔，燕妮最小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