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文马克思主义文库 -> 卡尔·李卜克内西

狱中诗二首

〔德国〕卡尔·李卜克内西

(1918)


来源:《世界文学》1964年第1-2期第194-196页;杨华昇 译 冯至 校


  卡尔·李卜克内西(1871—1919)是德国工人革命运动的卓越活动家,德国社会民主党左派代表人物,德国共产党创建人之一;他是反对德国军国主义和帝国主义、反对机会主义的坚决的战士,与罗莎·卢森堡同时被反革命军官所杀害。1916年5月,卡尔·李卜克内西在柏林波茨坦广场上散发传单,号召德国工人和劳动人民起来反对帝国主义战争,推翻帝国主义政府,因而被反动派逮捕,禁锢在卢考监狱。当法院判处他徒刑时,他厉声说,“苦役徒刑!丧失荣誉的公民权!好吧!你们的荣誉不是我的荣誉!但是我对你们说,从来没有一个穿着制服的将军会有我穿苦役牢的短衫时那么高的荣誉。我在这里是控诉,而不是替自己辩护!”这里发表的第一首诗大概就在这时写成。在伟大十月社会主义革命的鼓舞下,德国工人阶级的革命运动蓬勃开展,1918年8月德国军事上的崩溃加速了德国无产阶级革命的到来,在这种形势下反动政府不得不于1918年10月释放卡尔·李卜克内西。《信念》大概就在释放前不久写成。
  这里介绍的两首诗译自《卡尔·李卜克内西演说、书信和论文选集》(德国狄兹出版社1952年版)。

——译者




写在卢考狱中



你们夺去我的大地,
但夺不去我的青天。
虽然只有一线亮光
透过铁网、穿过狱栏,
它却使我身心的意向
插上自由灵魂的翅膀,
比起你们这群
妄想在狱中枷锁下
将我消灭的家伙
它任何时候更为自由!


(1916年冬)


信念



纵然他们使我们粉身碎骨,
他们也不能使我屈服。
这一天还没有过去,
我们又昂然屹立,精神抖擞。

纵然他们把火焰窒息,
火星依然炽烈地闪动。
新的火焰又高高燃起,
划破黑夜照亮天空。

纵然那目标,崇高的目标
显得渺茫,遥远,
但我们坚信自己的星辰,
那快乐的一天总会来到。

现实也许欺骗我们,
未来对我们却永远忠诚。
纵然许多希望烟消云散,
但新的希望不断成长。

他们没有料想到,
一切都会从无到有。
任凭他们威风凛凛,
我们蔑视他们的权势。

很快他们就会四分五裂,
仿佛浪花碰上巉岩。
透过浓雾频频闪现的
正是我们向往的乐园。

世界上没有任何事物
能迫使我们屈服,
哪怕是毒药,哪怕是创伤,
哪怕是魔鬼,哪怕是流放!


(1918年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