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文马克思主义文库 -> 刘少奇 -> 《批判资料 中国赫鲁晓夫刘少奇反革命修正主义言论集》(合集,1967年)

119) 在第十七次最高国务会议上的讲话纪要

(1959年8月24日)



  各位讨论了,大家的意见,都是赞同×××的报告。指标,也赞成。指标是两个:一个是去年的指标,核实了的;一个是今年的指标,人大通过的一九五九年计划指标,把它降下来,降低一点。本来每一年的指标,都是到了八月要调整一次。一九五六年人大也通过一个计划,后来一调就调的很高,人大通过的计划根本不管多少用了,不知道各位记得不记得。各部部长他们是很清楚的。一九五七年的指标也是人大通过的,也是比较低,后来也是调高了一些。特别是人大通过的一九五八年的指标,后来一调就调得那么高。今年不是调高,是调低,所以就出问题了:去年调高,今年为什么调低?很多人有这个思想。我们作工作,搞计划,也是有这么一个反复,就是有时候搞低了,调高,有时候搞高了,调低。是否将来还要调低?将来还是有的。作事情总是有反复嘛!“高”“低”两个字也可以用“左”“右”两个字来代表。有人说,你们一高一低,一左一右。当然,我们主观上总是希望正确。政府的领导是正确的,计划是正确的。事实上,要作得不左不右,世界上没有那个事。主观上想搞的正确,作的结果,不是左一点,就是右一点,经常有这个事情。理想只是理想,理想跟实际是有一定矛盾的。正确的领导它跟实际都是有出入的。不过那个出入总是离这个线上下不远。方针错了,那就偏,偏,偏,偏……一直偏下去。那就叫做路线错误,叫做方针、路线的错误。那个是不容易纠正的。有时搞的高了一点,有时搞的低了一点,这个应该是常事。有人讲,你们去年的统计不确实,统计产量高了。结果核实是少了:有人就怀疑去年的大跃进,说,我老早就怀疑,你看,还不是自己承认了吗!?就是不可靠嘛!会不会有这个话呢?我看,有一些人会有这个话的。还有人讲,今年的指标降低了,我原来就怀疑那么高达不到。你看!还不是达不到,是不是?好象他有先见之明。这种人,我看也有是好意讲的;我看,讲这个话的人好意的不多。去年说粮食那么多,东西那么多,我们那个时候也是相信的。后来说没有那么多,就没有那么多嘛!还有一些人怀疑没有那么多,是好意的,听了就不讲这个话了,就不会来讽刺我们。刚才讲的话是一种讽刺我们的话,是一种反对我们的借口。去年的怀疑派,我们的指标核实、落实以后,是否会增加这个怀疑派呢?我看不是会增加怀疑派,而是会减少怀疑派。当然也会有这种人:你们去年报告统计的、公报统计的那么多,现在核实没有那么多,你们核实的是否可靠呢?恐怕也值得怀疑。也会有这种人,恐怕这种人是少数。相信我们的话的人会更多的,怀疑的人会减少的。今年的指标很快就会看到作得到或是作不到。一到年底,作到了他就不怀疑了。能够超过一点就更好。所以,这个地方就有一个反“左”反右的问题。现在提出鼓干劲、反右倾,是否还应该反“左”呢?现在不提反“左”,恰当不恰当?是否反“左”反右都提,又反“左”,又反右?或者只反“左”,不反右?或者只反右,不反“左”?这个也是值得讨论的问题。有人讲这个话:为什么只反右,不反“左”?原来去年指标核实的过程就是一个反“左”的过程。反了“左”才核实了的;不反“左”就核实不了。去年不是有一些虚报浮夸吗?由于反对了虚报浮夸,才核实了;不反虚报浮夸,就核不了实。经过反复多次,有这么一个过程。核实过程就是反“左”过程。落实过程也是一样。因为我们曾经提出过,一九五九年要生产×万吨钢,……去年郑州第一次会议就开始反“左”了。毛主席在郑州会议上提出来,要充分可靠,要有实际根据,头脑不要太热,要实事求是。对一九五九年的计划,实际上是从郑州会议开始就进行反“左”工作的。一个是经济计划的指标,一个是人民公社中间的一些东西。那个时候三级所有制还没有确定,有一部分“左”的现象,就是集中过多。有一部分平均主义,过早地否定了等价交换、按劳分配这些原则。对这些原则不大那么重视了,重视不够。从武昌会议、郑州第二次会议以后,就作了纠正,确定了三级所有制,基本所有制还是原来的高级社,公社只搞部分所有制。因此,也就有人讲了:你们只搞部分所有制,我们还搞公社干什么?是否不搞公社好一点?公社是否搞得早了?但是不要轻视公社的部分所有制,我们的前途,我们的希望就在这里。公社的部分所有制,一个公社有几千户上万户,每一个生产队一年可以积累百分之几,总产量的百分之几交给公社。如果一个公社有五十个生产队,一个生产队交百分之几,五十个就相当多了。公社自己还办一些企业,企业完全是公社所有的。这样一个部分所有制,再经过三年、五年、六年、七年、八年或者十年,那个公社就了不起了。到了这么一个时候,再经过三年、五年、七年、八年,至多十年以后,恐怕生产队所有制就不是基本的了,基本所有制是公社所有制了,因为它大了嘛!公社富起来了嘛!公社有工厂,有机器,有拖拉机,有电站,有很多东西,还可以办很多学校。那个时候生产队还是有所有制,恐怕那个时候就变过来了,基本所有制是公社所有制了,生产队变成了部分所有制了。有这么一个发展过程,大概是经过三年、五年、七年、八年这么一个时期,就逐步地由生产队所有制(即原来的高级社所有制)变为公社所有制,即由小集体所有制变成大集体所有制。而这个大集体所有制、公社所有制是接近全民所有制的,跟全民所有制差不多了。只要我们农村的公社所有制变成了基本所有制,我们由集体所有制过渡到全民所有制就基本上过去了。集体所有制过渡到全民所有制,经过人民公社的形式,过渡到全民所有制成为基本所有制了,过渡问题就基本过关了。所以这是一个有伟大意义的事情。我们经过人民公社这么一个方式,我们的集体所有制到全民所有制的过渡,会大大促进这个速度。所以不要轻视公社部分所有制。公社问题也好,指标问题也好,过去八、九个月以来,部分工作中所发生的“左”的现象已经纠正了,而且是纠正够了。今年六月,我们党中央就跟各地商量指标落实问题,向他们发出了一个意见,跟他们商量,指标落实,看怎样好,怎样决定好。他们就跟工厂商量。一跟工厂商量,有些工厂负责人就泄气了。从今年六月到七月这个时期,我们在庐山发出反右倾社论指示以前,已经有两个月,气就有点泄了,所以这个右倾现象已经冒出来了。就在落实的过程中、算账的过程中有些人就泄气了。这一阵风下来不得了,不是几个人的问题,而是几千万人、几万万人的问题。因为这样,有一两个月的生产情况不大好。有些地方的指标越定越低,认为越少越好。我们看到了有这个现象,一方面那些主观主义的过“左”的现象已经纠正,一方面右倾现象已经冒头,所以这个时候我们要反右倾、鼓干劲,而不同时提出反“左”。因为反“左”已经反过几个月了。是否将来还会有“左”倾现象出现呢?还可能有的。也许不会出现了,有了这次经验,他们就不那么干了。但有一些事情有人还会干的。到了那个时候,我们再来反“左”,再来纠正。这个现象并不可怕。我们应该是左派,不过这个左派县实事求是的左派,不能是主观主义的左派。主观主义的左,是带引号的“左”。真正的左派是实事求是的。共产党人,马克思主义者,一定要使自己成为左派。只要能实事求是,只要是经过努力可以作到的,是实事求是的,就不要怕错。经过努力能够作到嘛!你怕错干什么!这是一个问题。

  此外,庐山会议上,我们党的八中全会还讨论了另外一个问题,就是路线问题。……原来是不想开全会的,但是在开的过程中出现了问题,出现了路线问题。就是在我们党的干部中间以及我们中央内部,对我们党的总路线出现了怀疑。去年大跃进是否搞糟了?成绩是否是主要的?缺点、错误是否是九个指头和一个指头的关系?人民公社办得对不对?大办钢铁是否得不偿失?这些问题,在庐山会议前一个阶段就提出来了。说去年大办钢铁、搞人民公社是不对的,大跃进也是搞糟了!因此,我们的总路线就成问题了。总路线对不对呢?于是我们就召开八中全会讨论路线问题。我们中央内部也有这个问题,党内干部中也有这个问题。党外一定有这个问题,不会是没有的。国外也有这个问题。一个是帝国主义,还有我们的朋友,各社会主义国家以及资本主义各国共产党,也有这个问题。中国是否搞对了?去年搞钢铁、办人民公社是否办得对?这个问题是我们的敌人和朋友以及全世界的人民都关心的问题,是国内国外党内党外都关心的问题。第二个阶段开中央全会,我们就讨论了路线问题。肯定了去年的大跃进是大跃进,不是假的。成绩是主要的,缺点、错误是第二位,是九个指头和一个指头的关系问题。人民公社是办得对的。人民公社中出现的部分缺点、错误已经纠正了。大炼钢铁不是得不偿失,而是得的很多,失的少。×××已经把这个问题讲过了。市场问题也是这样。这里又牵涉到形势问题,牵涉到去年和今年整个经济形势,由经济形势又引起了政治形势。罗隆基讲我们是人心丧尽,龙云也讲我们是人心丧尽。好象从来没有这样一个政府有这样的引起人家反对的,好象历史上就没有看见过。我们国内的形势是否是这样呢?不是这样。我们大办钢铁、大办公社以后,曾经有一个时期集中过多了一点,搞了一点平均主义,农民那个时候暂时也有一些不大满意。后来把三级所有制确定了。集中过多的一一什么叫做集中过多呢?就是公社不管生产队怎样就把东西调去了。没有代价的把你的东西调走,你的白菜,你的粮食,你生产的什么东西等等。现在把这些东西都退了回去,凡是调走的东西要照样给价钱,少价的要补给。这样给了以后,农民没有意见了。所以现在农民的情绪还是拥护我们的,拥护党,拥护政府,拥护公社的。市场上发生了一些问题,是一部分商品供应不够的问题。在职工中间有一些意见,经过解释也没有多大意见了。所以基本上讲来,经济形势是良好的,国内政治形势也还是良好的,并不因此我们不得下台。春荒有一部分,也过去了。现在是抗旱、救灾(水灾、虫灾)。在抗灾过程里面,人民公社的作用就发挥出来了。广东受了水灾,广东有一篇通讯上讲,因为发生了那么大的水灾,农民对公社的信仰更加提高了。有一个记者访问了一个农民,这个农民说,过去骂干部骂错了,因为有这么一场水灾,我们才知道这些人是好人,我们骂错了。他认错了。因为发生了大水灾,干部舍身跟他们一道,不顾自己的东西,而去帮助别人搬东西,跟他们一道吃苦,一道住。他们看到了这些东西。经过这场水灾,干部跟群众的关系也好了。湖南也有这个事。洞庭湖也是经过一场水灾,平常农民不大满意那些干部,经过那么一次水灾,干群关系也改善了。

  关于我们的路线问题,今天恐怕不能多讲,等几天再讲。先把指标问题搞清楚。因为这个问题是一个复杂问题,这个问题可以引导到路线问题,庐山会议上就是这样引起来的:大跃进是否大跃进?是成绩大还是缺点、错误大?人民公社办得对不对?市场为什么这样紧张?因此,你们是否错了?就发生了这个问题。这个问题在党内发生,我们相信在党外也会有的。我看几天之后,再有一次会议(或者以座谈会的方式),把我们党内的庐山会议的问题再给各位谈一次。

  要看到整个国际形势是好的。我们国内形势是好的,党内形势也是好的。经过去年大跃进,我们最大的成绩(也是我们的经验)是取得了大跃进的经验。这个经验不是少数人取得的,是我们全党全民全体干部取得的经验。这个经验,不在实际中是学不到的。从大学里面,经济学里面是学不到的。这么几千万人上山,几亿人搞大跃进,大家动手搞,这样才会得到经验。我相信,这样我们进步快。这个是出钱买不到的。而我们是在很短的时期内取得这个经验的。我们取得这个经验,那怕是犯很多错误。这个错误我们必须犯,现在不犯将来还得犯。我们犯了,将来就可以不犯或者少犯。即使犯了错误,发生了问题,也要从积极方面看。犯错误也有好处哩!“失败为成功之母”,只看失败,不看成功之母是不行的。我们的事情不是一下子就搞得完的,我们还要办很多事。我们是新国家,初搞社会主义,不经过失败,那有这个事!?凡是我们的失败,应该说是很宝贵的,这样才能取得经验教训。没有这些失败,要想成功,那是不可能的。我们有一条:我们经过总路线提出来以后,经过大跃进以后,我们国民经济发展的速度是比第一个五年计划快一些了,而且可能比苏联和其它社会主义国家快一些。我们可以高速度发展,取得了这么一个成功的经验。有那么多的问题,什么不平衡啦,市场物资紧张啦,等等问题。包括正面的经验和反面的经验,都有它的积极的一面。我们最大的收获应该是这一条。我们在这很短时期里面,几乎可以说党内党外、全体干部、全体人民都有这个经验。以后就可以避免错误,少犯错误。这个也是形势。有很多错误我们犯了,这一次不犯,将来还是要犯一点。经过这么一些曲折,我们才得到了这个经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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