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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论“民族主义”

(1914年2月20日〔3月5日〕)



  “目前就在这个时候”,有人正在策划第二次贝利斯案件,应当更加处处当心民族主义者的鼓动。不久前召开的“全俄民族联盟”[169]第二次代表大会,特别清楚地表明了这种鼓动是怎么回事。
  如果以为总共只有21个来自俄国各地的代表参加的这个“全俄民族联盟”是无足轻重的,形同虚设的(虚构的),因而这种鼓动的作用也就无足轻重,那就大错特错了。“全俄民族联盟”是无足轻重的,是虚构的,但是它的宣传得到一切右翼政党和一切官方机关的支持;它在每所乡村学校、每个兵营、每个教堂中都在进行宣传。下面就是关于2月2日在这个代表大会上所作的一个报告的新闻报道:
  “国家杜马代表萨文科作了关于‘马泽帕主义’[170](这是民族主义者的行话,意即乌克兰运动)的报告。报告人认为白俄罗斯人和乌克兰人中的分离主义〈即要求从国家中分离出去〉倾向特别危险。乌克兰运动尤其是一个威胁俄国统一的很大的实际危险。乌克兰人的最低纲领无非就是实行联邦制和乌克兰自治。
  乌克兰人将自己实现自治的希望寄托在俄国将来同奥匈帝国和德国作战时遭到失败上。自治的波兰和乌克兰将在大俄罗斯的废墟上,在哈布斯堡王朝统治下的奥匈帝国的疆土上建立起来。
  如果乌克兰人真能使3000万小俄罗斯人脱离俄罗斯民族,那么大俄罗斯帝国的末日就要到了。(鼓掌)”
  为什么这个“联邦制”既没有妨碍北美合众国的统一,也没有妨碍瑞士的统一呢?为什么“自治”并没有妨碍奥匈帝国的统一呢?为什么“自治”甚至在一个很长的时期内加强了英国和它的许多殖民地的统一呢?
  萨文科先生对他所主张的“民族主义”进行了极其荒谬的阐述,因此驳倒他的思想就非常容易了。据说,乌克兰自治“威胁着”俄国的统一,而奥匈帝国由于实行普选制及其各区域的自治却加强了自身的统一!怎么这样奇怪呢?为什么不能通过乌克兰自治来加强俄国的统一呢,读到或听到这种“民族主义”宣传的人,脑子里难道不会产生这样的问题吗?
  地主和资产阶级的民族主义,力图借助攻击“异族人”来离间和腐蚀工人阶级,以便麻醉工人阶级。觉悟工人对此的回答是,在实践中捍卫了各民族工人的完全平等和团结一致。
  民族主义者先生们在宣布白俄罗斯人和乌克兰人是异族人的时候,忘了说明,大俄罗斯人(唯一的非“异族人”)在俄国至多占人口总数的43%。这就是说,“异族人”是多数!少数不给予这个多数好处,不给予这个多数政治自由、民族平等、地方自治和区域自治等好处,怎么能稳定多数呢?
  民族主义者攻击乌克兰人和其他民族搞“分离主义”,攻击他们闹分离,用这种办法来维护大俄罗斯地主与大俄罗斯资产阶级对“自己的”国家享有的特权。工人阶级反对任何特权;因此工人阶级要捍卫民族自决权。
  觉悟工人是不宣传分离的;他们知道大国的种种好处和广大工人群众联合起来的种种好处。但是,只有在各民族真正完全平等的情况下,大国才可能成为民主国家,而各民族的这种平等,就意味着享有分离权。
  反对民族压迫和反对民族特权的斗争,是同捍卫分离权分不开的。


载于1914年2月20日《真理之路报》第17号
译自《列宁全集》俄文第5版第24卷第324—326页



  注释:

 [169]全俄民族联盟是俄国地主、官僚的反革命君主主义政党。该党前身是1908年初从第三届国家杜马右派总联盟中分离出来的一个独立派别,共20人,主要由西南各省的杜马代表组成。1909年10月25日,该派同当年4月19日组成的温和右派党的党团合并成为“俄国民族党人”共同党团(100人左右)。1910年1月31日组成为统一的党——全俄民族联盟,党和党团主席是彼·尼·巴拉绍夫,领导人有F.H.克鲁平斯基、弗·阿·鲍勃凌斯基、米·奥·缅施科夫和瓦·维·舒利金。该党以维护贵族特权和地主所有制、向群众灌输好战的民族主义思想为自己的主要任务。该党的纲领可以归结为极端沙文主义、反犹太主义和要求各民族边疆区俄罗斯化。1917年二月资产阶级民主革命后,该党即不复存在。——[350]。
  [170]马泽帕主义得名于17世纪末—18世纪初第聂伯河左岸乌克兰地区的盖特曼伊·捷·马泽帕。他主张乌克兰独立和脱离俄国。在1700—1721年的北方战争中曾公开投向瑞典国王查理十二世方面。——[35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