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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克思致斐迪南·拉萨尔



柏林
1861年5月8日于伦敦哈佛斯托克小山梅特兰公园路格拉弗顿坊9号

亲爱的拉撒路:
  经过种种不幸[注::味吉尔《亚尼雅士之歌》,第一卷。——编者注]。我在旅行期间没有写信(在伦敦这里,在最初一个星期,我必须对我的鹿特丹的表兄弟[注::雅克·菲力浦斯。——编者注]扮演安斐特里昂的角色),这要怪伯爵夫人[注::哈茨费尔特。——编者注]。她答应过我,在扎耳特博默耳我将得到她的相片和她的信。既然两者都落空,那我就坚决行使报复权,我也不写了。何况我在博默耳根本没有空闲时间。一方面我要同我表舅[注::莱昂·菲力浦斯。——编者注]办理事情,另一方面又要向我表妹[注::南尼达·菲力浦斯。——编者注]献殷勤。先生,你明白,这样一来就顾不上写信了。在特利尔逗留给我带来的好处是,我母亲销毁了一些旧借据。此外,老太婆的机智及其坚定的平稳性格引起了我的兴趣。
  现在谈谈钱的问题。暂且寄给你二十英镑;十英镑以后再还。情况是这样:我表舅给了我一百五十英镑现款,用来偿付5月初到期的期票。他答应过几星期以后再给我往伦敦寄一张新的期票。因此附上的二十英镑,以及少量用于家庭开支的钱,还有为了偿付德国一些零星债务所必需的钱,我是暂时向我的表兄弟借的。但是,如果我下欠的十英镑你马上需要的话,那就赶快告诉我。
  我未能象最初打算的那样去曼彻斯特,因为我的鹿特丹的表兄弟决定紧跟着我来伦敦。借口是,他对同我进行政治讨论很感兴趣。但是我认为,实际上他是想同他的许多表姊妹认识一下。前天我写信给恩格斯谈了办报的计划[注::见本卷第163—164页。——编者注],大概过几天就会收到他的回信。由于美国的事件,很可能,即使办报的事毫无结果,我还是要迁居柏林半年,或更久一些。当然,这只有在我争取到恢复国籍时才行。我不能否认,伦敦对我来说具有特殊的吸引力,虽然我在这个大巢穴里几乎过着隐士一样的生活。
  顺便说说。布朗基还被关在马扎斯监狱(巴黎),在那里根据侦查员的指令,他在肉体上遭到宪兵等的残酷折磨。他是利用大赦的机会,以一个商人代办的身分从这里去巴黎的,毫无阴谋计划可言。无论是英国还是欧洲其他地方的下流报刊都企图封锁这整个案件。我已同深知案件始末的西蒙·贝尔纳约定在本星期六会晤,详细讨论这个问题。我们打算,可能同厄内斯特·琼斯一起,举行公众集会,抗议这种骇人听闻的罪行。我同贝尔纳交换意见并弄清案件的详细情况之后,将立即通知伯爵夫人。但是我请求你不论通过什么途径立即在布勒斯劳的报纸上刊登一则关于这个阴谋的简讯。你知道,德国报纸是互相转载材料的。
  现在从悲剧转到悲喜剧:你有没有在报上看到日内瓦工人在大白天打了法济的耳光?
  科苏特在诉讼期间在这里表现得极可鄙。起初,他在他的affidavits [注::向法官作的声明,与宣过誓的证词有同等的效力。——编者注]等中大话连篇,但是在审理过程中却变得低声下气和卑躬屈节,怯懦和畏缩到无以复加的地步,否定了自己的想法和动机的任何革命性,这样一来,他就由于自己的愚蠢行为而使原先对这种传奇剧演员抱有好感的公众不再对他表示同情。
  我不知道,你有没有注意议会就麦克唐纳案件[186]进行的辩论?帕麦斯顿针对普鲁士的挑衅性演说,实质上只是为了消除(施莱尼茨提出的)英普同盟的主张。这里追求的是什么目的,甚至向你暗示都是多余的,因为你知道这事的经过。
  托比·梅因在汉堡《自由射手》上一篇发自柏林的通讯[549]中写了关于我在柏林逗留的非常奇怪的消息。首先,说什么哈茨费尔特伯爵夫人向我提供了两万塔勒用来创办一家报纸。其次,似乎我曾妄想利用《福格特先生》取得资产阶级的支持,然而大失所望。最后,说我在绝望中把这件事情放弃了,“因为无论哪一个著作家”都不愿“同我打交道”。干得多巧妙,托比!
  关于洛贝尔图斯的著作[注::约·卡·洛贝尔图斯《给冯·基尔希曼的社会问题书简。第三封信》。——编者注],它的倾向是完全值得赞扬的。至于其他方面,则好的地方不新,新的地方不好。然而罗雪尔是教授式学识渊博的真正代表。如傅立叶所说的是假科学。
  不要忘了同布罗克豪斯[注::见本卷第589页。——编者注]商谈一下。将有十到二十印张——我决不能预先估计好篇幅。
  而现在,亲爱的,我应当在最后向你表示感谢,感谢你那么亲切友好地接待我和留我住宿,并且忍受了我的礼貌欠周的行为。你是知道的,我满脑袋是操心事,此外我又有肝病。但最重要的是我们在一起总是谈笑风生。猴子是不笑的,因此,我们就显得是至善至美的佛陀了。
  附上两张小相片,一张给伯爵夫人,请代我向她致最良好的祝愿,另一张给你。
  祝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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