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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外组织委员会给俄国社会民主工党各支部的信[135]

(1916年2—3月)



  尊敬的同志们:在最近出版的波兰社会民主党反对派的机关报《工人报》[136]第25号(战时出版的第2号)上,刊登了他们的会议(编辑委员会会议)早在1915年6月通过的决议。
  这些决议清楚地表明:波兰社会民主党作为组织(我们不是谈论它的各个成员,因为其中有些人,例如拉狄克,在德国社会民主党的报刊中进行着极其有益的工作),又毫无主见地动摇起来了。
  没有一句话反对考茨基主义,没有一句话明确而坚决地反对作为社会沙文主义的根源和支柱的机会主义!!这一切的真实用意只有一个,仅仅只有一个:准备再一次(象1914年7月3日(16日)在布鲁塞尔[137]那样)与考茨基分子一起“耍花招”。
  现将主要决议(Ⅳ)的全文转引如下:
  波兰社会民主党(反对派)的《工人报》第25号(1916年1月)。《1915年6月1—2日编辑委员会会议的决议》。
  ……Ⅳ.波兰和立陶宛社会民主党对俄国社会民主工党的态度。[注:《工人报》决议系由娜·康·克鲁普斯卡娅译出。列宁对从波兰文译出的文字作了补充和修改。这些补充和修改在信文中用黑体排印。——俄文版编者注]   “革命的波兰社会民主党人认为,在俄国,俄国社会民主工党中央委员会是一个由最坚决的革命的国际主义分子组成的集体,因而将在政治上支持它,在行动上同它协调一致,并授权边疆区组织在将来调整同它的组织关系。
  鉴于波兰社会民主党人和中央委员会在他们的政策的主要和根本〈wytycznych(一定的?)〉点上有共同的革命立场,波兰和立陶宛社会民主党有责任和过去一样,对中央委员会策略中无疑的过火之处〈wybujalosci(谷物的“疯”长,等等)〉采取批判的态度。
  中央委员会希望强调无产阶级必须对沙皇政府的掠夺政策采取绝对敌视的态度,这是正确的,同时它提出了使俄国战败的口号,其根据是沙皇政府在欧洲起着特别反动的作用和俄国革命有着特殊的意义;但是这样一来,中央委员会就与不容许把无产阶级的希望和任务同战争的某种结局联系起来的国际主义方法发生了矛盾,而且甚至会给德国社会爱国主义者留下话柄。
  中央委员会指出建立采取革命行动的新国际的必要性,反对任何掩饰冲突、把支离破碎的旧国际重新粘合起来的企图,这些都是正确的,但是,中央委员会夸大了把自己同一切比较不坚定的、没有从一开始就赞成它的观点的分子机械地隔离开的作用,忘记了(przeocza)革命阵营(obozu)的任务不应当是推开这些分子,而是吸引他们加入反对社会爱国主义骗局(szalbierstwem)的斗争,通过对他们思想上的不坚定进行尖锐的批评,来促进他们激进化的过程。
  至于组织委员会(俄国社会民主工党),会议(narada)认定:它在俄国的主要集团和代表刊物(ekspozytura Iiteracka)所持的是社会爱国主义观点;其软弱的国际主义派没有力量和勇气同社会爱国主义者决裂;组织委员会这一中央机关持有和平主义的观点。会议认为波兰和立陶宛社会民主党对组织委员会的态度只能是批评它的立场,促使它瓦解(rozklabu),并使组织委员会的那些团结在《我们的言论报》这个刊物周围的国际主义分子脱离组织委员会,这家报纸为在俄国社会民主工党中确立〈形成〉国际主义的革命观点曾做过许多工作。
  这一切也适用于它(组织委员会)的成员之一崩得,崩得的立场更是社会爱国主义与和平主义、亲俄主义与亲德主义等等各种成分的大杂烩。”
  波兰社会民主党人在这里说:他们想同中央委员会在行动上“协调一致”。
  我们认为,我们绝对有责任告诉中央委员会:中央委员会不应当,也不能够同波兰社会民主党在行动上“协调一致”。
  为什么呢?
  因为波兰社会民主党一再地,一千零一次地在我们党的根本问题上摇摆不定(或者说是耍花招,这在客观上是一回事)。毫无疑问,现在俄国社会民主主义运动的根本问题就是分裂问题。
  我们在这个问题上是决不妥协的,因为俄国社会民主主义运动的全部经验,尤其是1903—1909年,特别是1910—1914年,最主要的是1915—1916年的经验,都使我们深信:同组织委员会(或者说,同齐赫泽党团,这是一回事)讲统一,对工人运动是有害的,只会使工人运动受资产阶级支配。
  战争和“格沃兹杰夫主义”[138]彻底证明了这一点。
  而波兰社会民主党人正是在这个主要的、基本的、根本的问题上,一再地左右摇摆。
  战争已向他们证实:分裂是必要的,他们在布鲁塞尔(1914年7月3日(16日))的策略是错误的。但是,对这一点他们却只字不提。
  相反,他们在决议里加进了一句话,好象是为再次“象在布鲁塞尔那样”投到组织委员会或者齐赫泽方面去、为这种行为辩解而特意编造出来的。这句话是:
  “……中央委员会夸大了……机械地隔离开的作用……”
  关键就在这里。其余一切都是空话。既然中央委员会“夸大了”分裂的必要性,那显然波兰社会民主党明天或后天就有权利再一次投票赞成新的布鲁塞尔-考茨基式的“统一”的决议。
  这还是旧梯什卡主义[139],还是在中央委员会和组织委员会之间耍的旧花招,还是折中式地(说得轻一点)采取摇摆者立场的旧玩意儿。
  我们完全不反对不论是在一般场合,还是在齐美尔瓦尔德左派里同波兰社会民主党一起工作;我们并不替我们的决议中的每一个字眼辩护;但是,对待(1)在俄国应当分裂和(2)在欧洲不同考茨基主义妥协的问题,我们是决不妥协的。我们认为我们有责任提醒所有的同志,波兰的社会民主党人是靠不住的,我们要求中央委员会不要再热中于重复这种“布鲁塞尔式”的实验,不要相信主持和参加这种实验的人。
  致同志的敬礼!

  国外组织委员会

载于1937年《列宁文集》俄文版第30卷
译自《列宁全集》俄文第5版第27卷第275—278页



  注释:

  [135]这是列宁为国外组织委员会起草的一封通告信。
  俄国社会民主工党国外组织委员会是在1911年12月布尔什维克国外小组巴黎会议上选出的。这次会议决定“在拒绝同取消派-呼声派达成任何直接或间接的协议的基础上”,“在执行真正的党的路线的基础上”建立俄国社会民主工党国外组织。会议还“决定在各地设立这一国外组织的分部,并认为必须吸收一切同意支持俄国组织委员会、中央机关报和《工人报》的护党分子参加这些分部”(见《苏联共产党代表大会、代表会议和中央全会决议汇编》1964年人民出版社版第1分册第337页)。会议选出的国外组织委员会成员有:尼·亚·谢马什柯、米·费·弗拉基米尔斯基、伊·费·阿尔曼德等人。国外组织委员会的工作是在列宁领导下进行的。
  俄国社会民主工党第六次(布拉格)全国代表会议批准了国外组织委员会,谴责了所有国外反党派别的活动,确认在国外建立一个在中央委员会的监督和领导下工作的统一的党组织是完全必要的。
  国外组织委员会在团结党的力量,同孟什维克取消派、调和派、托洛茨基派和其他机会主义分子进行的斗争中发挥了重要的作用。
  国外组织委员会于1917年停止活动。——290。
  [136]《工人报》(《Gazeta RObotnicza》)是波兰王国和立陶宛社会民主党华沙委员会的秘密机关报,1906年5—10月先后在克拉科夫和苏黎世出版,由亨·多姆斯基(卡缅斯基)主编,出了14号以后停刊。1912年波兰社会民主党分裂后,出现了两个华沙委员会。两个委员会所办的机关报都叫《工人报》,一家是由在华沙的总执行委员会的拥护者办的,出了4号,另一家是由在克拉科夫的反对派华沙委员会办的,出了11号(最后两号是作为波兰王国和立陶宛社会民主党边疆区执行委员会机关报在苏黎世出版的)。波兰王国和立陶宛社会民主党两派合并后,《工人报》在1918年8月还出了1号。——290。
  [137]指在布鲁塞尔召开的“统一”会议。
  布鲁塞尔“统一”会议是根据社会党国际局1913年十二月会议的决定于1914年7月3—5日(16—18日)召开的。按照这个决定,召开会议是为了就恢复俄国社会民主工党统一的可能性问题“交换意见”。但是,早在1914年夏天,社会党国际局主席埃·王德威尔得访问彼得堡时,就同取消派的首领们商定:社会党国际局将不是充当调停者,而是充当布尔什维克和孟什维克之间分歧的仲裁人。列宁和布尔什维克知道,布鲁塞尔会议所追求的真正目的是要取消布尔什维克党,但是考虑到布尔什维克如拒绝参加,将会使俄国工人无法理解,因此还是派出了俄国社会民主工党中央委员会的代表团。代表团由伊·费·阿尔曼德(彼得罗娃)、米·费·弗拉基米尔斯基(卡姆斯基)和伊·费·波波夫(巴甫洛夫)三人组成。列宁当时住在波罗宁,同代表团保持着最密切的联系。他指示代表团要采取进攻的立场,要牢牢记住社会党国际局是调停者,而不是法官,这是十二月会议决议宣布了的,谁也别想把别人意志强加于布尔什维克。
  派代表参加布鲁塞尔会议的除俄国社会民主工党中央委员会外,还有10个团体和派别,即:组织委员会(孟什维克)以及归附于它的一些组织——高加索区域委员会和“斗争”集团(托洛茨基分子);社会民主党杜马党团(孟什维克);格·瓦·普列汉诺夫的“统一”集团;“前进”集团;崩得;拉脱维亚边疆区社会民主党;立陶宛社会民主党;波兰社会民主党;波兰社会民主党反对派;波兰社会党—“左派”。
  布鲁塞尔会议充满着尖锐斗争。社会党国际局书记卡·胡斯曼在会议开幕时便宣称,各派在俄国国内的力量强弱,是与统一不相干的统计学。王德威尔得则说,国际不容许把一切归结为数字和谁是多数的争论。会议根据卡·考茨基的建议批准了以下议程:纲领分歧;策略分歧;组织问题。王德威尔得还声称,会议将就每项议程通过决议。根据列宁的指示,中央委员会代表团坚持会议必须听取各代表团的报告以及它们分别提出的保证统一的具体条件。会议不得不把已通过的议程搁置一边。
  阿尔曼德在7月4日(17日)上午会议上用法语宣读列宁写的俄国社会民主工党中央委员会的报告(见《列宁全集》第2版第25卷第377—408页)。社会党国际局的领导人不让她读完报告全文。她只读了报告的一部分便不得不转到统一的条件问题。机会主义分子对列宁拟定的条件进行恶毒攻击。格·瓦·普列汉诺夫说这不是实现统一的条件,而是“新刑法条文”。王德威尔得声称,即使这些条件在俄国得到赞同,国际也不允许付诸实施。考茨基以社会党国际局的名义提出了关于俄国社会民主工党统一的决议案,断言俄国社会民主党内不存在妨碍统一的任何重大分歧。由于通过决议一事已超出会议的权限,布尔什维克和拉脱维亚社会民主党人拒绝参加表决。但社会党国际局的决议案仍以多数票通过。原来同布尔什维克采取一致立场的波兰社会民主党反对派发生了动摇,投票赞成社会党国际局的决议。布尔什维克拒绝服从布鲁塞尔会议决议。
  会后,取消派、托洛茨基分子、前进派、普列汉诺夫派、崩得分子和高加索区域委员会的代表结成了反对布尔什维克的布鲁塞尔联盟(“七三联盟”),这一联盟没有存在多久就瓦解了。——290。
  [138]格沃兹杰夫主义即与帝国主义资产阶级实行合作的政策,由积极参加中央军事工业委员会、担任该委员会工人团主席的孟什维克库·安·格沃兹杰夫得名。——292。
  [139]梯什卡主义一词由波兰社会民主党的领导人之一扬·梯什卡(莱·约吉希斯)的名字而来。列宁对梯什卡主义的评述,见《波兰社会民主党的分裂》(《列宁全集》第2版第22卷第309—314页)、《也是“统一分子”》、《国外团体和俄国取消派》(同上,第24卷)等文。——29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