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文马克思主义文库 -> 倍倍尔 -> 《我的一生》(1911)

序言



  在党内的我的许多同志希望我写一部回忆录,这正合我的心愿。既然像我这样的人由于环境的恩赐而取得了富有影响的地位,那么一般人也有权利来了解达到这个地位的情况。还有常常加到我身上的大量的虛伪指责和歪曲批评,也使我认为有理由把真情实况告知大家。
  为了这个目的,首先需要坦白和真诚,否则,把一个人的生平公之于世,就沒有意义了。我的回忆录的读者,不论他站在哪方面或者属于哪个党派,决不能指责我,说我有所隐瞞或是有所粉饰。我说的是真实情况,即使有的地方,一些人以为我若不谈出来还要好些。那种见解我不赞同。沒有不犯错误的人,自己承认一个错误,往往会使读者非常成到兴趣并最能使读者作出正确的评价。我既然要尽可能写得真实,那就不能依赖我的记忆。记忆在过了一些年后消失了,甚至有些给人印象很深的事件,在若干年里,在各种各样的影响之下也会完全变样。我不仅常从我自己方面,而且常从别人方面得到这种经验。我许多次在熟人和朋友中间诚心诚意地讲述往年的事件,可是到了后来,例如找到了在事件的直接影响下写出来的信件,所讲述的事件却显得完全不同。这使我有这样的看法:法官在一件事故已过几年之后不应该听取证人的誓词。作伪誓的危险性是很大的。
  我尽可能地利用了信件、笔记、文件等等,以便确证我的叙述以及我在一定时期的看法的正确性。
  但在我的生活的某些时期,如果我不想作别人或自己的告密人,保存信件是会发生危险的。这在反社会党人非常法的统治时期特别是如此,这时我每时每刻都有被抄家或搜身的危险,不管这种搜查是为了想获得控诉我的材料还是为了获得控诉别人的材料。我有很长时期被警察和检察官认为是不可太信任的危险分子。这也许不无道理。由于同样理由,我也禁止自己记日记。
  在这里所发表的东西,尤其是关于前一世纪六十年代反社会主义的工人协会的东西里,包括着迄今只有部分地为人所知的材料。自从去年十月底L.宗纳曼在美因河畔法兰克福逝世以后,除我以外,不再有人对当时的史实有如我这样的认识和亲身经历,并掌握这个材料。我曾希望,我能像以往那样继任进行这个工作。但是使我差不多两年之久不能胜任任何紧张的脑力劳动的疾病,不许我这样做。只要能保持必要的健康,则在第一卷以后不太长的时间内就会有第二卷,也许还有第三卷问世。

柏林,宣尼堡,一九一零年新年
奥·倍倍尔





上一篇 回目录 下一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