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俄国社会民主工党彼得堡市代表会议(第二次)文献

(1906年2月底)



1 
为抵制策略的决议案辩护的发言


(1)

  决议案长了点——唐恩同志称之为“连祷文”——这是事实,但是这个缺陷可以由一个优点来弥补,即决议案分析了一切理由,否则就不能全面、正确地说明策略。为群众着想,决议要力求简短,但是这个决议案是对组织而不是对群众提出的。不是所有的条文都经过辩论,但是一切条文都曾经提到过。在政治鼓动中所运用的一切观点都必须加以发挥。根本谈不上什么多数压制少数,虽然失败者的处境确实是不妙的。可以提出以下的分工作为出路:你们去批评杜马,而我们去发展策略。没有任何人想强迫唐恩同志捍卫他所不赞成的条文。至于说这里有派性和论战的成分,这种指摘是毫无根据的。

(2)

  在短决议案(马尔托夫提的)中是有论战成分的,但是你们为什么建议我们通过它,想使我们受人讥笑呢。在长决议的草案中似乎有一些理由没有经过无产阶级讨论。但是拉斯捷里亚耶夫工厂的工人用稻草人嘲笑了派代表参加杜马的想法[97],大概他们同时也是考虑到农民的。

2 
对决议草案第2条、第3条和第6条修正案的意见


(1)

  政府已经在作保证,但是革命会破坏这个保证。它在作保证,但没有保证得了。

(2)

  你们使决议软弱无力,政府不仅在阻挠选举,而且在安插地方官当代表。

(3)

  唐恩同志的修正意见是不确切的。“十月十七日同盟”[98]是一个反对党,可是没有遭到迫害。如果立宪民主党人遭到迫害,即使是无缘无故地遭到迫害,我们也应当保护他们。

(4)

  “祖巴托夫政策”[99]——不仅是警察网罗不可靠分子的形式,它注意工人运动,它也是工人阶级的组织。“祖巴托夫政策”——这是真正俄国的发明。这个发明现在还在使用。杜马——这是警察玩的把戏,杜马中一点立宪的影子也没有。在这里,“祖巴托夫政策”这个词是个一般的比喻,因此这个词作为定义是不完整的。最后,我们说,这是全俄的、国家的“祖巴托夫政策”的“新”形式。我们在这个问题上的策略同我们对待“祖巴托夫政策”的一贯策略是一致的。尽管参加祖巴托夫的会议,但我们从来不是它们的成员。

3 
在讨论决议草案第7条和第8条时的发言


(1)

  唐恩同志关于更正事实的声明,对我来说简直是一大新闻。直到现在无论在什么场合都没有正式声明过“参加杜马”是可以允许的。[100]直到现在,甚至连帕尔乌斯和普列汉诺夫都没有说过这样的话。再说,如果不考虑无产阶级的觉悟部分对这个问题抱有这种看法,而不是别的看法,那对我们来说太狭隘了,对此我们是考虑到了,这个事实不是偶然的。我打算提出一个修正意见:把“所有”改为“绝大多数”。

(2)

  我认为唐恩同志的正式声明特别有价值,这样的声明我还是第一次听到。唯一的希望就是把它登在报刊上,因为直到现在报刊上还没有过这样的东西。如果有人把这样的意见强加在孟什维克身上,他们总是要提出抗议的。统一的中央委员会的传单肯定地说,党内两部分人一致认为不能参加杜马。[101]这是一个文件,我们决议案的这一条丝毫没有与文件相抵触的地方。唐恩对普列汉诺夫的意见是不正确的。他只是说“我反对抵制”,但是在最紧要的地方就止住不谈了。我们对情况是十分熟悉的,援引波尔塔瓦的例子也不能动摇我们关于无产阶级多数人对参加杜马问题的看法的意见。必须强调团结。

(3)

  唐恩认为,既然要召开杜马,那就是1849年的重演。不对的。杜马是1847年的联合议会,我们是不参加1847年的联合议会[102]的。我认为必须注意卢那察尔斯基的意见。我认为必须回答三个问题:(1)多数派正确,这是不是事实?——是的;没有人能够反驳我们,人们说的一切是毫无根据的,更不能成为删掉根据事实提出的意见的充分理由;(2)对这个事实应不应该注意?——是应该注意的;(3)中央机关报编辑部如何看待这条理由所涉及的问题?——我可以肯定地说,编辑部认为参加杜马是不可能的。我不认为这会触犯孟什维克同志们,直到现在,无论何时何地都没有人说过与唐恩同志相同的话。唐恩同志摇摆不定,我很不喜欢他这种态度。

(4)

  有人说,以下各条文都充满了论战成分。不对,我们是不会追求这样的目的的。为什么不能参加杜马呢?因为,不管孟什维克同志对人民是怎么想的,人民会以为选举是值得的。我们不是谩骂,我们是分析原因。我们认为只选派稻草人是必要的。

4 
在表决决议草案第8条时的发言


  关于对这项表决的原则性看法,我提出如下决议案。(列宁宣读决议案)
  代表会议认为必须详尽地说明彼得堡社会民主党组织关于不宜参加选举的决定的理由,这决不是为了同曾经是孟什维克的同志进行论战,也不是要败坏他们这些社会民主党人的名誉,而是为了确切地、正式地阐明这个组织的多数人关于完全抵制的性质和意义的看法。

5 
给代表会议常务委员会的书面声明


  关于事实的声明。我声明,唐恩同志的说法是不正确的,我曾多次声明,报刊上没有与唐恩同志的声明相类似的论点,对这些声明他一个也驳不倒。


载于1931年《无产阶级革命》杂志第1期
译自《列宁全集》俄文第5版第12卷第191—199页



  注释:

  [97]指1906年3月1日(14日)《我们的生活报》第382号记载的一件表明工人对杜马持嘲讽态度的事实。这号报纸在一篇题为《“稻草人”事件》的简讯中写道:“几天以前彼得堡机械厂工人扎了一个上面写着‘国家杜马代表’的稻草人,并推着它在工厂里跑。星期六,副检察长到工厂调查(!)此案。这位检察长在工厂待了几个小时,追查这场玩笑是谁开的。一直等到做夜班的上班并讯问了他们,但是看来毫无结果。”——173。
  [98]十月十七日同盟即十月党,代表和维护大工商业资本家和按资本主义方式经营的大地主的利益,属于俄国自由派的右翼。该党于1905年11月成立,名称取自沙皇1905年10月17日宣言。十月党的主要领导人是大工业家和莫斯科房产主亚·伊·古契柯夫和大地主米·弗·罗将柯,活动家有彼·亚·葛伊甸、德·尼·希波夫、米·亚·斯塔霍维奇、尼·阿·霍米亚科夫等。十月党完全拥护沙皇政府的对内对外政策。——174。
  [99]祖巴托夫政策是20世纪初沙皇政府在工人问题上采取的一种政策,因其倡议者莫斯科保安处处长、宪兵上校谢·瓦·祖巴托夫得名。祖巴托夫政策是在俄国工人运动从经济斗争向政治斗争转变、社会民主党的影响不断扩大的情况下提出来的,其主要内容是建立亲政府的合法工人组织,以诱使工人脱离反对专制制度的政治斗争。祖巴托夫分子力图把工人运动引入纯粹经济要求的轨道,并向工人灌输政府准备满足这些要求的想法。祖巴托夫在制定和实行这一政策时利用了伯恩施坦主义、合法马克思主义和经济主义的思想。
  1901年5月,保安处在莫斯科建立了第一个祖巴托夫组织——机械工人互助协会。同年夏季,祖巴托夫代理人(原为崩得成员)在明斯克和维尔诺建立了犹太独立工党。在1901—1903年间,彼得堡、基辅、哈尔科夫、叶卡捷琳诺斯拉夫、尼古拉耶夫、彼尔姆、敖德萨等地都建立了祖巴托夫组织。这些组织开会讨论过必须争取提高工人工资和缩短工作日等问题,甚至还提出过让工人购买企业的建议。革命报刊因此称祖巴托夫政策为“警察社会主义”。
  革命社会民主党人揭露祖巴托夫政策的反动性,同时也利用合法工人组织来吸引工人阶级的广大阶层参加反对专制制度的斗争。在革命社会民主党人宣传鼓动的影响下,祖巴托夫组织发起的多次罢工都转变成了反政府的政治行动。1903年爆发的南俄总罢工特别明显地表明了这一点。沙皇政府于是屏弃了祖巴托夫建议的同革命运动斗争的方法。而祖巴托夫政策也为工厂主所反对。1903年夏,祖巴托夫组织被全部撤销。——175。
  [100]在1906年2月底—3月初召开的俄国社会民主工党彼得堡市代表会议(第二次)上,孟什维克的首领费·伊·唐恩援引波尔塔瓦社会民主党组织的立场,第一次公开声明可以参加杜马。而在此以前,孟什维克正式提出的是参加初选人和复选人选举、但是不参加杜马代表选举这样一个不彻底的口号。——176。
  [101]指1906年1月出版的俄国社会民主工党统一的中央委员会的传单《告全党书》。传单说:“统一的中央委员会和中央机关报联席会议……的讨论表明,两派代表对杜马的基本观点是一致的,这就是:为了对抗政府伪造人民代表会议和用杜马顶替立宪会议的做法,必须象以前一样提出用革命办法召集全民立宪会议的口号和最积极地准备武装起义。而按照这种观点,党参加选举运动的最后阶段即参加杜马代表本身的选举,在当前条件下是不能容许的。意见的分歧只在于党能否参加选举运动的前两阶段,即参加初选人和复选人的选举。”——176。
  [102]联合议会即普鲁士王国各省议会的联席会议。1823年普鲁士王国各省建立了省的等级议会。8个省等级议会各选出一个委员会联合组成联合议会。1847年普鲁士王国遭到财政危机,需要征收新的赋税和发行新的公债,而根据1820年的一条法律,未经人民代表的同意发行公债和增税是不合法的。为解决当前财政困难,普鲁士国王弗里德里希-威廉四世于1847年4月召集了联合议会,作为尚未建立的人民代表机关的代替品。按照国王意见,联合议会只能同意发行公债和增税。它不能制定法律,而只能在立法方面起咨议作用。它只能在国王认为适当的时候召开,并只能讨论政府规定要讨论的问题。联合议会中的资产阶级多数派在国王拒绝了他们的最低政治要求后,宣称他们不是真正的人民代表,因此拒绝同意拨款。于是国王于6月解散了联合议会。——17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