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文马克思主义文库 -> 奥格斯特·倍倍尔

Rede im Reichstag zur Frage der Wahl

eines sozialdemokratischen Vizepräsidenten

在国会上就选举社会民主党副主席问题的发言

奥古斯特·倍倍尔(August Bebel)

1912年2月20日
克拉夫托 译


  《第十三届议会第一次会议速记》第283卷,1920年2月20日,第165-168页。转载于:彼得·弗里德曼(Peter Friedemann)编:《1890-1917年德国社会民主党政治方针争论材料》(Materialien zum politischen Richtungsstreit in der deutschen Sozialdemokratie 1890-1917)第2卷,美因河畔法兰克福1978年版,690-693页。由J.L.W.为马克思主义文库转录和标注。


   谢德曼副主席:请马格德堡的施费尔(Schiffer)先生发言。

   马格德堡议员施费尔先生们,我要求发言,只是为了提供昨天有人向我索取的证据,我不能逃避问题——关于选举主席之前某些事件的证据。这些证据关乎社会民主党代表应该就其代表义务、参拜皇室和拜谒皇帝的立场做出的声明。我只能而且必须证明,我的朋友帕舍(Paasche)的陈述是正确的。倍倍尔议员先生一定是搞错了。他的陈述,就其范围而言,可能是正确的;但是,它并没有涉及到这里的重要因素,即是说,没有涉及到上次他作为党的代表,与中央党、自由人民党和我们进行协商时做出的关于社会民主党的声明。倍倍尔议员先生在那次协商会议中的发言没有其他意思,也不可能有其他意思,除了说,在第一主席无法出席的情况下,社会民主党副主席将准备好参拜皇室并拜谒皇帝。(右方:听着,听着!)不但我有这样的看法,倍倍尔议员先生可以问问其他与会者,他将会得到的回答是:他们的印象与我完全相同。
  不过,我比较谨慎和幸运的是,我并不满足于听倍倍尔先生的讲话,我还注意到——我将证明这一点——其提出的理由是,必须澄清和避免一切误解。(倍倍尔议员:向谁?)——向您。(倍倍尔议员:不对!)——向社会民主党的代表们和中央党的先生们。我已特别向格罗贝尔(Gröber)议员先生强调:这是社会民主党的声明——这是中央党的先生们的广泛要求——我从中断定,区别就在于这几点和那几点,即社会民主党拒绝和第一主席参拜皇室,社会民主党拒绝让其党员在副主席拜谒皇帝时留在大厅。我已断定这一点。因此,它已得到确认。
  如果倍倍尔议员先生不记得这件事,他也许会想起他自己曾经说过的一句玩笑话,他说,他也无法保证社会民主党副主席在那个关键日子不会患上肠梗阻或其他严重疾病。(雷鸣般的欢呼声。——右方:听着,听着!)
  在此以后,我认为这件事非常特别,不能以任何方式加以否认,它反而迫使我得出结论,认为倍倍尔议员先生已经忘记此事了,他搞错了,我必须坚持指出,我所说的话和我的朋友帕舍刚才的说法确有其事。
  然而我现在不得不认为,那一份声明并没有反映出倍倍尔及其政党的真实意图。但是,我必须指出:我乐意做出这次澄清,我认为,如有必要,这次澄清将让我们未来的政治决议大为轻松。(右方和社会民主党人发出雷鸣般的呼喊声:啊哈!——大声欢呼。)

   谢德曼副主席:请倍倍尔议员先生发言。

   倍倍尔议员:先生们,我只能说,我被施费尔先生刚刚的发言整懵了。(躁动。——大喊:格罗贝尔呢?)但这整段称述几乎没有一句真话。(雷鸣般的欢呼声。——十分躁动。——呼喊声:不,不!)——几乎没有一句真话,请听我说,先生们!
  首先,我想指出,施费尔议员先生直到第二天晚上才到达协商会议现场,他一出现,巴瑟曼(Bassermann)议员先生就离开了。(听着,听着!右方和中间的人发出欢呼声。)巴瑟曼议员先生、容克(Junck)议员先生与——如果我没搞错的话——舍奈希-卡罗拉特(Schönaich-Carolath)王子的协商会议在2月7日,即国会开幕当天进行。在这次协商会议中,我们说,我们准备放弃第一主席,放弃这个按照惯例归众议院最强大政党的职位,但我们决定,作为交换,要得到第一副主席。这时,正如我昨天有幸告诉大家的那样,民族自由党的先生们罕见地向我们提出一个问题:我们是否会承担宪法规定的义务?对此,我们说:当然!——先生们回答道,他们对此没有异议,他们没有理由要求更多。(右方:听着,听着!)这样一来,参拜皇室等全部问题就解决了。在场的自由人民党的先生们同样对此不持异议。(右方:听着,听着!)
  然后,周三和周四期间进行了各种讨论。周三晚上,民族自由党和自由人民党的先生们向我们提出,希望我们作为最强大政党的代表能与中央党见面,听取他们对主席团成员的想法。我们已经这样做了。在2月17日我们的三位代表在《前进报》上撰写的报道发表以后,我们在周四上午10-11点会见了冯·赫尔特林(v. Hertling)男爵,当时他正在高年级学生社团成员协会(Seniorenkonvent)的房间里与右派的代表开会。冯·赫尔特林男爵先生在这里说,他个人对主席团的看法与温特霍斯特(Windthorst)一致,即他不会接受主席一职,但他不知道他的议会党团对这个问题有何看法,所以他无法做出判断;对他和他的党而言,非常重要的是,无论由谁担任主席,他都必须承担所有皇室义务;他们在任何情况下都不会从民族自由党中选出一位主席——这个问题也被提出来了。在回答他的问题时——我注意到,这次协商会议是在晚上与施费尔议员先生会面的同一天进行的——关于我们对拜谒皇帝的态度,我们回答道:我们在这方面的态度是不会改变的。在与冯·赫尔特林男爵协商结束后,我找到民族自由党和自由人民党的先生们,一字不漏地把这次谈话内容告诉他们,包括我们拒绝他们在那里提出的进一步要求。然而,在同一天晚上,正如施费尔先生所说的,我应该当着中央党先生们的面撤回并极庄严地取消那些话!这件事上没有一句真话!(右方发出笑声和呼喊声。)
  事情是怎样的?周三下午,我们和自由派的先生们开了个会。他们说,现在的方案是选举四位主席,而不是三位:一位来自中央党,三位来自其他各个党派,但极右和极左派将会被淘汰。(大笑。)然后我们说:这个没什么可谈的!然后他们说,还可以实施另一个方案:中央党、自由人民党和民族自由党应担任主席。我们再次指出:这也没得谈。对此,自由派的先生们回答道:那么这些方案对他们来说也无效了。
  周四下午,自由派——施费尔先生不在场——,民族自由党和自由人民党要求我们参加一次会议,这次会议他们邀请了中央党的先生们参加。我们回复道:我们没有收到邀请。但我们后来想到,冯·赫尔特林男爵先生在协商会议当天上午曾答应我们,他将在中午告诉我们他的议会党团的决定,但却没有这样做;这个疏忽很好解释,因为当天冯·赫尔特林男爵先生就收到了他将接任巴伐利亚州州总理的消息。于是,我们对自己说:好吧,我们借此机会看看情况如何吧。于是,我们去到大堂右侧的接待室,那里是开会的地方。中央党的先生们还没到场。于是,一阵闲聊就此展开,其中还谈到了参拜皇室等问题。如果我没有理解错的话,帕舍博士先生昨天谈到了据说是我在当时发表的一个郑重声明。但这次谈话非常随意。我们开了许多关于中筒袜之类的玩笑。(大笑。)所以,这次谈话很随意,仿佛是出现在知名绅士的小圈子里那样。施费尔先生这时问我们如何看待皇室义务。我的回答是:对此没什么好谈的,——现在,施费尔先生指出:我特别说过,如果主席不能出席,社会民主党副主席甚至会去拜谒皇帝。我只说过——我在今天上午也跟冯·赫尔特林男爵先生说过——:如果主席因为生病甚至残疾,无法履行其公务,那么,不用说的,副主席必须代为出席。(民族自由党发出呼喊声。)——但是,这里说的是参拜皇室而不是拜谒皇帝。(民族自由党发出呼喊声。)——当然,施费尔先生,您问的是:那拜谒皇帝呢?对此我的回答是:您等一下。顺带说一句,那不是协商会议,而是会议前的交谈,那时中央党的先生们还没到场。
  中央党的先生们来到时,我们首先问他们,他们的议会党团如何看待我们要求担任副主席的决定。对此,我们得到的回答是,我相信那是格罗贝尔先生的看法:他的议会党团决定,不推举民族自由党人担任第一主席,但也不会推举社会民主党人担任副主席,因为他们必须要求主席们履行所有皇室义务。他当着施费尔先生说出这番话,而现在,我反过来却被认为曾经说过这些话。(大笑。)当然,一个感官健全的人不可能在几个小时内犯下这样的矛盾!(大笑。)
  然后,中央党的先生们被问到——我记得不是我们问的——:协商会议的本来目的是什么,他们回答道:我们来这里,只是为了与资产阶级政党的代表进行协商。对此,我们答复道:那么我们在这里就没什么可做了——然后就离开了,于是,自由人民党和民族自由党的先生们也加入我们的行列,一起离开房间。(大笑。)
  现在到了关键时刻。大家没有就资产阶级政党担任主席一职的问题达成协议,中央党试图促成的这个协议失败了,所以我们与自由派进行协商。现在必须做出决定了。这次协商会议在民族自由党的议会党团会议室进行。不过,这里没有讨论参拜皇室和其余的义务。(右方喊道:民族自由党人那时在场吗?)——他们当然在场。(右方喊道:这一点值得注意!)施费尔先生在场,巴瑟曼先生已经离开了,这是我刚刚说过的。于是,我们又重新提出我们的建议:我们准备推举民族自由党候选人担任第一主席,因此我们会给他们投出比他们自己多两倍半的票数,他们承认这是一个很大的让步;(右方:很对!——大笑。)另外,我们还准备推举自由人民党候选人担任第二副主席,但要求他们向我们让出第一副主席。而且,我们希望民族自由党的议会党团对此能够做出明确声明。与之相反,施费尔先生现在极不情愿这样做。我们说,没有这一声明,我们就不能参与任何事情。我们也知道,他们党内有一个非常右的派别,这个派别的成员不愿意给我们的候选人投票,哪怕这是他们议会党团的决定——但我们更要因此坚持索要这样的声明。对此,施费尔先生回答说:既然贵党自己承认,我们的这份声明并不能约束我们所有的人,贵党为何还要索取声明呢?(民族自由党:很对!)——不,不是很对!我们跟自己说:贵党是否做出这一声明,差别很大;因为如果贵党不做任何声明,以后贵党就可以为所欲为了,那时我们选择贵党的人当主席,贵党可能就会把我们和副主席摆在一旁。(大笑。)——对此,民族自由党的先生们说,他们在第二天举行议会党团会议;届时,他们会向议会党团提出建议并告知我们他们的决定。事情就此结束了。
  既然事情很可能不会有什么结果,我们便同意自行采取行动;我们决定通过所有选举渠道给我们自己的主席候选人投票,看看会有什么结果。如果民族自由党的先生们发表声明选举我们的人担任第一副主席,事情将会有所不同,我们会放弃竞选主席。我们的提议得到我们议会党团的同意。这发生在周五的选举日当天。我们的议会党团会议结束后不久,民族自由党的先生们就来了,并做出如下声明:1.他们将推举舍奈希-卡罗拉特王子作为主席候选人;2.他们的议会党团中多数人不赞同推举社会民主党候选人出任第一副主席;相反,大多数人同意把第二副主席的位置留给社会民主党。这些先生们继续补充道:但是,作为诚实的人,他们不得不告诉我们,他们不能保证他们所有党员现在都会投票给我们的候选人。现在,我们坚持我们的决定。
  选举开始了。民族自由党的先生们曾明确拒绝投票让我们担任第一副主席。但是,在第三轮投票时,正如大家所见,我在竞选主席时获得了175张票,这并没有使我们感到意外。很明显,一部分民族自由党人给我投了票。(右方和中间大笑。)我们很高兴;大家也能想象到。
  然后是选举第一副主席。我党谢德曼同志获得多数,所以很明显,与我们收到的声明相反,绝大多数民族自由党人选择了我们的候选人。我们则立即推举民族自由党提名的帕舍博士先生作为第二副主席;他获得了我们全部的110张票。
  如大家所见,这些事件在外引起不少轰动。当民族自由党从道义上逼迫其提名的副主席辞职时,情况就更为严重了。外界对先生们的抗议举国皆知。这些先生们——我明白,我们在他们的位置上也会发生这种情况——处于非常不愉快和尴尬的境地。但这不是我们的过错;(右方和中间:很对!大笑。)在我看来,他们现在想找一些替罪羊来弥补自己陷入的窘境。(右方和中间:很对!)而替罪羊应该是我。(右方和中间大笑。)先生们,我一生中从来就不适合扮演这样的角色,因此我现在也不会屈服。
  事实就是我所描述的那样,其他任何说法都是错误的,我必须坚决拒绝。(社会民主党人欢呼!)

   多夫(Dove)副主席:请柯尼斯堡的哈塞(Haase)议员先生发言。

   柯尼斯堡议员哈塞先生们,我只想说几句话,这可能会让人明白,施费尔议员先生是如何得出他的观点的。施费尔议员先生根本没有参加基础性的协商会议(听着,听着!),因此通过自己的体验,他不知道他党内的朋友在那个场合说了些什么。(右方和中间:听着,听着!)我只想证实——他自己党内的朋友也会向他证明这一点——,民族自由党从协商会议一开始就主动地、直截了当地做出如下声明:“我们赞同社会民主党议会党团出任副主席的要求,因为社会民主党承担与这一职务相关的宪法义务;我们没有理由要求更多东西。”(社会民主党人和右方:听着,听着!)这样,所有协商的基础就建立起来了,而且是一个非常稳固和清晰的基础。
  只有到施费尔议员出现在幕前时,他才重新对这一基础提出质疑,并且对明确的事实表示困惑。他把这个已经解决了的问题重新摆到桌面。他还记得,我立即向他回应道,所谓参拜皇室的义务问题早已解决了(社会民主党人:听着,听着!),他的朋友在这方面已经毫不含糊地宣布,他们没有向社会民主党设置这样的条件。他回答道,这一定是误会。我回答道,这不可能,因为,在我们提出任何相关问题之前,他党内的朋友就以一种不容置疑的方式,主动表达了我所说过的话。我可以补充这一点——形势迫使我去这样做——:民族自由党议会党团内部已经向我进一步解释道,任何人都不能强迫在众议会中最为强大的、在公共生活中产生巨大影响的社会民主党议会党团的议员前往皇室(社会民主党人和右方:听着,听着!);随着事态的发展,我们还必须考虑到社会民主党选民的意见和感受。(社会民主党人欢呼。)
  现在是总结的时候,施费尔议员在场时,我党同志倍倍尔被问到:“如果主席生病了,该怎么办?”——那么,我们的副主席同样也会履行《议事规则》所规定的义务。我记得,我党同志倍倍尔当时明确提到《议事规则》第12条,并且指出:在这种情况下,他当然也会对主席团的组成提出检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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