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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

马克思致恩格斯



曼彻斯特
1865年2月1日[于伦敦]

亲爱的弗雷德里克:
  附上施特龙的信,这封信必须寄回,同时要来信告诉我,你对这个出版问题有什么想法。[62]
  “济博耳德”,无疑就是那个泡沫酒的济博耳德。实际上我担心,他不仅发现我对他热情的泡沫十分冷淡,而且还在龚佩尔特的门边偷听了一些刺人的话,这我当时就对你说过。他离开我们直接跑到卡尔·布林德那边去,而且作为他的使者前往汉堡,无论如何,对这个家伙说来这是件非常如意的事,而且也完全符合旅行酒贩行径的特点。布林德不是订购了泡沫酒吗,不是还答应除去了泡沫就给予最仁慈的保护吗?虽然不能不看到,济博耳德一只眼睛冒着热情的泡沫,而另一只眼睛却没有离开有利可图的事,但是我希望,为了尊重酒的泡沫起见,济博耳德不是这种可收买的下贱货。至于弗莱里格拉特,我相信他是很谨慎的,不至于以某种形式公开地(自然是in partibus〔非现实地〕[注:in partibus infidelium——直译是“在异教国家中”,天主教主教被任命为非基督教国家的纯粹有名无实的主教时,在其头衔上添有这种字样。——编者注])答应为布林德撰稿。不过我还是想弄清楚这件事。施特龙这样巧妙地阻止了卢格和布林德,无论如何是件非常好的事。我今天还给他寄去了一些专门给迈斯纳准备的、关于这对高贵的冤家弟兄的讽刺性短评。
  在我的信中夹杂了一些英文句子,这请你原谅,因为总委员会昨天开会,一直开到深夜一点。(在这些“会”上都免去了“液体”和“烟”)。第一件事是,林肯的回信已经收到,明天你可能在《泰晤士报》上,[63]至少在《每日新闻》和《星报》上看到。而昨天刊登在《晚星报》的给伦敦反奴隶制协会[64](象查理·赖尔爵士和“世界历史人物”,或者叫做“卡尔·布林德”这样一些大人先生都是它的会员)的复信中,老头子用了两句非常干巴巴的官样文章来应付这些家伙,就象他以前在答复反奴隶制协会曼彻斯特分会时所做的那样,可是他给我们的信实际上包含了所能希求的一切,直到这种天真的表示:美国不能直接从事“宣传”。不管怎样,这是老头子迄今唯一的超过纯粹客套话的答复。
  第二,有一个同“文学协会”[65]有关系的波兰人(贵族)的代表出席。这些先生考虑到即将举行的波兰大会[注:见本卷第45页。——编者注],委托这个人郑重声明,他们是民主主义者,现在每一个波兰人都是民主主义者,因为贵族已经如此零落,所以,他们除非是丧失了理智才会不明白,没有农民的起义就不可能有波兰的恢复。不管这些家伙是不是口是心非,但是上次的教训[18]看来对他们还不是毫无作用的。
  第三,各种工联送来了入会的声明,布鲁塞尔的一个组织也送来了,它答应在比利时全国各地成立支部[66]。
  随后我拿出了一份昨天刚到的《圣路易斯每日新闻》,上面载有就我们的告工人书[注:卡·马克思《国际工人协会成立宣言》。——编者注]所写的社论和显然由魏德迈从那里摘下来的一些话。
  最后,还有一件最稀奇的事。
  我们的名誉总书记克里默收到了某个临时委员会给“总委员会”的书面邀请(此外还对他进行过私人访问),该委员会准备在下星期一在伦敦酒馆举行私人会议。目的是筹备保卫男子普选权大会。[67]主席是理查·科布顿!
  奥妙在于:象厄·琼斯告诉我们的那样,这些家伙在曼彻斯特彻底失败了;因此他们通过了一个更广泛的纲领,不过在这里面不提男子普选权,而提“济贫税纳税人”的登记。在给我们的铅印的通告里就是这样说的。但是因为根据种种迹象他们终于开始明白,除了男子普选权外,没有任何东西可以吸引工人阶级来进行任何合作,所以他们声称准备采纳这一要求。外地人“从四面八方”写信来说,伦敦举行大示威就会使外地举行类似的示威,这些人“早已”得出结论,认为他们无力推动事情前进。
  昨天讨论的第一点是:我们的协会,即总委员会,应不应该根据这些先生(其中有全部招摇撞骗的老手,如赛米尔·摩里等西蒂的鼓动家)的愿望,派几个代表作为“观察员”出席他们临时委员会的会议?第二:如果这些先生认为直接有义务把男子普选权当做自己的口号,并在这个基础上召集群众大会,那我们应不应该答应给他们支持?后一个问题对这些先生说来,象在美国事件上那样,具有决定性的意义。[64]没有工联,群众大会就开不成,没有我们,他们就得不到工联。这就是他们向我们呼吁的真正原因。
  在这个问题上意见十分分歧,布莱特上次在北明翰干的蠢事[61]大大地助长了分歧。
  会议根据我的提议作出了如下决议:(1)派遣一个代表团作为普通的“观察员”(在我的建议中我不要外国人做代表团的成员,而埃卡留斯和吕贝也是作为“英国人”和不讲话的证人当选的)[68];(2)关于群众大会,如果第一,在他们的纲领中直接地、正式地提出男子普选权,第二,我们选派的代表加入常务委员会,从而可以监督这些家伙,在他们企图发动新的叛变(我已经向大家说明,他们肯定在进行这种策划)时揭发他们,那末我们就和他们一起行动。我今天就把这件事写信告诉厄·琼斯。

你的 卡·马·




  注释:
  [18]指1863年1月在被沙皇俄国并吞的波兰土地上爆发的民族解放起义。旨在反对沙皇专制制度压迫的1863—1864年起义,是由波兰王国的封建农奴制危机以及社会矛盾和民族矛盾的加剧造成的。起义的主要动力是城市的劳动群众——工人、手工业者和知识分子代表;从1863年夏天起,参加起义队伍的很大一部分人是农民。领导起义的、由小资产阶级和小贵族分子组成的中央国民政府(委员会)在1863年1月宣布了争取波兰民族独立的斗争纲领以及一系列具有民主性质的土地要求。但是由于起义政府不彻底和不坚决,不敢触犯大土地所有者的特权,基本农民群众就没有参加起义,这是起义失败的教训之一。——第17、53、129、430页。
  [61]指布莱特1865年1月19日在北明翰商会上的演说,1865年1月20日《泰晤士报》第25087号刊载了关于这篇演说的报道。
  1847年6月8日议会通过了只适用于在工厂做工的童工和女工的十小时工作日法案。但是实际上许多厂主并没有遵守这项法律(见《资本论》第1卷第8章第6节)。——第51、54页。
  [62]1865年1月30日威·施特龙写信给马克思,说他会晤了出版商奥·迈斯纳,迈斯纳同意按入股的原则出版《资本论》,并且要求把稿子送去看一下。另外,施特龙还告诉他济博耳德的情况,告诉他迈斯纳打算出版阿·卢格和卡·布林德的报纸以及斐·弗莱里格拉特答应为布林德的报纸撰稿。——第51、58页。
  [63]1865年1月28日美国公使亚当斯受阿·林肯的委托转交了他对总委员会的信(见注38)的答复。这个答复作为亚当斯的信以《林肯先生和国际工人协会》(《Mr.Lincoln and the International Working Men’s Association》)为题发表在1865年2月6日《泰晤士报》第25101号上。——第52、62、68页。
  [64]反奴隶制协会(Emancipation Society)是英国资产阶级激进分子于1862年11月在伦敦成立的。协会支持工联伦敦理事会反对英国站在美国南部奴隶主方面参加美国内战(1861—1865)。在运动的进程中发现英国资产阶级激进分子力图利用英国群众性的工人运动来达到自己的政治目的。——第52、54页。
  [65]“波兰之友文学协会”是波兰流亡者当中以亚当·查尔托雷斯基为首的保守主义的贵族保皇派于1832年4月在巴黎成立的。——第53页。
  [66]在1865年1月31日总委员会的会议上宣读了比利时全国民主联盟成员莱·封丹1865年1月29日的来信,信中说联盟已作出加入国际的决定,并且打算把协会的文件译成法文。不久就发现封丹和工人群众没有联系,也没有采取进一步的措施来建立支部。比利时的第一个支部是在比利时的社会主义者、工人政论家塞·德·巴普的直接参加下在1865年7月17日成立的。——第53页。
  [67]指一批资产阶级激进分子预定在1865年2月6日举行的选举法改革拥护者筹备会。——第53页。
  [68]在1月31日总委员会会议上选出的参加选举法改革拥护者筹备会的代表团人员中,除埃卡留斯和勒·吕贝外,还有卡特、奥哲尔、惠特洛克、克里默、威勒尔和德尔。——第54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