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文马克思主义文库 -> 考茨基 -> 恐怖主义和共产主义(1919年6月)

出版者说明



  《恐怖主义和共产主义》是考茨基在一九一八年为攻击列宁和列宁主义而写的一本书,一九一九年六月写成发表。这本书实际上是考茨基一九一八年发表的《无产阶级专政》一书的续篇。早在一九一七年,列宁就在《国家与革命》中对考茨基的机会主义论点进行了详尽的揭露。一九一八年十月,列宁为批判考茨基的《无产阶级专政》,写了《无产阶级革命与叛徒考茨基》。但是,考茨基完全不理列宁的批评,紧接着又写了这本小册子。写作这本书的目的,据考茨基自己说,是要“讨论第二国际的社会民主党对布尔什维克方法的态度”。他采用了《恐怖主义和共产主义》作为书名,妄图把它作为“声讨”布尔什维克“罪行”的“檄文”,以此攻击无产阶级专政。
  一九一九年九月,当列宁看到考茨基《恐怖主义和共产主义》的出版消息时,立即写了《资产阶级如何利用叛徒》一文(《列宁全集》第三十卷),无情地揭露了考茨基直接为资产阶级效劳的真面目。
  全书共八章,前七章是考茨基对法国十八世纪以来历次革命运动中所谓恐怖主义所作的“历史考察”,说什么“正统的马克思主义”是历来反对恐怖主义的,而布尔什维克正是犯了“残酷恐怖主义”的罪行,认为“只有一味诉诸暴力的雅各宾的恐怖主义,才和布尔什维克有着某种继承的关系”。
  考茨基在这部分历史说教中,甚至不惜歪曲历史,直接曲解马克思主义经典作家的言论。
  在一些章节里,考茨基还打着“历史唯物论”的幌子,发表了一系列的谬论。他“探讨”所谓“恐怖主义的渊源”说,在早期社会,农业居民是定居的,所以习尚和平,讲究人道;而畜牧业、商业是流动的,所以牧民和商人惯于掠夺,崇尚残暴。到了资本主义社会,在资产阶级中也有两种倾向,商业资产阶级倾向残暴,工业资产阶级则倾向和平。认为在法国大革命以后,所有革命都摒弃了恐怖主义,这表明十九世纪人道主义倾向的发展,但是进入二十世纪,布尔什维克又违反了这种倾向,这是“历史的倒退”。
  如果说在前七章考茨基还作了一些“引经据典”的工作来为自己的谬论辩解,在第八章他已找不出任何论据而只能进行诬蔑和咒骂了。在考茨基的笔下,苏维埃政权被描绘成漆黑一团。
  对布尔什维克的攻击,考茨基首先是从“分析”所谓“时代的特点”谈起的。他说,“我们看到一个世界正在沉沦于经济破产和自相残杀之中”,“无产阶级中最缺少修养的分子”,“被放到运动的最前列”,所谓苏维埃,只不过是“纯粹独裁和专断统治的基础”。指责布尔什维克迷信暴力,“把单纯的权力”看作是“世界上的决定因素”,诬蔑布尔什维克开展的“用赤卫队进攻资本”的运动,即“剥夺剥夺者”的斗争是“彻头彻尾的反马克思主义”的“暴力论”,说什么布尔什维克“不会考虑实际的局势”,不懂得什么是“社会化”政策。据考茨基说,剥夺资本必须和经济改组一起进行,而布尔什维克却把两者“一分为二”,“截然分开”。指责布尔什维克放手发动农民、没收地主土地、征用富农粮食是犯了“走上劫富济贫的侠盗式道路”的错误,诋毁领导农民起来斗争是布尔什维克听任群众“自由行动”,说什么已经把“剥夺的过程从对于生产资料的剥夺扩展到对于消费资料的剥夺”,“很容易走上抢劫的道路”。
  布尔什维克的肃反政策,也是考茨基攻击的目标。他说,“枪毙——是共产党政府的全部智慧”,“它们具有专断的权力,可以宣告任何被控到它那里去的人的罪名,随意决定枪毙那些不受欢迎的人”。在“‘反革命’这个集合词下,把各种各样的反对者都包括了进去,不问这是发生在哪一类人中间,产生的动机是什么,用的是什么手段,抱的是什么目的”。
  考茨基把布尔什维克实行的“不劳动不得食”的原则,诬蔑成苏维埃政权在面临经济破产前强行的“强迫劳动”,“实际上是要把现在的资产阶级变成一个新的奴隶阶级”。
  考茨基还搜集了不少“材料”,攻击布尔什维克贪污腐化、蜕化变质;批评布尔什维克虐待知识阶层;斥责布尔什维克“控制报纸”,侵犯“出版自由”,以宗教裁判所的态度,以绝对独裁的形式,强制群众绝对服从;责难布尔什维克败坏无产阶级道德,如此等等。一句话,在考茨基看来,布尔什维克是十恶不赦的罪魁,苏维埃制度是“革命的黯武主义”,俄国成了“兵营社会主义”。
  考茨基由此得出结论说,这“证明俄国在革命爆发的时候,时机并未成熟,不宜立即实行社会主义”,布尔什维克“已经牺牲了自己的原则,表明自己是彻头彻尾的机会主义者”,他们虽然在俄国取得了胜利,但“社会主义则已经遭到了一次失败”。他喋喋不休地一再诬蔑苏维埃政权是所谓军事官僚机构,说布尔什维克“一开始就决心要摧毁现成的国家机器,以及它的一切军事和官僚机构,然而他们在解决了这个问题之后,发现他们自己不得不为了自保而重新建立同样的机构”。这个机构的统治者是“把一切实际的和事实上的控制权都抓在自己手里”的“新官僚阶级”。在这个国家里,“资本主义正在复活,但它所采取的形式对于无产阶级来说,是比旧的形式更加暴虐和更加有害的”。说什么“现在政府和资本家的官僚体系已经合并成为一个体系。这就是布尔什维克所推行的社会主义大变革的最后结果”。这个政权眼下虽然没有垮台,也只能“苟延残喘”,因为“像旧的资本主义一样,这个新的‘共产主义’已经自行产生了它自己的‘掘墓人’”。叛徒考茨基就是这样来咒骂无产阶级专政的。
  考茨基在书的结尾还谈到了世界革命的问题,极力抵制布尔什维克在国际无产阶级中的影响,离间各国社会主义者的团结,妄图说服他们脱离布尔什维克世界革命的路线。他把布尔什维克对形形色色机会主义分子的斗争说成是“自相残杀”,是“兄弟阋墙”。说“布尔什维克从一开始就是党派纷争的产物”,“照俄国人看来,世界革命宣传者的主要任务是在全世界无产阶级群众中掀起一场自相残杀的战争”。考茨基提出他自己的一套世界革命的路线说:世界革命实现的道路“不会按照独裁的路线,也不会利用大炮和机枪,也不会通过消灭自己的政治和社会的敌人,而只会通过民主制度和人道主义”。说什么“民主制度是赖以实现较高生活方式的唯一方法,也是社会主义所说的文明人的权利”,民主制度“为西欧和美国的社会主义提供远为美好的远景”,等等。最后考茨基还把矛头指向第三国际的成立,认为第三国际对社会民主党宣扬资产阶级民主的批判是极端错误的,叫嚷“没有一种说法比这更为错误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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