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文马克思主义文库 -> 第三国际(共产国际) -> 共产国际第二次代表大会文件(1920年7-8月)

共产国际第二次代表大会主席团
告法国社会党全体党员和法国一切有觉悟的无产者书


编者注:代表大会主席团把这封信委托给法国社会党代表加香和弗罗萨尔转交。


  法国社会党最近一次代表大会,以绝对的多数票决定退出第二国际,因为它现在已被全世界有觉悟的工人认定是个叛徒组织。但是,代表大会又以大约的三分之二多数票反对立即加入共产国际,同时在一个含糊不清的决议中,只规定同第三国际建立某种关系,并要把那些站在第二国际和第三国际之间的政党组织起来。

  马赛·加香和弗罗萨尔作为代表大会的多数委派的两位代表来到俄国,以便就法国这次代表大会的决议同我们进行谈判。为弄清因加香和弗罗萨尔的到来而引起的问题,共产国际执行委员会专门召开了两次扩大会议(参加会议的有意大利、英国、美国、奥地利、匈牙利、德国、保加利亚以及其他国家的代表)。此外,执行委员会还同法国社会党的这两位代表举行了一系列比较紧凑的会议。我们收到了他们三份书面报告。这些报告已用各种文字刊载在共产国际的正式刊物上。我们邀请了加香和弗罗萨尔参加共产国际第二次代表大会,并给予了发言权。我们听取了加香和弗罗萨尔在代表大会的委员会上的发言。当然,共产国际执行委员会认为,以关心的态度对待每个愿意向第二国际决裂并打算加入共产国际的政党和派别,乃是自己的职责。

  我们感谢法国社会党派出自己的代表,使我们有机会像革命者应该做的那样,开诚布公地同你们商谈。你们从下面几段文字中可以看出,我们是怎样看待法国情势的。我们相信,我们的回答很快就会在法国报刊上发表,并将成为法国全体有觉悟的工人的议题。

  我们在判断法国工人政党的处境时,着重考虑到下面两个重要情况:(1)法国资产阶级目前所起的国际作用;(2)法国社会党本身的内部情况。

  目前,从许多情况来看,法国资产阶级显然正在扮演世界上最反动的角色。资产阶级的法国成了世界反动派的堡全。在全世界人民的心目中,法国帝国主义资本家担任了国际宪兵的角色。在推翻匈牙利无产阶级苏维埃共和国方面,法国资产阶级最卖力气。在组织对苏维埃俄国的掠夺性进军上,法国资产阶级过去和现在一直都起着主导作用。在巴尔干,法国资产阶级在扮演最卑鄙、最龌龊的刽子手的角色。此外,在镇压日益发展的德国无产阶级革命方面,法国资产阶级也承担了主要“工作”。在制定掠夺性的凡尔赛和约中,它起了主要作用。它派遣黑人军队去占领德国城市。实际上,它勾结了德国资产阶级来反对德国工人阶级。法国资产阶级政府真是无恶不作。日益发展的世界革命,从来没有遇到过像法国资本家政府这样残酷的敌人。

  因此,一项极其重要的国际任务就落到法国工人及其政党的肩上。历史要求你们法国无产者肩负起一项艰巨、重大而又崇高的任务,这就是回击国际资产阶级的这个最疯狂、最反动的队伍。

  但是,共产国际执行委员会不得不遗憾地指出(这里我们来谈上面提及的两个情况中的第二个情况),法国社会党内部的情况,不利于你们完成上述情势向你们提出的历史使命。

  如果我们说,在四年帝国主义战争期间,任何地方(德国除外)都没有像你们国家中你们党原先的多数派那样卑鄙地背叛社会主义,那么,法国先进的无产者肯定是会同意我们这种看法的。你们党原先的多数派领袖列诺得尔、托马、桑巴等人的行为,在1914年8月4日之后,比德国的谢德曼和诺斯克的卑鄙的背叛行为更坏。你们党的领袖不仅投票赞成战争拨款,而且动员了全党报刊和整个党的机构为掠夺成性的帝国主义资产阶级服务。法国社会党的这些领袖毒害了普通士兵和工人的灵魂。他们帮助帝国主义资产阶级在全国掀起了一股空前骇人听闻的沙文主义浊浪。他们帮助资产阶级在工厂中建立了奴役制度,废除了极其有限的劳动保护条例。他们为帝国主义战争承担了全部责任。他们在法国资产阶级政府中任职。他们为协约国的首脑干了最肮脏的勾当。俄国1917年二月革命爆发时,阿尔伯·托马受法国帝国主义者的指使,代表你们党来到俄国,其目的是劝说俄国工人和士兵继续进行帝国主义战争。法国社会爱国主义者还帮助法国资本家组织了向俄国工人阶级和农民宣战的俄国白卫军的远征。

  至于你们党的原先的少数派,它从来没有对可恶的多数派进行过原则上的、有力的、明确的斗争,而这种斗争,乃是你们党的神圣职责。少数派变成多数派以后,至今仍然执行着含糊不清的政策,既没有表现出应有的决心,也没有表现出应有的毅力,继续执行着昔日可悲的机会主义路线。

  阿尔伯·托马、列诺得尔、茹奥等人,目前仍然充当着资产阶级奴仆这种极其反动的角色。在你们党的队伍中,不仅臭名昭著的社会爱国主义分子,而且许多著名的“中派”代表人物(龙格及其他人)至今仍然坚信,1914—1918年这场掠夺性的帝国主义战争,就法国来说,是为了保卫自己的祖国。以占据多数的中派为代表的你们党,至今还没有明确地告诉法国工人:最近这次世界大战,无论是从德国资产阶级方面来说,还是从法国资产阶级方面来说,都是掠夺性的战争,杀人的战争,强盗之间的战争。龙格、福尔斯特、普雷斯曼以及你们的其他领袖,早在斯特拉斯堡代表大会上所发表的“保卫祖国”的言论,是和社会爱国主义者的论调十分相似的。

  同志们,我们应该坦率地告诉你们,法国社会党内部的情况,甚至比德国独立社会民主党的情况还要糟。你们落后于德国的发展速度。你们还没有同公开叛变的社会爱国主义分子决裂。你们甚至还没有做到德国独立民主党人早在1916年所做到的事情。在你们党内,依然留有阿尔伯·托马这样的叛徒,他并不厌恶在强盗般的国际联盟中占据重要的职位。在你们党内,还有比埃尔·列诺得尔这样的人物,他们正在为法国资产阶级积极地效劳。你们对那些现在力求恢复黄色工会国际的、背叛工人事业的茹奥之流,仍然持宽容态度。在你们的队伍里,你们容忍那些按照协约国资本家的旨意,玩弄成立国际劳工局这种骗局的人。在你们党内,掌握大权的人依旧是这样一些议员,他们在法国参议院表决可耻的、血腥的、掠夺性的凡尔赛条约问题时曾厚颜无耻地投了弃权票。

  同志们,请同意我们的看法,你们党内的这种情况,绝对无助于你们完成历史赋予你们的使命。

  同志们,毫不奇怪,在这种情势之下,当前法国社会党的官方的多数派尽管自认为是国际主义者,是革命者,而事实上,他们执行的却是左右摇摆、模棱两可、似是而非的政策。

  让我们依次分析一下你们当前的各项重要的日常工作:(1)你们的议会工作;(2)你们的报刊;(3)你们在农村和军队中的宣传工作;(4)你们对工会的态度;(5)你们对法国政府最近的暴力行动的态度;(6)你们对自己党内共产主义左翼的态度;(7)你们对共产国际的态度。

  1.你们在参议院的社会党党团所做的议会工作,依然不是革命的工作,不是无产阶级的工作,不是社会主义的工作。每个社会党议员都为所欲为。实际上,整个议会党团并没有遵照党的指示行事。它只是执行它所满意的党内多数派的一些决议。它并没有成为对法国资产阶级卑鄙行径表示强烈愤懑的法国无产阶级群众的喉舌。它没有向工人群众作汇报。它没有揭露法国政府的罪行。它没有在千百万退伍军人中间进行革命宣传鼓动。它没有担负起向法国劳动群众揭露刚刚结束的帝国主义战争的全部罪行的任务。它没有号召工人武装起来。简言之,它不但没有为无产阶级革命做好准备,相反,还竭力加以破坏。他们的许多议员依旧不是工人阶级的政治斗士,而是政客。你们许多议员的整个行为,使法国工人群众对每一项议会工作都感到厌恶,因而助长了无政府主义者的声势。你们的议会党团死抱住机会主义不放,因而使工团主义的错误和偏见越来越严重。你们议员的行为,使无产阶级群众越来越蔑视议会阴谋家,即蔑视那些自称为社会主义者、而实际上同工人阶级的凶恶敌人相勾结的人。

  2.你们的日报,首先是《人道报》和《人民报》,并不是革命无产阶级的报纸。在这些机关报上,我们看不到你们经常系统地宣传无产阶级革命思想。在这些机关报上,至多发表一些有关无产阶级专政的枯燥无味的言论,而这些言论也不是有血有肉地体现在你们日常的文字宣传中。你们的机关报,往往同法国资产阶级机关报一模一样。你们竟把议会中的琐事和资产阶级“圈子”里的小“事”,放到主要版面上。你们的机关报不善于、也不愿意成为无产阶级群众满腔革命怒火的真正表达者。你们的机关报不描述法国劳动群众因战争而遭受的那种民间苦难。你们的机关报只发表一些枯燥无味的、形式主义的、学究式的、不切实际的反对意见。你们竟把对农民进行宣传的机关刊物交给了臭名昭著的社会爱国主义者孔佩尔-莫雷尔来执掌。你们必须放弃那种不能容忍的按比例选派代表的制度,因为这会使列诺得尔之流的有害文章充斥在你们党的报刊上。

  3.还得谈谈你们在农村和军队中的宣传鼓动工作。这种宣传鼓动,要么就完全不做,要么就带有明显的改良主义色彩。何时何地你们党向法国士兵宣传过他们应担负的革命无产阶级职责?据我们所知,在任何地方和任何时候都没有做过。如果法国目前的力量对比使社会党人不能公开这样做的话,那每个忠诚的无产者也应该用秘密工作来代替公开工作,以便为本国工人阶级和全世界无产者尽到自己的责任。

  4.你们对工会(工团)的态度含糊不清。你们不仅没有对法国总工会的社会爱国主义领袖展开系统的思想斗争,而且还把他们掩护起来。当茹奥之流帮助资产阶级在阿姆斯特丹恢复黄色工会国际的时候,当茹奥之流伙同阿尔伯·托马动身去参加帝国主义分子组织的国际劳工会议的时候,当总工会的领导人以叛卖的方式破坏1919年7月21日罢工的时候,你们并没有向他们作斗争,没有向法国全体工人揭穿他们的丑行,没有揭露他们是出卖工人事业的真正叛徒。你们没有这样做,而是继续同他们“合作”。你们最多也不过是好心肠地责备他们,而不是起来反对他们。你们没有把摆脱资本代理人对法国工会的有害影响作为自己的任务。

  在最近的5月大罢工期间,政府把你们关进了监狱,公司把你们一脚踢开,而你们的一位同志保尔·邦库在议会中却只是谴责政府忘掉了1919年8月2日茹奥所表现的爱国精神及其在战时和战后的伟大功绩。

  5.最近,法国资产阶级专对法国工人运动左翼采取了骇人听闻的暴力行动。它把洛里欧、莫纳特、苏瓦林以及其他许多同志关进了监狱。你们为回击法国资本家的这种进攻,做了些什么呢?为什么你们不敲起警钟?为什么你们不掀起一个全国规模的运动?为什么你们只满足于一种无关痛痒的宣传?

  6.你们对自己党内共产主义左翼的态度,是不能令人满意的。你们没有设法和法国共产党人接近,反而组织力量同他们进行斗争。你们把参加共产国际一事列入日程,但同时,你们却丝毫没有或者几乎没有设法同本国共产党人进行真诚的、同志式的接触。

  7.最后,再谈谈你们对共产国际的态度。在德国独立社会民主党人尚未退出第二国际、法国工人尚未迫使法国社会党“中派”现领导同黄色国际断绝关系之前,你们一直呆在黄色的、叛卖的第二国际的队伍里。你们派了代表团出席臭名远扬的伯尔尼会议。诚然,你们的代表团中有些人在那里捍卫了俄国革命,但是,他们在那里也曾试图挽救濒于绝境的第二国际。你们曾打算建立新的中间派,即所谓“改造派”。现在,你们并不是直截了当地宣布加入共产国际。你们声明退出第二国际,但同时又声明同比利时“社会党人”合作,也就是同社会党叛徒王德威尔得——第二国际的领袖合作。你们声明愿意加入第三国际,而你们的正式代表米斯特拉里在卡普暴乱时,却同第二国际执行局签署了一个宣言,号召德国无产阶级保卫共和国以及诺斯克和谢德曼。你们对第三国际的存在,不是表示沉默,就是对它进行半隐蔽的恶意宣传。

  现在,你们的代表弗罗萨尔在莫斯科向我们提出的报告中,还是以西欧各大政党尚未加入第三国际作为你们不参加第三国际的理由。但是,你们不应忘记,如果你们所说的西欧大党是那些还受社会爱国主义污染的政党,那我们不需要这些政党,并且永远也不吸收它们加入共产国际的行列。欧美两洲一切真正革命的政党,都已加入了我们的行列。

  共产国际已成为如此强大的力量,以致在某些社会党人的心目中,它已成为一种时髦的东西。一些“中派”拥护者,开始自封为共产党人,并认为可以加入第三国际,可是事实上,他们仍在继续执行原先的半改良主义政策。对于这种情况,共产国际是不能容忍的。我们不允许我们的组织被削弱。共产国际必须始终是共产主义工人的战斗的国际协会。

  现在,谈谈你们的代表弗罗萨尔在第一份书面报告中向我们提出的一些正面问题。这份报告主要是向我们提出我们对法国工会(工团)的态度问题。这个问题极其重要,我们必须仔细谈谈。

  你们从我们的提纲和共产国际的其他正式文件中可以看出,我们坚决反对那些少数左翼共产党人要求退出反动工会行列的主张,并坚决反对他们抛弃这种工会、建立与之相抗衡的某种不定型的新“总工会”的主张。我们的这一观点,不仅适用于列金之流的社会民主党黄色自由工会,而且也适用于茹奥之流所领导的法国工会。即使在群众性的工会还不幸地跟随列金和茹奥分子跑的情况下,我们也反对革命者和共产党人脱离它们。革命者和共产党人必须和工人群众在一起。俄国共产党人也曾在工会中长期居于少数,但是,他们能够在最落后的、甚至简直是反动的工人组织中,为实现自己的思想而斗争。

  我们要求我们在法国的拥护者,无论如何也不要脱离工会队伍。相反,如果他们愿意履行自己对共产国际所担负的责任,那他们就应该在工会中加强自己的工作。

  目前,工会恰恰是社会爱国主义者的最后避难所。第二国际这个政治组织,像纸牌搭的小房子那样坍塌了。而新的阿姆斯特丹黄色工会国际,还是社会党叛徒的一个相当重要的基地。目前,对于世界革命来说,阿姆斯特丹黄色国际比国际联盟更加有害,更加危险。资产阶级企图通过列金分子、龚帕斯分子和茹奥分子,把阿姆斯特丹工会国际变成为他们掠夺目的效劳的一种工具(在帝国主义战争期间,全世界的社会民主党就是这样的工具)。

  这就要求我们共产党人必须十倍地关心工会运动。我们无论如何也要把这些工会从资本家和社会党叛徒的手中抢救出来。为此,我们应该置身于这些工会之中,应该把我们的优秀人物派到工会中去。我们的拥护者要留在工会中,但是,他们在那里的行动要团结一致,不要像一盘散沙。我们应该在每个工会和工会分会中建立共产主义小组,即共产主义支部。在工会内部,我们必须通过日常的斗争,揭穿大大小小的茹奥分子的鬼把戏。我们应该唤醒普通会员。我们应该把社会党的叛徒领袖从工会中赶走。我们应该进行坚持不懈的斗争,把工会一个一个地从社会党叛徒和茹奥式的黄色工会工作者的影响下争取过来。俄国的布尔什维克,通过多年的工作,终于完成了这项任务。十月革命前夕,俄国共产党人在工会中还居于少数。俄国布尔什维克掌握政权之后,把新的宣传手段交给了有觉悟的工人,终于在革命后的短暂时期内争取到工会运动中的大多数。全世界的共产党人和革命者都应该走这条道路。

  如果说,弗罗萨尔在莫斯科提交的书面报告中声称:“总工会离开我们(党),搞不了革命,而我们离开它们(工会)也搞不了革命。”——那么,这种说法至少是不够明确的。决不能同那些不想干革命的人一起搞革命。你们不能同那些想方设法和竭尽全力破坏无产阶级革命的茹奥先生们一起搞无产阶级革命。你们搞无产阶级革命,必须抛开和反对茹奥,正如必须抛开阿尔伯·托马和比埃尔·列诺得尔一样。假若你们将党内的机会主义清除干净,假若你们的议员在议会中进行共产主义宣传,假若你们将黄色人物从你们党的队伍中驱逐出去,一句话,假若你们将成为共产党人,那么,普通工人和工会会员就会跟随你们去反对茹奥。你们清算机会主义越快,你们就越能克服工团主义偏见。

  红色工会开始在国际范围内组织起来。根据共产国际执行委员会的倡议,意大利、俄国和英国的左翼工会,成立了一个三国工会,它们在8月或9月间将召开一次红色工会国际代表大会,以对抗阿姆斯特丹黄色工会国际。你们要在法国支持这一倡议,也要使你们的工会加入红色工会国际,从而使它们永远断绝和黄色工会的关系。这就是法国真正革命者的任务。

  在弗罗萨尔的报告中,以半责难的口吻向我们提出这样一个问题;我们是否仍然坚持将某些人从你们党中清除出去?

  当然,这个问题具有重大的意义,但这并不是决定我们对你们的态度的唯一问题。我们倒要向你们坦率地说:你们落后了,你们甚至落后于德国独立社会民主党人。当德国独立社会民主党人最终提出开除考茨基以及考茨基分子的问题时,你们党内的阿尔伯·托马和列诺得尔,即法国的诺斯克和谢德曼却仍然是享有大权的党员。是的,我们要非常明确地声明,尽管龙格为俄国革命进行过斗争,尽管他口头上接受无产阶级专政,但是,他在报刊上和议会中所表现的思想立场和整个行为,是同考茨基在德国进行的那种宣传完全一致的。是的,你们必须离弃你们那些满脑子改良主义的右派领导人。

  我们向你们提出的主要问题,并不是开除几个人的问题,而是同某种改良主义传统决裂的问题。共产国际并不要求你们立即“进行”苏维埃革命。谁从这个角度向你们提出共产国际的要求,谁就是歪曲我们的观点。我们只要求一点,即你们要在日常工作中,在报刊上,在工会里,在议会中,在各种集会上,坚持不懈地为传播无产阶级专政和共产主义思想进行真诚而又明确的宣传,要为无产阶级革命扫清道路,要真心实意地反对资产阶级改良主义思想。

  同志们,这就是我们要向你们说的主要问题。

  你们的代表加香和弗罗萨尔在动身回国前夕向我们正式声明,他们同意共产国际第二次代表大会提出的条件。他们说,返回法国之后,他们将建议法国社会党同旧的改良主义策略彻底决裂,并转到共产主义轨道上来。

  没有什么其他可说的了,如果法国工人运动真能走上康庄大道的话,那我们是非常高兴的。我们将密切注视法国社会党内部事态的进一步发展。如果你们接受代表大会提出的各项条件,并付诸实现的话,代表大会将授权执行委员会接纳你们党加入共产国际的行列。

  最后,我们向你们提出几点我们认为是很重要的意见,期望你们就这些意见作出完全明确的答复。

  我们完全相信,我们给德国独立社会民主党人的答复是正确的,它已发表在巴黎共产主义报刊上。这个答复,几乎也完全适合于给你们,即给法国社会党当前的多数派。

  现在,根据你们法国的情况,我们提出以下十点意见:

  1.法国社会党应按照上述精神,彻底改变其报刊上的日常宣传鼓动工作的性质。

  2.在资产阶级统治殖民地人民的那些国家里,党在殖民地问题上必须有一条特别明确的路线。法国党应当无情地揭露法国帝国主义者在殖民地所干的勾当,不是在口头上而是在行动上支持殖民地的一切解放运动,广泛地宣传“帝国主义者从殖民地滚出去!”这一口号,教育法国工人真正以兄弟般的态度对待殖民地的劳动人民,并且经常不断地鼓动法国军队反对压迫殖民地。

  3.法国党应当揭露社会和平主义的假仁假义,经常不断地向工人证明:除了以革命手段推翻资本主义之外,任何国际仲裁法庭、任何裁军言论,都不能使人类摆脱新的帝国主义战争。

  4.法国社会党应该着手把总工会中革命的共产主义分子组织起来,以便对该工会的社会党叛徒领袖作斗争。

  5.法国社会党不应在口头上而应在事实上,对整个议会党团实行严格的控制。它只能承认那些忠实执行党的决议、按上述精神改变其全部日常议会工作的议员所组成的党团。

  6.现在的法国社会党多数派,应当彻底改变其对法国工人运动中的共产主义左翼的态度。党应允许共产党人代表在党的所有机关报刊上发表文章。现在的多数派应设法同法国共产主义分子真诚相见。

  7.法国党应与改良主义彻底决裂,不断把那些不愿走新的革命道路的分子清洗出去。

  8.法国党也应更改自己的名称,作为法国共产党出现于世界。

  9.法国同志们应当承认,在资产阶级对工人及其领袖实行戒备的情况下,必须把公开工作和秘密工作结合起来。

  10.法国党以及一切愿意加入第三国际的政党应当承认,必须坚决贯彻执行共产国际的一切决议。共产国际完全理解各国工人斗争条件的复杂性,共产国际各次代表大会都将随时考虑到这些条件,只对那些能作出决议的问题作出全体成员都应执行的决议。

  我们请你们把这个答复转告给全体法国工人。

  同志们,我们十分坦率地向你们说出我们对一系列重大问题的看法。我们知道,目前你们党内只有少数领袖同意我们的上述看法。但是我们坚信,法国大多数有觉悟的工人社会党人和正直的革命工团主义者,会衷心拥护我们的意见的。不管最近期间我们的相互关系怎样发展,我们坚信,法国无产阶级将为自己锻炼出一个强大的共产党,将站到战斗的国际无产阶级大家庭的前列。法国革命的工人阶级,具有令人敬佩的革命传统、高度的文化、自我牺牲的决心和高超的战斗气质,在资产阶级制度显然已经开始崩溃的时代,它一定能建立起一个强大的共产党。

  同志们,明天,国际无产阶级将纪念巴黎公社诞生50周年。巴黎公社是一次伟大的工人起义,俄国无产阶级革命是这次起义的继续。我们衷心地希望法国无产阶级在伟大的巴黎公社50周年纪念日,能建立起一个继承巴黎公社优良传统、准备向资本主义堡垒冲击的强大的无产阶级共产党。

  法国工人阶级万岁!

  统一而又强大的法国共产党万岁!

    致以同志般的敬礼!


共产国际第二次代表大会主席团

1920年7月29日于莫斯科

1920年7月30日发表于《共产国际第二次代表大会公报》第8号(《真理报》副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