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文马克思主义文库 -> 第三国际(共产国际) -> 共产国际文件第3卷(1929-1943)

共产国际执委会第十一次全会关于在经济危机加深和一些国家有利于革命危机的发展条件下共产国际各国支部的任务的提纲(节录)

1931年4月

《国际新闻通讯》,第11卷,第38期,第946页,1931年4月24日



  〔曼努伊尔斯基在开幕词谈到正在加深的资本主义危机和五年计划的成功。工人们变得更加激进了,但革命危机的发展并不平衡;在印度、中国、西班牙和一些拉美国家发展最快。争取工人阶级的多数其主要障碍就是社会民主主义,它力图以破坏工人阶级的组织和取消它们过去的成果来挽救资本主义。客观条件允许更迅猛的革命发展,但各国共产党却落在后面。美国、英国和法国的党是主要的瓶子颈。危机的发展也有赖于苏联的迅速进展,它加剧了资本主义的矛盾。共产国际第十次全会以来的成就,被归结为苏共同其他党的“布尔什维克式团结”、德共的进展、苏维埃在中国的兴起、印度和印度支那共产党的建立、共产党在群众中影响的扩大、各国支部的旺盛斗志。各国支部的弱点归咎于各资本主义国家的团结一致、资产阶级组织的力量、资产阶级民主在工人阶级身上的束缚作用、强大的社会民主主义团体的存在、镇压革命运动中的法西斯手段;还有各国共产党跟不上事态的发展,这一点表现在他们低估工人阶级激进化的程度,他们也没能根据日常的要求来动员群众,也没能从组织上巩固已经获得的政治影响。
  曼努伊尔斯基还谈到芬兰共产党在1930年夏季向法西斯主义投降的事。德共因其1930年的纲领受到表扬,这个纲领把社会解放同民族解放联系起来;这个纲领应当作为它的斗争的中枢。“我们应当充分赞许德共的总路线。”它的中心任务是以破坏社会民主主义的群众基础去赢得工人阶级的大多数,并赢得城乡小资产阶级群众的优势影响。中国共产党的任务是,把红军改变成有巩固根据地的正规工农红军,建立在自己领土上贯彻反帝和土地革命纲领的苏维埃政府,推动非苏区工人、农民的斗争。
  由于在许多共产党中存在着不仅是在法西斯主义性质上的很大混乱,还有在认真对待社会法西斯主义论点上的很大勉强性,曼努伊尔斯基详尽地谈了这些问题:“法西斯政权并不是一种新的国家类型;它是帝国主义时期资产阶级专政的另一种形式。它从资产阶级民主主义中有机地生长出来。……只有资产阶级自由主义者才会接受这种观点,说资产阶级民主主义同法西斯政权之间存在矛盾,这两种政治形式在原则上有区别;虚构出这样一种矛盾来,社会民主党就是为了有意欺骗群众”。譬如,波兰的科斯特尔热瓦所犯的错误,就是认为有这种原则区别,或者,在芬兰和奥地利的错误则是否认一个会向另一个发展。用政变方法确立法西斯主义,象在意大利和波兰那样,倒“挺有喜剧气氛”,这是统治阶级反对无产阶级的“叛乱”,因为无产阶级用革命威胁了资本主义社会。但是,在社会民主党带领工人不战而退的国家里,法西斯专政也可以一步一步地建立起来。法西斯主义的工业和平、工业民主等等理论,就是直接从社会民主主义那里拿来的,然后披上中世纪的外衣。“这种共同的思想意识正是法西斯主义和社会法西斯主义的亲戚关系的最好证据。”“在共产党报刊中竟然看到把法西斯分子说成现存政权的敌人,这真不可理解。什么政权?……法西斯主义决非资产阶级专政的敌人"。法西斯主义是没有法子去打的,除非把它作为各种形式的资产阶级专政的一部分来打;这意味着,第一,“对社会民主党的叛卖作系统的揭露”,其次,“只有对以资产阶级民主形式出现的资产阶级专政作决定性的斗争,共产党人才能在反对法西斯主义的战斗中取得胜利”。曼努伊尔斯基在闭幕词中说,法西斯主义的出现表明,社会改造的客观条件已经具备。“我们的定义并不把法西斯主义说成是革命危机的决定性因素,而只分给它一个小小任务,它只是统治阶级的一个症侯,资产阶级晕头转向了,拼命用镇压工人阶级的方法来找寻出路。……法西斯主义并不是同资产阶级专政整个体系不同的新统治方法。这样想的人都是自由主义者。”
  瓦尔加在1931年初写道:“各国共产党革命斗争成功的客观先决条件在1931年将比起战后头几年以后任何时期都更有利。”为了能够利用这一有利点,各国党必须“进行最尖锐的斗争以反对否认革命必要性的社会法西斯分子”和“用假革命煽动出卖工人的法西斯分子”。已经决定2月25日为“国际反对失业斗争日”。第二国际和国际工会联合会的声明,发表于1月底在苏黎世举行的会议后,内容是工资减少只会加重经济危机,被《共产国际》说成是故意制造出来“以把无产阶级引入歧途。……诱使工人相信,他们境况的改善……不进行无产阶级的革命阶级斗争,不废除资本主义秩序也可以得到,……这全是符合金融资本利益的对工人阶级的背叛”。要求国家为公共事业开支,这同样是背叛性的,因为期望资产阶级国家如此花钱全是空想,而且这样的措施即使采取了,也只会加剧而不是减轻危机。
  2月25日游行的结果红色工会国际讨论过;《共产国际》5月份发表的报告说,虽然失业人数去年以来增加了一倍,许多国家中游行规模却减小了。在全会上曼努伊尔斯基说,“争取阶级斗争的独立领导权这任务还需要很长时间才能全部完成。……要完成这项任务,需要破坏社会民主主义的群众基础,社会民主主义在改良主义工会里是有牢固基础的。不少共产党着手组织独立的革命工会运动,这个决定是确实具有历史意义的决定”。洛佐夫斯基报告说,红色工会组织在德国有十五万会员其中约五万名属于独立工会,三万名是失业者,七万名属于工厂小组,他认为,该组织在德国发展缓慢的主要原因,是它在公众眼里只是德共的工会部门;它并没有非党的一批工作人员。不算俄国工会,法国统一总工会是红色工会国际最大的支部,但在1930年它失去了一些会员,并且脱离了群众。法国统一总工会的少数派曾和法国总工会中的左翼一道谋求合并(菇奥,他属于法国总工会少数派,和法国莫纳特,他属于统一总工会少数派,及他们的一些拥护者曾于1930年11月9日在巴黎会晤,起草了关于恢复工会统一的“二十二人宣言”);法国统一总工会做了些什么去抵制这种分裂行动呢?“它除了工会国际还需要共产国际的干预,来提醒同志们唯有法国统一总工会维护工会的统一这个人所共知的事实,……我们的工作就是从对手的手上把主动权夺来。”
  台尔曼的报告探讨的主题是,德国是帝国主义国家链条中最薄弱的环节之一;经济危机已经震动政治上层建筑。纳粹党人没有在1930年9月选举之后进入政府,而且,“从资产阶级的观点出发,今天也没有多大希望在可以预见的将来,成为‘有主政才能’的,”其原因就是德共已经阻止他们渗入工人阶级群众,从根本上,德共已经成功地“在国家社会主义运动中挡住了法西斯主义的前进,促成了某种停滞,其实已是衰落的开端”。资产阶级仍然宁取德国社会民主党而不要德国国家社会主义工人党去支持他们的法西斯政策。法西斯主义和社会法西斯主义是在同一个阶级阵线上,但默克及其追随者认为它们一式一样却是错误的。德国社会民主党所组织的防御支队(称为Schufo)并不打算同法西斯主义战斗,而是打算为准备内战训练党员,以反对革命的无产阶级。德国社会民主党看了选举结果而惊惶失措,但德共却没有让自已误入歧途,虽然有些党员夸大了危险。曼努伊尔斯基于1932年9月在共产国际执委会第十二次全会上说,第十一次全会“曾经不得不同对法西斯主义的低估作斗争”,同那认为法西斯主义只不过是资本主义腐朽性的产物,是保卫资本主义运动的理论作斗争。这些理论,他说,是海因茨·奈依曼(当时他已失去了在德共的职位)制造出来的。
  1931年8月,德共支持了德国国社党倡议的、反对社会民主党普鲁士政府的公民投票。中央委员会起初决定反对这个纳粹动议,但被共产国际执委会说服改变了立场。在他们的运动中,这次公民投票被称为“红色的民意决定”,而国社党和冲锋队的工人阶级党员被说成是“有创造力的同胞”
  7月24日至25日,英国、法国、德国、波兰和捷克斯洛伐克几国共产党中央委员会的代表在伦敦举行的会议欢迎“德共中央委员会参加反对普鲁士社会法西斯政府的公民投票的决定”。"各国工农群众务必认识,免除资本主义束缚和帝国主义奴役的解放之道要通过第二国际的推翻与消灭。争取……仍在追随叛卖的社会民主党的工人,这是欧洲革命运动的当务之急。”英国和法国的代表发表了一项抗议,反对凡尔赛条约和他们自己国家对德国的政策;波兰和捷克代表团接着也同样行事,还加上了自决权要求,为了住在捷克斯洛伐克的德意志人,为了在波兰的乌克兰和白俄罗斯两个少数民族地区。
  公民投票的结果(2600万张票中有980万张赞成解散议会)被看作是德共的胜利;所有投票赞成的人,不管是受了哪个错误口号的影响,客观上都加强了革命阵线。《真理报》写道,这是德国工人朝着德共领导的即将来临的斗争的迈进。一位德共作者说,面临混乱、分裂的无产阶级的德国社会民主党政府,比起面临有阶级觉悟、坚决统一的无产阶级的公开法西斯专政,是个更坏一千倍的祸害。托洛茨基对这种态度十分不满;11月,当德国社会民主党向德共建议统一战线时(提议被拒绝了),托洛茨基对此动议的赞成态度被德共报刊说成是“托洛茨基给德国共产党同德国社会民主党联盟提出的法西斯主张”。这是“犯罪主意”
  这一年年底,台尔曼写文章谈论德共内部支持公民投票的反对派,这些人的理由就是“普鲁士的布劳恩—赛弗林政府同希特勒—戈培尔政府相比毕竟是‘小害’”,他认为作出这种区别的倾向“是党内最严重的危险”。“这种危险有多么大”,他继续写道,“在种种事情中还可以从一种社会法西斯花招中看出来,这就是以‘同德共搞统一战线相威胁’。我们应该问问自己:我们是否已经创造了一切条件,使我们有能力易于抵制这种新叛卖,这种哄骗群众之事?”说什么布吕宁总比希特勒—胡根贝格专政可取,这是“一种可耻、奸诈的出卖”,就是旨在使群众在反对资产阶级的斗争中丧失勇气。
  托洛茨基写道,德共的行动可以作为何事不可做的例子写进革命策略教科书;在资产阶级民主的德国,无产阶级已能建起自己的无产阶级民主团体,而摧毁它们正是法西斯主义的根本目标。“法西斯主义的胜利不会引进任何新东西,这种思想现在正在共产国际所有支部中热心地宣传着。”说他们看不出布吕宁同希特勒有何区别,这意味着工人阶级团体存在与否无关紧要;这也意味着承认失败。把布吕宁同希特勒等同看待,这意味着把斗争前的形势同失败后的形势等同看待,也就是承认失败是不可避免的,应该不战而降。
  为了称赞德共的灵活性皮亚特尼茨基在第十二次全会上说:“你们知道,德共领导是反对参加关于解散普鲁士议会的公民投票的。有些党报曾发表社论反对参加。但在中央委员会,同共产国际商讨后,作出了党应当积极参加公民投票的结论之后,我们的德国同志们在几天之内就设法使整个党动起来了。除了苏共,没有其他的党能够做到这一点。这表明德共懂得如何活动”。
  共产国际第七次代表大会的《资料》说,这次公民投票标志出德共的一个发展阶段。虽是法西斯分子策划的,但由于共产党的参加,投票获得了完全另一种性质而变成反对法西斯主义的武器,但由此引起的德共策略上的突然转变,和运动准备时间的短促,使得要将政策向社会民主党的工人解释清楚这事成为困难了。
  法共一直在那些党员方面遇到困难,他们反对社会党人竟会是“社会法西斯分子”这种观念。多列士在1930年8月《共产国际》上写道,共产国际理所当然应该谴责党在组织上的弱点(党员从1926年的五万六千名降到三万九千名,《人道报》的发行量也在减少),它对社会党人的态度和未能执行共产国际路线。“有好几个地区我们的同志……都让社会民主党人与工人建立联系,”而那些地方过去社会党并不活跃,而不是动员工人去“反对这一新的社会民主党的攻势”。在反对机会主义偏向的斗争中,他们排除了"那些一直在玷污阿尔萨斯和洛林的共产党组织的民族主义冒险家集团”和巴黎市议会的“腐败政客”。这些叛徒建立了工农党,这个党同法国统一总工会的少数派合作。多里奥承认了他过去的机会主义错误,但仍然保持消极态度。
  在法共的1931年2月28日会议上,弗拉雄建议法国统一总工会召集一次全国代表大会,讨论工会统一问题;政治局委员瓦萨尔要求两个总工会之间进行最高级谈判,但是得不到支持。在全会上多列士报告说,自上次全会以来法共不得不清除前总书记及其六名同事,巴黎市议会中共产党几乎整个党团,一名下议院议员和一群有影响、但腐败的工会领导人,他们在法国统一总工会中激烈地反对法共。
  1929年7月在芬兰上合执政的新政府逮捕了共产党议员;这在《国际新闻通讯》中被说成是“坚固的反苏边境国家集团这个英国老计划”的一部分。8月,它发表了库西宁论新政府的文章的第一部分;第二部分未见发表,共产国际第七次代表大会的共产国际执委会《资料》谈论了这个问题:“在法西斯专政的准备和建成期间,芬共自己既没有作好准备,也没有设法动员群众进行任何认真抵抗。这是十分严重的错误。”一天总罢工那个号召也是个失败。“群众对共产党和左翼工会的信赖,对它们有能力将群众引入斗争并领导斗争的信心,都消失了。”失败的原因是,对党在资本主义相对稳定时期的路线作了机会主义的歪曲。“党内最活跃的机会主义分子早在1929年冬天就已开始走上叛徒道路。”整个领导都有责任。形势在1930年夏天的一次党的会议上作了研究,会上“在共产国际执委会的帮助下,以无情的自我批评方法,芬共纠正了它的政策”。它“只是在以最艰巨的斗争为代价之后,才完成了这次转变”。
  接近1930年年底时杜德写道,印度的革命运动“仍然处在原始、零星阶级斗争的水平上”,因为共产党还没有建立起来。12月“印度共产党行动纲领草案”发表,确定了以用武力推翻英国统治和进行土地革命实现民族独立的目标。阻挠成功的最大障碍是印度群众关于印度国民大会党的性质的幻想,该党被说成是印度资产阶级的阶级组织,对群众利益是敌视的。1931年初《共产国际》上一篇文章说,甚至于共产党员也对国民大会党弄不清楚;它的纲领“完全适应英帝国主义的利益”。尼赫鲁的立场“无诚意、虚伪”。论述欧文—甘地停战协定时,萨法罗夫把尼赫鲁说成是“一位更狡猾的父亲的狡猾儿子”,说国民大会党的政策是“公开嘲弄、出卖斗争的群众”。在全会上阿诺特说,这次停战“标志着关于甘地的幻想的结束的开端”;甘地代表印度资本家和地主;这个协定只是“他的叛徒作用的顶点。从一开始,他置身于运动的前列就是为了扼杀运动。”群众现已失去了对他的信仰,此时“他正骄傲地坐在舒适的、设备极好的牢房里”。
  西班牙共产党这时有几百名党员,据说(在第七次代表大会《资料》里)曾为1931年4月君主制度的倾覆大吃一惊;它并没有注意到加泰隆族和巴斯克族的民族主义运动。被共产国际派往西班牙去的佩里写道,“共和国宣布之后八天,群众心情的显著特点是他们对共和国的幻想的强烈程度”。
  1931年2月,梁赞诺夫,马克思恩格斯学院院长,被苏共开除出党,因为他支持孟什维克并为俄国的与国外的孟什维克之间当联系而“背叛了党”。(他倒不属于因反革命罪在三月被公审讯和判刑的前孟什维克集团——这次审判引起了第二国际的领导人和所属各党的强烈抗议。)1930年底,洪别尔—德罗宣称他已放弃一切思想意识上的反对;布哈林承认了错误,声明他完全同意苏共第十六次代表大会的决定;达尔索诺(印度尼西亚),共产国际执委会候补委员,被开除出去,因为他建议同印度尼西亚的“民族改良主义者”合作;他曾争辩说,那个国家没有民族资产阶级,所以并不存在改良主义的基础,他还在反帝同盟的法兰克福代表大会上重申了他的观点。反帝同盟执行委员会1931年5月底在柏林开会;在出席的四十六人中有十五人来自殖民地国家。共产党人对“民族改良主义”的敌视导致马克斯顿、菲门、尼赫鲁、哈达等人的辞职,这些人,明岑堡在报告中说,已经“自我表明他们是帝国主义的彻头彻尾的帮凶和代理人”。会议通过一项决议,谴责尼赫鲁是“印度人民摆脱英国帝国主义事业的叛徒,他已加入了反革命营垒”;他被开除出反帝同盟。明岑堡还报道,反帝同盟已把活动扩展到欧洲的被压迫民族和少数民族,如在波兰的白俄罗斯人和乌克兰人,和在捷克斯洛伐克的日耳曼人。〕

Ⅰ.资本主义制度的危机:苏联社会主义的进展


  世界经济危机,它在资本主义总危机的基础上发展起来并且是前所未有的最严重的危机,它打击了所有资本主义国家和每一个重要工业部门,和苏联社会主义建设的巨大发展,这两件事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加清楚地表明前进的社会主义制度和腐朽的资本主义制度之间的对比。……这种对比,越来越尖锐了,是一根主要的轴,目前各种国际关系都绕着它旋转,它还影响到帝国主义世界内部矛盾的发展,这些矛盾由于危机而变得特别尖锐了。……
  1930年5月共产国际执委会主席团扩大会议以来这一年,看到了危机的加深,并表明了资本主义衰败和社会主义胜利前进两者的不可避免性。资本主义的稳定性走到末路了。在苏联,社会主义经济的基础的建设就要完成。
  1.在资本主义国家,工业危机的发展表现为:(1)生产的持续下降;(2)消费的锐减和国内市场的限制,这是由于群众的贫困化;(3)对外贸易的极大萎缩。
  在苏联,不但没有什么危机,却总是前进,生产以资本主义国家前所未有的速度增长。工业建设五年计划不仅完成,且实际上超额。……
  5.在苏联工人阶级政权意味着:坚定的和平政策,与各国人民之间的兄弟关系,为彻底裁军的不懈斗争,苏联境内各族劳动人民的联盟,从前在沙皇统治下受压迫的各民族的经济、政治、文化的进步,无产阶级专政国家作为帝国主义战争主要障碍这个作用的增长。
  在资本主义国家,作为一小撮金融巨头的专政,其帝国主义国家的强盗本性,特别有力地表现在:在更大的帝国主义侵略行为中的危机情况,帝国主义者扩张殖民地和“势力范围”的不遗余力,各种形式的殖民奴役的加强,把危机的主要重担向弱国和被压迫民族的转嫁。
  危机特别尖锐地加深了资本主义世界的主要矛盾——英国和美国之间争夺世界霸权的斗争,斗争既表现在英国自治领上的美国帝国主义压力,也表现在英国的帝国关税政策,还不仅是在拉丁美洲和中国的“势力范围”的加紧争夺。这场危机把凡尔赛体系固有的一切矛盾都暴露出来——在战胜国同战败国之间,在法国帝国主义集团和德国资产阶级之间,前者力图维持和加强在欧洲的军事和政治霸权,后者在执行杨格计划时遭到工人群众越来越大的抵抗。战胜国之间的敌对也越来越尖锐—法国和意大利之间在地中海和北非,主要的帝国主义强盗的仆从国之间(巴尔干各国,捷克斯洛伐克,匈牙利,等等)。……
  资产阶级专政的帝国主义政策,它总是使世界帝国主义体系的一切矛盾更为尖锐并造成危险的新冲突中心,现在正在导向恐怖的帝国主义新战争。虽然丝毫不能解决帝国主义者之间的矛盾,这种政策却意味着为干涉苏联的战争而作的狂热准备,为征服苏联各族人民和复辟资本主义的明目张胆的帝国主义反革命战争。
  6.随着世界经济危机扩展,阶级斗争的发展使广大工人群众面临决定性的选择:不是资产阶级专政就是无产阶级专政,不是经济、政治奴役,就是资本主义剥削和压迫的完结,不是殖民枷锁和帝国主义战争,就是各国人民之间的和平和兄弟关系,不是资本主义的无政府状态和危机,就是排除了无政府状态和危机的社会主义经济制度
  资本主义世界同社会主义世界之间、资产阶级专政同无产阶级专政之间矛盾的发展,使得干涉苏联的战争危险更大了。……土地改革、“裁军”、泛欧会议,罗马教皇及别种宗教的领导人所指挥的反对“宗教迫害”的反苏运动、反对苏联“倾销”和苏联国内的“强迫劳动”的运动等等,过去和现在都同样是为准备反苏战争这个目的服务的。

Ⅱ.不少资本主义国家中阶级斗争的加剧,革命的高涨,革命危机条件的增长


  1.……法西斯主义近来的发展所以可能只是靠了大战以来国际的社会民主主义对资产阶级专政的支持,不管其形式如何。社会民主主义,它在捏造出资产阶级专政的“民主”形式同法西斯主义之间的矛盾之后,削弱了群众反对增长的反动政治和反对法西斯主义的斗争中的警惕性,它还掩盖资产阶级民主实际上是资产阶级专政的一种形式这个反革命性质,现在已经成了资本主义国家向法西斯主义发展中的最活动的因素和带头人。
  反法西斯主义的成功斗争,要求各共产党在自下的统一战线的基础上,动员群众去反对一切形式的资产阶级专政,反对为公开的法西斯独裁扫清道路的每一项反动措施。斗争还要求迅速、果敢地改正错误,这些错误主要产生于一种自由主义观念,认为法西斯主义同资产阶级民主之间、资产阶级专政的议会形式和公开法西斯形式之间有根本区别;这些观念是共产党内社会民主主义影响的反映。
  2.自从上次共产国际执委会主席团扩大会议以来,革命形势已经大有进展,这与工人生活水平剧降、失业人数猛增有关;白领人员和城市小资产阶级被逼至绝境,农民被剥削殆尽,殖民地穷困无比。……
  3.在德国,资产阶级……在社会民主党的明目张胆支持下,越来越活跃地在建立法西斯专政。……促成革命危机的条件的发展,表现在:无产阶级的革命力量增长了(共产党人数增加了百分之五十,革命的群众团体得到扩展),社会民主主义的群众基础缩小了,反对法西斯专政的群众斗争开始了,旨在遏制法西斯运动的社会和民族解放纲领获得了成功,……统治阶级日益不稳,表现为资产阶级的政治重组,群众对凡尔赛和约束缚和杨格计划的不满日益增长。
  在西班牙,那里工人阶级所受的剥削和农民大众所受的贫困,他们都因危机、教会、半封建的土地所有制而陷于破产,还遭受到民族压迫(加泰罗尼亚、巴斯克地区),已经达到了空前的程度,革命危机的种种因素的发展表现在:无产阶级中经济、政治罢工惊人的增加,农民中革命运动已经萌芽,小资产阶级发展了反对君主制度的群众运动(学生示威游行,等等),加泰罗尼亚和巴斯克地区民族革命运动兴起,军队瓦解,统治阶级及其政党慌乱无章。
  在中国,革命危机表现在在有几千万人口的土地上组成了苏维埃政府和一支红军,这在殖民地世界的民族革命运动中将中国置于首位。苏维埃和红军的建立是一个条件,以此可以得到在民族革命运动、反帝、土地革命中成功的坚持无产阶级领导权,这一领导权在国家政权奠定之时就已经固定下来。从土地革命产生出来的苏维埃和红军,正在唤起工业中心的工人和亲眼见到苏区发生之事的农民群众起来斗争;他们清算大地主的封建财产,按照绝大多数农民的利益分配土地,越来越严重地动摇国民党的反革命刽子手政权。……
  在印度,反对英帝国主义的革命群众运动日益广泛、深入地扩展,……同时可以观察到一些迹象,民族改良主义的资产阶级使用叛卖性诡计,向与英帝国主义结成反革命同盟的方向发展。千百万的工人、农民和城市贫民在冲破反革命的甘地主义禁錮,从它的影响下摆脱出来,走向公开的革命斗争形式。……印度革命胜利的首要先决条件,就是确立无产阶级在群众的革命解放运动中的领导权。……工人阶级应该组织被压迫阶级的反对英帝国主义、反对国大党的革命攻势,扩大工农运动,组织一个强大的全印共产党和红色群众工会,准备政治总罢工。
  在印度支那,革命高潮,它现在在极其野蛮的恐怖下发生,法国占领当局实行大规模枪杀、毁灭整个村庄,其特点是工人阶级、农民和城市贫民的反帝运动不断发展,主要是在共产党领导之下。……

Ⅲ.社会民主主义是资产阶级的主要社会支柱


  1.世界经济危机清楚地暴露了国际社会民主主义作为资产阶级专政的主要社会支柱所起的作用。在帝国主义世界大战之后无产阶级专政建成以来,在阶级斗争每一个决定性的发展阶段,社会民主主义总是站在资本主义一边反对工人阶级。……
  2.战后苏联兴起以来,社会民主主义的整个进程一直是向法西斯主义演变的一个不间断的进程。……
  3.国际社会民主主义的整个反革命的、反工人阶级的政策,在对世界上第一个无产阶级国家的封锁和干涉战争的准备上达到了顶点。世界资产阶级,在对苏联的资本主义退化和苏共内部右翼取胜已绝望之后,转向军事干涉,苏联国内开展反对资本主义成分的全面攻势,各资本主义国家革命浪潮高涨——所有这些都加强了第二国际各党的军事干涉和阴谋破坏趋向(尤其是德国的社会民主党,它是第二国际的心脏),因为它们认识到,苏联社会主义的胜利终将破坏它们在资本主义国家工人群众中的影响。
  对俄国孟什维克(社会民主主义者)“工会局”的审讯……表明,第二国际,它的目的是以干涉战争在苏联复辟资本主义,它还靠在苏联的反革命分部在各经济部门进行破坏来力图阻挠工人农民的粮食供应系统,它还蓄意降低工人的实际工资,已经成为世界帝国主义准备对苏作战的突击队。……
  因此,各共产党当前的最紧急任务是揭露社会民主主义和第二国际、使工人群众摆脱它们的影响,孤立和战胜社会民主主义,因为除非共产党这样做,无产阶级挣脱资本主义的奴役赢得自由的成功就不可能。

IV.共产国际各国支部的情况及他们的当前任务


  1.共产国际执委会第十一次全会对共产国际各国支部在政治上组织上不少重大成就感到满意。从共产国际执委会第十次全会以来,苏共中的右翼分子,他们的观点反映了苏联那些一心复辟资本主义和敌视社会主义攻势的人的抵抗,已被彻底打败;各资本主义国家中共产党内的右翼分子和调和派的集团,他们反映资本主义的压力攻势和社会民主主义的压力,也被打败了。……
  共产国际各国支部在所回顾的这段时期中最重要的成就表现在:
  (1)在中国建立了苏维埃和红军;共产党在中国和在印度支那的农民运动中起了领导作用;
  (2)不少共产党的政治影响增长了,德共在反对实行法西斯专政的革命斗争中,在群众中的影响增大了(在选举中得票四百六十万张)……
  (3)在抵挡资本主义攻势时,各共产党起着越来越重要的作用……
  (4)成功地实现了红色工会国际第五次代表大会所制定的关于在德国建立独立的革命工会运动的总路线……
  2.在注意到成绩的同时,共产国际执委会第十一次全会也注意到在共产国际多数支部工作中的弱点和缺陷,主要表现在落后于群众的激进化和未能充分揭露社会民主党;这些在阶级斗争的目前更高阶段尤其危险。这些缺点表现在:
  (1)在不少伟大的革命运动中采取后卫政策……
  (2)在动员群众维护日常要求方面的落后……
  (3)在组织反法西斯攻势的防御上采取不能容许的消极态度……
  (4)在军队工作中、在反对帝国主义战争危险和反对反苏干涉战争危险的斗争中采取机会主义的消极态度……
  (5)帝国主义国家的共产党对殖民地、半殖民地的革命解放运动支持得很不够……
  (6)以机会主义或宗派主义态度低估、忽视在改良主义工会内部的非常重要的工作;在工厂中的工作不充分……
  (7)组织工作普遍存在弱点;通过组织以巩固党的政治影响方面的弱点……
  (8)机械地运用一般指示;没能联系某个国家和那里的阶级斗争状况给予具体形式的指示……
  3.共产国际执委会第十一次全会,毫无保留地赞成共产国际执委会主席团的总路线及其为消除共产国际各国支部工作中上述弱点和缺陷而作的努力,同时也认为有必要把各支部的注意力集中于当前的迫切任务。……
  主要任务是要争取工人阶级的大多数,这是战胜资产阶级的不可或缺条件。……这方面的成功,与加强独立的革命工会运动紧密地联系着。……
  争取工人阶级大多数的斗争应该沿下述主要方针进行:
  (1)与资本主义攻势战斗,组织广泛的无产阶级反攻;反对降低工资,要求增加工资,反对大批解雇,要求七小时工作日。……
  (2)与各种形式的资产阶级专政战斗;与警察和雇主的恐怖行为战斗;要求有成立革命工人团体的自由,出版自由,结社权利,言论自由:要求立即解散法西斯组织,解除它们的武装并武装工人以防御法西斯的袭击;反对帝国主义在殖民地的恐怖行为。……
  (3)为反对帝国主义战争和反对干涉苏联的战争而战斗。……
  共产国际执委会第十一次全会,着重指出各国共产党在反对干涉战争的直接危险的斗争中工作很不充分之后,要求共产国际各国支部负起责任,以开展保卫苏联、反对帝国主义战争的斗争,还要争取和平,不倦地揭露社会法西斯的第二国际的卑鄙绥靖阴谋——第二国际是反对苏联的反革命战争的最卖力气的鼓吹者和组织者。
  在准备、组织各种形式的革命行动时,务必要进行最顽强、一贯、广泛地反对社会民主党的改良主义领导人的斗争,并且坚持不懈地工作,运用自下的统一战线策略,把社会民主主义的工人和改良主义工会的会员争取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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