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文马克思主义文库 -> 第三国际(共产国际) -> 共产国际第二次代表大会文件(1920年7-8月)

第三次会议


(1920年7月24日)



·成立大会各个专题委员会
·美国代表团关于美国共产党与美国共产主义工人党合并的声明
·南非国际社会主义联盟的电报
·选举资格审查委员会
·季诺维也夫作共产党在无产阶级夺取政权之前和之后的作用及其组织结构问题委员会的工作报告
·表决并通过关于共产党的作用的提纲
·宣读各委员会委员名单
·表决并通过在组织委员会中设立妇女问题和青年问题专门小组委员会的提案
·讨论是否允许德国独立社会民主党和法国社会党的代表参加加入共产国际的条件委员会的问题
  ↘ 怀恩科普(荷兰)
  ↘ 拉狄克(俄国)
  ↘ 万·列文(荷兰)
  ↘ 吉尔波(法国)
  ↘ 拉狄克(俄国)
  ↘ 多伊米希(德国独立社会民主党)
  ↘ 怀恩科普(荷兰)
  ↘ 季诺维也夫(俄国)
  ↘ 列维(德国共产党)
  ↘ 布哈林(俄国)
·表决并通过允许德国独立社会民主党和法国社会党的代表参加加入共产国际的条件委员会的问题
·选举各小组委员会并成立审议英国工党问题的特别委员会


塞拉蒂:

  昨晚选出的委员会业已完成它的任务,随时可以提出工作报告。鉴于大会主席团委员尚未来到,我提议会议稍候举行。

  会议于晚10时举行。


成立大会各个专题委员会



塞拉蒂:

  会议比原订时间推迟了2个小时。因此,主席团提议变更一下会议工作方式,以便大大缩短讨论的时间。为审议各项提纲,要选举7个专题委员会,每个委员会由7至11人组成。每个代表团都有权提出委员会委员候选人1人。由主席团从各代表团提出的候选人中选定委员会的成员。每个委员会从自己的委员中推选1名报告人,各项问题则由大会最后审议。


佩斯塔尼亚(西班牙):

  依我看,主席团的这项提案不尽合理。我主张专题委员会委员由各国代表团自己指派。


塞拉蒂:

  假如主席团对全体与会代表都熟悉的话,那么这项主张是完全可取的。可惜,与会代表有许多是我们初次见到的。


佩斯塔尼亚:

  说得好,正因为主席团自己也承认,它对代表团成员不甚熟悉,所以我认为,让各代表团自己指派委员会委员,就更有理由了。


塞拉蒂:

  主席团仅仅规定专题委员会委员名额,至于委员人选,则由各个代表团确定。


佩斯塔尼亚:

  那还要经过讨论吗?


塞拉蒂:

  当然,在大会上可以自由发表自己的意见。下面,就主席团的提案进行表决。


  主席团的提案为绝大多数人所通过。


塞拉蒂:

  现在,我来宣读所通过的提案,

  “大会分成若干专题委员会,以便分头就大会议程中各项重大问题的提纲进行讨论。
  “每个委员会由委员7至11人组成。
  “各代表团均有权提出各委员会委员候选人1人。
  “由大会主席团最后选定各委员会委员。
  “每个委员会推选1名报告人,负责向大会报告该委员会的决议案。
  “各委员会负责审议大会议程,并就所审议的议程提出各该委员会的决议案。大会议程是:
  “1.议会制。
  “2.工会。
  “3.民族和殖民地问题。
  “4.土地问题。
  “5.加入共产国际的条件。
  “6.章程、组织问题、青年组织和妇女组织。
  “7.目前国际形势和共产国际的任务。”


美国代表团关于美国共产党与美国共产主义工人党合并的声明



  大会主席团收到美国代表团致共产国际第二次代表大会的声明。声明如下:

  “遵照共产国际执行委员会的决议,并且出于美国共产主义运动自身的需要,必须把美国现存的两个共产主义政党合并起来。
  “因此,我们欢迎将共产主义工人党同共产党的大部分合并起来,成立统一共产党。可惜,这次合并并不是完全的合并。
  “鉴于必须把美国共产主义运动完全统一起来,我们美国共产党和共产主义工人党的代表达成如下协议:

  “1.我们在大会上的发言代表一个统一的整体。
  “2.吁请共产国际执行委员会,倘若有人阻挠我们两党完全合并,务必再次规劝他们要团结在国际的立场上。
  “3.信守共产国际执行委员会关于两党合并问题的决议。”


  美国共产党——路易·弗赖纳亚历山大·斯托克利茨基
  美国共产主义工人党——约翰·里律约翰·尤尔吉斯亚历山大·比兰


  (鼓掌。)


南非国际社会主义联盟的电报



  此外,大会收到南非国际社会主义联盟发来的电报。电文如下:

  “莫斯科,第三国际秘书长:
  “亲爱的同志们!南非国际社会主义联盟1920年1月4日,在约翰内斯堡举行的应届代表大会,一致通过了关于加入第三国际的决定。我已经同美国社会主义工党,并通过该党同阿姆斯特丹执行局、鲁特格尔斯同志取得联系。他建议通过执行局向您提出加入国际的申请。
  “现随电附上本朕盟的纲领和章程,相信您过目之后,定会确信本联盟的政策同欧洲乃至全世界的共产党政策是完全一致的。若有不详之处,我们乐于为您提供更详尽的说明。拥护社会主义革命!
  “致以兄弟的敬礼!

南非国际社会主义联盟
组织秘书В.Г.安德留斯

① 即南非国际社会主义联盟宗旨宣言(约翰内斯堡代表大会通过),1920年《共产国际》杂志第11期第1853-1858页——编者注

  (鼓掌。)



塞拉蒂:

  现在,请各国代表团各自提出专题委员会委员候选人。

选举资格审查委员会


  主席团提议选出资格审查委员会。现在,主席团提请大会批准资格审查委员会的成员。成员有:罗斯梅、迈耶尔、波姆巴契、布哈林、拉狄克、鲁德尼扬斯基

① 在代表大会秘书的会议记录中,资格审查委员会委员名单中没有迈耶尔的名字。据1920年7月25日《寞理报》第163号关于代表大会此次会议的一篇综合报道,当选的资格审查委员会委员的名字略有出入。据该报报导,他们是:罗斯梅(法国).波姆巴契(意大利)、布哈林(俄国).沙波林(保加利亚)、鲁德尼扬斯基(匈牙利),马尔赫列夫斯基(波兰)、拉狄克(俄国)。其后,《共产国际第二次代表大会通报》第1号(1920年7月27日《真理报》第164号副刊)对7月25日公布的资格审查委员会名单作了订正,补上了苏尔坦——扎德(波斯)的名字。——编者注

  提案获大会通过。

  继续就共产党在无产阶级革命中的作用问题进行讨论。


约翰·里德(美国共产主义工人党):

  我提议,规定英语为这次大会的语言之一。与会代表通晓英语的要多于——譬如说——会讲法语的。大会曾答应为我们指派一位英语译员,但至今未见其人。


塞拉蒂:

  在译员方面,我们将尽力满足里德同志的要求。至于里德同志提议规定英语为大会的正式语言,这项建议主席团不能采纳。关于这一点,已经多次向同志们作过解释。


巴拉巴诺娃:

  里德同志,这项建议您已经提过三次了。其实这个问题已经解决了。


季诺维也夫作共产党在无产阶级夺取政权之前和之后的作用
及其组织结构问题委员会的工作报告



季诺维也夫:

  同志们!我要向诸位报告昨晚由大会选出的委员会的工作情况。委员会由德国、俄国、法国、美国,英国、意大利、荷兰和保加利亚八个国家的代表组成。委员会委员中还有革命的工团主义派和车间代表委员会运动的代表。可以告慰的是,决议案已由委员会一致通过了。(鼓掌。)

  下面,我就委员会对决议案所作的修改加以说明。预先声明,决议案的文字还有待推敲。委员会已选出三位同志组成文字修改小组委员会。到目前为止,小组委员会的工作尚未来得及完成。不过,所差的仅仅是措辞上的问题。

  首先,提纲原有序言是在大会召开之前写成的,委员会决定将序言重新改写。改写后的序言如下:

  “世界无产阶级正处于决战的前夜。当今时代是一个内战迭起的时代。决定性的时刻就要来到了。几乎在工人运动蓬勃发展的一切国家中,工人阶级在最近的将来就要手执武器去进行一系列的激烈战斗。
  “当前,工人阶级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需要有一个团结一致的组织。工人阶级必须珍惜每一刻宝贵时间,坚持不懈地为即将到来的决战做好准备。
  “如果巴黎公社时期(1871年)工人阶级拥有一个团结一致的共产党,即使其人数不多,那么,法国无产阶级的第一次英勇起义就会更加强大有力,很多错误和缺点也会得到避免。
  “由于历史条件发生了变化,今天无产阶级所面临的斗争与1871年相比,将对工人阶级的历史命运产生深远的影响。因此,共产国际第二次世界代表大会呼吁全世界工人注意下列各点。”

  提纲第8条中论述的是把党和阶级这两个概念混淆起来的问题,原来提出的都是俄国的实例,现在我们决定将各国工人运动中类似的实例也列举出来。第5条涉及我们同革命的工团主义和世界产业工人联合会拥护者之间的分歧。这一条,也一致通过了,并作出两点补充。首先,必须指明,我们在斗争中应采取的最后手段并不是总罢工,而是武装起义。这就又为我们提供了一个论据,说明一定要建立一个有铁的纪律的政党。

  我们觉得,在革命的工团主义派、世界产业工人联合会以及一部分车间代表委员会运动中,有些同志低估战斗性的政党的作用,这是因为他们当中有许多人认为.采取甩手不干的策略,即总罢工,是我们在斗争中应当采取的极端手段。其实不然。

  对于我们来说,决定性的斗争手段是武装起义。为此,就得组织革命力量,就得建立武装,从而也就得有集中、统一的政党。

  我们之所以要在提纲中补充这一点,就是要使每个工人、每个革命的工团主义者都明了这一点。

  优秀的工团主义者历来认为,革命少数派(Ia minorité initiative)在革命中的作用是极其伟大的,这是千真万确的。既然他们这样说了,那我们就要说:这既是一条真理,那你们就应该懂得,所谓具有共产主义理想的革命少数派,也就是共产党。所以,把这个道理也写进提纲中去了。

  接着,委员会就第6条进行了讨论,讨论的时间很长,直到昨天,仍有很多人对这一条提出异议。第6条涉及我们同无党派团体的关系问题,为避免误会起见,委员会决定不用“无党派”的提法,而代之以“非党”二字。

  其实,这纯属修辞问题。委员会的这场辩论表明,这的确是一个至关重要的条款,必须详加阐明。

  一些同志认为,这是指中立工会而言,其实不然。我们历来坚决反对工会的中立态度,并且指出,这种中立是根本不能成立的。我们所说的非党团体或无党派团体,其含意完全不同。

  我们必须有一个严格集中的政党,但是,这个政党必须时刻密切联系群众。我们尤其要提示各国共产党人注意,最重要的是要在斗争的各个阶段密切联系工人群众。为此,要利用一切可能性,其中也包括同无党派的、非党的团体和集团合作,参加它们的各种会议。举几个例子来说明我们的想法。

  英国成立了一个名为“不许干涉俄国!”的团体,它的影响相当大。这是一个无党派的运动,但是却有广大的群众参加。依我们之见,共产党人无论如何也要参加这类运动。在运动中,共产党人要发挥领导作用,要因势利导。此外,近来普遍举行“世界大战牺牲者与残废者”纪念大会,这种纪念大会既有全国性的,又有国际性的。要知道,参加者数以百万计,他们以此为宗旨纷纷组织起来,即使是临时组织起来也罢。身为共产党人应不应该置身事外呢?不能,相反地,我们应当千方百计地对这类组织施加影响。

  再举奥地利现实生活中的例子——住房问题。在维也纳,住房问题极端尖锐,工人阶级极其关心。维也纳虽有工人代表苏维埃,却操在社会爱国主义者手中,他们不关心工人的痛痒,以至在维也纳等城市,人们群情激昂。说不定,这些城市的工人房客将要成立什么组织,即使是临时性的、松散的组织也罢。对于这样一场运动,共产党人能够置身事外吗?绝对不能。尽管在维也纳有我们的共产党组织,但是我们还是应当支持这种非党组织,设法领导它,以此引导群众奔向共产主义。

  下面举俄国革命的一个例子。我们的党是相当强大的,但是,我们仍要举行非党无产者代表会议,以及非党农民代表会议。这种代表会议的作用不可轻视。我国有相当大的一部分工人以无党无派自居。我们就抓住这一点不放,启发他们说:“你们虽然无党无派,但你们是无产者。我们要举行该企业、该区或该市全体非党工人代表会议。你们愿意出席这样的代表会议吗?”他们的回答是:“愿意。”于是,我们就举行这样的代表会议。那么,会议讨论一些什么问题呢?都是最紧迫的问题,如粮食问题、波兰战争问题、教育问题,等等。举行这样的代表会议,我们能够置身事外吗?绝对不能!我们应当参加,并且应当发挥作用。为此,我们应当参加,并且应当发挥作用。我们要组成共产主义核心,使一大批非党工人群众向我们党靠拢。这是联系群众的有效方法之一。这种代表会议是一种自由的组织,也许可叫做不太严整的组织,不过依照我国法律,它们享有很大的权力。譬如,它们可以举荐监察员,在许多重大问题上,它们享有国家监察员的权力。当然,联系群众的方式可以多种多样,但是这个例子是很典型的。因此,我们要提请美、英以及其他国家的年轻政党注意这一提纲,因为它们建党不久,而且,糟糕的是,联系群众还很不够。照上述办法办理,就能够同工人及贫苦农民取得最密切的联系。明白这一点是非常重要的。我们认为,各国,其中也包括德国,在这方面还是大有可为的,不仅要吸收无产阶级的先进分子入党,而且要吸收广大的无产者阶层入党,从而引导他们奔向共产主义。

  至于提纲的其他部分,只作了有限的修改。需要提请美、英两国同志注意的是,提纲中凡是提到工党分子的地方,以及指出英、美两国各类工党分子鼓动工人不是去建立政党,而是去拼凑无定型的工人协会的地方,我们在工党分子前面一律加了“黄色”二字;这并非指车间代表委员会而言,而是指韩德逊派。黄色工党分子鼓吹无党无派,因为,正如提纲中所写的那样,他们要建立的纯粹是松散的议会制性质的政治联合体。工党也就是这样一个松散的组织;至少韩德逊派希望他们的政党能成为这种样子。

  以上是我们所作的若干重要修改。麦克莱恩同志的补充意见,我们决定另行讨论。他也表示同意。英国人,也许还有美国人,他们提出的条件,将由专门委员会详细讨论,有关这个问题的最后答案,我们将通知英国和美国同志。

  以上是委员会的工作报告,我已强调说明,决议案经委员会全体一致通过了。

  昨天,有人对我的报告表示异议,并且提出相应的论据,对此,我们尚未予以答辩。因此,我想就这一点再说几句。先说西班牙工团主义者佩斯塔尼亚同志提出的异议。他说:“好吧,即便赞成有一个政党,那么,正如当年法国那样,这个政党只能在一场革命之后产生,不是吗,先有法国革命,尔后才有雅各宾党。”佩斯塔尼亚同志的意思是说,当今,在无产阶级革命的前夜,我们也应该照此办理。在他看来,政党只能是革命的产物。这种见解能够成立吗?不能。即使能够成立——其实不然——难道这也能成为一个有力的论据,说明在今天即1920年,正当我们需要奋起反抗全世界从头武装到脚的资产阶级政党的时候,我们对问题的提法就应该是“先有革命”后有政党吗?我倒要请教:在革命进程当中,我们怎么办呢?革命之初,谁来组织工人的优秀分子呢?谁来进行革命的准备工作,制定革命纲领,宣传革命纲领呢?我认为,我们必须向每个工人,以及每个真正同情无产阶级革命的工团主义者——我知道佩斯塔尼亚同志是一位真诚拥护革命事业的同志——指出,结论只能是:一旦革命爆发,我们就会措手不及。我们不能指望条件成熟了,党就会自然而然地诞生。我们必须不失时机地立即着手创建这样一个政党。

  佩斯塔尼亚同志还说:“在俄国,起来闹革命的不是共产党人,而是人民。”这完全正确。闹革命的“闹”字如果可以成立的话,那么,说俄国革命是人民闹起来的,我们绝不否认。但要知道,共产党是劳动人民的精华,不折不扣的精华。共产党能够成为组织核心,率领人民群众,吸收优秀分子入党,并引导工人群众,这谈何容易。

  昨天,有人大谈“自治”问题,我想就此再说几句。昨天,我们听到不少人议论,说这样那样的问题应提交各有关国家的政党处理,说不能违反自治原则。我认为,这种议论无非就是当年第二国际所鼓吹的自治原则的老调重弹。这一点,我们必须公开指明。当然,每个政党都应有一定程度的自治,对此,无人表示异议。但是,自治与自治不同。我们知道,15年前,修正主义者就已提出自治的口号,他们不仅在国际上,而且在该党内部也鼓吹这个口号。说什么:“柏林应当自治,莱比锡应当自治。”一句话,各个城市都应当自治。积俄国革命之经验,照此办理,岂止有一个政党,政党要多如牛毛了。如今法国就是如此,有什么“巴黎党”、“里昂党”,等等,不一而足,简直成了技术术语。第二国际的所谓自治,其含义就是如此。我们不要在各个城市实行“自治”的政党。我们需要的是无论在一国范围内,还是在国际范围内,都实行集中制的政党。

  我完全了解,即使我们这次大会能够通过一项第三国际章程,把集中制原则作为章程的基础,也并不等于我们就有了统一的革命国际。还要经过奋斗,才能达到这个目标。自不待说,只有服从整体,而不能有其他。在服从整体的过程中,宁肯偶尔犯个别的错误,也不能搞这种“自治”,因为它只能使工人阶级的力量分散。马克思起草的第一国际章程有这样一段话:假如我们仍然做雇佣奴隶,假如无产阶级的斗争迟迟不见效果,那么,这是由于我们的力量太分散,由于工人不懂得必须有一个紧密团结的组织。[注:见《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2卷第136页。——译者注]自那时以来,50年过去了,这在世界上不能说是一个短暂的时期。帝国主义战争告诉我们,而且,现在每个工人都懂得,每个国家工人阶级的命运都与别国工人阶级的命运密切相关。在大战中,我们对此是有深切体会的。当前,问题就在于我们必须由此得出必要的结论,并且让广大工人相信这些结论,从中悟出道理,即非有一个集中统一的国际组织不可。这一次,决议案阐明了共产党在无产阶级革命中的历史作用,这项决议案已由委员会一致通过了,我们希望大会也能—致通过,如果是这样,那将具有重大的历史意义。社会主义业已渡过它的深重危机。目前,风潮此起彼伏,各国纷纷成立各种各样的团体,工人也在探索切实可行的途径。一些工人虽已加入我们的行列,但还不能跟我们同心同德,对于他们,我们不可步第二国际的后尘,加以嘲弄和迫害。当初,第二国际一经察觉他们有左的倾向,就立刻会这样对待他们。我们应当反其道而行之,吸收这样的同志加入我们的队伍,有问题就同他们讨论、辩论,启发他们的觉悟,消除他们的糊涂现念。惟其如此,才能最有说服力地表明第三国际的坚强生命力。第三国际的实质,恰恰在于我们能够联合工人阶级的全体革命分子,而不问其昨天属于工团主义派,还是属于车间代表委员会运动,重要的是,这些同志一定要对革命斗争有深刻的理解,一定要拥护无产阶级专政,一定要以实际行动表明他们愿意跟我们一起奋斗。这样的同志理所当然地应当成为我们队伍中的一员。这样,他们对于我们所选择的道路的信念就会日甚一日。

  一旦这些基本原则得以实施,并且,每一句话都能兑现,那时,就可以说,一个真正统一的国际共产主义政党,终于经我们的手开始建立起来。这正是我们为之奋斗的目标。我们应当成为统一的共产主义政党,各国应当有它的支部。 (鼓掌。)这是共产国际的宗旨所在。我们有俄国共产党人的榜样在先,他们并没有称自己为社会民主党人,而是称共产党人,俄国当时就有人主张不要起俄国共产党的名称,主张干脆就叫共产党。我们必须成为统一的政党,它应当在俄国、德国、法国等国家设立支部,它应当目的明确地、坚持不懈地沿着既定道路迈进,惟有这样,我们才能够把力量集中起来,也惟有具备这样的条件,国际无产阶级的每个部分才能随时最大限度地支援别国工人。这一点,我们必须明确、肯定地告诉同志们。

  当前,在加入共产国际的政党中,尚有异己分子。我指的是改良派,我们每次发言都要指出这一点,今后,只要异己分子还存在,我们就要坚持指出这一点。帝国主义大战之初,曾经有个口号:“敌人就在国内”,指的是资产阶级。现在,既然在自认为共产党的党内,譬如说意大利共产党内,尚有改良派存在,既然在我们的队伍中明明有彻头彻尾的改良主义者,即资产阶级思想家存在,我们就必须敲起警钟,公开指出:敌人就在我们家中。(鼓掌。)

  所以,我们要告诉意大利同志,敌人就在你们家中,你们要把他们撵出去。

  正因为我们已接近胜利,改良派才千方百计地要钻进我们的队伍里来。这帮老爷嗅觉灵敏,他们预感到末日来临,所以你把他们从前门撵出去,他们却又从窗户钻进来了。(鼓掌。)他们有时也在我们的决议上签字,可是,他们依然故我。他们依旧是改良派,依旧是无产阶级阵营中的资产阶级卫道士。如今,资产阶级能够存在,完全倚仗社会爱国主义者,而社会爱国主义者不懂得,资产阶级是我们的敌人。离了社会爱国主义者老爷,离了阿姆斯特丹黄色国际,离了那一帮为破坏我们的斗争而钻进工人政党和工会的分子,资产阶级连半年也维持不下去。

  赫尔辛基(芬兰)有一位普通工人,在白色恐怖环境下的芬兰国内从事地下工作达一年半之久,不久前,他向我介绍了他们艰苦斗争的情况,以及芬兰工人如何排除万难终于组织起来的经过。接着他补充说道:“现在,我国每个普通革命工人都知道,一旦时机到来,首先就要同社会民主党白匪一刀两断,并要清算叛徒。(热烈鼓掌。)资产阶级的丧钟就要敲响了,但我们的当务之急是清算这帮工人事业的叛徒,因为他们对于数以万计的芬兰同志残遭杀害和白色恐怖到处猖獗负有罪责。”

  这位芬兰工人的朴素感情道出了政治上的真谛,他的话胜过我们的一些好同志的蹩脚外交辞令。25年前,屠拉梯创作过一首优秀的工人赞歌,也许如今他在他家里仍是一个好的家长,但是,我们能够就因此而让这个抵制无产阶级政党的人继续留在党内吗?也许希法亭会再次大言不惭地说,应当把资产阶级一脚踢开,但是,我们能够就因此而让这个叛徒、社会爱国主义者、鼓吹和平主义的社会党人负责编辑我们的刊物吗?

  不能,这是通不过的。真理在那位普通芬兰工人一边,这位芬兰工人是在艰苦岁月中历尽磨难,才懂得这一切的。我们必须直言不讳地向我们的同志指出,对于许许多多老同志来说,要他们同自己的故旧世交决裂,也许是一场大悲剧,但是舍此别无出路。历史的新篇章已经揭开了,我们要对老一辈领袖中的优秀分子说,你们必须认清,时代变了;你们应当表明态度,承认自己错了,愿意向我们靠拢,愿意今后同我们一起将无产阶级革命事业继续进行下去。

  我们刚才说,希望关于共产党在日益迫近的、日趋高涨的无产阶级革命中的作用的提纲能获大会一致通过,其含义就在于此。(热烈的掌声。)


  会议暂停。


表决并通过关于共产党的作用的提纲



季诺维也夫:

  宣布继续开会,讨论共产党的作用问题。首先要决定,关于这个问题是开展辩论呢,还是直接进行表决。我个人主张直接进行表决,不过,这要由大会决定。


塞拉蒂:

  有人主张进行辩论吗?看来,没有。那么,就进行表决。对修改过的提纲表示赞成的,请举手。反对的,请举手。有人弃权吗?那么,提纲一致通过了。我们建议休息半小时,以便各代表团研究并提出大会各专题委员会候选人名单。候选人名单先由主席团审议,然后向大会提出最后名单。

见本卷第22-23页。——译者注
即《召开共产国际第二次代表大会的通知和提纲》里的《关于共产党在无产阶级革命中的作用》。——中文马克思主义文库

巴拉巴诺娃:

  现在,就大会主席团的提案进行表决。赞成的,请举手,有人反对吗?那么,提议被一致通过了。


  (宣布休会半小时。)


  宣读各委员会委员名单



  塞拉蒂宣读大会各专题委员会委员名单。

据大会秘书的记录,大会曾通过一项提案,决定将委员增加到14-20人。委员会委员名单,见本卷第884—886页。——编者注
即《共产国际第二次代表大会文件》里的《第二次代表大会主席团和各委员会成员名单》。


表决并通过在组织委员会中设立妇女问题和青年问题专门小组委员会的提案



沙茨金(青年共产国际):

  我提议,组织委员会成员要变更一下。鉴于青年国际的问题也将由组织委员会审议,我提议组织委员会应有青年国际的代表参加,既然组织委员会负责审议青年提出的提纲,青年就有权为提纲进行辩护。提纲起草人已经提出申请,但组织委员会并没有把他们吸收进去,这是令人奇怪的。

有关青年运动的提纲,虽由第二次代表大会提出,但未经大会审议,后由共产国际执行委员会批准。见本卷第98-101页。——编者注
即《召开共产国际第二次代表大会的通知和提纲》里的《关于青年运动的提纲》。——中文马克思主义文库

季诺维也夫:

  大会主席团原定就妇女问题和青年问题分别成立两个专门小组委员会。这样,两个小组委员会应吸收的妇女运动代表和青年代表就不止一两个,而是好几个了,这是我们的本意。组织机构问题即国际章程问题,非同小可。与此相关联,还有其他问题。正因为如此,大会主席团才决定成立妇女问题专门小组委员会和青年问题专门小组委员会,作为组织委员会的下属机构。我认为,这样处理问题是最恰当不过了,大会也会表示赞成。


  问题交付表决。主席团的提案未经修改,一致通过。


讨论是否允许德国独立社会民主党和法国社会党的代表
参加加入共产国际的条件委员会的问题




季诺维也夫:

  我们已经选出一个委员会,负责制定加入共产国际的条件。有人提议以大会名义请德国独立社会民主党和法国社会党也派代表参加这个委员会。鉴于问题涉及这两个党,它们派代表参加讨论是最适宜不过的。


怀恩科普(荷兰):

  同志们,这项提案,如果我没有理解错的话,就是要邀请德国独立社会民主党和法国社会党参加我们的委员会。老实说,这项提案我不理解,我代表我们党表示反对。

  我们在执行委员会中曾经建议,鉴于这两个党都不是共产党,它们根本就不应该出席大会。我们的党认为,它与独立社会民主党无任何交道可打,这个党在德国议会主席团中占有席位,我们同这个执政党毫无共同之处。至于法国党,情况略有不同,诚然,它也好不了多少,但毕竟是好一些。

  关于接收这两个党加入共产国际的问题,我暂且不发表意见,留待以后再谈。一般说来,关于接收这样的政党加入共产国际的问题,是可以提出的,但是,这个问题只有在它们正式提出申请之后才能讨论;同样,这两个党及其代表只有在申请加入共产国际之后,才有资格出席大会。然而,到目前为止,我还不知道,也不曾听说它们提出这种申请。因此,只有在它们正式申请之后,我们才能讨论这个问题。至于现在,我们不知道是否已经接到这两个党加入第三国际的申请。不过,即使独立社会民主党提出这种申请,肯定也是通不过的。同执政党没有谈判的余地。

  说到法国党,还是那句老话,它首先应该提出申请。既然没有提出申请,就不能允许那些既非革命的、又非共产主义的异党参加委员会,因为这个委员会要审议各项有关今后加入第三国际的条件的提案。我在执行委员会中曾提出不同的提案,但遭到否决。现在,我提议不准这两个党参加我们的委员会。


拉狄克(俄国):

  同志们,荷兰代表的提案首先违背大会的合理宗旨。独立社会民主党代表是经资格审查委员会认可的,并且拥有发言权。既然有发言权,他们就可以而且应当了解必须合乎哪些条件才能加入国际组织。但这只是问题的形式一面,撇开这一面不谈,这项提案也为情理所不容。人人知道,我们正同独立社会民主党就该党加入第三国际的问题举行会谈。大家知道,千百万拥护这个党的德国工人一再努力争取加入第三国际。广大德国工人既已派出代表同我们一道讨论加入第三国际的条件,在此情况下,如果我们依了怀恩科普同志的主张,那么,不仅有损这些代表的尊严,而且也辜负德国工人派遣代表的一片心意。不言而喻,独立社会民主党代表不仅应该有机会向我们陈述他们的愿望,而且应当及时了解我们的要求。在如何加入第三国际这方面,怀恩科普同志的概念与实际不相符合,按照他的概念,“你是被告,有什么要申诉的”,这好像是几个愿意联合的政党彼此商量好的判决书。因此,我提议否决怀恩科普同志的提案。


万-列文(荷兰):

  同志们!和我一道派来的代表怀恩科普同志说,他代表荷兰党反对德国独立社会民主党和法国社会党参加委员会。想必是他有权,甚至肯定是有权做这样的表态。我是说,“想必他是有权”。然而,我需要说明,这个问题我们党并未讨论。我们无法预料会在这里遇到这种情况。总之,他的意见恐怕是正确的。我本人倒另有一种见解。譬如说,依我看,德国独立社会民主党派代表来,是因为它受党内左派即工人群众压力的缘故。但是,我仍然赞成怀恩科普同志的意见,即这些代表不应该出席大会。我们在执行委员会中已经向德国代表提出一系列问题。就说拉狄克同志吧,他向德国代表提了足有九个问题,别人也提了不少。再说,我也向他们提出好几个问题,都是涉及第107页列宁同志就加入国际的条件所起草的提纲。刚才已经说过,别的同志,其中包括列维同志,也都向他们提出过问题。但是,不等他们答复,也就是说,不明其真正来意,就立刻同意他们参加会议,这使我感到莫名其妙。再重复一遍,这使我感到非常奇怪。既然拉狄克同志表示,怀恩科普同志的提案违反常理,我就要反问:让一些对于别人的提问不予答复的人参加会议,这难道是合乎逻辑的吗?

① 这里,万-列文指的是列宁就共产国际第二次代表大会的基本任务起草的提纲中所包含的加入共产国际的五个条件。见本卷第20页所载《关于共产国际第二次代表大会的基本任务的提纲》第15条中所讲的五个条件。——编者注

拉狄克

  我提议,停止辩论,交付表决。


吉尔波(法国):

  我赞成怀恩科普同志的意见。谈到法国社会党,它确实没有递交加入共产国际的正式申请。它派了两位代表到莫斯科来谈判,但并未授权他们申请加入国际。因此,让这样一些代表参加共产国际会议是很不妥当的。


塞拉蒂:

  问题不在于参加会议,而是要他们向委员会通报情况和对提问作出说明。


吉尔波:

  执行委员会已经开过几次会,他们有充分的机会通报情况和对提问作出说明。再者,自从他们来到莫斯科,他们已经向法国发回一系列报告,这些报告只能使国内更加混乱;这有碍法国同志替共产国际进行宣传工作。我坚持我的主张,不能让这些人参加委员会的工作。



拉狄克(俄国):

  同志们!既然一个大党的代表享有发言权,就没有必要就所谓发言权的含义继续争论下去了。不过,刚才荷兰代表团的两位同志以及吉尔波同志都“深入地”阐述了理由,照他们的理解,有了发言权也要三缄其口。因此,关于这个问题我还要说几句。

  万-列文同志说,执行委员会曾向德国独立社会民主党提出一系列问题,但对方至今未作答复。我身为执行委员会秘书,有责任予以澄清,也就是说,对于提出的问题,他们一时还无法答复。这一来是因为自从提出问题以后,执行委员会还没有举行过会议,二来是因为我们曾主动劝他们不急于做出答复,以便他们有机会先对代表大会的共同问题有个详细的了解。要知道,光提出问题还不够,还要善于等待对方做出答复。

  只有允许德国独立社会民主党参加讨论加入第三国际的条件的委员会,才是万-列文同志掌握这个党的心灵钥匙的绝好机会。

  我们也曾经对德国独立社会民主党提出一系列指责,我认为,在对独立社会民主党人的斗争方面,我们对共产国际的功劳比起万-列文和怀恩科普二位加在一起的功劳,毫不逊色。对于这些指责,独立社会民主党代表不以为然,因此,我们有责任为他们提供机会替自己的观点辩护,提出论据。至于法国党,我们已经说过,这两个党都还没有递交加入国际的申请。既然如此,为什么我们还要给他们以发言权呢?为什么要同他们举行会谈呢?我个人认为,如此辩论下去,丝毫无助于问题的澄清,相反,只能表明这是一种脱离革命行动意志的夸夸其谈的激进主义而已。这是很可悲的。


多伊米希(德国独立社会民主党):

  其实,我并不打算就大会此刻所研究的问题发表议论。是否应该容许我们参加大会,这个问题留给大会去适当解决。怀恩科普同志的言论表明,他对情况全然不了解。不过,我认为对他的言论也没有必要加以分析。但是,我作为一个老政治家不会不知道独立社会民主党绝不是一个执政党,恰恰相反,它是政府的反对党。我坚决抗议称我们的党为非革命党。我们党有成千上万人流血牺牲,有成千上万人伤亡,有成千上万人受到监禁和审讯。我不能容忍在大会上说我们的党是一个非革命党。至于其他,待委员会研究这个问题时,我们再详细陈述我们的意见。


怀恩科普(荷兰):

  同志们,多伊米希这类人竟在这个大会上进行恶意煽动,单就这件事而言,我认为就是一件丑闻。我有必要说明,据我所知,早在卡普叛乱时期,正是这位多伊米希对工人说过,工人不该拿起武器。如今,他却跑到俄国发开言了,而在俄国,谁不知道,只有经过内战才能取得胜利。可是,拉狄克同志竟然说我们犯了夸夸其谈的激进主义错误。


拉狄克:

  简直是头脑发昏!


怀恩科普:

  拉狄克同志说我头脑发昏……妙极了,他话说出来,又要收回了。不过,我要提请同志们注意,拉狄克同志这么一来,这场辩论已经不成体统了。第三国际把多伊米希这类人物和加香这类政治家,同开展工作已久的真正共产党和革命党的代表相提并论,这对于我们这些在西欧开展工作的人来说,究竟意味着什么,同志们显然还没有认清。我要告诫同志们,你们要提防它的后果。时间到了,我的发言就要结束了。希望同志们对这帮老爷“论功行赏”:将德国独立社会民主党拒之门外,对法国社会党人——如果他们申请加入的话,也只能给予适当的信任。


季诺维也夫(俄国):

  同志们,为克服德国独立社会民主党右翼的动摇不定,我们过去作过斗争,今后还要继续作斗争,这些,我不在这里重复说了。然而,怀恩科普同志刚才的发言却是滑稽可笑的;他的言论败坏的并不是大会的名誉,而是怀恩科普自己以及派遣他来的那个政党的名誉。毫无疑问,我们深切同情,并将继续深切同情目前在狱中受尽磨难的10000名或11000名德国独立社会民主党党员。他们不愧是战士,不愧是为社会主义事业奋斗的无产者。我倒要知道,怀恩科普的党有多少党员被关在狱中,怀恩科普本人有多少次在资产阶级法庭上亲自受审,有多少次因为参加无产阶级的斗争而被关进牢房。今后,我们仍少不了要同德国独立社会民主党的同志们论战,仍少不了要同他们激烈对抗;但是,我们永远不会忘记,独立社会民主党有成千上万的工人党员惨遭资产阶级及其帮凶的杀害。我们永远不会忘记,在历次战斗中,德国独立社会民主党党员自始至终是革命军队的基本核心。我要当众声明,尽管德国独立社会民主党领导无能,尽管它的领袖摇摆不定和优柔寡断,但是,把独立社会民主党的80万工人党员所起的革命作用和两三千个荷兰“雄辩家”——附带也把基督教社会党人加上——所起的作用,放在历史的天平上称一称,前者的分量在客观上不知要重多少。

  我们过去说过,现在还要重复说,任何群众性的政党,即使它误入歧途,但只要它具有同我们一道为无产阶级事业奋斗的愿望,我们就要与它谈判,与它接近。参加英国车间代表委员会运动的工人,其实并不是共产党人,我们将像对待这些工人一样去对待加入德国独立社会民主党的革命工人。如果我们是在迎合考茨基先生的腐朽意识形态,那么,真理就在你们一边,但是,我们并没有去迎合。如果依了怀恩科普,阻止独立社会民主党代表参加大会,岂不荒唐可笑。怀恩科普宣称他的主张代表他的党,殊不知,这个党活动15年,才有党员1500人;然而,独立社会民主党拥有组织起来的普通工人数以10万计,他们跟共产党人并肩战斗,他们跟所有的无产者一样,是名副其实的、赤胆忠心的革命者。

  因此,我要坚持我的建议,即邀请这些同志来,直言不讳地同他们恳谈,把我们的条件向他们讲明。可以断言,不出两个月,德国独立社会民主党内就有数量可观的工人,不仅在精神上,而且也在形式即组织上归到第三国际这边来。


列维(德国共产党):

  同志们,一直到今天下午,我还认为怀恩科普同志虽然不学无术,但毕竟不是食古不化的人。两天前,我一再向他说明,德意志议会主席团的组成纯粹是机械式的,其成员多寡,依各党派代表人数而定;我向他说明,议会主席团与政府的组成毫不相干,加入主席团不等于入阁,因为议会主席团同政府风马牛不相及。当时,即两天前,我以为怀恩科普同志听罢我的解释,必定有所领悟。岂料他今天若无其事,重谈“执政党”老调。我认为,这足以证明,玩弄辞藻是他的主要动机。一个平生未读过一份德文报纸的人,竟然也要侈谈德国,由此更可见他是在玩弄辞藻。不是吗?怀恩科普同志,哪怕在我们同独立社会民主党人并肩的革命战斗中,十次里您曾参加过一次的话,您也不至于发出这般呆傻的笑声。

  当然,我们过去指责过德国独立社会民主党,今天我们随时地也还在指责它,这是在推动它前进,指出它的错误。然而,荷兰老爷们平时为德国革命和世界革命连半点力也不肯出,今天却跑来大肆指责独立社会民主党人,因此,我们有义务为勇士们辩护,亮明我们的观点:在德国,跟随独立社会民主党战斗的工人有几十万,独立社会民主党代表正是受这几十万工人之托前来参加大会的。本来,这个党的组织机构和意识形态机构都曾极力反对广大工人的意愿,但是,在工人的压力下,该党领袖终于不得不前来莫斯科。当年,正值苏维埃俄国处于生死存亡关头,一个不惜放弃反对协约国,借以力求当选荷兰议员的人,今天居然在这里,在莫斯科,表白他要建树伟大的革命功绩。不是吗?怀恩科普同志,迄今为止,对于这种指责,您是无言对答的。至于独立社会民主党的这些同志,我们认为,必须继续指出他们的错误,必须讲清对他们的要求,即使如此,有资格指责他们的也绝不是您,怀恩科普同志。

  还有一点我要提醒您。请您回忆一下,去年夏天是我党处于秘密时期的最困难阶段,我们党几乎所有的同志都被关进牢房,在这种情况下,我们曾向贵党呼吁,请求派同志到我们德国来工作。此刻你们怒气冲冲地发言,所代表的正是当初我们所求助的同志,我们曾希望他们派遣潘涅库克和哥尔特来。


怀恩科普万-列文:

  一派胡言!


列维:

  总之,正当我们人手不足,连报社编辑也痛感缺乏的时候,我们向荷兰求援,希望他们从国内派编辑来,但是一个也不来!


万-列文:

  可是,克里斯平和迪特曼并没有死啊!


列维:

  既然这位同志暴跳如雷,竟说出迪特曼和克里斯平并没有死这种话,我就要回敬一句:我也还没有死,同志,您也还活着。其实,您如果要在德国殉难的话,这种机会不是没有的。德国独立社会民主党有成千上万名工人在战斗中牺牲,您可倒好,躲在荷兰,饱食终日,守着自己的装满咖啡的麻袋,如今却摇身一变,成了革命者。


拉狄克(对万-列文说):

  好一个交易所经纪人!


布哈林(俄国):

  同志们,在我看来,不值得为这样一个政党的代表争论不休。这个政党竟革命到这种程度,竟然派遣一个基督教牧师团体的成员前来,还为他配备一纸洋洋大观的委托书。因此,我建议这场辩论到此结束,转入下一个议题。


  大会主席团将布哈林的建议交付表决。这项建议经绝大多数人通过。


表决并通过允许德国独立社会民主党和法国社会党的代表
参加加入共产国际的条件委员会的问题



季诺维也夫:

  请大会就批准德国独立社会民主党和法国社会党代表加入委员会的问题进行表决。


  这项提案为大多数人所通过。


选举各小组委员会并成立审议英国工党问题的特别委员会



  接着,大会选举各小组委员会。

各小组委员会成员名单,速记记录中没有记载。——编者注

  大会主席团宣读麦克莱恩关于成立审议英国工党问题的特别委员会的提案。提案经表决,获得通过。

麦克莱恩的提案内容,速记记录中没有记载。——编者注

季诺维也夫:

  我提议,要规定各专题委员会的开会时间。大会主席团建议下列四个委员会举行会议:(1)民族和殖民地问题委员会于中午12时举行;(2)工会问题委员会干中午12时举行;(3)议会制问题委员会于中午12时举行;(4)加入第三国际条件问题委员会于下午5时举行。这四个委员会的会议地点,就在这里:两个在大厅,两个在隔壁房间。

  其余三个委员会会议于星期一举行:组织委员会于上午11时举行;土地问题委员会于上午11时举行;大会基本任务问题委员会于下午1时举行。上述四个委员会会议如果明日不能结束,星期一继续举行。星期一下午8时举行全体会议,希望各委员会的会议,至少一两个委员会的会议,届时能结束自己的工作。


塞拉蒂:

  会议到此休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