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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民族问题和共产主义


· 第五十五节 民族压迫
· 第五十六节 无产阶级的统一
· 第五十七节 产生民族仇恨的原因
· 第五十八节 民族平权和自决权;联邦
· 第五十九节 谁体现了“民族意志”
· 第 六十 节 排犹主义和无产阶级



第五十五节 民族压迫


  民族压迫是人压迫人的现象之一。除了阶级隔阂之外,民族分离、民族敌视和仇恨也是分离人类的隔阂之一。

  资产阶级为了自身的利益而采取的民族毒化方针是对无产阶级实行愚民政策和模糊它的阶级意识的方法之一。

  让我们研究一下,为了共产主义事业的尽快胜利,自觉的无产阶级应该如何对待民族问题,应该如何解决这些问题。

  民族或部族——这是具有共同语言和住在固定地域的人们的整体。也还有其他一些民族特征,但这是最主要的和最基本的[1]

  什么是民族压迫,最好举例来说明。沙皇政府迫害犹太人,不允许他们在俄国到处居住,不让他们担任国家公职,限制他们入学,制造排犹暴行等等。同样,政府也不允许乌克兰人在学校里用乌克兰语教育儿童,禁止用本民族语言出版报纸,同时不准国内任何一个民族能自由地决定是否愿意成为俄国国家的一员。

  德国政府关闭了波兰的学校。奥国政府禁止使用捷克语言,强迫捷克人讲德语。英国资产阶级过去和现在都在欺侮非洲和亚洲的土著人,征服那些落后的、半开化的民族,对他们进行掠夺,并枪杀那些企图摆脱压迫的人。

  总之,如果在一个国家里,一个民族享有一切权利,而另一个民族只享有部分权利,如果强迫弱小的民族并入强大的民族,并且不顾它的意愿,硬要它采用异族的语言、习俗等等,不允许它按自己的方式生活——这就是民族压迫和民族不平等。


第五十六节 无产阶级的统一


  首先我们应该提出和解决一个最主要的和根本的问题:是否德国人、法国人、英国人、犹太人、中国人、鞑靼人,不管他们是属于哪一个阶级,一律都是俄国工人和农民的敌人?对于其他民族的人,是否只要他们说的是异族的语言,具有黑色或黄色皮肤,有着不同的风俗和习惯,就可以采取仇视和不信任的态度呢?显然,不可以,而且也不应该。德国工人、法国工人、黑人工人和俄国工人一样,也是无产阶级。不管各不同国家的工人说的是何种语言,他们所处的地位的实质都在于他们都受资本的剥削,在贫穷、受压迫和无权这一点上他们都是同志。

  俄国的资本家用地道的俄国粗俗语言骂人,按照俄国方式打人的嘴巴,用真正的俄国皮鞭抽打罢工者,这样一来,俄国的工人是不是仅仅因为这一点就可以对本国的资本家更亲一些呢?当然不可以,就象德国工人不能只是因为德国的资本家在侮辱他们时用的是德国话和德国方式,就可以对本国的资本家更亲一些一样,全世界的工人在阶级上都是兄弟,都是各国资本家的敌人。

  关于各国贫苦农民的情况也同样可以这样说。对于俄国农民——贫农和中农来说,匈牙利的半无产阶级、西西里和比利时的贫农要比自己的俄国富农-财主更为可亲和可贵,至于象普里什凯维奇和马尔柯夫一类的纯俄国的凶残地主,那就更不用说了。

  但是全世界的工人不能仅仅满足于意识到他们都是阶级的兄弟,是受压迫和奴役的患难兄弟。如果他们只是在各自用自己的语言来咒骂自己的资本家,如果他们只是在互为对方擦眼泪和只是为了自己才在国内进行反对自己的敌人的斗争,那就很不好。受压迫和奴役的兄弟应该是在结成一个反对资本家的世界联盟这一点上成为兄弟。他们应该忘记妨碍他们的一切民族差别,团结成一个强大的联盟去进行旨在反对资本家的共同斗争。只有结成这种国际联盟,他们才能战胜世界资本。因此,还在七十多年以前,共产主义的奠基者马克思和恩格斯就在其著名的《共产党宣言》中提出了“全世界无产者,联合起来!”的伟大口号。

  工人阶级必须克服所有的民族偏见和敌对情绪。这不仅是为了对资本进行全球进攻和取得彻底的胜利,而且也是为了组织统一的世界经济。不仅仅苏维埃俄国离不开顿涅茨的煤、巴库的石油、土耳其斯坦的棉花,而且整个欧洲也都离不开俄国的木材、苎麻、亚麻、白金和美国的粮食,意大利离不开英国的煤矿,英国离不开埃及的棉花,等等,等等。资产阶级组织不起世界经济,它在这方面遭到过失败。只有无产阶级才能建立起这样的经济。为此它应该提出这样的口号:整个世界及其全部财富属于整个劳动世界。但是这样的口号意味着德国工人完全放弃自己的民族财富,英国工人也完全放弃自己的财富,等等。如果在工业和农业国际化的道路上出现什么民族偏见和民族贪欲,那就要彻底把它搬掉,不管它是在多么动听的借口下出现的!


第五十七节 产生民族仇恨的原因


  但是,只是对民族压迫和民族偏见宣战,只是宣布在反对资本的斗争中进行国际联合和结成业已胜利的无产阶级的世界经济联盟,对共产党人说来是不够的。还必须设法尽快地克服劳动群众中的各种民族沙文主义和利己主义、民族保守和自负以及民族猜疑心理。这是人类生活的野蛮时期和封建-资本主义时代实行的野蛮的民族毒化政策留下的一笔遗产,它象一座沉重的大山继续压在世界无产阶级的头上。

  民族的不和与敌对情绪由来已久。曾经有过这样一段时期,各个部落不仅在为争夺土地和森林而相互残杀,并且干脆要把另一部落里的自己的同类吃掉。这一个民族对另一个民族、尤其是一个人种对另一个人种的野兽般的不信任和敌对心理,今天在各国的工人和农民当中继续存在着。随着世界性交流的发展,经济上的接近,在一块地域上不同民族的迁移和混合,特别是在各国工人共同的阶级斗争的基础上,这种部落性的敌对心理的残余将逐渐消失。但是如果在民族敌对心理中掺合进一些阶级利益上的矛盾,抑或只是这种矛盾的一点阴影,那么,这些民族敌对心理的残余就不仅不会减少,而且会变本加厉地爆发出来。

  每个国家的资产阶级都剥削和压迫本国的无产阶级。但是它却尽一切努力向无产阶级证明,他们的敌人并不是资产阶级,而是他们周围的其他民族。德国资产阶级向本国的工人大声叫喊:揍法国人,揍英国人!英国资产阶级也在大声叫喊:揍德国人!特别是在最近时期,各国资产阶级都在开始大声叫喊:揍犹太人!所有这一切都是为了把工人阶级同自己的压迫者资本家进行阶级斗争转移到民族斗争上去。

  但是,为了使工人放弃争取社会主义斗争,资产阶级并不满足于仅仅实行民族毒化政策。它企图从物质上鼓励工人去压迫别国的人民。在不久前的世界大战时期,德国资产阶级高喊着“德国、德国高于一切”(德国国歌),德国资产阶级的经济学家千方百计向本国工人证明,他们将从胜利,即从压迫和掠夺战败国的工人中赢得许多好处。资产阶级实际上在战前就在用掠夺殖民地和压迫落后、弱小民族得来的利润来贿买工人阶级的上层。以部分报酬最高的人为代表的先进欧洲国家的工人,接受了资本家的挑拨,力图使社会爱国主义者相信,既然他们参加了掠夺殖民地和半依附民族的行动,那么他们也是有祖国的。在资本主义制度下工人一变成爱国主义者,就会为了几文钱而出卖自己真正的祖国即社会主义,成为屠杀落后与弱小民族的刽子手。


第五十八节 民族平权和自决权;联邦


  共产党宣布对任何人压迫人的现象进行无情的战斗,以最坚决的手段反对资本主义制度下不可避免的民族压迫。它尤其坚决和无情地反对工人阶级本身插手这种压迫的行为。但是,光是大国和强国的无产阶级拒绝参与本国资产阶级和贵族压迫其他民族的企图还是不够的。还应使被压迫民族的无产阶级不要对自己在压迫者国家的同志抱有不信任的感情。当捷克人受到奥地利的德国资产阶级的压迫时,捷克工人认为所有的德国人通通是自己的压迫者。波兰人受过我国的沙皇的压迫,但是波兰人民不是仅仅对俄国的沙皇、地主和资本家,而是对所有的俄国人,都表示不信任。为了从根本上消除被压迫民族的工人对压迫者民族的工人的任何不信任,不仅必须宣布,而且必须在实际上实行完全的民族平等。应该在语言、学校、宗教等等方面都实行这种平等。不仅如此,无产阶级应该实行充分的民族自决权,即给与任何民族的大多数劳动者以完全的可能来决定:这个民族是否愿意和其它民族留在一个国家的统一体内,它是愿意加入紧密自愿的国家联盟(联邦)还是愿意完全分离出来。

  且慢,有的读者会问,难道共产党人能主张民族分离吗?那全体共产党人所追求的统一的世界性无产阶级国家还怎么搞得成呢?这里似乎有矛盾。

  我们的回答是,这里没有任何矛盾。正是为了有利于尽快地达到全世界所有无产阶级完全统一,有时才必须同意一个民族与另一个民族的暂时分离。

  让我们分析一下所有可能遇到的情况。

  假定在加入统一德国的巴伐利亚宣告成立了苏维埃共和国,可是柏林却仍在由诺斯克和谢德曼的资产阶级专政统治着。在这种情况下,巴伐利亚的共产党人能否要求巴伐利亚的独立呢?不仅是巴伐利亚的共产党人,而且整个德国的共产党人都应该欢迎苏维埃巴伐利亚的分离,因为这种分离将不是与德国无产阶级的分离,而是与执政的德国资产阶级的压迫的分离。

  现在再作一个相反的假定。整个德国,除了巴伐利亚之外,都宣告成立了苏维埃政权。巴伐利亚的资产阶级主张脱离苏维埃德国,而巴伐利亚的无产阶级则赞成与它联合。共产党人应该怎么办呢?很清楚,德国共产党人应该支持巴伐利亚的工人,并用武力镇压巴伐利亚资产阶级的分离企图。这并不是镇压巴伐利亚,而是镇压巴伐利亚的资产阶级。

  假定在英国和在爱尔兰,即在压迫者国家和在被压迫者国家都宣告成立了苏维埃政权。又假定爱尔兰工人对英国工人是不信任的,因为许多世纪以来英国曾经压迫过这个国家的工人。假定他们想要完全脱离英国,而且这种脱离在经济上是有害的,在这种情况下英国共产党人应该怎么办呢?他们绝不能象英国资产阶级所做的那样,用强制手段把爱尔兰留在联盟内,他们应该为之提供充分的脱离的可能。为什么呢?

  首先,这是为了能永远向爱尔兰工人证明,过去不是他们,而是他们的资产阶级压迫过爱尔兰,并以此来争得对自己的信任。

  其次是为了使爱尔兰工人在实际中相信,他们作为一个小国而独立存在并无好处。为了使他们在实际中相信,只有同无产阶级的英国及其他无产阶级国家在国家和在经济上结成一个紧密的统一体,才能更好地组织生产。

  再假定,某个处在资本主义制度下的民族希望脱离处在无产阶级制度下的民族,并且这个希望分离的民族的工人阶级大多数,或是相当部分也拥护分离。假定它不仅对资本家不抱信任,而且对曾经压迫它的资产阶级所在的那国家的工人也不信任。在这种情况下,最好也是让这些无产阶级单独和自己的资产阶级呆在一起,这样资产阶级就无法再向无产阶级张口闭口地说:这不是我,而是某个国家在压迫你们。工人阶级将会很快看到,资产阶级争取独立是为了能够独立地宰割本国的无产阶级。无产阶级还将会看到,毗邻苏维埃国家的无产阶级号召它加入联盟不是为了剥削它,也不是为了压迫它,而是为了和它一起从剥削和压迫中解放出来。

  因此,尽管共产党人反对一个国家的无产阶级脱离另一个国家,特别是在这些国家在经济上有紧密联系的情况下,然而,它可以同意暂时性的分离,就象母亲会让小孩去接触一次火,以便他今后十次不会去随便碰它一样。


第五十九节 谁体现了“民族意志”


  共产党承认民族的自决权直至分离权。但它认为,体现民族意志的是民族的大多数劳动者,而不是民族的资产阶级。因而正确的说法应该是,我们承认的不是民族的自决权,而是民族的大多数劳动者的自决权。至于对资产阶级,我们在内战和无产阶级专政时期不仅剥夺它的全部公民自由,而且也剥夺它在民族问题上的发言权。

  有些民族处于非常或者最低的发展阶段,对待这样一些民族的自决权或分离权应该如何处理呢?有一些民族不仅没有无产阶级,而且也没有资产阶级,或者只有处于萌芽状态的资产阶级,对待这些民族又该采取什么态度呢?以我们的通古斯人、加尔梅克人、布里亚特人和许多殖民地的民族为例。比如说,如果这些民族要脱离更加文明的民族,或者甚至脱离已经实现了社会主义的民族,那该怎么办呢?这会不会是加强了野蛮而削弱了文明呢?

  我们认为,如果在世界上一些先进的国家里实现了社会主义,落后与半开化的民族是十分容易自愿地与这些民族结成统一联盟的。对于掠夺殖民地并强迫它依附于自己的帝国主义资产阶级说来,它们害怕失去殖民地是有理由的。而无产阶级并不打算掠夺殖民地,无产阶级可以通过商品交换从这些殖民地获得自己所必需的原料,让土著人和落后民族按他们自己的愿望来安排自己的生活。

  因此,为了结束各种形式的民族压迫和不平等,共产党提出了民族自决权的要求。

  各国无产阶级都可以利用这种权利来达到消除民族主义和自愿加入联邦制联盟的目的。

  等到联邦制联盟对于建立统一的世界经济已显得不足,并且大多数人从实际中也认识到这种不足时,就可以建立起一个统一的世界社会主义共和国。

  只要我们注意一下资产阶级是如何提出和解决(或者常常是搞乱)民族问题的,我们就发现,对于民族问题,资产阶级在它的青春时期是用一种方法解决的,而在它的晚年和解体时期则又完全是用另一种方法解决的。

  当资产阶级是被压迫阶级的时候,当以国王或沙皇为首的贵族掌握着政权的时候,当沙皇与国王把整个民族作为自己女儿的陪嫁的时候,资产阶级不仅在民族自由上说过好话,而且也真正试图实现这种自由,至少是自己的民族的自由。例如,当意大利臣服于奥地利君主国时,意大利的资产阶级领导了本国的解放运动,使意大利从异国的压迫下获得了解放,统一成为一个国家。当德国被分裂成为几十个小公国并受到拿破仑的蹂躏时,德国资产阶级从法国奴役者那里夺得了解放,并把德国统一成为一个大国。当推翻了路易十六专制的法国遭到欧洲其余君主制国家的进攻时,法国激进的资产阶级领导了保卫国家的战斗并创作了国歌——《马赛曲》。总而言之,无论在何处,被压迫民族的资产阶级都领导过民族解放斗争,创造了最丰富的民族文化,造就了一批天才横溢的作家、艺术家、诗人、哲学家。当资产阶级还是被压迫阶级时,情况就是这样。

  为什么被压迫民族的资产阶级渴求解放呢?如果读一读资产阶级的诗人和艺术家的作品,如果说他们所说的话能使人相信,那是因为资产阶级反对任何的民族压迫,因为它主张每一个民族,甚至最小的民族都有自由和自决权。但事实上资产阶级当时是渴求从异国的压迫下获得解放,是想建立自己的资产阶级国家,是想在没有竞争者的情况独自掠夺本国的人民,攫取由本国工农劳动群众所创造的全部剩余价值。

  任何一个资本主义国家的历史都证明了这一点。当资产阶级和本国人民一起受压迫时,它高喊着所有民族的自由,不容忍任何民族压迫。但是一旦资产阶级取得了政权并赶走了异国占领者,不管这是外国的贵族还是外国的资产阶级,它自己就会来压迫任何一个它可以从中获利的弱小民族。以丹东、罗伯斯比尔以及第一次革命时期其他著名活动家为代表的革命的法国资产阶级,曾号召世界上所有的民族推翻一切暴政,鲁日·德·李尔歌颂革命士兵的马赛曲,对所有被压迫的人民来说是亲切而平易的。但就是这个法国资产阶级(尽管是通过其他阶层)在拿破仑的率领下,甚至是在同一首马赛曲的号召下,镇压了西班牙、意大利、德国、奥地利的人民,并在整个拿破仑战争时期对这些国家的人民进行了掠夺。以席勒和他的“威廉·退尔”为代表的被压迫的德国资产阶级,曾经歌颂了人民反对异国暴政的斗争,然而就是这个以俾斯麦和毛奇为代表的资产阶级,夺去和强行兼并了法国的亚尔萨斯-洛林省,占领丹麦的什列斯维奇,压迫波兹南的波兰人等等。从奥地利贵族的压迫下解放出来的意大利资产阶级开始枪杀特黎波里被征服的贝都因人,亚得亚海沿岸的阿尔巴尼亚人和达尔马戚亚人,以及安纳托利亚的土耳其人。

  为什么会屡次发生这样的事呢?为什么资产阶级处处都提出民族自由的要求,但是无论如何地却从来不曾付诸实现呢?

  之所以发生这样的事情,是因为每一个从民族压迫下获得解放的资本主义国家都不可避免地力图进行扩张。任何一个资本主义国家的资产阶级都不满足于仅仅剥削本国的无产阶级,它需要世界各地的原料,因而它力图霸占殖民地,以便既能奴役当地的土著,又能毫无阻碍地把那里的原料拿来供应自己的工厂。它需要商品销售市场,它力图占领这些落后国家的市场,完全不顾及这些国家的人民及青年的、尚未成熟的资产阶级对此抱什么态度。它需要可以输入其剩余资本的国家,从当地的工人榨取利润,它奴役这些国家,在那里就象在自己的国家里一样为所欲为。如果在强占殖民地和对落后国家进行经济奴役的道路上遇到别国强大的资产阶级,问题就得用战争来解决,就象在欧洲仍然处于奴役状态,对它们来说只是换了另一个压迫者。但是,除此之外,在被奴役的国家中又增加了战败的德国、奥地利、保加利亚这些在战前曾是自由的国家。因此,资本主义制度的发展不仅不会减少受别国压迫的国家及其资产阶级的数目,而是恰恰相反,资本主义统治导致全面的民族压迫,全世界都受到在战争中获胜的那部分资本主义国家的统治。


第六十节 排犹主义和无产阶级


  排犹主义,即迫害包括犹太人(还有阿拉伯人)在内的闪族,是属于一种最有害的民族残害形式。沙皇专制政府残害和摧残犹太人,是为了摆脱工农革命。“你穷,是因为犹太人掠夺你”——黑帮分子这样说,并千方百计地把被压迫的工农的不满不是引向反对地主和资产阶级,而是引向反对整个犹太民族。其实,犹太人,就象所有的民族一样,是分成不同阶级的,只有犹太人中的资产阶级才掠夺人民,而且掠夺的方式就和其他民族的资本家一样。而在犹太人居住生活的犹太族工人和手工业者经常都处于极端贫困的状态,甚至比俄国其他地区的工人还要贫困。

  俄国资产阶级残害犹太人不仅是为了转移本国被剥削的工人的愤怒,而且是为了摆脱在贸易和工业上的竞争者。

  结果,近年来各国资产阶级的排犹活动日益加强。各国资产阶级不仅是用这种方法与掠夺无产阶级的竞争者进行斗争,而且还在按照尼古拉二世的方法与日益临近的革命进行斗争。不久以前排犹主义在德国、英国和美国还不很流行。而现在,甚至英国的大臣们都在发表排犹主义的言论。这是一个可靠的信号,说明西方的资本主义制度已处于崩溃的前夕。资产阶级力图摆脱工人革命,所以就把路德希尔德和六德尔森们交出来听任革命处置。在俄国,排犹主义在二月革命时期沉寂了一阵,随后,与之相反,资产阶级与无产阶级的国内战争愈是尖锐,资产阶级的企图愈是无望,排犹主义就愈加剧烈。

  所以这一切都证明,排犹主义是与社会主义作斗争的形式之一。如果工人或农民使自己受到阶级敌人的愚弄,那将是很糟糕的。


  第七章书目:尼·列宁《论民族自决权》(刊登在《教育》杂志上的文章)。约·斯大林《马克思主义和民族问题》。尤·扎列夫斯基《民族问题与国际》。斯·彼得罗夫《关于犹太人的实情与谎言》。尤·考茨基《论犹太人》,奥·倍倍尔《排犹主义与无产阶级》。尤·斯切克洛夫《排犹主义的最后一言》。



[1] 例如,犹太人过去曾有固定的地域和共同的语言,现在已没有地域,古犹太语也不是所有的人都能懂;吉卜赛人有自己的语言,但没有固定的地域。游牧的通古斯人在西伯利亚占有地域,但已忘记了自己的语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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