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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尔尼


什么是国际主义?
伯尔尼的问题
评价


  在伯尔尼举行的社会民主党代表大会已告结束[1]。这么多高贵的、拥有重大影响的政治家、部长、议会领袖出席象这次在伯尔尼召开的工人代表大会,在历史上还从来没有过。但是他们也从来没有比在这次大会上更不能代表那些更加贫困、更受压迫并已到了绝望地步的工人阶级。
  到目前为止,人们总是习惯于用资本关系的两个对立面——资本家和雇佣工人来观察基于资本主义生产的社会制度。而比这个对比更能说明帝国主义发展的,也许是工人运动的矛盾:一方面是各国社会民主党部长们参加的伯尔尼代表大会,另一方面是这些国家陷于完全贫困、生活水平极端低下的工人阶级。
  在评价伯尔尼代表大会时,我们要引用马克思在第一国际——国际工人协会基本章程中所阐述的关于建立协会的直接和实际动因:“目前欧洲各个最发达的工业国工人阶级运动的新的高涨,在鼓起新的希望的同时,也郑重地警告不要重犯过去的错误,要求立刻把各个仍然分散的运动联合起来。”[2]
  工人运动的新的高涨在伯尔尼代表大会上得到了多大程度上的反映?这次代表大会又能在多大程度上引起那些曾经以为国际主义将在工人运动中新生的人的希望?这次代表大会是否已同战争爆发前和战争期间工人运动的错误决裂?他们的活动是否会促使“各个仍然分散的运动联合起来”?
  这些有关伯尔尼代表大会的问题都有待回答。

什么是国际主义?


  如果说工人运动的国际主义就是战前形式上存在于包括各国工人党的第二国际中的那些关系和外部联系,那么我们就应该认为,伯尔尼代表大会大致上和整体上已经恢复了工人运动的国际主义。因为除了工人运动中一些少数派党、几个多数派党(例如瑞士、罗马尼亚、塞尔维亚、比利时代表多数派的社会党,芬兰共产党等)以及世界上当前最强大的无产阶级,即俄国工人阶级没有派代表参加大会外,我们还是得承认,第二国际的很多工人党都派代表出席了伯尔尼代表大会。
  但是毫无疑问,国际主义并不只是工人运动的外部关系。尽管外部关系对国际主义也不是不重要的,但这个概念的内容实质并不是外部关系。如果国际主义的实质是外部关系,那么第二国际就有力量并且能够一致地起来反对帝国主义战争,也不致于由于战争轻轻的一吹就四分五裂。就在战争爆发前夕,这些在战争期间相互角斗的[3]社会民主党的代表们还在一起开过会。如果指责说大多数社会民主党在战争爆发前早就不讲国际主义了,那是不公正的,也是不正确的。认为同马克思影响下的国际工人协会相比,第二国际从组织上来说是一种倒退,因为它只是一个办事处而不是统一的、居于各国工人党之上的组织和论坛,这种看法也是错误的。以协约国的社会民主党为一方,以德国、奥地利和匈牙利的社会民主党为另一方,为了使“国防工作”更加有效而保持的关系,也可以说是国际主义的一种类型。
  总之,外部关系并不是国际主义概念的实质内容。
  同无产阶级本身一样,工人运动的国际主义也是资本主义的产物。是随着资本主义在国际上得到发展而出现的。它是工人阶级进行阶级斗争的国际主义,即工人阶级独立于本国资产阶级之外,同各国工人阶级紧密团结,进行阶级组织活动,执行阶级政策。
  随着资本主义生产制度和社会制度的发展,国际主义及其团结范围和所需要的力量也在变化。在经济几乎是由隔绝的生产单位和商品交换单位组成的时期,在各国经济发展程度相互之间有很大差别的时期,各国工人阶级独自在本国采取行动是可能的。这时的团结主要表现为相互支援,而不是共同行动。随着资本主义进入帝国主义阶段,各国经济之间差别的完全消失(组织国际托拉斯、辛迪加和输出资本)以及世界经济的形成,国际主义及其所包含的团结只能通过国际团结行动的形式表现出来。
  资本主义生产在帝国主义战争后的崩溃,给这种行动提供了具体的形式。特别是当我们观察作为资本主义生产崩溃的后果而出现的俄国无产阶级革命时,情况更是如此。
  资本主义生产的崩溃把社会革命的问题提上了日程:无产阶级为取得政治权力和经济权力,必须进行直接的革命斗争。被压迫者反对压迫者的阶级战争应该代替帝国主义战争。在俄国、德国已经爆发了这种战争。这些经济条件和历史条件确定了国际主义这一概念的当前内容。无可置疑,今天的国际主义已经不是各国工人对罢工运动相互给予物质上或道义上的支持,推动某些社会政策方面的立法等等。
  今天,在特定的经济发展阶段里和历史条件下,国际主义只能在工人阶级反对资产阶级的国际革命阶级斗争和国际阶级战争中表现出来。
  同在战争期间和战前一样,今天国际主义的试金石也是在于工人阶级政党如何对待资产阶级物质上和精神上的暴力组织、即资产阶级的国家,对这一点没有必要作更多的阐述了。不论是社会沙文主义的谢德曼主义(谢德曼、雷诺德尔及其匈牙利追随者),所谓的中间派(考茨基、朗古特、特拉蒂及其匈牙利拥护者)隐蔽支持战争和反对革命的态度,还是布尔什维主义,都有这个问题。

伯尔尼的问题


  伯尔尼代表大会主要讨论了两个问题:缔结和约后的领土问题和布尔什维主义问题。在巴黎举行的帝国主义会议上所讨论的国联问题在伯尔尼大会上已不成为问题。在战争期间对帝国主义政策的支持,现在表现为对国际帝国主义这一反对革命和反对工人阶级的联盟的支持。在这个问题上,也反映了他们在支持战争问题上的分歧。公开支持战争的社会民主党人毫无保留地同意威尔逊对国联的提法,而休斯曼则代表中间派对威尔逊的提法表示.某些理论性质的保留意见。(当然,它很快遗到了一个法国社会沙文主义者的抗议。
  可以反映对民族问题看法的和可以为准备采取某些国际行动提供机会的,是领土问题和对布尔什维主义的态度问题。

  (一)领土问题

  在领土问他们未能取得一致意见。例如捷克的社会党人和阿尔萨斯的社会党人表示,他们不愿意服从代表大会的决议,德国的多数社会党人在波兰问题上是否愿受决议的约束,或者是否还想重新挥舞兴登堡的光荣宝剑,也还很成问题。
  瑞典和捷克根据布兰亭和涅梅茨派的主张,公然提出了体现协约国帝国主义和捷沙文主义色彩的建议。针对这种建议,他们通过了一项基于各民族自决权的建议。这种自决权可以在国联范围内,通过公民投票,“在国联监督下,根据国联的最后决定予以实现。”代表大会认为,殖民地和受外国保护的地区,也即受帝国主义剥削的地区的人民,只需要准备争取自决权就行了。
  在讨论如何决定这个问题的时候,大部分发言人都以“民族、国家”的名义讲话,而国际主义只是在“胜利者”宽宏大量的讲话中(首先是在法国中间派的讲话中)才被提到。有的发言人(格鲁姆巴赫、阿尔萨斯—洛林地区代表)还讲了一些非常特别的思想,说阿尔萨斯的工人“宁可生活在法国统治下的比较恶劣的环境中,也不愿生活在德国统治下的比较优越的环境里。”
  在这项决议中又出现了“保卫祖国”的提法。主张“保卫祖国”就是承认无产阶级利益同主张战争的资产阶级利益是一致的。
  马克思说过:“无产阶级首先必须取得政治统治,上升为民族的阶级,确立为民族”。[4]这也就是说,在取得政治统治之前,民族就是资产阶级。
  民族自决权是资产阶级的自决权,公民投票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即使在民主发达的国家(德国),公民投票也不能反映构成居民大多数的各无产者阶级的意志。在那些民主不发达的国家,由于资产阶级特别是在意识形态问题上更有办法用民族主义来影响无产阶级,公民投票更不能反映各无产者阶级的意志。[*]
  民族自决权掩盖了阶级性质。这就是反对采用唯一可行的革命办法解决资本主义矛盾的敌人,为什么不可避免地会陷入矛盾困境的原因。这也就是他们为什么反对无产阶级的国际团结,竭力使工人阶级受“本国资产阶级”支配的原因。但是更值得注意的是,国际代表大会只愿意让白种人享受国际平等的“幸福”,而有色人种则被国际社会民主党代表大会和帝国主义殖民政策的利益暂时排斥在这种“幸福”之外。(布尔人虽是白种人,但是根据这一条,他们也没有自决权。)
  马克思他们对这个问题有另外一种设想。上面引用过的第一国际基本章程指出:“他们认为,一个人有责任不仅为自己本人,而且为每一个履行自己义务的人要求人权和公民权。”[5]
  “履行自己义务的人”就是那些劳动的人。也就是说,应该是劳动者的自决权,而不是剥削者的自决权。这种解决矛盾的办法是革命的解决办法,其前提就是工人阶级的专政。它将根据国际主义的精神一下子解决所有的领土问题。它不是分开无产者,而是把无产者团结在战斗的兄弟联盟中,并且消除所有的民族问题。
  匈牙利代表和捷克代表在伯尔尼为各自国家所进行的狗咬狗斗争,值得单独提一提。这场斗争证明了这样的看法,即这次代表大会是“卫国”政策的继续。“卫国”政策曾经使第二国际关于国际主义的全部花言巧语,成了开赴前线的王兵和相互残杀的无产者帽子上的装饰。
  关于领土问题的争论结果,使民族自决口号的破产表面化。这个口号是离开革命马克思主义、无能提出超出资本主义范围的直接目标和在“保卫祖国”中破产的第二国际的成果。在支持资产阶级“保卫祖国”中破产的联盟,用另一种主张阶级合作的口号——民族自决权是扶植不起来的。

  (二)布尔什维主义

  关于参加伯尔尼代表大会的人对布尔什维主义问题的立场,可以作一个简短的介绍。
  在这个问题上有两派。
  原来的对手:开始反对革命马克思主义的伯恩斯坦和维护马克思主义中可以被歪曲为不革命的内容的考茨基,在反对无产阶级专政的斗争中会合在一起了。法国社会沙文主义者的领袖雷诺德尔、德国军事开支的所有投票赞成者、奥地利代表团的一半成员和匈牙利代表团,都反对无产阶级的革命专政。
  专家们,由于受英帝国主义者和克伦斯基的委派同布兰亭一起宣传战争而不受俄国工人阶级欢迎的亨德森,孟什维克的光杆领袖阿克赛里罗得,还有一个用拖延策略破坏无产阶级革命并使资产阶级得以争取时间解除无产阶级武装的芬兰社会民主党人,都是布尔什维主义问题专家。在专家中甚至还有一个曾经参加过所谓的西伯利亚政府并公开要求恢复沙皇统治的“革命社会主义者”。
  代表大会上的“客观”少数派在艾德勒·弗里德里希的领导下,抗议大会谴责那些没有参加会议的人。
  在布尔什维主义问题上,没有作出对与会各党具有约束力的决定。大会决定先“研究一下”俄国的局势。
  在讨论过程中,大部分发言都是根据假材料或者根本没有材料,有意歪曲俄国的情况。例如,阿克赛里罗得说,布尔什维主义实行的不是无产阶级专政,而是对无产阶级的专政。在这方面我们只要提到一点就行了:孟什维克的光杆司令们——公开投靠反革命的人除外——几个月前曾经主张过无产阶级专政,理由是他们认为无产阶级专政是多数人的专政。
  考茨基认为俄国红军是新“军国主义”,而诺斯克屠杀无产者的部队倒不是。他谴责布尔什维克的暴力,一般地谴责暴力,实际上谴责的无疑是一个阶级对另一个阶级采取暴力的革命。
  反布尔什维克的决议草案说,一些工人小组擅自接管了工厂。但是决议草案根本不提无产阶级国家从中央统一组织了生产(有关法律已用匈文摘要发表)他们说,革命的接收并不是社会主义化(任何一个布尔什锥克也没有这样认为)。可是说这些话的却正是那些把资产阶级国家进行垄新和由资产阶级国家赎买生产资料称作社会主义化的人。
  从国际主义的角度来看,关于布尔什维主义的讨论和未作具有约束力的决议就绪束了迎场讨论的后果是:
  伯尔尼代表大会未就无产阶级革命问题表态.这并不是因为代表大会的多数派与俄国社会民主党——孟什维克领袖们的意见不一致。(这些领袖已被无产阶级抛弃,他们利用一小撮哥萨克人进行复辟资本主义和沙皇制度——除此以外,别无它途复辟资本主义——的反革命活动。)代表大会的多数派之所以没有强行通过决议,是因为除了实现无产阶级革命外,不可能建立起统一的、真正国际主义的无产阶级立场。他们采取任何公开反对革命的立场都只会促使无产阶级革命更早地到来——这是他们所不愿看到的——,使他们失去对群众的影响。在过去,只要保持住表面上的国际主义,在庆祝帐蓬里讲几句革命的豪言壮语,就可以产生影响。但是在这里,表面上的国际主义已经不行了,因为今天真正的国际主义只能是无产阶级革命。

评价


  对伯尔尼代表大会进行评价,首先得回答一个问题:伯尔尼代表大会是否恢复了工人运动的国际主义?
  对这个问题给予肯定性答复的只能是那样一些人,他们远离马克思主义的革命学说,把这次国际会议用来为自己要求领土或者新近称为“人民统一化”的社会沙文主义政策服务。这种政策也可以叫做是国际的卡特尔政策。例如,他们的观点同某些国际卡特尔会议想建立更大的全国性卡特尔垄断组织的企图就是一样的。(匈牙利代表和捷克代表就是这样的态度。
  每一个人,即使是所谓中间派的左翼代袤们也必须这样回答问题:伯尔尼代表大会是各国工人政党在战争期间所奉行的政策的继续:是一些国家多数派阶级合作政策在国际范围内的扩大;是在国际范围对国际主义政策的否定。
  第二国际的破产并不是从战争开始的。斯图加特代表大会、哥本哈根代表大会和巴塞尔代表大会的决议。都是公开的机会主义或者隐藏在革命词藻中的机会主义、公开的阶级合作或者消极等待的产物。这些机会主义使工人政党的右翼和中间派都为帝国主义战争效劳。
  第二国际这些集团的反战政策并没有表现为宣传唯一可行的革命斗争。不管少数派作出什么努力,这些立场都没有超出带有一定社会主义色彩的和平主义的界限。由于和平主义不可能是国际主义的,因此这些决议对各国工人政党是否采取国际行动没有约束力。
  尤其应该看到的是,第二国际的反战政策不是无产阶级的政策,正如战前最后一次国际代表大会(巴塞尔代表大会)[6]在形式上和内容上都不是无产阶级的代表大会一样。
  从来不肯同马克思主义和解的詹雷斯,在巴塞尔大教堂出席代表大会开幕式时作了冗长的讲话。他在讲话中说:
  “命运的天平掌握在占统治地位的大国手中(气氛活跃)。但是后来者可能突然头脑发昏。所以我们必须干预,各国的工人和社会主义者必须使战争打不起来(表示赞扬声)。我希望我们在这场斗争里将不是孤立的。巴塞尔的基督教徒为我们打开了大教堂。我们的目标也是他们的主张和愿望:保住和平。所有非常听从收师讲话的基督教徒,同我们抱有一样的希望。他们将同我们一起反对各国人民落入战争魔鬼的手掌中(热烈的掌声)。”[7]听从牧师讲话的基督教徒同社会民主党多数派站在一起来反对战争。然而战争表明,国际主义只能表现在行动上,表现在革命的行动上;某些表面看来是孤立的群众革命行动虽然没有立即引起别国无产者采取类似行动,但是也反映了工人运动的国际主义(例如德国的李卜克内西和斯巴达克运动,布尔什维克的活动和十月革命)。
  伯尔尼代表大会是对巴黎会议[8] “和平运动”的响应,是对这个反革命国联的支持。国联在目前的历史时刻反映了被革命弄得十分狼狈的帝国主义政策。多数派的社会党人在战争期间支持过帝国主义的战争政策,而现在又支持它们的所谓“和平政策”。在战争期间,他们很少利用机会来推翻资本主义,而现在他们又避免利用资本主义的崩溃作为无产阶级革命的出发点。
  这是对马克思传统的污辱,也是对阶级斗争的抛弃和叛离。国际主义是无产阶级的国际阶级斗争,是国际的革命斗争。在国际范围内支持资本主义,通过国际合作使挣扎于最后危机之中的资本主义复活,可以是国际卡特尔和托拉斯老爷们的国际主义,也可以是“自由贸易资本家”对自己的发达资本主义国家的帝国主义政策的隐蔽支持,但决不能是无产阶级的国际主义。
  这一点决定了对伯尔尼代表大会的评价。
  代表大会上作出的唯一一条在国际上具有约束力的决议是:支持国际联盟,也即支持资本主义的反革命政策。
  俄国共产党官方报纸《真理报》2月6日恰如其分地把伯尔尼代表大会称作为“支持反对无产阶级革命的黄色国际”它不仅没有使无产阶级靠近国际主义,而是相反尽其可能地使无产阶级离开国际主义。
  战争结束了。伯尔尼派努力想继续保持资本家和工人阶级之间的和平。”
  这就是对伯尔尼代表大会的评价。

库恩·贝拉


《国际》,1919年8月,第一年度第5期,第70-73页。





[1] 1919年2月3—10日在伯尔尼举行的代表大会上成立了工人党和社会党国际。当时参加的有下列国家的社会党:奥地利、阿根廷、保加利亚、英国、匈牙利、德国、丹麦、意大利、爱尔兰、芬兰、法国、捷克斯洛伐克、瑞士、瑞典、爱沙尼亚、立陶宛、乌克兰以及在英国监管下的格鲁吉亚和阿尔美尼亚。

[2] 马克思:《协会临时章程》。《马克思恩格斯全集》,中文版,第16卷,第15—16页。

[3] 应为大喊大叫的。

[4] 马克思、恩格斯:《共产党宣言》。《马克思思格斯全集》,中文版,第4卷,第487页.

[5] 马克思:《协会临时章程》。《马克思恩格斯全集》,中文版,第16卷,第16页。

[6] 第二国际第九次(特别)代表大会于1912年11月24-25日在巴塞尔举行。

[7] 《琼·詹雷斯文选》,第177—178页,科苏特出版社,1973年。

[8] 指在巴黎举行的和平会议,以及结束第一次世界大战和筹备帝国主义和平的各次会议。


[*] 这里介绍一下在俄国革命的克伦斯基时期以民族自决权口号所玩弄的把戏,是很有意思的。现在匈牙利的情况也同这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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