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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5.

马克思致恩格斯



曼彻斯特
1866年6月20日[于伦敦]

亲爱的弗雷德:
  可恶的天气对我的身体产生了特别糟糕的影响;这就是为什么我到现在还没有告诉你酒已经收到而且根本没有给你写信的原因。到曼彻斯特去是不可能的,因为在目前的情况下我不能离开家;此外,由于国际的缘故,我也必须留在这里,我的法国朋友们已经利用了一次我不在场的机会,在现在这种极其困难的环境中以协会的名义干了蠢事。[217]
  至于这里的报纸,据我看来,如果事情在曼彻斯特没有什么结果,最好是给《泰晤士报》寄一篇有份量的军事论文去,你可以对该报自称为达姆斯塔德《军事报》[注:《军事总汇报》。——编者注]的驻英记者。在这里,政治上的顾虑是不必要的,因为伦敦的一切报纸都同样糟糕,而问题是要找到最广泛的读者。[241]
  你现在一定要“批判地”向我报道一下意大利和德国的事件经过。
  昨天国际总委员会讨论了目前的战争问题。这是事先通知了的,我们的房间里挤满了人。意大利的先生们也派来了代表。果然不出所料,讨论归结到了“民族特性”问题和我们对该问题的态度。这个题目将在下星期二继续讨论。[242]
  法国人出席会议的人数很多,他们毫不掩饰自己对意大利人的从心底感到的厌恶。
  此外,“青年法兰西”的代表(不是工人)提出了一种观点,说一切民族特性和民族本身都是“陈腐的偏见”。这是蒲鲁东派的施蒂纳思想。一切都应当分解成小“团体”或“公社”,然后它们又组成“联合会”,但并不是国家。在人类的这种“个体化”以及相应的“相互性”向前发展的同时,其他一切国家的历史都应当停顿下来,全世界都应当等候法国人成熟起来实行社会革命。那时他们将要在我们的眼前做这种试验,而世界其余的部分将会被他们的榜样的力量所征服,也去做同样的事情。这一切正是傅立叶期待于他的模范的法伦斯泰尔[243]的。此外,所有用旧世界的“迷信思想”来使“社会”问题复杂化的人都是“反动”的。
  我在开始发言时说,我们的朋友拉法格和其他废除了民族特性的人,竟向我们讲“法语”,就是说,讲会场上十分之九的人不懂的语言,我的话使英国人大笑不止。接着我又暗示说,拉法格大概是完全不自觉地把否定民族特性理解为由模范的法国民族来吞并各个民族了。
  此外,现在处境是困难的,因为一方面必须反对愚蠢的英国的意大利主义,另一方面也同样必须反对法国对它进行的错误论战,特别是必须防止可能把我们的协会引到片面性的道路上去的任何表现。
  祝好。

你的 卡·马·




  注释:
  [217]在1866年3月6日的总委员会会议上,受英国工联分子奥哲尔、豪威耳、克里默等人支持的勒·吕贝和沃尔弗利用马克思和他的许多拥护者缺席的机会,通过了关于总委员会对《佛尔维耶回声报》发表的韦济尼埃的诽谤性文章的答复的决议。决议说,委员会收回在这篇答复中关于“拉丁族的杰出作家”即马志尼以及他的拥护者所说的一切,换言之,否认对韦济尼埃的所谓马志尼是国际的纲领性文件、首先是它的章程的作者的胡说的反驳。马克思及其拥护者在1866年3月13日的会议上取消了这个决议,从而打退了小资产阶级分子对国际的领导地位的新的侵犯。——第196、230、507页。
  [241]这里指的是恩格斯打算为《曼彻斯特卫报》写几篇关于1866年6月底爆发的普奥战争的文章。恩格斯写了五篇,以《德国战争短评》为题(见《马克思恩格斯全集》中文版第16卷第187—212页)发表在该报上。——第230、240页。
  [242]1866年6月19、26日和7月17日的总委员会会议上,进行了关于1866年普奥战争问题的辩论。6月26日的会议上提出了三个决议案,一个是博勃钦斯基和卡特提出的,一个是克里默和达顿提出的,另一个是福克斯提出的。在1866年7月17日总委员会会议上对这些决议案进行表决之前,马克思发言批评了它们,结果克里默和达顿的决议案以及福克斯的决议案被撤销;前者虽然原则上正确地谴责了侵略战争,但是没有提出无产阶级的主要任务——必须组织起来为自己的政治解放和社会解放而进行斗争;后者也有同样的缺点,此外,没有表达无产阶级对战争的态度。总委员会在稍加修改后一致通过了博勃钦斯基和卡特提出的决议案:“国际工人协会中央委员会认为,大陆上发生的冲突是政府之间的冲突,因而建议工人保持中立,并且团结起来,以便从团结中汲取为工人的社会解放和政治解放所必需的力量。”(见《1864—1866年第一国际总委员会。1865年伦敦代表会议。会议记录》1961年莫斯科版第151页)。——第230页。
  [243]模范的法伦斯泰尔是沙·傅立叶所计划的空想社会主义移民区。——第230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