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文马克思主义文库 -> 威廉·福斯特 -> 《美洲政治史纲》(1951)

第三十五章 今日西半球的迫切问题


民族独立问题
土地的重新分配
拉丁美洲的工业化
生活水不的改进
民族自决问题
法西斯主义和战争的威胁
国内和国际的团结


  在前面几章,我们已经概略谈到现在严重地折磨着美洲人民的许多问题中的一部分——经济的、政治的、军事的和社会的。这些问题包括使广大的劳动群众接近实际挨饿的贫困,对各种少数民族的残酷压迫,对许多国家的民族独立的危害,以及法西斯主义和战争的增长着的威胁。这些恶劣条件是资本主义制度活动的不可避免的产物,并且由于日益深沉的世界资本主义总危机而全部大大地加重起来。在这一章,让我们概略地谈谈这个半球的各国共产党、进步的工会以及其他民主组织正在致力于改善和最后结束这些不断恶化的条件的一般途径。


民族独立问题


  西半球大多数国家的基本问题是必须反对侵略的美国帝国主义对它们的民族独立的威胁(参看第二十九章)。华尔街所计划的美国在西半球的强固霸权,将意味着新大陆的其余国家实际上还原为殖民地状态,并使拉丁美洲和加拿大变成美国的后方。这种帝国主义侵略必须被所有国家,包括加拿大,作为一种致命的威胁来加以抵抗。这个半球的人民正在迅速地警觉到这种威胁,反对美国帝国主义的斗争到处在增加着。

  这种为民族独立而斗争的一个主要方面是在经济领域内。各别国家都在力图发展和防护各自的经济并反对帝国主义的贸易进攻——但是关于这方面我们将来再细谈。美国帝国主义对其他人民的独立的另一个危险的进袭是所谓军备标准化,这将会把西半球的全部军事编制置于美国的控制之下。这种残酷的帝国主义计划在拉丁美洲正受到广泛的抵抗,但必须加以完全击败。

  反帝国主义的政治对抗的一个重要场所是在“美洲国家组织”(以前的名称为“泛美联盟”)的内部。虽然这个“美洲国家组织”本身是美国的一个帝国主义工具,而它近年来所设立的一些惑人的美洲国家工作委员会,如“美洲国家事务局”、“美洲国家经济社会理事会”、“美洲国家发展委员会”等等,也只是帝国主义的许多触角。这个“美洲国家组织”的所谓国家平等原则是纯粹虚构的——美国从头到脚控制了整个组织。同样的,联合国中的拉丁美洲—加拿大集团也由美国所控制,并被利用来增进它自己的帝国主义利益。这个集团支持华尔街的朝鲜冒险是毫不足为奇的。所有这些使西半球的各个其他国家,包括加拿大,有必要在“美洲国家组织”、联合国和其他地方相互合作来抵消美国帝国主义的残酷压迫。各个国家个别地跟强大的美国办交涉是愚蠢的,它们也已经开始懂得这一事实。对于所有这些国家来说,割断目前的依附关系而在国际事务上发展一种独立的、反帝国主义的政策,在它们自己的国家利益和世界和平两方面都是有极端重要性的。

  拉丁美洲国家互相合作来反抗美国的侵略是有必要的,但是一个拉丁美洲合众国,自从玻利瓦尔时代以求反复出现的一种梦想,是不现实的。在目前的条件下,即使这样一种组织能够建立起来,它也一定将是一种反动的势力。不过,这并不排除拉丁美洲国家与加拿大采取一致行动来反对华尔街的帝国主义侵略而保卫它们的独立的可能性。


土地的重新分配


  废除大土地所有制,特别在拉丁美洲,是现在面对着西半球人民的所有问题中最迫切的一个。各个地主阶级控制的国家的工业化、生活水平的提高,以及民主的加强,都依靠于这一步骤的实现。拉丁美洲的所有进步组织都把这一问题放在它们的纲领的最前列。普列斯特斯有代表性地说:“财产权的半封建形式和土地剥削的清算,是摧毁反动和法西斯主义的经济基础以及正当地保证民主的发展和巩固所不可缺少的。”[1]拉丁美洲必须有一次土地革命。

  拉丁美洲的民主势力须要贯彻这一清算封建主义的大土地所有制的基本任务。直到今天,除了在海地(一七九〇年)和墨西哥(一九一〇年)的革命中,过去一世纪在许多拉丁美洲国家偶或执掌过政权的各个自由主义政府,对于这个生死攸关的问题只是随便碰了一下。工业家拒绝向大土地所有制进攻;这个任务必须首先由工人、农民和中产阶级联合起来进行。这一运动的目标必须是,像墨西哥共产党所规定的,“无偿地没收大地主的领地,把土地自由分配给农民和农业工人,并保证他们有工具耕种它。”[2]若想对拉丁美洲每一运动加以判断,应以它对废除大地主领地这个基本问题的进攻的力量而定。

  拉丁美洲土地的重新分配是与黑人和印第安人的权利问题密切地关联着的,因为他们构成田地工人的大多数。关于黑人方面,在最近的将来,土地所有制也许要多少以个体为基础而建立某种形式的合作,因为原始的非洲公社传统在他们当中已不再盛行。但是印第安人的情形就完全不同了;公社土地所有制的传统和实践对于他们仍然是非常流行的。“爱泽多”,或公社土地制度,在墨西哥革命中曾起过那样大的作用,将无疑地可以在其他“印第安人”国家中被广泛采用。但这也不是绝对的;因为即使在印第安人当中,特别是那些生长在流城或河谷的大庄园里的,已有一种倾向于土地的个人所有权的趋势。“爱泽多”,正如贝伦特所描写它的,是这样一种制度,那里的“土地所有权披着公社的外衣,但它的耕种和它的果实的使用是分配给构成公社的个别家庭的”[3]。在所有拉丁美洲国家中,土地的耕种必须建立一种高度的合作制度。

  拉丁美洲的土地革命必须做得比把大地主田产在贫苦农民和农业工人中加以分配更进一步。还必须供给这些劳动者以必需的资金、机器、牲畜、肥料和技术教育,使他们的耕作增加生产。这对于“爱泽多”和个体所有的农庄是同样必要的。各别国家还必须打破生产单一产品以供出口的传统的单独栽培制,使它们的作物多样化,以便它们自己的人民可以生产够吃的粮食。与这同时,还十分需要精密的灌溉系统。但甚至所有这些措施都不会有大成效,除非另外采取认真步骤以消除现正迅速地毁坏着拉丁美洲的本来就不怎样丰饶的农地的浸蚀作用。


拉丁美洲的工业化


  “拉丁美洲的经济问题是头绪纷繁的、复杂的、深重的,伸展到国家生活的所有部门。”[4]这一广大地区的所有进步势力都同意,对付这些经济问题的主要的、直接的需要是大规模工业化。自然,有些小国家如巴拉圭或哥斯达黎加,是不能希望成为拥有全面的现代工业的十足工业国家;不过,甚至它们也能够有比它们现在的片面农业经济远为更大的工业化。就拉丁美洲一般来说,根据可以利用的资源,没有什么理由说它不能成为一个高度工业化的地区——如果不是在资本主义之下,就一定在社会主义之下。

  拉丁美洲的工业化是经济问题,也是一个重大的政治问题。如果拉丁美洲人民要在工业化方面有任何真实的进展,他们必须打破的不只是国内大地主的经济的和政治的束缚,而且还有国外帝国主义者的——美国的、英国的及其他国家的束缚。他们实际上要为自由而战斗以达到他们的经济的工业化。为要使他们的国家从半殖民地——帝国主义强国的市场和原料生产者——改变为经济独立,拥有它们自己的炼钢厂、汽车工厂、化学工厂和现代工业设备,拉丁美洲人民必须使他们自己从目前毁灭着他们的国外的和国内的反动政治支配下解放出来。

  拉丁美洲劳工联盟订立了一个促进拉丁美洲工业化的二十二点纲领,包括每一个拉丁美洲国家政治上和经济上的完全独立,有计划的经济发展,群众的物质和教育水平的提高,对外国资本投资的控制,对外贸易的管制,兑换率的固定,工业和农业技术的现代化,电力、冶炼和化学工业的发展,运输和交通的现代化,信用制度的改革,对有发展前途的国内工业部门给以开税保护,国家的物價控制,工资收人者购买力的提高,小农出售价格的保护,社会安全制度,现有社会立法的实际应用,土著印第安集团的参加国民经济,青年受教育机会的增加,妇女在所有工业中的平等,儿童福利法律,一切人有获得职业的机会,以及国家对小生产者的帮助[5]。在哈瓦那,拉薩罗·培尼亚曾以世界工会联合会的名义为拉丁美洲提出一个类似的十点计划[6]。在提出和支持这些要求时(这些要求对于拉丁美洲来说是革命性的),各国共产党总是当先锋,而这些要求是只有击破居于统治地位的地主、大资本家和帝国主义寡头政治的政治势力才能实现。

  拉丁美洲是渴望发展工业的资金的。不过,这种资金的大部分将必须来自它自己的源泉。为了考虑到这种资金所适用的工业、利润的总数和支配、工人的工资和生活条件的维持等等,任何可以从国外,特别是从美的“第四点计划”获得的债款和投资,将必须加以严格的管制(拉丁美洲国家已逐渐在这样做)。拉丁美洲的共产党、工会和其他民主组织早已指出“克莱顿计划”、“第四点计划”以及其他的美国经济计划的严重威胁。帝国主义者们不能再被容许自由地剥削人民。除非这种剥削被制止,阿根廷、墨西哥、巴西、智利等国的各种五年计划和类似的计划是很少意义的。严格的国家管制也须推及那些所谓“国家开发公司”(在智利、委内瑞拉,哥伦比亚,秘鲁等国),它们主要是在美国控制之下。对于那些已经在阿根廷、巴西和其他地方组织起来的、主要是由美国的和国家的资本组成的“混合公司”,同样须要加以监督管制。关于剥削者的这一最近的诡谋,亚尔伯第曾说:“现政府(阿根廷的庇隆政权)已采取建立混合企业的方针;这就是说,一种由国家资本和国内的及国际的私人资本组成的公司,在这种情形之下……国家担负损失而私人资本取得利润。”[7]

  取得它们国家的资源和工业的所有权和控制权,是拉丁美洲国家寻求工业化的基本条件。像现在这样,这些基本的生产要素大部分掌握在外国帝国主义者的手中,由他们随心所欲地管理和开发,就完全没有这种可能。这种情况就是二十世纪三十年代在墨西哥革命以及人民反对经济危机和法西斯主义的一般斗争的混合影响之下,国有化的浪潮席捲拉丁美洲的原因。墨西哥就在这时候把它的铁路、油井以及各种农产企业国有化了;巴西也曾准备把矿产,瀑布和其他动力资源、银行、保险等进一步国有化。阿根廷也把它的铁路、交通、电话、动力工厂等国有化了。其他国家——秘鲁、哥伦比亚等——也规定了各种不同程度的政府管制和控制[8]。美国帝国主义集中它的一切力量去阻止这一(对它来说)极危险的趋势。如所遇知,拉丁美洲劳工联盟和各国共产党现在正极力主张许多基本工业的国有化。

  拉丁美洲国家工业化的另外一个不可缺少的条件是贸易业务的发展要符合于它们的国家利益。在这一方面,这些国家须要建立起较强的关税,来从美国的残酷竞争中保护它们的弱小工业;它们须要加强目前它们自己之间的微弱的贸易,并自由地与世界其他国家进行贸易,包折苏联、中国以及欧洲许多新的人民民主国家。所有这种贸易趋势现在已在拉丁美洲增长起来。而美国正企图用它的片面的互惠贸易协定政策,用停止放发借款使拉丁美洲国家陷于财政困难的恐吓办法,以及通过臭名远扬的克莱顿计划(参看第二十九章)来努力在整个拉丁美洲建立“自由竞争”和“自由企业”制度,以压止这种趋势。

  在第十五章,谈到拉丁美洲经济发展的迟滞时,我们已经指出所有为拉丁美洲工业化而作出的许多个人的或政府的计划成就的有限,以及这种在这广大地区建立工业的普遍失败的主要原因。


生活水平的改造


  遍及于西半球人民三分之二以上的悲惨的生活水平,特别像在拉丁美洲那样贫困已达到国际悲剧的深度(参看本书第三十一章),构成资本主义制度在世界人民手下应被宣判死刑的许多罪行之一。腐朽的资本主义的代言人企图迷惑群众并削弱他们的为较好的生活而斗争,总是把工人们的这种贫困归咎于那个真正原因——资本主义社会法则的作用——以外的一切。因此就有这样的资本主义理论家,如“生存的道路”的作者伏格特,宣扬他们的人口过多、国家资源的枯竭或不足、人的“固有毁减性”等的伪科学的马尔薩斯理论,来解释拉丁美洲和其他地方的广大群众为什么被贫穷所折磨,以及他们为什么应该安然接受他们的凄惨生活。

  可是,除了资本家—地主剥削者的贪婪利欲之外,没有任何理由可说明拉丁美洲的每个男人、女人和儿童,即使在目前的生产力的低水平之下,不应该有足够的好食物、合适的衣着和舒服的住处。而在一个健全的、民主的社会中,具有正当的工业和科学的农业,生活水下是能够根本改善的。甚至印卡人和阿兹蒂克人,虽然没有任何现代生产手段的便利,但是他们的政权曾设法防止任何真正的贫困,并保证所有居民至少有健康的生活。特别在美国和加拿大,由于这两国的高度生产力,贫穷是显然非必要的——它只是资本主义反人民的一种罪行。像目前这样,毁坏过剩商品和减少粮食生产,而亿万人民正缺乏这些东西,这是只有在资本主义下才有可能的重罪行。工人和农民对所有这种贫困和剥削的直接答覆是参加工会和进行政治斗争,迫使剥削者至少给他们的以雇农和工资奴隶的生活。这种为较好的生活水平而战斗——阶级斗争的中心。正日益加多地列入西半球从这一端到另一端的人民的议事日程。

  值得注意的拉丁美洲劳动群众的严重的健康状态,也成为一个最迫切的问题。这种普遍的可怕情形,主要是由于招致破灭的剥削所产生的绝对的贫穷和匮乏,而基本的补救办法是适当的粮食、衣着和住所。健康情况现在已坏到这样的程度,以致有些家需要立即的国外医药援助,至少要帮助改善初步的卫生条件和对日益流行的灾难性的疾病进行斗争。这种援助应该来自联合国,并应该完全由拉丁美洲人民自己掌握。彻头彻尾控制了“美洲国家组织”(以前的“泛美联盟”)的美国,即使在医药援助方面也不能信赖它处理得公正,不管这个国家的人民本来的动机是怎样的慷慨大量。美国在拉丁美洲所设立的每一机构,不论是什么性质的,都不可避免地成为华尔街的帝国主义渗透的一个工具。关于美国和加拿大的医药情况,国民健康计划在这两个国家都已成为迫切需要,工人现在也了解到这一事实。

  整个西半球的工人和穷苦农民的另一种基本需要是适当的社会保险制度。各别国家现在有许多法律载在书中——关于失业、年老、疾病、事故、产妇,以及其他形式的保险的法律——,但这些保险的范围普遍说来是太狭窄并且补助金太低。这在美国和加拿大,是和拉丁美洲同样情形的。并且有许多方面,这种法律已成具交。整个半球的工人正严重地集中注意于这个社会保险的基本问题。这是群众对资本主义制度信仰迅速低落的一个确实信号。工人不再相信,带有强度剥削、大规模失业和招致破灭的工作条件的资本主义,从他们的微弱工资中会给他们提供满意的手段,来挽救他们生命上和工作上不可避免的危险。在迫切需要的社会立法的内容上,保护妇女和青年使其免受明显地针对他们的流行的恶劣剥削制度的损害,必须特别占一重要地位。也必须采取重大步骤来消除目前文盲的惊人祸害。

  美国的工人有特别重大的责任,来积极支持拉丁美洲的工人和农民对现在吞没他们的雇主所创造的灾难性的经济条件所作的艰苦斗争。这种责任不仅是由于成为世界工人运动核心的国际团结的需要,并且特别是由于美国帝国主义应对拉丁美洲人民的无法忍受的生活状况负主要责任这一事实。真的,美国的战后繁荣曾经大大地依靠于对拉丁美洲和世界其他落后地区的剥削。因此,美国的工人有义务对有关拉丁美洲的政府的所有政策加以密切注意,并为他们自己的根本利益而保护这个广大地区的阶级兄弟和姊妹的利益。美国劳工联合会和产业工会联合会的领袖并没有做到这一点。相反地,由于支持克莱顿计划、马歇尔计划、第四点计划、朝鲜战争,以及华尔街的其他政策,他们实际上参与了对拉丁美洲的帝国主义掠夺。


民族自决问题


  西半球人民当前的一个主要任务是对种族和民族歧视的潮流进行斗争。这种对犹太人、黑人、印第安人、外国初生者等等的歧视,正是法西斯反动派到处积极培养的。这种反社会的趋势成为对所有美洲国家的民主、和平及幸福的根本威胁。因此,工人运动及其同盟者有极大必要为了他们自己的利益而扫除这种有害的形形式式的歧视黑人制度。马克思曾以他的伟大智慧指出:“奴役别的民族的民族,为它自己铸造了镣铐。”[9]

  在西半球的所有国家,必须给所有种族、民族和宗族建立最全面的(经济的、政治的和社会的)完全的和平等的公民权。种族的和民族的沙文主义的宣传应作为一种罪行而加以惩罚。一九四〇年的古巴制宪会议,在共产党人的建议之下,曾在这一方面做了一个很好的开端(可是政府并没有很好地加以执行),它曾宣告:“所有古巴人在法律面前是平等的。共和国不承认任何特权。所有对性别、种族、肤色或阶级的歧视,以及其他对人类尊严的冒犯,都视为非注并加以惩罚。”[10]

  不过,保卫现在国家的民族独立,以及在这些国家内为建立一切个人的平等权利而斗争,并不能完全解决西半球的民族问题。这里还留下这个半球的不同部分的许多被压迫民族的问题,这些民族的特殊地位引起了它们的民族自决权利的一般问题。让我们谈谈这个主要问题的一些比较重要的方面。

  首先,这里有这个半球的残存的殖民地的人民,这包括美国的殖民地波多黎各和维尔京群岛;英国海岛殖民地巴哈马群岛、百慕大、牙买加等等;法国的海岛殖民地马丁尼克、瓜德罗普、圣丕尔等等;荷兰的海岛殖民地库拉薩俄等;以及英属洪都拉斯,和英、法、荷属圭亚那。这些领土包括七百万左右的人民,应全部承认他们的独立,而拉丁美洲国家应保证他们的经济地位。美洲不应有任何地方还是过去陈腐的、可诅咒的殖民主义的残留。

  其次,加拿大有法兰西族人民三百五十万,占这个国家的全部人口的四分之一以上。在上一章我们已简略地谈到这个民族的地位。虽然他们是加拿大的最初定居者,并且曾长期构成它的人口的多数,法兰西族加拿大人已经沦于被压追的少数民族的地位。关于他们作为一个民族的权利,加拿大共产党领袖蒂姆·布克号召“加拿大的法—英团结,建立在这样的基础上,即英—法的加拿大人共同为在目前资本主义下法兰西族人民的完全民族平等,以及为法兰西族加拿大人民族自决的完全权利(包括他们如果愿意的分离权利)的最后胜利而斗争。[11]

  第三,在美西南诸州,有约三百多万的墨西哥人。这个少数民族,如我们在第十二章所指出的,要追湖到一八四六至一八四八年的墨西哥战争,当时美国击败了墨西哥,夺去了这个国家一半以上的土地。这是西半球历史上一个国家对另一个国家的最大的领土掠夺,而这曾使墨西哥长期陷于瘫痪。此外,被征服的土地上的墨西哥人民被作为美国的二等或三等公民而加以侮辱和损害。一九五〇年九月,美国隆重地把一八四七年从墨西哥缴获的六十九面战旗归还这个国家,但是关于归还这同一次战争中所盗窃的土地,自然一字不提。

  把这次巨大的土地霸占合法化的一八四八年瓜德罗普—希达尔哥条约,全然是一种强盗文书,而它的苛刻条文在过去一世纪中都没有找到口实证明是正当的。更坏的是,条约中规定被让与土地上的人民可享受美国公民的一切权利的条款,都被严重地破环了。这个标志着美国历史中最可耻的插话之一的条约应被取消。整个墨西哥战争的决定应重新谈判,并对墨西哥和对美国境内被严重地损害的墨西哥人给与正当的赔偿——领土的,财政的及其他。

  第四,这里有一个在许多美洲国家中都构成相当大的少数民族的黑人的民族问题。如果把黑白混合种人包括在内,黑人的少数民族共约四千五百万人。他们到处都被或多或少地公开加以歧视——经济上、政治上和社会上。在巴西、古巴和拉丁美洲其他地方,黑人在相当广大的地区成为人口的多数。这些黑人的少数民族一般地坚持完全的公民权利,而力求与和他们生活在一处的人民成为政治上的整体。这种民族的结合,如我们在前章已指出的,已经历史地造成相当程度的实际的种族混合。因此,拉丁美洲的黑人并不倾向于分立民族性的发展,虽然有一个时候古巴共产党曾要求在奥利安特省构成人口多数的黑人的自决权。各个国家的黑人有必要举行一次全半球的黑人会议,在这里他们可以提高他们的一般地位,并订出他们的政策和行动路线。

  在美国,黑人的地位是十分特殊的。如我们在上一章所指出的,有两个重要因素使黑人基本上结合为一个民族,并使民族自决问题成为他们的真正问题——在奴隶时期他们所受的严重压迫,以及自从奴隶解放以后他们在私刑、暴力、隔离和一般歧视黑人制度下所受的残酷迫害。由于在美国的敌视环境下,黑人只有控制他们工作所在的土地并掌握他们自己的政治命运,他们才能够希望获得作为一个民族的最大限度的发展。虽然这里的黑人还没有完全意识到他们发展中的民族性,共产党在过去二十年都强调自决的要求。党为作为美国公民的黑人在各方面——经济上、政治上和社会上——的完全自由和平等而战斗,它同时坚持他们的自决权利,包括分离的权利,如果他们希望这样做。

  关于这一问题,共产党一九四六年的一个决议宣称:“在为他们的平等权利而作的战斗中,黑人正日益作为一个民族而团结起来。他们为从‘黑人地带’(黑人占人口多数的地区)所受的压迫解放出来的战斗,是一种为民族性、为他们作为一个民族的完全平等的正当地位的斗争。认识到南部的为平等权利的斗争是一种倾向于完全的民族性的运动,共产党给黑人的解放运动提供了新的力量,并增进了黑人的完全自由的前途。这种从经常为黑人的权利而战斗所得到的理解,加强了在工人阶级团结的巩固基础上的白人和黑人的团结一致,并提供了黑人和白人群众的牢固同盟的纲领。”[12]

  第五,这个半球有许多印第安民族,连欧印混合种人算在一起,从阿拉斯加到合恩角,约有六千万人。关于这些人民,民族问题甚至比黑人的还要复杂。印第安人照例在他们聚居的特殊地区构成多数;他们仍保存许多减弱了的部落制度,并且四百多年来一直在为独立而进行勇敢的斗争。在西半球的有些部分——亚马索尼亚、火地岛等等——印第安人差不多仍然过着独立存在的生活。明显地,印第安民族摆脱外族支配的意志和权利是无可争辩的。不过,他们能够享受的政治自决权的范围,将依据于他们的人数和组织,以及他们民族渴望的程度。在这一方面,在一个国家内,所有的印第安人大概要作为一个总的民族集团来处理;因为设想存在于整个西半球的许多部族每个都享受完全的自决权利,是不合理的。但是同时,在自决权暂未考虑之前,印第安人应被给与一切公民权利和一切社会进步的手段。

  像黑人的雇农和佃农一样,印第安人应被特别给予适当的土地和耕种它的观代工具。这是改善他们的生活条件的一个关键。由于同样的理由,黑人和印第安人都必须全面加入工业化的洪流——让他们到工业中去当工人和在他们的社会建立工业。后一步骤对于印第安人是特别必要的,因为他们常常是生活在边远的地区。俄国革命的最大成就之一正是使苏联边境某些最原始的亚洲民族和地区全部工业化。

  印第安人目前的分散的孤立状态必须加以改变,使他们聚向民族发展的总流。要做到这一点,必须克服一些酋长的很大抵抗,因为维持目前印第安人的孤立状态对于他们有特殊的利益。就整个美洲一般来说,印第安部落组织经过四百年以上的压迫,已不再有它们当年的活力,而首领也已没有他们曾一度有过的那种威势。这和非洲的情形是完全不同的,那里的黑人的部落组织没有多大变动,而它们的酋长是仍然有很大权力的。不过在这两种情形下,首领都常常是反动的因素。印第安人的孤立状态必须由印第安人自己来打破,因为这种孤立状态意味着在其中生活的人们的无止境的贫困、文盲和落后。

  智利共产党在一九四〇年为人民阵线而提出的建议中,概述了共产党对约十万人口的著名的阿拉乌加尼亚印第安人的典型性的政策:“必须进行斗争,使我们的兄弟阿拉乌加尼亚人在农民和被压追的少数民族的双重地位上受到尊重,因而给一向是掠夺对象和土地不足的阿拉乌加尼亚社会分与土地,使阿拉乌加尼亚人有权用他们的民族语言发展文化,并承认阿拉乌加尼亚人建立的权力机关,承认阿拉乌加尼亚社会的法律权利,以及给与为发展和售出他们的产品的贷款。”[13]

  巴西共产党在它的一九五〇年九月的宣言中,除了要求没收大地产和把土地分给穷苦农民及农业工人之外,并提出“给土著部族以特别帮助,保卫他们的土地,和鼓励他们的自由的和自治的组织”。拉丁美洲“印第安人国家”的共产党,一般都有类似的纲领。

  墨西哥共产党在它的一九五〇年的会议中宣称:“墨西哥民族应承认和经常尊重土著人民的自由权利和自主权。”

  一七七六年革命后约有一世纪,美国政府曾采取一种把印第安人当作半独立民族并与他们订立“条约”的政策。印第安人因此不从属于各州的法律。一八三二年最高法院的首席法官马歇尔就是这样裁决的。可是,到一八七一年,在印第安人的土地大部分被劫夺之后,政府停止和他们签订假条约,并开始把他们逼到指定的保留区去。一八八七年通过了“印第安人土地分配法案”。这一法律的目的是要使印第安人变为个体土地所有者,摧毁他们的部族制度,并把他们消溶在白色人口的广大群众中。它是基于“使印第安人成为白种人”的沙文主义的理论。直到一九二四年,印第安人都没有选举权。经过进一步剥夺印第安人的土地和在他们当中进行大破坏之后,一九三四年制定了“印第安人改革法案”(印第安人的新政)。这一法律采取某种新路线,含糊地承认印第安人保有他们自己的文化的权利,并打算给他们土地和学校——这种许诺大多还停留在纸上,由那伐约人以及美国西南部其他印第安人的遭难情形的一般暴露可以征明。印第交人在全美国和加拿大的所有他们的保留区上,都仍处于深重的贫困和民族压迫的境地。

  一九四〇年,由于“睦邻政策”以及这一时期民主群众的重大压力的一般影响,在泛美联盟的发起下,在墨西哥的巴兹库亚罗举行了全美洲印第安人会议。随后一九四九年又在秘鲁的库斯科举行了一次类似的会议。这些会议,由许多美洲国家的政府官方代表所组成,空泛地承认了印第安人保存他们的固有交化的权利;但是它们并没有采取任何确实步骤来解决印第安人对于土地、教育、医疗、政治平等,以及完全承认他们的部族组织等的基本需要。这些政府却在全美洲规定四月十九日为“印第安人日",这在它们是不化费什么的,也没有给印第安人带来任何救助。

  各个政府不断地谈到印第安人的利益,但很少给他们以救助。这是因为它们拒绝建设性地处理印第安人的中心问题,即土地问题。正如著名的秘鲁马克思主义者马里亚台基很早就指出的,“它们企图把它缩小为纯粹行政的、教育的、伦理的或道德的问题,目的在不惜任何代价逃避经济这一面。”[14]有很大必要举行一次全半球规模的印第安人群众会议,像世界工联在它的大会上屡次提出的,但一直没有实现。这样一次会议可能第一次清楚地申述这个半球的印第安民族的一些问题,并为它们的解决订出确定的政策。

  所有上述的民族问题——关于殖民地岛屿的人民、加拿大的法兰西族人、墨西哥人、黑人、印第安民族集团,以及所有集体地组成西半球的各民族——的最完满解决的道路,已经有苏联的现在情况为先导。在这个革命的国家中,由于人对人和民族对民族的剥削的完全消灭,组成这伟大的苏维埃国家的四十个以上的民族是在友谊、和谐及生产合作中共同生活。这是像“美洲国家组织”这样的帝国主义控制的民族集体的很好对照。这是一个社会必须面对的困难最多的一个问题的现实的社会主义的解决。它提供了脱出民族压迫和民族互相仇视的迷津的最后道路,而这个问题在资本主义世界中,是新大陆许多民族和国家之间的关系的十分显著的和有害的特征。


法西斯主义和战争的威胁


  美洲人民,像世界其他部分的人民一样,现在面临着战争以及法西斯主义危险的紧迫威胁。他们急切需要对这种双重威胁进行战斗。这种危险已经由于华尔街进行朝鲜战争而变得更加尖锐。而由于杜鲁门主义的实施,以及美国对拉丁美洲的可能的武袋干涉,威胁正在增长着。

  这种法西斯主义与战争的双重威胁现在甚至显得比第二次世界大战前夕更加阴险。在那些战前的年月,大垄断资本家通过他们的走狗希特勒们和墨索里尼们,攫取了一些欧洲政府的控制权并建立了法西斯政权,而这些政权的战争前景对于所有的人都是一目了然的。但是在现时,由于法西斯主义的整个观念在大战中已为人所不齿,帝国主义者正在把他们准备战争的残酷运动披上所有的民主装饰。这种民主使他们的战贩行动更加卑鄙和更加危险。他们一面宣传民主,一面忙着复活整个资本主义世界的法西斯精神和组织,并且做得更为成功。在德国、意大利、法国和欧洲一些其他国家,充满好战精神的法西斯主义再度成为一种重要的政治因素。这在美洲许多家也是同样情形。

  这个半球的人民,像世界其他部分的人民一样,是根本反对法西斯主义和战争的。他们已经在无数次的机会上和用许多种方法表示了这一点。这些人民在第一次和第二次世界大战中轻易地避免了灾祸,但是他们知道如果世界被华尔街帝国主义者投入一次新的战争,他们的家将要糜烂,他们的经济将会破产,而他们艰苦得来的自由也将被法西斯主义所蹂躏。可是,如果忽视有很大一部分人民,特别是美国和加拿大的人民,已深受流行的伪善的帝国主义战争宣传所欺骗和蒙蔽,那是愚蠢的。广大的群众,包括工人,被弄得相信这样的谬论(大部分是通过声名狼藉的工会领袖的帮手),说苏联在发动一种潜在的军事进攻,而美国和其他资本主义强国是属于防御的一方,是在保卫着世界的和平与民主。不过这无论如何并不表示这些群众是需要战争的。完全相反,西半球每一个地方的绝大多数人民都渴望和平。

  民主的群众有力量来制止战争贩子并扭转目前的法西斯主义的危险趋势。在为和平而战斗中,美国和加拿大的工人有基本的责任来清除他们的反动的社会民主派领袖的恶劣影响。这些领袖正在给工人的心灵灌输满满的战争宣传,并用向他们许诺目前的虚假“繁荣”的继续来消除他们对战争的自然反抗,而这种“繁荣”是建立在政府的大规模军火订货上的。只要美国和加拿大的有组织工人对于和平采取坚定的立场,华尔街的战争和征服世界的计划是可以被遏止的。

  拉丁美洲的民主人民在目前的世界紧张局势中有巨大的力量和重大的责任。一个拉丁美洲决定致力于和平,对于美国的战争侵略将是一个不可跨越的障碍,不论这种战争侵略是直接对拉丁美洲民主国家的,或是一种世界规模的反对苏联和其他民主及社会主义国家的。拉丁美洲的工人及其同盟者不单要对华尔街战争贩子的工具庇隆、杜特拉和魏地拉等型的战争和法西斯思想的独裁者进行战斗。他们还要和拉丁美洲劳工联盟一起,警惕地扑灭那个想在他们中间建立起来好战的美国帝国主义的不祥工具“美洲国家工人联盟”的企图。

  这也是新大陆各国共产党应负起历史责任的时候。由于它们的马克思列宁主义的训练和不屈不挠的革命战斗精神,它们当前的巨大任务是要暴露华尔街帝国主义的代理人法西斯战争贩子的各种恶毒谎言,并与其他民主的爱好和平的组织一起,在把西半球的广大群众团结起来成为维护世界和平的坚固力量上起领导作用。


国内的和国际的团结


  这个半球的人民的所有迫切的斗争,如前面所综述的,必须在国内的、全美洲的和世界的三重基础上进行并取得胜利。我们所列举出的问题——民族独立、土地的重新分配、拉丁美洲的工业化、群众生活水平的改进、被压迫民族的民族自决、法西斯主义和战争——都是需要不单个别国家内的,而且是全西半球的和世界规模的高度组织和斗争的问题。要获得胜利,国内和国际的团结是十分必要的。

  让我们首先看看国内水平上的斗争。在过去一世代,如我们在前几章所看到的,全美洲的工人在阶级觉悟、政策和组织上都有了很大进步。但是在他们的强有力的和残酷的阶级敌人面前,他们在所有这些方面仍然有着分歧。他们正面对着艰巨的和日益复杂的问题。

  在这一时期,在为前述的要求和政策而战斗中,这个半球的一般政治斗争的最有效的形式是人民阵线,一种由工人阶级领导和由工会及其他群众组织支持的所有各种民主势力的联盟。例如在美国,除了为在许多分歧的工会当中的统一工人行动以及为独立的工人阶级政治行动而战斗外,共产党也主张一种由工人、黑人、贫苦农民、自由职业者和小企业家的民主联合——也就是人民阵线的一种形式。在拉丁美洲,因为它是一个半殖民地的地区,民主势力的共同战线,如各国共产党所提出的,是采取一种更广泛的范围,包括资产阶级中那些愿意抵抗帝国主义和保卫自己国家独立及工业化的部分。巴西共产党主张一种以“所有认真参加民族解放的革命斗争的人民”为基础的广泛民主政府。在阿极廷,这种型式的运动被称为“民族和社会解放的民主的和反帝国主义的阵线”,而在巴西、墨西哥和其他国家,是“民族解放民主阵线”。这些广泛的组织都是为着本章及前章所已经指出的进步目标而战斗。

  季米特洛夫曾谈到这种一般的统一战线的政策:“当分散着的队伍在共产党的倡导下联合起来为反对共同的敌人而斗争,当工人阶级自身团结一致,在人民阵线纲领的基础上,与农民、下层中产阶级和所有民主因素开始共同行动的时候,法西斯资产阶级的进攻便要面对一种不可逾越的障碍。这种力量能提供对法西斯主义的决定性的抵抗,阻止它在资产阶级民主的国家中取得权力,并能推翻它已经建立起来的野蛮政治。”[15]

  这种人民的和民主的强大阵线是二十年前法西斯主义兴起以后共产党和民主群众所追随的团结政策的继续。在前几章,我们已经探索过这一政策在战前年代、战争期间和战后时期的反法西斯斗争中的发展。在目前时期,如前几章所说过的,右翼社会党人和其他的劳工骗子曾经在西半球到处对人民阵线进行恶毒的破坏。但是随着战争和法西斯主义的危险再在美洲和世界的其他部分到处抬头,人民阵线便有了新的和加重的意义,特别在为和平的主要战斗中。为对付这种威胁,工人群众和其他民主集团将不顾反动领袖的倒退的努力,而创造一种新的人民团结。

  人民阵线要行之有效,必须是在工人阶级的总领导之下,而工人必须拥有一个强有力的共产党。无论在帝国主义国家或在殖民地和半殖民地国家,只有工人可以被依靠来领导人民从事反对好战的垄断资本的斗争。在必须经常加以警戒的敌人当中,有假冒的革命家如海耶·德·拉·陶瑞以及他的小资产阶级必须领导革命的谬论,和白劳德以及他的领导权必须留给美国的“进步的”大资本家的叛卖理论。这种误人的家伙只会把工人领到像公认的右翼分子格林、罗穆尔第、摩莱、卡莱和伊巴涅斯等人所布置的同样灾难性的资本家的陷阱。

  其次,在美洲国际的规模上,工人和他们的同盟者也需要有强大的组织和英勇的斗争,以应付日益损害西半球的所有劳动者的问题。这种组织和斗争同样必须有广泛的人民基础。首先,拉丁美洲和美国及加拿大的工会中心之间必须有密切的合作。但这不能用像反动的“美洲国家工人联盟”那样的办法,企图摧毁拉丁美洲的工人运动,并使其残留者成为美国劳工联合会和农业工会联合会的附属品。美国、加拿大和拉丁美洲的工会团体之间的正当关系,必须是建立在和平和反帝国主义的共同利益的基础上的自愿合作,如拉丁美洲劳工联盟所倡议的;拉丁美洲和加拿大的工会不能被吸收到美国的工人贵族里去为美帝国主义服务。

  美洲国际的民主合作必须也包括西半球的所有民主力量。为要解决本章前面所述的基本问题,自由的、左翼的和进步的人民组织之间在斗争中的密切联系是必要的。在这一方面一个有希望的步骤,是数年前的泛美民主理事会。这个团体成立于一九三八年,总部设在纽约,它在使美国群众熟悉拉丁美洲的基本问题和发展这一地区的人民在反对贫穷与反动的斗争中的真实合作,曾做了不少工作。但这只是一个小小的开始。在这个半球的众多的民主经济、政治和文化运动中,现在正急切需要更多的和更大规模的这种组织和活动。一九四九年九月在墨西哥城举行的伟大的和平会议,是这种十分需要的美洲国际民主和平力量的合作的出色范例。美洲人民的多数必须建立一个巨大的全半球性的运动来抵消“美洲国家组织”的活动,因为它纯粹是美国帝国主义的工具。美国的工人有很大的责任来推进这一全半球性的团结,但是无论在怎样的情形下他们也不应处于支配的地位。

  现在的情况是,推进和组织美洲国际的斗争来反对美国帝国主义和世界反动势力的重任正由拉丁美洲的工人和其他民主势力负担起来。美国和加拿大的工人运动,由于被华尔街的可耻产物帝国主义的劳工领导的压抑而瘫痪,在反对法西斯主义和战争的斗争中正远落在后面。

  第三,美洲人民也必须积极参加世界民主的合作。现在折磨着西半球国家的许多重大的和急迫的问题与那些暗中伤害着整个资本主义世界的问题是密切相关的。这使新大陆的人民组织,特别是所有的工会,有极大的必要在苏联和欧洲人民民主国家及中国所领导的民主势力的国际和平斗争中,担负积极的建设性的任务。像我们先前所指出的,拉丁美洲劳工联盟由于参加了世界工联,和由于它在国际舞台的一般的和平民主活动,已经担负起它的初步的国际义务;但美国和加拿大的劳联和产联的领导者们却充当美国帝国主义的劳工代理人而起着悲剧性的分裂和反动作用。

  为民主与和平所作的伟大斗争,应该在社会主义和资本主义国家同在一个世界中和平共处的可能性和愿望的基础上进行。这是世界和平的关键。胡佛们和邱吉尔们要摧毁联合国,即把它变成反对苏联的同盟的企图必须加以击败。除了美国帝国主义的侵略阴谋之外,美国没有任何理由不能与苏联和平共处。第三次世界大战绝不是不可避免的。美国和苏联的人民的基本利益是一致的。现在的世界民主力量只要团结起来行动而使资本主义的战争牟利者和妄想的世界征服者陷于无能为力,他们的力量就足够强大以制止战争的爆发。世界的命运是依靠着世界劳动者制止美国战争贩子的能力。




[1] 普列斯特斯著文,载一九四七年二月“基础”杂志,哈瓦那西班牙文版。

[2] 一九四〇年墨西哥城共产党会议。

[3] 贝伦特著:“人民享有的土地”,第六页。

[4] 一九四八年十一月号“国际劳工评论”。

[5] 托列达诺:“拉丁美洲劳工联盟、战争及战后”,一九四五年八月五日在墨西哥城的演讲。

[6] 培尼亚:一九四九年六月在哈瓦那所作关于世界工联的经济会议的报告。

[7] 亚尔伯第著:“阿根廷经济在危机中”,布宜诺斯艾利斯一九四九年西班牙文版,第九五页。

[8] 参看韦斯著:“拉丁美洲的工业”。

[9] 一八六九年国际工人协会决议。

[10] 威廉士著:“加勒比海地区的黑人”,第六二页。

[11] 蒂姆·布克著文,载一九四六年八月号“国事月刊”,多伦多版。

[12] 美国共产党一九四六年十二月三至五日全国委员会的决议。

[13] 参看拉巴尔卡著:“人民阵线的纲领必定胜利”,圣地亚哥一九四〇年西班牙文版。

[14] 马里亚台基著:“关于秘鲁现状的七篇论文”,西班牙文版,第三三页。

[15] 参看季米特洛夫著:“论统一战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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