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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

马克思致恩格斯



曼彻斯特
1857年5月22日于[伦敦]哈佛斯托克小山梅特兰公园格拉弗顿坊9号

亲爱的恩格斯:
  为了使你宽心,我可以告诉你,因为我原来的并且我想是遗传的肝病复发,已经有三个星期,并且直到今天我都泡在药水和丸药里头。我以最大的努力才能供应“市场”(我是指《论坛报》),其实我已完全不能工作。为了使时间不完全虚度过去,而又没有更适合的事做,我就学习丹麦语,而且打开了一个特大的痔疮:厄斯特德(前任大臣)的《我的一生和我的时代》。打开牡蛎还比这愉快得多。不过根据医生的许诺,我有希望在下星期重新成为人。目前我还黄得象个榅桲,甚至更为可怕。
  至于你的痛苦,我深信都是与病牙有关,病牙必须拔掉,归根结底它是你一切不良症状的根源。黑克舍尔自然会否定这一点。但是如果你来这里(对此我将非常高兴),与我同去真正高明的牙医那里作一次检查,决没有坏处。我的看法是有根据的:两年前我也受过完全相同的痛苦,而且弗罗恩德医生也说我吃肉过多;最后,在几个月以前,由于我坚决去看了牙医,找到了作怪的根源。自然,我也认为你的病痛主要的问题是周期性的牙痛。
  我的妻子预计在本月底分娩,这一次客观情况是不利的。在最好的情况下要过三个星期我才能以《论坛报》名义开期票,因为现在要等很久才能凑够一个开期票的数目。我曾在这里试图暂且以自己的名义开期票,但是完全失败了。直接的家务开支的债务我可以搁一搁,但是捐税拖欠的时间是有限的,此外,由于上述的情况,必须做一些准备,而这需要立即付钱。
  你大概已经从报上知道,动产信用公司的第二个董事(第一个董事是普拉斯),即银行家图尔内桑因负债约三千至四千万法郎而垮台了。从这个出色的机关的最近一个报告书(4月最后一天发表的4月28日的报告书)[147]中可以看出,虽然它的纯利润还是达到百分之二十三,但与1855年比较,毕竟已降低了将近一半。贝列拉先生解释降低的原因是:(1)1856年3月的《通报》上的命令。波拿巴以此命令禁止动产信用公司从法国当时存在的过度投机中捞取油水;(2)这个表现“最高智慧”的命令仅仅由于考虑不周只涉及了股份公司,从而使动产信用公司受到两合公司最猖狂的竞争;(3)1856年最后三个月的危机,动产信用公司诚然企图利用这次危机进行某些金融投机勾当,但是在这种“爱国的”活动中,它受到法兰西银行和路特希尔德领导的巴黎银行业主公会狭隘的利己主义的阻挠;(4)波拿巴仍然不准他们按照章程发行他们自己发明的六亿纸币。这批纸币的发行,至今还是前景渺茫。看来,贝列拉在竭力催逼波拿巴。如果后者不贸然批准的话,大概就会拟定出一条中间路线,也就是通过新的法案从上面来使法兰西银行成为动产信用公司的助手。其次,从报告书中可以看出,动产信用公司的业务同它的资本极不相称,并且它向公众借来的资本完全用于鼓励交易所的投机活动。一方面,动产信用公司作为波拿巴的名义上的国家机关,宣称有责任维持国家有价证券、股票、债券——总之,一切国家交易所证券——的行情,为此,它把向公众借来的货币贷与股份公司和某些证券投机商去经营交易所业务。另一方面,它作为一个“私人机关”,主要是利用交易所证券的涨和落进行投机。贝列拉用某种莫泽斯·赫斯能够称为“社会哲学”的东西[148]去调和这种矛盾。
  你的关于中国和波斯的文章[注:弗·恩格斯《波斯和中国》。——编者注]我只是在某些地方删去了一点,并修改了一些用语。我全都同意,只是不认为驻在波斯的军队会这样快开往中国。条约上明确规定,波斯人不撤出赫拉特,他们就不撤出波斯。帕姆不会赐与他们有碍健康的季节。印度总督坎宁请求辞职,同时英国的将军和海军上将[注:斯托克尔和埃瑟里季。——编者注]自杀,意味着帕姆在这方面又发了极其“莫名其妙的”的指令。同时——正如维也纳报纸所报道的——主要目的已达到了。波斯已让与俄国两块领土。
  米凯尔来了信。这几天我就把他的信寄给你。希望不久能听到你恢复健康的消息。
  祝好。

你的 卡·马·




  注释:
  [147]马克思对这封信中所提到的发表于1857年4月30日《通报》上的动产信用公司的报告书,在他的论文《Crédit Mobilier》中作了比较详细的分析(见《马克思恩格斯全集》中文版第12卷第218—227页)。——第133页。
  [148]莫泽斯·赫斯在他四十年代的著作中称巴贝夫、圣西门和傅立叶所代表的法国空想社会主义为“社会哲学”,而且把蒲鲁东的小资产阶级的社会主义学说也列入这一类。——第134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