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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革命的无产阶级和民族自决权》一文材料[209]

(1915年10月16日〔29日〕以后)



……在巴拉贝伦同志看来,“民族自决权”就是回到早已逝去的时代,回到小资产阶级的“分离主义”乌托邦和独立的民族国家间的和平竞争。
  巴拉贝伦同志同这种实际上早已死亡、早已被埋葬的敌人(小资产阶级空想主义者)搏斗,就是不知不觉地为在英国、法国、德国以及部分地在俄国居于统治地位的社会沙文主义者效了劳。
  我们不能把争取社会主义的群众革命斗争同民族问题上的彻底的革命纲领对立起来。我们应当把前者同后者结合起来。不能设想社会主义革命只是一条战线上的一次战斗:帝国主义对社会主义。这个革命将是充满尖锐的阶级斗争和各种各样的社会动荡的整整一个时代,是在各种不同的战线上,由各种各样业已成熟并要求彻底摧毁旧关系的经济改革和政治改革引起的一系列会战。在社会革命这一概念所包含的这些民主改革之中,民族关系的改革也不能不占据显著地位。革命的无产阶级如果不是现在就在这个问题上也捍卫彻底的纲领,将不能完成自己的使命……[注:手稿上“在……看来,‘民族自决权’……完成自己的使命……”这几段话被勾掉。——俄文版编者注]
  ……民族问题的革命纲领。照巴拉贝伦同志说来,似乎社会主义革命只是经济这一条战线上的一次战斗:社会主义对帝国主义。这是不正确的。无产阶级革命将是在所有战线上,即在所有经济和政治问题上,其中也包括民族问题上进行的一系列会战的整整一个时代。解决所有这些尚未解决的问题所引起的全部冲突,也就导致社会革命。由所有这些改革引起的全部会战加在一起也就导致推翻资产阶级,实现无产阶级专政,确立彻底的民主制,建立社会主义社会。把反对资本主义的革命斗争同民主问题之一的民族问题对立起来是荒谬的。无产阶级只有通过民主制,只有充分实现民主,才能获得胜利。因此一切民主要求,即实行民兵制,人民选举官吏,民族平等,民族自决等等,都应当由反对资本主义的革命斗争这个要求来完成,来统一。不是把这一斗争同个别民主要求对立起来,而是在每一个民主问题上给我们的任务作一个同争取社会主义的整个革命斗争相联系的、同样革命的规定——这才是唯一合乎社会民主主义的问题提法。
  巴拉贝伦同志不去规定无产阶级在民族问题上的革命路线,却向我们担保说,“我们反对兼并,反对对各民族施加暴力。”这类担保无论在社会沙文主义者那里,还是在考茨基及其一伙那里,也都屡见不鲜。所有这些人都会拒绝巴拉贝伦的公式:“反对资本主义的群众革命斗争”,但会欣然……

……民族自决是伪善的,如果恰恰不承认受他们本民族压迫的那些民族有这种权利的话,——这里不仅有普列汉诺夫和海德门,而且还有考茨基,他为了谋求同社会沙文主义者的“统一”,说什么为每个民族要求“国家独立”(staatliche Selbstandigkeit)是“非分的”(zu viel)(《新时代》杂志第33年卷第2册第77页,1915年4月16日)。他们或者就用类似巴拉贝伦那样的论据来根本否定民族自决权(如库诺、帕尔乌斯、俄国的机会主义者和取消派)。考茨基的立场是对工人阶级最有害最危险的立场,因为他口头上承认民族自决,口头上承认社会民主党“全面地〈!〉和无条件地〈?〉尊重和捍卫民族独立”(同上,第241页,1915年5月21日),而实际上恰恰把这种权利化成一个毫无意义的公式,恰恰是在删减它,不区分出被压迫民族的社会主义者……[注:手稿上“只有通过民主制,只有充分实行民主……不区分出被压迫民族的社会主义者”这几段话被勾掉。——俄文版编者注]
  ……1848年以后,根本不是同小资产阶级民主派搏斗(他们那时已被打倒,已被埋葬),而是同英国工人中的沙文主义和蒲鲁东的无政府主义搏斗了,蒲鲁东当时“否定”民族问题,几乎同拉狄克现在一样坚决。
  马克思在1868年要求爱尔兰从英国分离!马克思不仅没有幻想弱小的爱尔兰人民能在强大的、当时已经成为最大的世界性帝国的英国旁边单独生存下去,——不,马克思当时就直接预见到在分离之后必须立即同英国结成联邦。马克思一分钟也没有……
  ……帝国主义的,对所有大国和所有被它们压迫的民族来说都是迫切的,极其正确的。“大国”民族,即英国人、德国人、法国人、大俄罗斯人径直地和变相地、直接地和间接地压迫世界上的大多数居民,他们现在正在进行第一次——而且大概不是最后一次——帝国主义战争,为的是扩大和加强这种压迫,为的是重新分配大国的强权、优越地位和特权,使之更加“公平”,与各国资本现在的实力更加相称。
  现在应当成为决定性观点的正是同居于统治地位的、先进的、掌握世界命运的大国民族的沙文主义进行斗争的观点——而决不是“弱小民族的”和“欧洲”各个“角落”的观点。正是无产阶级反对资本主义的革命斗争的利益,而决不是弱小民族的利益要求大国的社会党人维护被压迫民族的分离权(=自决权)。争取社会主义的斗争是国际革命无产阶级的斗争。正是因为资本主义把全世界结合成一个经济机体,所以这个斗争就不能不是国际性的。为了使斗争在事实上,而不只在口头上成为国际性的,就必须使无产阶级不是按照资产阶级的方式反对民族压迫,不是按照……

……的民主派。我们不同于他们,不同于谢德曼分子(他们代表执行委员会“担保说”他们反对兼并)不同于考茨基,他把民族自决的要求变成了对资产阶级无害的、资产阶级可以接受的、不承担任何义务的文化(非政治)自决的要求。我们恰恰应当根据先进国家无产阶级革命斗争的观点,提出彻底揭露资产阶级、彻底戳穿它的诡辩、能反映民族自由事业的基本点和主要点的要求,即分离自由的要求。这一要求对资产阶级来说是无法接受的——在绝大多数情况下和从充分付诸实现的角度来说,这一要求当然是无法接受的——,但这并不意味着它是个“空想”(只有库诺们及类似他们的帝国主义资产阶级的奴仆才这样看,才认为是“空想”!)。不,资产阶级无法接受,意味着我们,革命无产阶级的代表们,不幻想什么资本主义的和平发展,也不散布这类幻想。我们所期待的正是通过向群众解释以及在群众面前坚持我们彻底的民主要求,来促进斗争和革命。
  不言而喻,要求分离自由决不意味着一般地宣传建立小的民族国家,马克思在1868年要求爱尔兰从英国分离的例子也特别清楚地证明这一点。一方面,它仅仅意味着要始终不渝地以无产阶级的革命性,而不是以资产阶级的动摇性坚持彻底的民主主义要求,——并不因为彻底的民主主义会导致社会革命而停步不前,相反正是要从中吸取力量和增强决心,为争取民主而进行坚决斗争。另一方面,它意味着……

……将构成社会主义革命并展示它的全部内容,由于民族压迫也将发生民族冲突。萨韦纳一类的事件将会增多,而不是减少,因此无产阶级的任务就是对于所有这些“事件”不要忽视,而是相反,要使其激化,扩大,变成社会主义革命的开端。只有我们提出的关于自决问题的彻底的民主主义纲领能适应这一使命。
  小资产阶级民主派和因循守旧的、看不到第二国际破产的深刻程度的社会党人满足于老的公式即“……自决……

……(4)反对兼并(这是连资产阶级和平主义民主派也可以接受的)。
  (5)从资本主义制度下“各民族的兄弟团结”的空想的观点来看,压迫民族和被压迫民族的区别是非本质的。而从反对和平主义的革命斗争的观点来看,他们的区别却是本质的。
  (6)无论什么样的“平等”,无论什么样的“民族自治”,资产阶级都愿意允诺,只要无产阶级在国家疆界问题上象谢德曼那样、象考茨基那样乖乖地听命于他们就行。


载于1937年《列宁文集》俄文版第30卷
译自《列宁全集》俄文第5版第54卷第463—468页



  注释:

 [209]这是《革命的无产阶级和民族自决权》(见本卷第77—85页)一文初稿的零散篇页,其中部分文字在手稿中被删去。末尾的(4)、(5)、(6)三条是本文提纲的片段。——44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