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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

马克思致恩格斯



曼彻斯特
1865年5月1日[于伦敦]

亲爱的弗雷德:
  我违反了诺言,今天才写信,请原谅。这不是由于“太喜欢食言”[注:这是吕凯特《婆罗门的智慧》中的诗句的改写。——编者注],而是因为工作实在太忙了,一方面要完成我的书[注:《资本论》。——编者注],另一方面国际协会简直占去了我的全部时间。
  今天是小燕妮的生日,晚上厄内斯特·琼斯同奥哲尔、克里默、福克斯、荣克要到我家来,所以这个生日也就会带有政治色彩。
  有一个叫查理·曼宁的人向劳拉求婚,劳拉已经拒绝了。这个人生长在南美洲,父亲是英国人,母亲是西班牙人。他很富有,而且也是一个可爱的小伙子,但是劳拉“对他并不在意”[注:谢里敦《扬恶学校》。——编者注]。对于这种南方的热情,“她已经懂得怎样去压制”。我这个女儿同他的姊妹很要好,而他又是这样如痴如狂地热恋着,所以事情很不
  愉快。
  附上一篇“奇文”。《北极星》上印错的字,使这家报纸变成名副其实的德国庸人机关报了。
  我也把席利一封信的结尾寄给你,关于莫泽茵[注:西比拉·赫斯。——编者注]的那段报道,一定会使你觉得很好笑。
  国际协会的伟大成就是:
  改革同盟是我们一手建立的,在由十二个人(六个资产者,六个工人)组成的小小的委员会里,工人都是我们总委员会的委员(其中有埃卡留斯)。[105]我们已经打破了资产者想把工人阶级引入歧途的一切折衷的企图。各省的运动这一次完全以伦敦的运动为转移。例如,厄内斯特·琼斯在我们把事情推向前进以前是灰心失望的。如果英国工人阶级的政治运动能够用这种方式重新活跃起来,那末我们的协会可以不声不响地为欧洲工人阶级做出来的事情,就会比用其他任何方式做出来的要多。而且有取得成功的一切希望。
  你知道,并不是意大利的团体退出了协会,只是它的代表们退出了总委员会。[注:见本卷第107页。——编者注]现在由西班牙人代替他们参加。一个罗曼语民族代替了另一个罗曼语民族。如果这些家伙不按照我们的建议立即委派新的代表,巴枯宁只得物色一些现有的意大利人了。
  小维贝尔[注:路易·维贝尔。——编者注]已经被赶出这里的工人协会,因为他在《社会民主党人报》上发表了一篇不真实的报道,又在两个狂热的、姓氏带有克林凯的普鲁士人所领导的分会即“条顿尼亚”中造谣生事。[135]
  你我的声明[注:卡·马克思和弗·恩格斯《致〈社会民主党人报〉编辑部的声明》。——编者注],出乎意料之外,的确收到了很大的效果。我们不仅把全德工人联合会[7]这个普鲁士政府的工具炸毁了,而且也用几句话驱散了德国工人的忠君迷梦。目前进步党内的分歧也是我们的行动的直接结果。
  南部各州的骑士精神已庄严结束。在这种情况下刺杀林肯是他们所能做的最大的蠢事。约翰逊是严厉的、倔强的,是要报仇的,他原来是一个白种贫民,特别仇恨寡头政治。他对那些家伙是不会客气的,由于这一阴险行为,他会发现北部的情绪合乎他的意图。
  你有没有看到,在一批“有影响的”德国人的吊唁信上布林德的签名被放在第一位?[136]布林德真是他这类人物中的天才。在最紧要的时刻,他不仅跑去找弗莱里格拉特和别的人,而且还十分沉着,考虑到要是按字母次序来排列签名,名单就应该从“伯恩德斯”开始。所以他先去找弗莱里格拉特和别的人,让他先签名,在这个荣誉市民(现在他同卢格非常要好)的后面,就是海茵茨曼、金克尔这些influential〔有影响的〕人——我几乎要说成infinitesimal〔微不足道的〕人,而把自己“按照字母表”排在第一位。然后才去找伯恩德斯,让伯恩德斯挨着他的名字再开始另排一个纵行,接下去又是其他一些人如特吕布纳等人。《泰晤士报》就是以这种样子登载的。在同一天的《晨星报》上,第二纵行移到了后面,布林德就在全体之先了,跟在后面的就是他的仆役弗莱里格拉特和其他一些人。但是他觉得还不够,《晨星》在他的推动下,在同一号第一版上还发表短评,说什么“以卡尔·布林德为首”云云。这难道不是天才吗?
  祝好。

你的 卡·马·




  注释:
  [7]全德工人联合会是1863年5月23日在莱比锡各工人团体代表大会上成立的德国工人的政治性组织。从成立时起,全德工人联合会就处于力图使工人运动按改良主义道路发展的拉萨尔及其追随者的有力影响之下。联合会把自己的宗旨限于争取普选权的斗争和和平的议会活动。全德工人联合会一方面否定工人阶级的日常经济斗争,同时却主张建立由国家资助的生产合作社,认为生产合作社是解决社会矛盾的基本手段。联合会的拉萨尔主义领导在对外政策问题上采取民族主义的立场,赞同普鲁士政府的反动政策和通过王朝战争自上而下地实现德国的统一。
  随着国际工人协会(第一国际)的成立,联合会的拉萨尔主义领导的机会主义策略就成了在德国建立真正工人政党的障碍。由于马克思和恩格斯始终不渝地同拉萨尔主义进行斗争,到七十年代初,先进的德国工人就抛弃了拉萨尔主义。1875年5月在哥达代表大会上,全德工人联合会同1869年成立的并由倍倍尔和李卜克内西领导的德国社会民主工党(爱森纳赫派)实行合并。统一了的党采取德国社会主义工人党的名称。
  全德工人联合会大会于1864年12月在杜塞尔多夫举行。——第11、113、442、448、457、466页。
  [105]根据国际总委员会的倡议和在它的直接参加下,选举法改革的拥护者于1865年2月23日在圣马丁堂召开会议,会上通过了建立改革同盟的决议。改革同盟成了领导工人争取第二次改革的群众性运动的政治中心。总委员会的一些委员,主要是英国各工联的领袖,参加了同盟的领导机关——理事会和执行委员会。同盟所领导的改革运动的纲领和对待资产阶级政党的策略都是在马克思的直接影响下制定的,他竭力促使英国工人阶级实现不依赖资产阶级政党的、独立的政策。资产阶级仅仅要求把选举权扩大到单座楼房的房主和房客,与此相反,改革同盟按马克思的主张提出给予国内所有男性成年居民普选权的要求。被国际重新提出的这个宪章派的口号,在英国工人阶级队伍中得到了广泛的反响,并且使同盟获得了在此以前对政治漠不关心的工联的支持。同盟在英国各大工业城市和各地方都有分支机构。但是由于参加改革同盟领导的资产阶级激进派慑于群众运动而表现的动摇,由于工联机会主义领袖的妥协,同盟未能贯彻总委员会拟定的路线;英国资产阶级使运动发生了分裂,在1867年进行了一次残缺不全的改革,这次改革仅仅把选举权给了小资产阶级和工人阶级的上层,而工人阶级的基本群众仍然和原先一样处于政治上无权的地位。——第84、85、102、113、196、458、506、534页。
  [135]根据弗·列斯纳的提议,伦敦德意志工人共产主义教育协会(见注100)在1865年3月22日的会议上,断绝了同拉萨尔派的关系。
  1865年4月5日,在协会同它的分会“条顿尼亚”和“和谐”共同讨论全德工人联合会主席伯·贝克尔的行为和《社会民主党人报》编辑部的行为的大会上,路·维贝尔企图通过一项决议,说什么个别党派代表的政治态度是个人的事,不应当由协会的会员来讨论。这种错误的立场遭到了会议的否决,1865年4月21日《社会民主党人报》第50号歪曲地报道了会议的进程。
  “条顿尼亚”是居住在伦敦南部的德国工人的教育团体。它加入了伦敦德意志工人共产主义教育协会作为一个分支机构。在1865年1月,它与该协会一同并入国际工人协会。“条顿尼亚”的领导人是克林凯尔和克林凯。——第113、137页。
  [136]指1865年4月28日《泰晤士报》第25174号上就1865年4月14日美国总统阿·林肯被刺而发表的《德国人告美国人民书》(《Address of German to the American Nation》)。——第114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