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文马克思主义文库 -> 马克思 - 恩格斯 -> 《马克思恩格斯全集》 -> 第二十八卷

燕妮·马克思致阿道夫·克路斯



华盛顿
1852年10月15日于伦敦

亲爱的克路斯先生:
  我丈夫今天任命我做他的代理人,于是我匆匆忙忙上任履行私人秘书的职责。我丈夫处于里里外外的压迫之下,不得不为家务事整天奔走,现在已经五点钟了,还没有回家,因此,他未能首先把布吕宁克反对克路斯的事件[注:见本卷第556页。——编者注]处理完。您在这件事上暂时不要采取什么行动,在下一班轮船到达之前,一点事也不要做。伊曼特打算今天就发出声明,证明维利希和金克尔曾不正当地议论过布吕宁克夫人。同时他把这一切诽谤言论归咎于现今的骑士和夫人殿下的贞操的拯救者老丑角卢格。这是比较容易证明的,因为在流言出笼和传播的同时,恰好这头老蠢驴根据他的挚友格罗斯的陈述,宣布金克尔是普鲁士亲王的代理人,而且还声称,由于亲王的帮助,金克尔才得以获释,而布吕宁克夫人在这当中起了主要作用,并为此花了钱。在德国,这两则流言是一起流传的,而就在那篇文章里,卢格(根据德朗克的回忆,但不能对此下任何肯定的断语)仿佛说到哥特弗利德在这里同一伙可疑的人接近。整个这件蠢事只不过是对马克思—克路斯进行报复的阴谋,他们现在想把散布匿名的卑鄙谣言和诽谤的罪名加到他们头上,其实这帮坏蛋自己早就非常精通这种勾当了。老波美拉尼亚人[注:卢格。——编者注]为夫人殿下拔出佩剑之后,亲自拜访了这位地位显赫的夫人。看来,海因岑希望在这里除了辉格党的财源[注:见本卷第92页。——编者注]之外,还为自己的《雅努斯》找到王公的摇钱树并加以利用。这伙下流坯如此长久地干出一件又一件卑鄙勾当,制造一个又一个谣言,散布一阵又一阵诽谤之后,现在突然在两个半球发出愤怒的号叫,这种行为不是很可笑吗?况且,这篇文章[525]中实际上什么也没有写,充其量不过是小心谨慎地、甚至只是以暗示的方式提到被殷勤款待的这些人曾直接和公开说出的东西。这件事使人很讨厌,因为本想离开这群坏家伙远一些,而由于这种荒唐事情却不得不同他们打架。我的丈夫本来想今天亲自寄给您一篇用他自己的名义写的文章,说明您的文章是怎么刊登在《警钟报》上的。但是伊曼特认为,不应该使我的丈夫牵连到这件事里面,因为这一切恰恰都是针对他的。因此他打算自己写个声明。可惜还没有写好。在您接到进一步的指示以前,您在这件事上不要采取什么行动。今天梅因告诉德朗克说,维利希和金克尔发誓说他们没有说过任何有损这个女人名誉的话。这就是说,这些先生们已经被质问过了。您看,事情在这里也闹大了。此外,施瑙费尔的答复[578]就其本身来说是很好的,机智而又中肯,而两位哲学家实在是不应该仅仅因为一位显贵的夫人受到一次触犯就这样嚣张。卢格对我的丈夫散布了一些最卑劣、最恶毒的流言来败坏他的声誉,而且是在我的丈夫由于从党的立场考虑到他在德国的朋友们的处境而不便讲话的时刻散布的,这一点有谁过问过呢?
  我的孩子[注:亨利希·格维多·马克思。——编者注],他连同我的奶汁一起吸尽了这一切痛苦、悲伤和忧虑,如今他死了,我几乎由于悲痛而死去,这一点有谁关心过呢?还有那些接踵而来的痛苦!而我在生下来时并没有被称为殿下!可是说这些废话又有什么用呢?我们要想法摆脱这桩事件,并迫使别人对此负责。但是您无论如何要等待下一次邮班。
  《雾月》[注:卡·马克思《路易·波拿巴的雾月十八日》。——编者注]还没有寄来。我的丈夫将交下一次邮班寄给您载有您的文章的两号《人民报》[579]。
  我的弟弟埃德加尔终于给母亲[注:卡洛琳·冯·威斯特华伦。——编者注]写了信。由于您的友好帮助,我的信才顺利地到了他手里。为此再一次衷心地感谢您。
  还有一点。请您稍微劝劝雅科布·胡策耳,以免他搞得太过分。必须避免同这帮坏蛋作无意义的纠缠,因为目前他们正力图把我们拖进这一类事件中去,以便用这种方式使人们忘记他们过去的劣迹。现在应当对这些“纯客观的、具有原则性的、公正而正直的”饶舌家讲一点策略。
  您自然已经从《科伦》[注:《科伦日报》。——编者注]上注意到了科伦案件?今天收到贝克尔的供词。因为对他没有提出罪证,所以他们已经商量好,要把贝克尔从这一案件中完全解救出来。这就是他的辩护方式的由来,民主派积极地利用这种辩护方式,是为了把贝克尔算作他们营垒中的人,并宣称他是一位自由的、独立的、不盲从某个秘密团体的某种教条的人民活动家,真正的英雄;他们这样做,正是因为他是全体中最软弱的一个,并且在他身上比其余的人有着更多的民主派的气质。如果大喊大叫的海因岑想利用这一点来抬高贝克尔,您可以马上说明,这种辩护是事先商量好的,贝克尔在他被捕前不久还恳切地请求我丈夫同他一起在他的杂志[580]上抨击所有的官方民主派并嘲笑他们所有的人:卢格、海因岑、金克尔、维利希,等等。他还曾经打算刊登维利希的疯狂的信件[注:见本卷第170、472页。——编者注]。民主派先生们从他的获释中也不可能捞到任何好处,等等。我写得非常仓卒。
  该去投邮了。
  致衷心的问候。

燕妮·马克思


  请尽快再来信。您的信总是使人非常愉快。我的丈夫总是说:我们要是有更多的象克路斯那样的小伙子,那就可以做出些事情了。请您暂时不要过多活动。让这些狗重新互相咬起来,不然,他们就可能为了跟“共同的敌人”——这个“凶恶的、无耻的、毒辣的”马克思及其“党羽”作斗争而彼此拥抱。



  注释:
  [525]大概是指在《巴尔的摩警钟报》上发表的克路斯的一篇文章,克路斯在这篇文章中,根据马克思告诉他的一些情况,谈到了布吕宁克夫人和维利希之间发生的事件(见本卷第73、77页)以及金克尔和维利希关于她从事间谍活动的指责。——第556、645页。
  [578]指1852年9月27日《巴尔的摩警钟报》上发表的该报编辑施瑙费尔对在该报同一号上发表的布吕宁克来信的答复。在这个刊物上登载的上面提到的克路斯的那篇文章中,曾讲到一些有关布吕宁克夫人的消息,布吕宁克向编辑部询问这些消息的来源。——第646页。
  [579]1852年10月9日和16日《人民报》上登载了克路斯的两篇论述美国总统选举酝酿过程的文章。——第646页。
  [580]指贝克尔、魏德迈、毕尔格尔斯打算在1851年春季创办的杂志;但是这个刊物未能出版。——第647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