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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克思致恩格斯



曼彻斯特
1855年3月8日于[伦敦]索荷区第恩街28号

亲爱的恩格斯:
  五英镑收到了。
  在穆希上校[注:埃德加尔·马克思。——编者注]身体没有显著复元之前,我不能离开这里。不过这个星期他恢复得很快,医生今天很满意,下星期也许一切都正常了。只要我能够安心地离开,就写信给你。我想下星期就行了。
  昨天我们得知我的妻子的九十岁的伯父[注:格奥尔格·亨利希·冯·威斯特华伦。——编者注]死了,真是一件大好事。这可以使我的岳母[注:卡洛琳·冯·威斯特华伦。——编者注]每年省去二百塔勒的开支,而我的妻子将得到一百英镑;如果这条老狗没有把不属于限定继承财产[注:是在继承时不得分开的财产,这部分财产一般都归主要继承人所有。——编者注]的款项中的一部分遗留给自己的女管家,我的妻子还可以多得到一些。不伦瑞克公爵关于七年战争的手稿老夏恩霍斯特曾经愿意出高价收购,关于这份手稿的问题,也将得到解决。我妻子的哥哥[注:斐迪南·冯·威斯特华伦。——编者注]曾有意把这份手稿奉献给自己“皇恩浩荡的君主”[注:弗里德里希-威廉四世。——编者注],她立即表示反对。普鲁士国家要得到手稿就得出现款,否则不行。
  还出现了另一个可能得到钱的来源。我的妻子曾经在特利尔一个姓格拉赫的银行家那里存了一千三百塔勒。这个家伙破产了,他在接受存款时已经没有支付能力(虽然还瞒着公众),所以他对我的妻子是进行了欺诈。由于格拉赫妻子的请求,我的妻子“心软了”,决定对此不提起诉讼。检察长宣称,不然格拉赫就要上陪审法庭。现在,这个格拉赫的妻子继承了一大笔财产,如果她实践自己的诺言,就可望归还至少是一部分。这样无论如何可以还清“旧债”,卸下肩上这个沉重的包袱。
  致拿破仑·波拿巴的小册子[432](日拉丹在《新闻报》上声明,这不是他的作品),使我非常开心。虽然小册子力图赋予“国君”一种庄严的姿态,虽然它充满了法国式的吹牛、肤浅以及军事问题上的极大的错误,但它对于我们的勒卢阿,或者说圣阿尔诺却是一座珍贵的纪念碑,而且一般说来,对于描述“身居王位的巴纳姆”[注:讽刺地把拿破仑第三同美国一个生意人和剧院老板相比。——编者注]以及他的亲信,也是很珍贵的。
  关于克里木的臭事,你要给我解释下面这一点:伊文思将军向调查委员会说,军队在塞瓦斯托波尔溃败,主要原因是没有道路通向巴拉克拉瓦港;要修筑道路,一千人十天也就够了,但是——问题也正在这里——所有抽得出来的人,都用来挖战壕了,而英军应占的战线之长,从一开始就同英军的人数完全不相称。这就产生一个问题:能不能认为这种倒霉的事情是法国人耍的把戏?
  不久前我又仔细研究了奥古斯都时代以前的(古)罗马史。国内史可以明显地归结为小土地所有制同大土地所有制的斗争,当然这种斗争具有为奴隶制所决定的特殊形式。从罗马历史最初几页起就有着重要作用的债务关系,只不过是小土地所有制的自然的结果。
  今天我看到了福斯特牧师的三本书的广告,书的总称是《最初的语言》。
  想必你已经看到,赫尔岑先生现在甚至在奥格斯堡《总汇报》上也叫嚷起来了。同时,他在琼斯的群众大会上的演说登在《人民报》上,印成了单行本,也登在里贝罗耳老爹的光荣的《人》报上。[433]
  再见。

你的 卡·马·




  注释:
  [432]马克思指的是塔韦尔尼埃写的匿名出版的小册子《论东方战争的进行。克里木远征。一个将军致拿破仑第三皇帝陛下政府的报告》1855年布鲁塞尔版(《De la conduite de la guerre d’Orient.Expédition de Crimée.Mémoire adressé au gouvernement de S.M.I’Empereur Napoléon Ⅲ par un officier général》.Bruxelles,1855)。这本小册子被认为出自拿破仑亲王(小日罗姆·波拿巴)之手。马克思在《论同法国联盟的历史》和《布鲁塞尔回忆录》两文中,恩格斯在《大冒险家的命运》一文中,都对这个文件作了评述(见《马克思恩格斯全集》中文版第11卷第124—127、132—133、142—145页)。——第437页。
  [433]马克思显然是指1855年3月4日《总汇报》上登载的通讯《俄国人赫尔岑》,通讯中指出赫尔岑在建立“自由俄国印刷所”(见注271)方面的作用。
  赫尔岑在1855年2月27日群众大会上的演说(见注430),用英文除发表在《人民报》外,还摘要发表于1855年3月3日《先驱》报,用法文发表于1855年3月7日第14号《人》报,此外,还在泽稷岛出了小册子;同年由“自由俄国印刷所”印成俄文收入文集《1855年2月27日在伦敦朗-爱克街圣马丁堂举行的纪念1848年二月革命的群众大会》。——第438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