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文马克思主义文库 -> 第三国际(共产国际) -> 共产国际第二次代表大会文件(1920年7-8月)

第十一次会议


(1920 年8月3日上午)





宣读奥地利革命社会民主党人“劳动友谊社”的贺电
以及共产国际代表大会的复电



季诺维也夫

  现在宣布开会。请允许我宣读奥地利革命社会民主党人“劳动友谊社”的贺电和第三国际的复电。(宣读贺电。)


“共产国际代表大会:
  “奥地利革命社会民主党人‘劳动友谊社’是最近一次苏维埃代表大会的多数派,它作为党内革命的左派,为实现苏维埃专政、为争取加入第三国际而斗争。我们在精神上同你们紧密联结在一起,我们希望能派代表参加你们下一次的代表大会。谨向苏维埃俄国战斗中的无产阶级致以热情的祝贺,并且殷切地期望我们共同争取的世界革命的最终胜利早日到来。祝代表大会圆满成功。

  致
革命敬礼!

  奥地利革命社会民主党人‘劳动友谊社’
  代表:弗兰茨·罗特、约捷弗·贝尼茨、恩斯特·法布尔
  1920年7月3 1日”


  (宣读复电。)

“敬爱的同志们!

  “第三国际代表大会愉快地收到你们的贺电。加入第三国际的各国政党,在这次代表大会上决定,要以严格的纪律和团结一致的行动在一切国家中实现苏维埃主张。在德意志奥地利,共产党正在领导这场斗争。既然你们真正渴望世界革命取得最终胜利,那你们就要在德意志奥地利执行一项重大而又神圣的任务,即同改良主义者和社会主义叛徒伦纳、鲍威尔、弗里茨·阿德勒、于贝尔、托姆席克、多梅斯(这里只提出一些最出名的人物)领导的那一部分德意志奥地利社会民主党进行殊死的斗争。无条件地同改良主义的社会民主党决裂,同德意志奥地利共产党合并;在工人代表苏维埃中为实现共产主义要求而斗争;不是口头上的革命派,而是采取无情的革命行动,这样才能在最近的将来导致世界革命的胜利。”

  (主席团起草的复电经表决通过。)


拉狄克作关于工会和工厂委员会问题的报告



季诺维也夫

  现在我们转入下一个议程,即讨论工会问题,现由拉狄克同志作报告。


拉秋克

  同志们!共产国际对待工会的态度问题,是我们运动的最重要、最严肃的一个问题。工会是无产阶级最广泛的群众性组织。工会在经济斗争中起着决定性的作用,而经济斗争乃是瓦解资本主义的最主要的因素。在革命胜利以后,正是工会这个群众性组织首先要负担社会主义经济建设方面的工作。工会在日益尖锐的经济斗争中以及在社会主义建设中所起的作用,已经有了一个实例。如果我们不想只是在愿望上打圈子,而是实际着眼于今后发展的可能性,那就无须再通过严格查验其他一些事实来说明这个问题了、

  在战争初期,我们当中有许多人认为,工会已经完成了自己的使命。许多人以为,工会在战前主要借助于自己的力量同资本家进行了斗争,而战争结束以后,它将因面临种种艰巨的任务而瓦解。甚至像罗莎·卢森堡这样重要的领导人,在德国革命初期也认为,工会的作用已经完了。非常值得注意的是,在德国共产党成立大会上,这个问题竟在辩论中没有引起任何人的重视。

  如果我们仔细研究一下最重要的一些国家的工会在战前、战争期间和革命时期的发展情况,我们大致就可得到下列数据:在德国,战前工会拥有250万会员;战争期间会员人数显然地减少了;战后,从1918年12月起(有4/7的会员未计算在内),会员人数已增加到800万。在英国,工会会员从战前的450万,增加到625万。在法国,有组织的工人从45万增加到200万。在意大利,从45万增加到200万。甚至在美国,工会会员的人数,也从战争初期的200万增加到400万。德国共产主义工人党领袖施罗德在其论述工厂委员会问题的小册子中宣布了这方面的数字。这些数字是一种病态发展和反常膨胀的指数。如果说,发放可恶的配给证是我们所讨厌的一种历史现象,那么可以令人满意的是,工会乃是资本主义尸体上的一个肿瘤。但是,由于问题不在这里,所以需要认清下列事实:

  诚然,工人群众在战争时期看到工会领导者的叛变行为,所以大多数人对工会官僚制度充满痛恨情绪,而另一方面,战争又使得工人群众习惯于有组织地(以军队中的集体行动方式)进行活动。现在,他们面临的是艰巨的经济斗争,即面临物价猛张、住房奇缺、经济崩溃的情况,因而他们力求在斗争中组织和增强自己的实力。在这种情况下,工人群众除加入工会,并使工会成为广泛的群众性组织之外,没有其他道路可走。于是,工人群众就沿着这条道路走下去。一个值得注意的迹象是,我们在任何一个国家里,都没有看到所谓革命工会的迅速发展。美国世界产业工人联合会在组织上很薄弱,这不能说是由于政府的迫害而造成的。不错,德国工团主义者的人数增多了,但非常有限,工人群众都直接参加到大的工会中去。当然,这并不能确定这是一些什么样的工会,它们有哪些职能。在论述我们对工会的态度时,我们应当以分析共产主义斗争的条件和方法为出发点。我们需要回答这个问题:除了采取工会那条途径,单纯强化以往的斗争方法外,是否还有解放工人阶级的其他途径?或者,把提法简化一下,可以这样提出问题;革命工会的任务究竟是什么?

  我们常常遇到革命工会同一般工会相对立的问题。我们可以向自己提问。什么是资本的崩溃?工人阶级有哪些斗争手段?如果工会想进行这场斗争,会带来什么结果?首先我们知道,工会官僚们为了摆脱这种困境,按照其反革命意图会执行一条彻底取消经济斗争的政策。德国工会自革命胜利以来,就开始建立“劳动友谊社”这个长期调和劳资矛盾的组织,这样一来,工人阶级也就必然是战败的一方。在英国,维特利委员会变成了工业联合委员会,该联合委员会同“劳动友谊社”的思想完全一样,也是打算使工人与资本家长期协调,以解决劳资纠纷为宗旨。工会领导人的这种策略是放弃阶级斗争的策略,我们这里用不着谈论它,因为我们不可能同它有任何共同之处,正相反,我们要同它进行最尖锐的斗争。但是,进行这场斗争,不应当是为了实现工会的某种新策略,因为这里所谓的新策略恰恰是工会领导人要提出来的。只要提出工会的新策略,即实现革命工会特殊策略的可能性问题,我们就必须指出这一点,资本主义崩溃的过程,就是经济不断遭到破坏的过程。盎格鲁撤克逊资本极力想使欧洲大陆的一半地区停止经济发展,使这一半地区专为世界市场提供大部分工业原料,从而使这些国家变成自己的奴隶,这就必然会破坏整个世界的经济分工情况,从而最终也必将导致英国和美国资本主义体系的崩溃。生产不断遭到破坏。失业现象日益严重,这必然会使这两个国家面临可怕的经济危机。

  美国的一些学术著作,例如斯帕粱写的书,把俄国描述成为“美国的事务”,这就可以表明美国已面临可怕的危机。这种在世界范围内破坏经济的过程,会直接导致物价的猛涨。我们经受过因战败国和战胜国货币比值加大而引起的世界市场价格猛涨之苦。而现在,我们却开始经受价格下跌之苦。价格上涨会导致某种虚假的市场行情,同时也会彻底削弱中等的强国。而现在价格的下跌,则意味着出现新的生产危机。工人阶级的整个状况就是如此,所以关于实行改良主义政策,关于逐步提高工人阶级的实际工资及其生活标准的种种想法,都是十足的机会主义幻想。可以逐步改善工人阶级的生活状况,这是反动的乌托邦。如果看看库钦斯基引用的资料,就会一目了然。库钦斯基得出的结论是,德国一个四口之家,要想保持低于战前的最低生活水平,每年需要1.6万马克,同时他指出,未必有10%的居民能得到这样的工资收入。如果拿美国的统计数字来看(要知道,美国既是一个无可非议的高度发达的资本主义国家,又是战争的胜利者),这种情况也可以完全得到证实。从华盛顿《国家》报1920年6月19日援引的《高昂的劳动价值》一文中,我们看到这样的数字:据1919年统计,一对夫妇和三个孩子之家,每年最低生活费为2500美元,然而这并不是美国的生活标准,而是一种“在肉体上和精神上使家庭遭受折磨”的生活水平。文章援引的其他统计学家指出的数字,是年度开支2180美元。报纸对103种职业的工资进行了统计,结果是,只有10%的五金工人每天可以得到适应这种年度开支的6.5-8.5美元的工资,所以,据《国家》报统计,至少有90%的居民的生活状况,是美国统计学家所认为的那样:他们在肉体上和精神上有不断退化的危险。资产阶级报纸也承认,工人阶级中至少有1/4的人,过着食不饱腹、衣不遮体的痛苦生活。这就是危机开始前的美国情况。在这种情况下,显然,工会的策略和共产主义斗争的任务,不应当是修补资本主义大厦,而应当是有意识地开展推翻资本的活动。我们如何进行这场斗争呢?共产主义左翼往往有这种意见:提高工资也不能改善工人阶级的状况,所以争取提高工资的斗争是徒劳无益的;经济斗争没有用处,要等待充满愤恨情绪的时候,工人阶级就可以一举消灭资本主义了。此外,有人宣传在工业劳动中实行暗中破坏,认为这是促使资本迅速崩溃的一个办法。这些意见都是不正确的。即使工人阶级通过提高工资也不能拯救自己,那它也不应当对争取提高工资的斗争抱漠不关心的态度。例如,柏林五金工人没有随着物价上涨而提高工资,他们8月份的生活状况必定不如1月份,这是没有任何疑义的。可见,虽然提高工资也不能解决问题,但它毕竟是支持工人、使他们能够参加斗争的一个手段。第二,根本不能想象,有那么一天,资本会自行崩溃,就像抽出了房梁,房屋会倒塌一样。如果资本主义的解体过程不能使资本主义的敌对力量解放出来,那资本主义即使在最贫困的情况下,也能存在很多年。只有在贫困产生作用的情况下,工人阶级才会相信资本主义制度下的处境是没有出路的,才会参加斗争,并在斗争中确信在资本主义基础上不能使自己得救。争取提高工资的斗争具有重大的作用,它能动员广大工人群众参加革命斗争。再者,宣传暗中抵制问题,指的是暗中破坏技术资料,这简直是一个反革命的口号。我们本来能得到的遗产就很少,因为国内战争必不可免地要毁坏一些重要产品和生产资料,工人阶级只有在万不得已时才能毁坏技术资料。消极怠工是一种消极的反抗,不是一个战斗口号。当然,劝说工人为资本家卖命干活,这不是我们的事。但是,消极反抗也不是促使资本主义崩溃的手段。工人阶级要采取积极的斗争手段:吸引千百万工人参加战斗,以扩大斗争战线,使斗争尖锐化,延长斗争时间,团结战斗中的群众。

  我们的任务是,要使没有成果的一系列战斗最终导致工人群众对资本主义发动总攻击。假如我们在工会这种巨大的群众性组织中能消除官僚们的反革命倾向,假如我们能摆脱他们的束缚,那么这种无产阶级的群众性组织,就是最适于广泛开展无产阶级斗争的机构。

  现在,我们谈及反动工会发生变化的实际可能性问题。在分发给各位代表的提纲中,我们向共产党提出一项共同的任务:参加工会,并争取掌握大的工会。不过,我们虽然指出这一共同的任务,但是,我们不应忽略我们委员会在长时间拟定这个提纲时所充分理解的那些困难。这是因为我们在拟定提纲时,主要考虑了俄国和德国的经验。拥有800万有组织的工人的德国工会,对于广大的德国无产阶级群众,即至少对于德国无产阶级的半数会产生影响,所以它已不是工人贵族的组织。我们在德国拥有约60万有组织的农业工人,这十分有利于我们未来的前途。但是,如果注意到,美国只有400万加入工会组织的工人,而且他们又分散在狭隘的行会组织中,那么,我们所看到的美国情况是:第一,有组织的工人主要是工人贵族;第二,这些工人贵族远远脱离广大工人群众;第三,这些工人贵族甚至还分成许多旧式的小组织。在美国和英国存在着旧式的工会组织,工会官僚在这里寻求自己的全部生活。注意到这种情况,我们应当同意美国共产党人建立新型工会的总意图。在工人贵族不愿对非熟练工人和粗工那些工种起组织上的领导作用的地方,我们是有建立组织的良好基础的。既然我们在提纲中只指出工会官僚压制非熟练工人这样一种情况,认为组织新工会是唯一的出路,那么,我们就应当对美国共产党人说:你们的职责就是主动地担负起组织非熟练工人的工作。我们指的是世界产业工人联合会,它要承担这项任务。世界产业工人联合会还充满浪漫主义的妄想,但是,资本主义的各种蝎子还是袭击了它,从1914年起,它就成了被迫害的对象。我们公开声明,我们不会反对世界产业工人联合会的革命浪漫主义,我们将全力支持他们组织群众性的运动。我们同产业工人联合会不同的一点,就是我们认为,共产党人渴望把广大工人群众组织起来,并不会使美国劳联在运动中受到孤立。我们不仅应当借助新组织向资本主义发动猛攻,而且还应当参加劳联。对于这一点,美国同志却对我们回答说,十年来,他们一直打算改造这个劳联。但是,这种说法未必会令人信服。至于美国劳联的情况,工人们是带着立即开展斗争这一良好意愿加入工会的,但是要知道,那里并非都是革命分子。此外,不能忽视这一点,就是这一切尝试都是在和平发展时期进行的,那时,英美工人对革命问题甚至连想都没有想。目前,劳联正处在改造过程中。要说明这一点,我可提出伦敦《泰晤士报》这样一些有权威的见证者,该报在去年的纪念专刊上写道:“显然,在战争期间,工会运动作为战争的后果也蓬勃发展起来。罢工事件比平时频繁得多,对龚帕斯先生的不满,即使是非正式的、不公开的,但不管怎样,总有些人大声发表了意见……早就发现劳联的内部有一个强有力的社会主义小组了,它不止一次地企图解除龚帕斯的主席职位。一些有经验的观察家认为,根据代表大会上的活动,大会所作出的决议或者选举主席和执行委员会时的投票情况来判断,这个小组比想象的要强大得多。其次,还有很多这种情况:某些产业工会的可靠的、有能力的主席,在选举中遭到失败,而被那些充满社会主义信念的人所代替。”这是去年7月4日发表的文章。我看了1920年1月召开的劳联最近一次代表大会的工作报告。该报告刊登在费边社机关刊物《新政治家》上。报告中指出,代表大会不仅以29000票对8000票的多数通过了美国铁路国有化草案,而且提出了铁路移交要受工人和行政代表组成的混合委员会监督的议案。尽管这个议案本身是改良主义的,但它毕竟标志着美国工会运动中的一个转折点。《新政治家》关于代表大会争论的结果写道:“龚帕斯先生总算再次被选为主席。他在自己的一生经历中第一次表示愿意放弃权杖。他感到,他的宝座不稳,他的黄金时代已经过去。激进分子欢天喜地地离去。正如一名代表所说,他们在美国劳联代表会议上第一次取得了决定性的胜利,表明了他们‘是怎样进行捣乱的’。”

  我决不能同意这种乐观主义的判断。很可能,将朝另外一个方向发展,但不管怎样,事实证明劳联已经不是完整无缺的了。它的内部出现了裂缝,美国共产党人的职责就是扩大这个裂缝。如果美国共产党人问我,有哪些办法,即使不能推翻劳联的官僚制度,至少也能使他们不致为非作歹,那我就要回答说:如果共产党人事先就怀着破坏劳联的想法加入劳联,那他们就必然会破坏自身的工作。如果他们工作的结果发现必须破坏劳联,那他们才应当这样做。不管怎样,任何策略上的理出,都不能使我们顽固地拒不参加劳联。我们的任务是要在劳联内部开展工作,要作为联合外来力量的一个因素同参加劳联的英美工人的司令部一起在那里活动。日益崩溃的资本主义在美国也会带来一切痛苦,这种痛苦将打掉劳联工人的贵族式傲气。

  因此,作为一项总的原则,我们提出要为控制工会而斗争。另一个需要解决的问题是关于各种自发产生的组织的问题。这种组织在战时的斗争过程中以及在现在开始出现,有其各种不同的起因。对于这种新现象,我们必须给予极大的关注。英国车间代表委员会、英国工厂委员会、德国工厂委员会,都是这种组织。最初阶段,它们的组织思想是混乱的,但从这种混乱中出现了新的生活。也许,有些迟钝的德国工会工作者,看不见运动中的新生活。我们看到车间代表委员会是怎样产生的。当时,工会官僚拒绝在战争期间举行罢工,而工人则自行组织了委员会来领导罢工。我们还看到,战后,这种工厂委员会成为英国工人阶级最积极部分的领导核心,它们不顾工会官僚的反对,再次组织罢工;最后,竟自觉地给自己提出不让工会官僚为非作歹、摆脱工会官僚控制的任务,因而车间代表委员会变成了一个负有革新英国工会生活使命的组织。斗争越不断向前发展,运动越具有自觉的革命性,车间代表委员会就越把自己看成是革命政治活动的领导者。车间代表委员会成了英国群众“直接行动”的领导核心。下面谈谈德国问题。我们看到,工厂委员会的出现,大都是对工会大失所望的结果。一批新的、无组织的群众加入工会以后,工人的领导核心对他们置之不理,于是他们开始明白,而且感到工会并不欢迎他们,这是因为工会是由反革命官僚领导的,是一种行会组织,它把群众给分散和分割开了。我们看到,这些工厂委员会怎样试图在资本主义的压制下,在诺斯克的统治下,建立未来社会主义经济秩序的基础。

  现在,我们面临着一项根本性的任务,就是讨论和估计在资本主义国家中,依靠工会工作能取得哪些成果。我们没有什么可强调的,我们必须支持一切新出现的无产阶级的工厂组织,因为它们是以摧毁工会官僚制度为目的的,不仅在英国是如此,而且在德国、法国以及其他一切国家,都是如此。只要我们看清德国工厂委员会和工会的相互关系,只要我们看到,不仅列金之流,而且连右翼独立社会民主党人迪斯曼等人也以必须储备革命力量为理由(似乎需要联合起来进行斗争),极力把这些组织塞进工会机构中去,我们就会十分清楚地了解这些不让人猜中他们意图的把戏。如果列金和迪斯曼之流真的是无产阶级革命斗争的领袖,那我们就会对工厂委员会说:站到他们的行列中去!然而,事情并非如此,列金之流是德国反革命的首领。要是看看右翼独立社会民主党人在工会中的工作,再看看迪斯曼对五金工人工会的政策,那就会发现这个政策同列金的政策毫无不同之处。可见,使工厂委员会加入工会机构的意图,乃是企图破坏这些在斗争时刻能作为革命机关进行战斗的革命组织。至于那种想由工会组成一个能协助向社会主义过渡的经常性组织,这当然是一种幻想。因此,我认为,那些从事这方面工作的同志,必将认清这一点。在资本主义的压制下,在特别戒严的状态下,要建立一个能为未来的社会主义经济服务的机构,是不可能的。正确的观点是:运动由于各种原因而不断向前发展,日益把无产阶级最积极的部分吸引进来,不断为反对工会官僚的沉重压迫而斗争,这样,工会才能逐渐地变成斗争的组织、监督生产的组织。

  随着资本主义经济解体的过程不断向前发展,不仅在最有觉悟的工人面前,而且在每个工厂最落后的工人面前,也会出现一个问题,这就是从哪儿弄到煤、原料,等等。由于这种情况,各个企业中就会出现斗争,群众乃是这场斗争的代表者。单单工会是不能领导这场斗争的,工会并没有把从事生产的全体工人群众吸收进来,它仍然是行会组织。这里需要有一个作为革命力量进行活动的革命组织,它在这个情况下给自己提出的主要任务是: 引导群众参加运动,率领他们进行战斗。如果我们说,共产党人应当走在工会的前面;不要只限于进行共产主义宣传,而要成为运动的领导者,那么,很明显,在工厂委员会、车间代表委员会等等的活动中,共产党人也应当掌握主动权。如果有人向我们提出这样一个问题:是否需要建立同工会并行的新组织,这种新组织同工会是怎样的相互关系?我们的回答是:在官僚还控制工会的情况下,这种新组织将是我们反对他们的靠山。只要共产党人能够领导工会运动,就会使这两个组织合并到一起,并使工厂委员会变成工会机关。

  而现在想把工厂委员会交给工会的各种企图,都是反革命企图。

  还有一个问题,我们应当决定自己对它的态度,这就是关于工业化和产业工会的问题。当我们听到各方面都在宣扬工业化时,我们想,我们碰到了新的偶像。有人认为:工会和行会一样,不能为革命服务;产业工会是最高级、最完善的组织。这纯粹是形而上学的提法。事实已经证明,反动的工业化,也是可能的。如果为了同资本家达成协议而把工人阶级组织到产业工会中去,那么实际上,这里就没有什么革命性可言;另一方面,如果比行会还要落后的工会组织有了革命精神,那它们在革命斗争中联合起来,也是完全可能的。建立产业工会的想法,实际上是一种非常普通的主张,即认为按产业原则把工人组织起来,要比按工种原则组织起来好一些。组织产业工会的倾向是进步的。我们将支持这种倾向,但是,我们不应使它成为偶像,否则,我们不仅不能防止工人群众分散,而且要在20个工会之外再建立第21个产业工会,因为还有1%的群众要参加这个工会。应当通过我们在工会中的斗争来争取走上产业工会的道路。如果为了建立产业工会而走上分裂工会的道路,那结果决不会是我们所期望的。我们以美国为例可以看到这一点,在美国,为了把工人阶级联合起来而产生各个产业工会以后,工会仍旧像从前一样四分五裂。工业化主义问题是由于工团主义问题而产生的。我们一部分同志总是念念不忘这个问题,我认为,这是一种向往工团主义运动的倾向,而这种倾向是反对无产阶级国家,反对无产阶级专政的。在盎格鲁撒克逊各国,同这种倾向作斗争是特别困难的,在那里,工人们从来没有见到过真正的革命政党和革命斗争。不应附和工团主义思想,否则,会使这场斗争变得更加困难。

  共产国际对工团主义思潮的态度,从代表大会关于准许工团主义组织加入国际的决议中,可以看得很清楚。共产国际在决议中指出,工团主义完全不同于社会民主党的旧精神。我们本来认为,工团主义只不过是革命工人在过渡期间的一种毛病,所以如果可能的话,我们就要设法接近他们,同他们结成联盟,并肩进行战斗。同时,我们又应当向他们指出他们观点中一切不明确的地方,但在工会运动方面要记住,广大工人群众并不站在工团主义方面。我们应当考虑到这一点,我们应当在组织方面力求接近群众。

  我们就要结束这个问题的论述了。工会方面的共产主义任务,既十分艰巨,又很有成效。在这里,我们认为,工会中聚集的千百万工人,是历史确定的社会革命的主力军。他们会带着自己的各种偏见、全部守旧心理和变化无常的情绪来到这里。但是,这些群众终究会参加最后的决战。因此,共产党人的任务是,不仅要看到站在前面的列金分子,而且也不要忽视这些群众,并且只要需要,就一直在工会中工作下去。同志们会说:是的,如果我们能有时间干上几年,我们是会争得到这些组织的。但是,谁也不能断定,要多少年,社会革命才能彻底战胜资本主义。必须使群众掌握共产主义思想,但是,为此所需要的时间并不少于为争取工会所需要的时间。只有一个办法,即不怕任何困难,参加到组织中去,并在那里开展斗争。我对一些德国党员同志说过,直到现在,你们连从事经常斗争的工会周刊都没有办起来。在什么地方的工会里有共产党人和独立社会民主党人合作的党团?在什么地方有人打算自下而上地摧毁工会官僚组织?我们只能埋头于我们经常性的斗争,我们没有权利埋怨斗争的效果微不足道。提到盎格鲁撒克逊各国的条件,我们应当指出:要少持怀疑态度,多抱共产主义乐观态度,这对你们是有好处的。

  最后要指出:独立社会民主党报刊在对待工会官僚制的态度方面所持的观点,同我们目前所持的观点是一致的。现在,我们谈谈工会运动的最后一个问题,当然,这也是共产主义问题。在理论和实践上,我们和独立社会民主党在这个问题上存在着极大的分歧,这与其说是形式上的分歧,毋宁说是本质上的分歧。问题不只是我们是否参加工会,而是我们在工会中将从事哪些活动。独立社会民主党人在工会中只不过是撤掉了施利克,换上了迪斯曼而已。问题不只是要参加工会,而且我们也不要担心会出现分裂的危险,若是在斗争中发生了分裂,那我们便同旧的工会官僚展开斗争,反对他们的一切本性。假如独立社会民主党人满足于在五金工人代表大会上所取得的胜利,让旧的工会官僚仍留在管理委员会中,并立即再次肩负起按比例选举的重担,假如他们这些德国总工会的成员,实际上执行的是“劳动友谊社”的政策,假如他们随时随地都向后看,那么,很明显,这不是争取工会,而只是由独立社会民主党占据列金的位置,继续执行列金的政策。我们主张加入议会,独立社会民主党也赞成。但我们加入议会,是为了在那里进行革命宣传和鼓动,为了挑起冲突,甚至在必要时,参加议会的各种委员会,因为在那里易于得到所需要的资料。可是,独立社会民主党人的活动却与此相反。举例来说,战争期间,哈阿兹同志参加了外交事务委员会,但他害怕在议会中揭露该委员会的秘密,甚至当他们被派去反对德国人民的时候,还是如此。他认为,保守国家机密非常重要。而我认为,我们的同志参加委员会以后,将按另外一种方式进行活动。关于工会的问题,也是如此。我们参加工会是为了推翻官僚制度,必要时,就使工会分裂。我们参加工会,是为了使工会成为斗争的武器。而独立社会民主党人在工会中工作第一年的结果是,他们想把工厂委员会这个无产阶级的革命组织置于工会官僚的压制之下。这种差别,表现在本质上,表现在行动和斗争的决心上,也表现在把工会变成革命武器的愿望上。共产党要利用资产阶级社会遗留下来的东西,制定自己的政策。我们一定要设法把工会变成斗争机关。假如工会官僚的反抗比我们想象的还要强烈,那我们就要毫不犹豫地消灭他们,因为我们懂得,重要的不是形式,而是工人的组织能力和他们的革命斗争意志。我们一定要参加工会,竭尽全力地争取它,决不要束缚住自己。我们决不允许工会官僚束缚住我们的手脚,在斗争的过程中,在工会官僚企图缩小我们革命斗争的可能性的地方,我们要率领群众把他们从工会中驱逐出去。我们参加工会不是为了保留工会,而是为了建立工人阶级的团结,在团结的基础上才能出现进行社会革命的大规模的产业工会。最重要的是把这两件事情统一起来,既要同群众在一起,又要走在群众的前面,不当群众的尾巴。这就是共产党关于工会的方针政策。我们认为工厂委员会是自发产生的无产阶级组织,既然工会拒绝为革命服务,既然工会官僚拒不与它们接近,那我们就要维护工厂委员会的独立性,帮助它们,以便同它们一起率领群众进行战斗。这就是我要说的。

  现在就形式问题说几句。代表大会所选出的委员会不得不克服一些巨大的困难。困难就在于所提出的决议案对问题的观察过于狭隘。我们的提纲对英、美的情况考虑太少,所以我承认,最初我甚至难以了解同志们的愿望。最后,我终于相信,我们和英、美同志的观点没有原则上的区别。大家一致认为,在工会中工作是我们的职责。只有一位美国同志,在其提纲中建议共产党人不要参加劳联。后来出现了这样一个问题.在哪些情况下,共产党人应当在工会之外开展工作。有一种情况,在我们的提纲中已经指出,这就是,当革命宣传鼓动遭受工会官僚压制的时候。我们规定的第二种情况是:我们查明,美国有80%的工人没有参加组织,而劳联又故意不把广大群众组织起来,规定加入组织须缴纳高额的入会费。显然,把这些群众组织起来的任务,落在了共产党人的身上。我们在委员会中未能解决的最后一个难题是,美国同志们指出:工会的许多章程,使工会中的工作难以进行;工会官僚更换不了;许多工会多年没有召开代表大会等等。我们在理论上认为会有类似的情况,但我还是要坦率地告诉同志们,我怀疑他们有推脱自己的责任和逃避参加工会的倾向。因此,我对这项修正案是不负责任的。美国同志们应当在这里具体说明这些情况。如果情况像同志们所指出的那样,当然在这种情况下,他们理应建立单独的工会。

  另外一个问题是关于工厂委员会的问题。决议案中描述了工厂委员会的近期情况,说它们在斗争过程中已开始监督生产。但给人的印象是,这一条所叙述的只不过是未来的前景。因此,我们决定在决议案中谈谈以往各阶段工厂委员会的发展情况。

  最后一点涉及到国际工会组织问题。在这个问题上有两种观点。俄国工会委员会根据英国、意大利、俄国、保加利亚工会(它们正在召开代表大会)的宣言,提出一个方案。俄国的决议案指出,工会应成为共产国际的一部分。美国同志们反对意大利、俄国和英国工会的呼吁,因而他们提出了许多责难。同志们必将亲自给你们指出这些分歧的实质。我们让代表大会来解决这个问题。在这里,我就不宣读各个修正案了,因为一般说来,委员会反正要对它们进行最后定稿。我只重复一点,就是这些修正案所涉及的是需要建立独特组织的情况,即涉及革命工会组织遭到压制的情况;其次,这些修正案说明必须支持车间代表委员会和工厂委员会,认为它们是无产阶级的战斗组织,并且指出,只要反革命工会官僚还在统治着工会,这些组织就应当保持自己的独立性;最后,这些修正案还谈到尚未解决的工会国际问题。


宣读花勒子模劳动人民的贺信



  花勒子模代表团团长巴巴-阿洪德-萨利莫夫向大会宣读贺信

“敬爱的同志们!

  我们花勒子模全权代表们,代表花勒子模贫民向你们致以诚挚的问候。第三国际第二次代表大会是全世界劳动人民团结的象征。因此,敬爱的同志们,我们祝贺你们能够在这个伟大的聚会中团结起来,同时,我们认为我们也很幸福,因为我们在这美好的时刻出席了代表大会。

  同志们!我们花勒子模劳动者在欧洲资本家统治时期,在他们的帝王和议会的政治与经济压迫之下遭到了摧残,他们使我们这样的弱小民族在牢狱里受苦,而只给财主们以自由。

  现在,在俄国苏维埃政权帮助之下,我们这些被压迫者站起来了,摆脱了压迫者的统治,宣布了我们国家是独立的苏维埃共和国。

  我们真诚地相信,在俄国苏维埃政权基础上不久前开始觉醒的东方,将帮助全世界劳动人民迅速地摆脱暴力者和资本家的统治,只要全世界劳动者还没有团结到统一的大家庭中,东方各族人民是不会放下手中武器的。

  全世界劳动人民大团结万岁!

  欧洲无产阶级和世界革命先锋队——共产党万岁!

  第三国际万岁!

  世界苏维埃共和国万岁!

  世界革命领袖列宁同志和花勒子模革命支柱勃罗伊多同志万岁!

  花勒子模共产党和花勒子模苏维埃共和国万岁!”


讨论工会和工厂委员会问题



弗赖纳(美国共产党):

  委员会关于工会问题的辩论表明,我们彼此意见一致的程度,大大超过了预料。剩下有待解决的争论问题,主要是措词上的分歧,或者在实践上有不同看法,根本不存在原则上的分歧。

  最初,在召开代表会议以成立革命工会国际的宣言上,发生了分歧。该宣言的一些基本点,我们是绝对不能接受的。例如:指责离开工会的革命者,说他们排除了建立新工人组织的可能性,致使美国的运动处于瘫痪状态;同时指出,在我国有80%的工人尚未组织起来,而工会中占主要地位的是工人贵族,所以建立新的革命工人组织是真正的革命职责。此外,认为某些产业工会参加代表会议须要征得每个国家工人组织的中央领导机构的同意;尤其是没有规定世界产业工人联合会这样的国际工人组织和英国车间代表委员会运动的代表参加会议的组织委员会,而这两个组织对于群众性的革命斗争的发展,具有特别重大的意义。

  我们对拉狄克同志的提纲持有异议(该提纲有所删改,因为他采纳了我们某些修改意见),首先是在他对工会运动的实质的理解上。拉狄克几乎只从争取会员群众这个角度来阐明共产主义任务。当然,这是一项主要任务。但是,把工会看作是革命斗争机关,看作是夺取政权以后社会经济改造的因素,也同样是重要的。拉狄克同志为组织新工会而提出的那些条件,也十分狭隘、不合理。最后,根据拉狄克的提纲精神,似乎我们的任务就是要把工会官僚机构夺到自己手中,而没有把工会之外的组织(如工厂委员会、车间代表委员会运动等等)看作是向官僚制度发动进攻和动员群众行动起来的工具。

  在美国,我们通过革命工会运动获得了革命思想。我们认为,要想夺取政权、消灭资产阶级国家机器、建立无产阶级国家(按产业原则,而不是按地域原则),必须在议会之外采取行动。这种观点使我们更加易于理解俄国革命策略的原理;同时,我们必须同世界产业工人联合会的这种思想进行顽强的、理论上的斗争,即他们认为:推翻资本主义,只要建立产业工会就行了,不需要苏维埃,不需要无产阶级专政。美国共产主义运动做了一项很重要的工作,就是把工联主义的旧革命概念同布尔什维主义的新概念协调起来。所以,承认工会的革命作用,是我们工作的必要组成部分。

  美国世界产业工人联合会是真正的革命力量,这并不是因为他们宣传产业工会的思想,也不是因为他们企图抵制和破坏美国劳联,无论前者还是后者,都没有获得特别的成就;世界产业工人联合会是美国运动中的巨大革命力量,首先是因为它显示出未经组织未经训练的、从美国劳联开除出来的广大工人群众的阶级觉悟和行动决心。一切想通过退出旧工联来破坏美国劳联的尝试,始终遭到了失败。战争期间,当旧工会走上同政府合作的道路时,世界产业工人联合会的成员不得不加入旧工联,他们通过宣传鼓动从内部激化了一股强大的革命思潮。总之,美国的经验表明,必须以革命精神在旧工会中开展工作。这一经验同样也表明,必须根据客观条件建立新工会,以便把旧工会内部的革命工作和旧工会之外的工作结合起来。

  关于必须在旧工会中开展工作这一点,我们没有不同意见,在这个问题上,我们大家的意见是一致的。如果美国共产党人拒绝在旧工会中工作,并提出“消灭美国劳联!”的口号,那么消灭的,不是反动的工会,而是共产主义运动。

  我们的分歧归结起来,是在旧工会中工作的方法和目的问题。我们认为重要的并不在于夺取工会官僚机构,而在于把群众从官僚的统治下解放出来,要不顾官僚的反对,把群众动员起来。在旧工会中,官僚实际上是更换不了的,是强加给群众的,因而阻碍了群众的行动。在美国,工联官僚不仅利用宪法、长期掌握的职权和议会骗术,而且还雇佣匪徒来镇压工联内部不屈服的反对派。我提出这个论点,并不是反对在反动工会中工作,而是反对夺取官僚机构的想法,我们应当在工会内部同这种官僚作斗争,但是,夺取或者摧毁这个官僚机构,只能在革命期间或革命以后进行。

  工会中真正的革命工作,应当致力于两个重要目的:

  1.在一切工人组织中建立共产主义小组;

  2.建立工会之外的组织(工厂委员会、车间代表委员会等等)。

  这是工会内部的工人组织,它们反映工人日常经济斗争的要求,它们从事反对官僚制度、反对工会狭隘的组织形式的斗争。建立这些工会之外的组织,并不意味着工人应当退出旧工会;相反,他们应当留在工会中,以便组织自己的反对派。况且,这些工会之外的组织,既可在工会内部活动,又可在工会之外活动,如果它们不能迫使工会在关键时刻采取行动,那它们就撇开工会、撇开工会官僚独立采取行动;它们是推动工会采取革命行动、动员群众向资本主义冲击的最好工具。这种工会之外的组织,已经在英国和美国实际建立起来,它们从无产阶级斗争的经验中成长起来;共产党人建立这种组织,就能更正确地直接领导工人阶级的经济斗争。

  我们主张不要退出旧工会,而要在工会内部进行顽强而又坚决的斗争,并要反对官僚制度。

  在旧工会范围之外,同样也需要进行这种斗争。它应当通过建立新的独立工会来进行。建立新工会(和退出旧工会),必须适应现有的客观条件,必须符合群众斗争本身的需要。同时,也不要对成立新工会,显得犹豫不决。当然,反对各种分裂活动,反对成立新工会(假如问题涉及群众关系)是有害的,同样的,教条主义地坚持退出旧工会和成立新工会,从而使自己脱离群众,也是有害的。不管怎样,退出是一种断然的、进取的行动,同工会中温和而又保守的工作年代相比,它会起巨大的革命宣传作用。况且,我们把独立的产业工会同旧工联之外的组织联合起来,将使我们不断从工会内外取得力量,这股由共产党人鼓舞和调动起来的力量,是动员群众采取行动的强大武器,我们生活在革命时代,我们的主要任务是解放群众,使他们行动起来;我们不能指望风平浪静地逐渐控制工会的官僚机构。

  除了工会之外的组织问题,还有一个同工会运动的行会形式相对立的产业工会问题。可以从三个方面来分析这个问题:

  1.产业工会是没有加入组织的非熟练工人(在美国工业无产阶级中占多数)的一种组织形式。成立新工会,一般要采用产业原则,因为产业原则是开展革命工会运动的基础。

  2.支持建立产业工会的宣传鼓动,是我们在旧工会中必须进行的一部分工作。旧工会大都是按照陈腐的行会原则建立起来的,在工业集中化的情况下,它不能真正把工人联合起来去进行冲击性的斗争。旧工会中的工人反对工会的狭隘形式和目的,所以,我们应当使他们相信产业工会的组织形式是适宜的,这是我们争取改造旧工会、使其革命化的一个必要阶段。

  3.夺取政权以后,工会将成为无产阶级国家中管理工业的机构。这里,行会行不通了,因为它的组织形式不适应于整体化的工业,也不适合于管理工业。需要产业工会,俄国的经验已经证实这一点。参加产业工会和理解产业工会组织原则的人越多,则在革命夺取政权以后实现经济改造的任务也就越容易。

  这就是我们对工会组织的概念,美国的运动增强了这种概念,并且表达了出来,所以我们坚信,它是共产党策略的必经的阶段。


坦纳(英国)

  我代表车间代表委员会运动发言。从拉狄克同志的发言中,我清楚地知道,我们之间没有原则上的分歧。我想再次着重指出这一点。最重要的是要弄清楚共产党人、车间代表委员会运动和新出现的革命组织之间的相互关系。会上有人指出,在共产党人和其他一切革命组织之间,应当有一个明确的相互关系。战争期间,当出现车间代表委员会运动时,很多人认为,车间代表委员会的作用将随着战争的结束而告终。但这并不符合实际情况。车间代表委员会现在还继续起着革命作用。说到这一类组织的宗旨,它们最艰巨的职责之一,就是同工联的官僚制度作斗争。尽管这个任务十分艰巨,但还是必须坚定不移地争取达到这个目的。车间代表委员会运动的拥护者,对于会上提出的这个问题抱什么态度呢?虽说工联不是按民主方式组织起来的,然而我们还是不同意这种说法:在任何情况下都不能参加旧工联。

  即使认为应当退出工联,我们也要懂得,应当严肃地区别每一个具体的情况。我们知道,工作的重心是革命的阶级斗争,这个斗争同样也要针对工联的旧工会官僚制度。这里有人提出,我们应当再次表明自己对苏维埃运动的态度和策略。我们运动的目的是,战胜资本主义和消灭雇佣劳动制度。考虑到只有通过工人的群众性行动才能实现革命,我要强调指出这一点:车间代表委员会对业已存在的工联,不能抱单纯的敌对态度,可以说,车间代表委员会运动和工厂委员会正力图在革命的基础上改造工联,改变其目前的组织结构。要想实现这一革命的目的,就必须在旧工联内部坚持不懈地进行宣传,在这些组织中积极地开展工作。我指出这一点,是想告诉大家,车间代表委员会运动决不赞成这种观点:在任何情况下,都不能在工联中工作。但是,工联拒绝参加红色工会国际。在我们所讨论的宣言中表述的观点,是车间代表委员会运动所不能同意的,因为其中指出不能退出旧工会。在这种情况下,车间代表委员会运动的代表不能接受这个建议。提出这种建议的本身就可以证明,有些国家的情况并没有受到关注。我认为,这个宣言应受到代表大会的批判,退还给委员会。参加委员会工作的同志们也曾指出,他们不同意这个宣言的观点。


  (会议休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