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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1.

马克思致恩格斯



曼彻斯特
1866年[注:原稿为:1865年。——编者注]1月15日[于伦敦]

亲爱的弗雷德:
  劳拉完全忘记了把一星期以前我已经准备好的《论坛报》[注:《人民论坛报》。——编者注]给你寄去。她今天补做这件耽误了的事。同时寄上一份《工人辩护士报》。
  随信附上:
  (1)维也纳出版商的信[195]。(务请寄还。)
  (2)库格曼医生的信。
  (3)迈耶尔[注:齐格弗里特·迈耶尔。——编者注]由柏林寄来的信。(我今天才答复了这些人。一直没有工夫。)
  在此期间,我们已经把韦济尼埃在比利时和勒·吕贝在伦敦搞的可耻的阴谋彻底打垮了。[193]《左岸》的编辑和罗雅尔的朋友龙格以及克雷斯佩耳先生,这两个人是勒·吕贝所建立的支部[注:伦敦的法国人支部。——编者注]里面最有文化修养的会员,他们成了我们中央委员会的委员。他的支部已经宣布反对他而拥护我们。中央委员会要求韦济尼埃“论证他所提出的非难,如果他论证不了,就把他开除”。例如:这个家伙在《佛尔维耶回声报》上就曾这样责难我们:
  “这个委员会承受了代表全人类最高利益的委托,而它却轻率地放弃了这个崇高的目的,堕落成一个为波拿巴主义效劳的民族委员会。”
  我们的这种堕落就表现在我们维护波兰反对俄国[196]。
  “由于屈服于有害的影响,〈这头蠢驴以为议程中关于波兰的条款是巴黎代表的主张,其实这些代表认为它是“不适宜的”,并竭力要把它删去〉[注:本卷中凡是尖括号〈 〉内的话和标点符号都是马克思和恩格斯加的。——译者注]委员会在日内瓦代表大会议程中列入了超出协会的目的,并且和权利、正义、自由、博爱以及和各民族各种族的团结相矛盾的问题,例如‘消灭俄国在欧洲的影响等等’的问题,这正好发生在俄国解放本国的和波兰的农奴的时候,而波兰的贵族和教士却始终拒绝给他们自己的农奴以自由。人们至少应当承认,这个时机是选择得不好的。在赞同这些条款以前,委员会中的英国委员就应该问问自己,英国贫穷状况的惊人的发展、女工的卖淫、大不列颠工人的苦难、爱尔兰的饥荒和人烟绝迹等等,是否也同样应该马上终止!至于说到委员会中的德国委员,那也要请他们告诉我们,俾斯麦先生的政策在欧洲的影响是否也同样必须铲除;普鲁士和奥地利不是也参加了波兰的瓜分,对压迫这一不幸的民族的罪行承担有与俄国同样的责任吗?而当波拿巴的士兵占据被他们炮轰了的罗马,并且在毁灭法兰西共和国之后又在屠杀墨西哥共和国的保卫者的时候,所谓的巴黎代表们是不是应该来痛斥俄国的影响呢?人们如果把这些政府所犯的错误和罪行比较一下,那就应该得出一个结论:任何一个民族都不应该因本族压迫者犯下的罪行而遭到人类的咒骂,中央委员会的义务是宣布一切民族的团结、友爱,而不是把它们当中任何一个从欧洲驱除出去。”
  然后,他又加上下面一段谎言:
  “这个重大错误已经造成了极不幸的后果:大批的波兰人要求加入委员会,而且马上会在里面形成压倒的多数。〈委员会中唯一的一个波兰人是博勃钦斯基大尉;因为霍尔托普不算数,他本人正在和勒·吕贝搞秘密活动。〉他们已经毫不迟疑地说,他们要利用协会来达到他们民族的复兴,而不关心工人解放的问题。”
  波兰人——他们刚好派了一个代表团来我们这里——读到这些地方时,哈哈大笑不止。我们将于1月23日庆祝他们的革命[197]。
  你对于自作聪明的德尼对蒲鲁东的最终祈祷[198]准会感兴趣的。这个“耸人听闻的作者”,以他的一知半解,以他拉萨尔式地卖弄博学(其实他根本不懂什么叫博学),以他所谓的高于社会主义宗派主义者的批判能力,带来了很大的危害。
  勒·吕贝等于零。福克斯称他为“有孩子气的爸爸”[注:双关语:原文《Père enfantin》,意思是“有孩子气的爸爸”,同时还有“安凡丹天父”的意思(暗指勒·吕贝模仿圣西门主义者安凡丹“天父”)。——编者注]是正确的,但是韦济尼埃这家伙是完全拥护俄国人的。作为作家,他没有多大价值,正如他的《新凯撒传》以及他的反对波拿巴的其他小册子所表明的那样。但是他有才能,修辞能力很强,精力充沛,最突出的是十分放肆。
  祝好。

你的 卡·马·




  注释:
  [193]法国小资产阶级共和派韦济尼埃的诽谤性的文章,发表于1865年12月16日和18日的比利时资产阶级民主派报纸《佛尔维耶回声报》第293号和第294号。这篇文章歪曲了总委员会的活动和伦敦代表会议的工作。总委员会在1865年12月26日、1866年1月2日和9日讨论了这篇文章。马克思出席了这几次会议,积极地参加了讨论并且坚决主张,如果韦济尼埃不能以事实来证实他的责难,就把他开除出国际。总委员会在1866年1月9日的会议上通过了这样的决定。对这篇匿名文章的答复,是荣克根据总委员会的决定写的,并且由马克思校阅过(见《马克思恩格斯全集》中文版第16卷第586—596页)。
  马克思提到的由勒·吕贝起草的新的章程草案,载于1865年12月27日《佛尔维耶回声报》。这个草案反映了伦敦法国人支部成员、某些小资产阶级民主主义分子的联邦主义观点,要把总委员会的领导作用化为乌有,使总委员会变成只具有通报和统计这些纯粹技术性职能的简单的代表机关。——第172、173、196、495页。
  [195]马克思把阿尔诺德·希耳堡1866年1月2日寄自维也纳的信转寄给恩格斯,信中邀请马克思为正在筹办的杂志《国际评论》撰稿。根据希耳堡1866年1月18日写给马克思的信来看,马克思已经同意为该杂志撰稿。但是由于国际的事务十分繁忙,而且又要写作《资本论》,看来马克思实际上并没有实现这个诺言。——第173、182页。
  [196]指的是1865年伦敦代表会议第九项议程:“俄国佬对欧洲的威胁以及恢复独立和统一的波兰”(见《马克思恩格斯全集》中文版第16卷第583页)。——第174页。
  [197]1866年1月22日在伦敦圣马丁堂举行了纪念1863—1864年波兰起义三周年的大会,主持会议的是著名的波兰流亡者、民主主义者奥博尔斯基。正象波兰流亡者的民主派报纸《自由之声》(《Glos Wolny》)所报道的,大会是由国际工人协会和伦敦波兰流亡者倡议举行的。大会一致通过了由福克斯提出并得到马克思支持的决议,决议表达了英国和其他欧洲国家的工人阶级及民主人士对波兰民族解放斗争的声援。
  关于会议的报道,发表于1866年1月31日《自由之声》第93号,2月3日《蜂房报》第225号以及1月27日《工人辩护士报》第151号。——第175页。
  [198]大概指的是德尼·德·夏托吉隆的言论,他写了《驳蒲鲁东》(《L’Anti-Proudhon》)一书,从天主教教会的立场批判了蒲鲁东的观点。德尼·德·夏托吉隆的这本书是对蒲鲁东1858年在巴黎出版的三卷集《论革命中和教会中的公平》(《De la Justice dans la Révolution et dans l’église》)的答复。——第175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