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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我已坐牢,已经不能再逮捕我了

玛丽亚·伊里尼奇娜·乌里扬诺娃



  这里说的监狱是指拘留所。牢房里的一张床、一张小桌子和一条方凳都固定在墙边。弗拉基米尔·伊里奇即使身在狱中也决心不中断革命工作。入狱后,他首先要打听的是小组中有谁安然无恙。从监狱里可以往外面要写作上需用的书。于是他寄出了一份长长的书单,要外面把这些书送来。由于所有的同志都有不同的化名和绰号,所以他在这封经过宪兵检查的合法的信中,询问了所有同志的情况。他问的方式是别出心裁的。
  瓦涅也夫和西尔文两个是下新城人,前者叫米宁(“地雷”),后者叫波扎尔斯基(“烈火”)。弗拉基米尔·伊里奇在信中写道:“请把《混乱时期英雄传》寄来。”格列勃·马克西米利安诺维奇·克尔日札诺夫斯基的化名叫苏斯利克(“黄鼠”)。探问他的情况时,弗拉基米尔·伊里奇要求寄一本布勒姆的《论小齧齿类动物》。娜捷施达·康斯坦丁诺夫娜的绰号是“鱼”,他就写要一本麦因·里德[1]的《鳗鱼》。
  同志们回答他的是:“地雷取走了,烈火仍在烧。”也可能是:“只有第一卷,没有第二卷。”这样,弗拉基米尔·伊里奇就了解到小组中谁安然无恙,谁被捕了。
  他要把传单从监狱送到外面去。他想出了一套通过书籍和来往信件传递消息的办法。他用牛奶在普通信件的字行中间写字。在火上一烤,用牛奶写的字就显影出来了。然而在牢房中要找到不让任何人看见的时机是很困难的。看守人常常悄悄地走过来。他走近牢房,通过“监视孔”往里瞧,所以必须随时防备他们。弗拉基米尔·伊里奇用黑面包做了一些小墨水瓶,灌进牛奶,写起字来。要是有人通过“监视孔”往里瞧,他就只好把墨水瓶送进嘴里。
  记得有一次探监时他对我说:“今天真不走运,一连吃了六个墨水瓶。”
  他在狱中起草党纲。起草党纲的时候,他得反复思考,不断修改,重写个别章节。“拘留所”里条件是比较好的:要多少书都行。在他的牢房里堆着一叠叠的书和他所作的各种各样的摘录。他就把党纲草案夹在所作摘录的纸张堆里。可是突然出乎意料地有人到他的牢房来检査了。走进来一个副检察官。不用说,如果查到党纲的话,弗拉基米尔·伊里奇是要吃大亏的:不是判处徒刑,就是服苦役。可是他作的摘录数不胜数。检察官看了一会儿,说:“要把这些统计资料统统检查一遍,今天可太热了。”他就这样忽略过去了。
  弗拉基米尔·伊里奇说:“我的条件比其他人都优越,反正我已坐牢,已经不能再逮捕我了。”


  最初载于《少先队员》杂志,1936年1月第1期第24页
  按玛·伊·乌里扬诺娃:《忆列宁》1966年莫斯科政治书籍出版社第2版第36—37页刊印




[1] 托马斯·麦因·里德(Thomas Mayne Reid,1818年4月4日——1883年10月22日),英国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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