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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论政治危机

(1914年5月3日〔16日〕)



  关于驱逐全体社会民主党人和劳动派的有名的4月22日杜马会议[108],各家报纸已经议论得很多了。但是对于这个事件的意义,仍然阐明得不够。
  任何政治危机,不管其结局如何,都会带来好处,这是因为它能使隐蔽的事物变为明显的事物,暴露政治上起作用的力量,揭穿各种欺骗和自我欺骗以及空谈和幻影,明显地展示“事物的真相”,并且可以说是强迫印入人们的头脑。
  杜马中的全体民主派代表,既包括社会民主党人,也包括劳动派,受到了停止参加杜马会议15次的处分,并且大都是被武力逼迫离开的。采取这种停止参加会议的措施,是为了迎合那些由于追究齐赫泽而清楚地表明自己“坚决”打算向右靠一步(更确切些说,是一下子就向右靠10步)的人。投票赞成采取这种停止参加会议的措施的,有右派和十月党人,加上一部分进步党人,即与立宪民主党人结成亲密的、实际上不可分割的联盟的资产阶级自由派。
  立宪民主党人弃权了!!!以民主主义相标榜的政党这次弃权,最好不过地表明了——远不是第一次——立宪民主党先生们的自由主义的本性。第四届杜马准备驱逐齐赫泽,继而驱逐其他社会民主党人,然后驱逐所有民主派,首先从停止他们参加会议开始,而处于反对派地位的自由派的“领袖”先生们竟然弃权了!!在这件事发生以后,不管自由派和立宪民主党人花费多少笔墨,写出多少诡辩和推托的言词,譬如说什么我们只是不赞成社会民主党人发言的“形式”等等,但是事情的实质,对于任何一个不愿欺骗自己的人来说始终都是一清二楚的。
  在哥列梅金、罗将柯以及拥护他们两人的多数要停止民主派代表参加会议的时候弃权,这实际上就是用缄默来支持他们,在道义上赞同他们,从政治上增援他们。
  不能认为尔·马·在《北方工人报》第61号上所表述的观点是正确的,他写道:“以十月党人为首的杜马中的多数采取了政治上自杀的行动。”这是左派自由派的观点,而不是民主派的观点,更不是社会民主党人的观点。
  杜马中的多数和十月党人根本没有自杀。他们都是些自觉的反革命分子,是六三联盟和斯托雷平体制的自觉的参加者,民主派的自觉的敌人。既然他们承认哥列梅金是自己的政治领袖,跟着这位领袖来反对自己的阶级敌人,反对与十月党人明显为敌的民主派的代表,那有什么自杀可言呢?
  为什么要说“自杀”这种夸张的、根本不符合事实的话呢?要知道说这种话的前提就是认为十月党人不是民主派的敌人,也就是说,把一种令人愤慨的虚假的设想当作前提。这种话很象失去理智的左派民粹派的庸俗民主主义论调,他们常常叫喊道:第三届和第四届杜马不过是一种“纸牌式的”机关,是纸牌搭成的房子。除非十月党人是“人民意志”的代表者,否则就不能把他们投票拥护哥列梅金、马克拉柯夫和舍格洛维托夫看作是自杀。其实,他们所代表的是大资产阶级和地主阶级中最害怕人民的那些阶层的“意志”。
  不,我们应当正视真实情况。这在政治上永远是最好的和唯一正确的办法。
  4月22日杜马发生的事件彻底粉碎了残余的立宪幻想和合法幻想——这就是真实情况。普利什凯维奇、罗将柯和“左派”十月党人的反革命联盟加上一部分进步党人,直接地、公开地、坚决地、士兵式地(最后一词用的并非转义而是本来的意思,因为当时士兵确实被调进了杜马)反对民主派。米留可夫之流的反革命自由派弃权。这在经历了第三届和第四届杜马的全部历史之后,在经历了20世纪头10年的全部历史之后是意料中的事。
  好吧!少来点自我欺骗会对人民更好些。全国从4月22日的杜马事件得到什么益处呢?益处就在于又丢掉了一点对我国的自由事业有害的幻想。


载于1914年5月3日《真理之路报》第76号
译自《列宁全集》俄文第5版第25卷第128—130页



  注释:

  [108]1914年4月22日(5月5日),第四届国家杜马的24名代表(布尔什维克、孟什维克、劳动派)受到不得参加国家杜马会议15次的处分。这件事的原委是:俄国社会民主党工人党团(布尔什维克“六人团”)、社会民主党党团(孟什维克)和劳动派向杜马提议,从议事日程中撤销对预算的讨论,直到关于代表言论自由的法案通过为止。国家杜马以多数票否决了这个提议。布尔什维克、孟什维克和劳动派便在大臣会议主席伊·洛·哥列梅金发言时阻挠杜马议程的进行。杜马主席米·弗·罗将柯乃提议给予全体社会民主党人和劳动派这一处分。对此,彼得堡和莫斯科的工人曾举行罢工以示抗议。——13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