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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政选举


1870年10月8日


  共和党人一致要求在短期内进行市政选举,或者最好立即就进行市政选举。
  有些人曾经以谨慎为借口提出了相反的意见,现在这些意见愈来愈少了,甚至可以说已经听不到了。
  明显的道理压倒了一切。反动派的恼羞成怒反而驱使人们消除了最后的怀疑。反动派的狂怒和污蔑使人们认识到必须采取救亡措施。
  保皇党的大小报纸无不大吵大闹,反对巴黎的选举。所有这些狡诈阴险的报刊都明白,人民的选票将使共和国获救,将使共和国摆脱卖国贼的魔爪。
  同样,政府也十分激动和恐惧;不过,它更善于掩饰自己的感情。谨慎要求它不暴露自己。
  政府假意在原则上同意选举,却用种种托词进行拖延。它的同意是为了争取时间,以便一天一天拖下去,直到最后饥馑迫使人民停止抗战,并把共和国拱手交给普鲁士人和保皇党;这就是政府确定不移的目标。
  它一小时一小时地计算着时间,每天太阳落山的时候,它感到如释重负。巴黎现有的两个阵营有着不同的想法。反动派盼望普鲁士人早日来解放他们,他们看到等待已久的那一天即将来到,已经在欢呼黎明的曙光。
  革命派怒发冲冠,痛心疾首,再也控制不住他们的满腔悲愤。
  如同过去一样,敌人利用革命派的爱国心和良心来欺侮他们。这是奸恶和忠诚进行的一场悲壮的斗争。
  奸贼们能够像一八四八年一样取得胜利吗?他们肆无忌惮地玩弄花招,极端鄙视他们的忠厚老实的敌手。他们不择手段,而他们的敌手却束手无策。双方不是棋逢对手。
  保守分子今天成了法奸的同义语。这并不是第一次;在一八四八年,《红色幽灵报》的罗米厄就曾狂叫:“必须恢复社会秩序,那怕借助俄国的大炮!”
  当时俄国的大炮离得很远,而今天普鲁士的大炮就在我们的门口轰响;保守分子听到这些宣告他们即将得救的炮声,心里高兴得不能平静。我们每天都可以听到他们情不自禁地脱口说出这些渎神的愿望。这些愿望逐渐成为街谈巷议,为人们所接受。它们将很快成为秩序的象征和法律的体现,反对者将被关进监狱。
  目前,反对者蒙受着无耻的污蔑;当他们指责市政厅出卖抗战事业的时候,当他们揭露政府敷衍塞责和临阵脱逃的时候,他们竟被按普鲁士奸细论处。他们被当作普鲁士奸细,就是因为他们眼看法兰西被出卖给普鲁士人而感到悲痛欲绝!
  看市政厅如何把它的两项罪责洗刷掉吧!它把堆满军火库的大批海军大炮丢弃在各军港;它在九月四日至二十日期间,不去购买雷明顿步枪和沙斯波式步枪,而它本来可以买进四十万支这样的枪支并把它们运进巴黎。
  它根本没有制造野战炮,以补足在麦茨和色当的损失,致使我们现在大炮不足。造一些普鲁士人拥有的那种大炮,对它来说,本是轻而易举的事,它却一点也没有造。
  可是,如果我们亡国,原因就在于缺少大炮和精良的枪支。武装的巴黎将能横扫普鲁士人,而赤手空拳的巴黎只能是身不由己的囚犯。
  政府的全部措施都是导致亡国的有害措施。它至今没有更弦易辙,继续把法兰西推向深渊,而它的报纸却对着被这么多的卖国行为所惊愕的共和主义者狂叫:抓普鲁士奸细!
  卖国贼们,你们放小心点!爱国者将由痛苦变为绝望,而他们将不再容忍你们的蛮横污蔑。
  卖国贼们学着比埃特里的腔调,说什么“假如革命党人取胜,柏林将欣喜若狂。”
  当年的波拿巴每天都翻来复去地宣传:“柏林对巴黎没有发生暴乱而感到懊丧!”
  波拿巴的警察局曾编造过一封所谓普鲁士奸细写给俾斯麦的信,信里说:“勇敢些!勇敢些!共和主义者在巴黎起义了!”
  共和国的成立使威廉恐慌万状,并改变了时局的面貌。革命的到来将是对敌军死刑的判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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