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文马克思主义文库 -> 国际共产主义运动历史文献 -> 第7卷 第一国际总委员会文献(1870-1871)

1870年


总委员会会议[1]

11月1日



  出席委员:科恩、埃卡留斯、恩格斯、哈里斯、洛帕廷、列斯纳、马克思、普芬德、唐森。
  公民普芬德主持会议。
  宣读了上次会议的记录,作了一处改动后被批准。
  公民马克思宣读了美国新泽西州法语联盟帕特森分部的一封来信,随信附有一张26镑6先令3便士的支票。这笔钱是在帕特森的法国工人和德国工人中间为救济战争的受难者而募得的捐款,一半给法国人,一半给德国人。
  公民马克思又读了纽约德国人支部现任书记公民波尔特的一封信【140】,信中说法国人支部和德国人支部召开了一次联席会议,会上就战争问题通过了一篇致他们的欧洲兄弟的宣言。这封信还说在美国宣传协会的原则,大有可为。劳资对立日益加深,资本家想通过把工资压到最低水平来迅速发财致富。工会处于解散状态。讲英语的工会会员们主张采用顺势疗法[2],他们想通过办合作社和搞其他小花招使自己成为资本家的办法来医治社会,他们谈论什么重新选举,但是没有这样的事,每一个职位都是用钱取得的。那些花钱谋求职位的人,在得到职位以后就把钱捞回去。工人状况恶化的一个很大的原因是,荒地越来越成为他们去不了的地方,因为他们太穷了,能迁去的人数不足以减轻劳动市场的压力。
  信中还提到公民杜邦建议法国人支部和德国人支部成立一个美国中央委员会。公民马克思说杜邦一定是搞错了,因为没有发出过这样的指示。关于战争的宣言的大意是:1848年6月起义被镇压后的情况是一切照旧。各种各样的政党都高喊秩序这一口号来反对工人,他们让拿破仑维护了4年秩序,但他不是老老实实地给他们干,他执行这一任务仅仅是为了在社会掠夺中分赃分得最多。在把自己的地位变成永久性的以后,过了18年,他感到他的地位不稳了,于是就通过宣战来加强它。在威廉堡作个战俘岂不比被吊死在巴黎的路灯杆上好?他一投降,维护欧洲秩序之剑就转到了更厉害的人手里,普鲁士国王[3]接受了这一使命;德国的战争创伤靠瓜分法国来医治;拿破仑的失败是由十二月帮的盗贼行为所造成的;宣言最后说:
   “普鲁士国王在接受这一使命时心情激动,他对十二月帮的头子在其下台时给予仁慈的待遇,他正式成为这帮人的主子,这些都清楚地显示出他是他那位可敬的前任的忠实继承者他不惜使用大量的金钱和鲜血去把法国变成一座坟场,把它的每座城市化为一堆灰烬,这表明他是如何严格地履行他的新的职责。
   一切国家的工人们,你们能对这些罪行默默地袖手旁观吗?能无动于衷地看着雇佣奴隶制和军事暴政永远存在下去吗?不能,不能,一千个不能。那就起来吧,所有的劳动者!无论你是穿着工作服还是穿着军装,是在车间里还是在战场上,以雷霆般的吼声反对这场最丑恶的战争吧!让我们对着这场人类的屠杀大喝‘住手!’。让我们千遍万遍地发出这样的吼声,哪怕必须砍掉所有的总司令和王公们的脑袋。
   五洲四海的工人们只有一句格言,一个战斗口号:
   消灭雇佣奴隶制!
   消灭军事暴政!
  从法国书记[4]那里收到了另外一封信,信中附有这篇宣言的一份法文译文。
  宣读的下一封信是在波尔多的公民拉法格写来的【141】;他报告说,他们办了一份报纸,资产阶级千方百计地想加以查禁,印刷商害怕了,拒绝继续承印,但他们现在已和另一个印刷商签妥了合同,保证了不致中断。作为通讯书记他受命宣布波尔多支部的成立,已开始了积极的宣传工作,该支部想同里昂和马赛建立联系。
  公民奥布里从鲁昂写信来说,鲁昂和诺曼底的行政权仍控制在波拿巴派官员手里,这些人挑唆人们去反对工人,然而5000名左右男女工人举行了集会,这使保卫委员会感到不容忽视;鲁昂城防司令库坦将军告诉人们,他是普鲁士亲王的朋友,普鲁士军官都是些可爱的小伙子,他们如果来到鲁昂,一定会请客跳舞,还会恢复贸易。这位将军犯有背叛的罪行,因为不管把流动自卫军派到哪里,他却让他们老是从一个地方开到另一个很远的地方然后又开回来,以便给普鲁士人让路。工人组织了一个代表团——奥布里就是代表之一——去见甘必大,让甘必大把库坦将军撤了职。奥布里的图尔之行证实了他以前的猜测:甘必大是个空话专家,他害怕人民,对波拿巴的党羽比对任何工人组织都要信任。他在谈话中告诉我们不能每一件事都由政府来做,许多事要靠人民采取主动,可是我们每次[主动]行动时,都碰上帝国分子的抗拒,而他们是得到甘必大支持的。奥布里自己被认为是抢劫的组织者,并受到被枪毙的威胁,他甚至担心他不得不停止活动到英国来,但他要坚持到最后。他们每次举行集会都有人数加倍的武装人员出动。一次他们集会时,一个营的流动自卫军,一个连的炮兵,一个中队的骑兵,占领了通往会场的街道,威吓群众。代表团谴责了怂恿这一切行为的那一小撮人,可是他们是甘必大青年时代的老朋友。待机伏击普鲁士人的自由射手被官吏们出卖了;他担心他们要复辟帝国。他认为,这一切的原因就在于巴黎宣布共和国时太容易了。当初如果必须进行一场斗争的话,全法国都会群情激昂,骗子们就会无处藏身。不经战斗而搞成的革命是没有用处的。资产阶级所害怕的是战争会带来国债。他们担心战争结束后拿不到利息。如果普鲁士人保证支付国债利息,他相信资本家是会帮助他们征服法国的。[5]
  关于纽约中央委员会问题,公民马克思说,不反对建立一个联合会委员会来代表法国人支部和德国人支部,但他们一定不要自命代表美国人。【142】
  接着会上同意给予这样的答复:他们可以建立一个联合会委员会,但不要自称为美国中央委员会。
  公民罗班说,他在比利时报纸上看到塞兰的考克利尔工厂又出了事。先是工资减少10%接着又减了5%。起初工人们似乎还愿意服从,但经过一番考虑之后他们罢工了。国际这次没有受到指责,但据说这次罢工是由一些知名的人物搞起来的。市长中止执行宪法,禁止五人以上的集会。30人被逮捕。新任总检察官在列日和布鲁塞尔都宣布要对国际的颠覆性的学说进行一次新的围剿。【143】
  财务书记的选举再次推迟。
主席 格尔曼·洛帕廷
书记 约·格奥尔格·埃卡留斯





[1] 本日记录前一部分由普芬德,后一部分由埃卡留斯记在会议记录本第131-135页上。

[2] 用少量可导致某种疾病症状的药物医治同种疾病的一种疗法,创始者是德国人赛米尔·哈奈曼(Samuel Hahnemann,1755—1843)。——译者注

[3] 威廉一世。

[4] 欧仁·杜邦。

[5] 自此以下为埃卡留斯所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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