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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3.

恩格斯致弗里德里希·阿道夫·左尔格



霍布根
1873年3月20日于伦敦瑞琴特公园路122号

亲爱的左尔格:
  首先,请允许我对你的家庭所遭受的极大不幸[注:左尔格的女儿死了。——编者注]表示由衷的同情。我们大家都经受过这类悲痛,我们知道,这种悲痛给整个生活带来多么深刻的影响。要克服这些悲痛需要经过漫长的时间和进行严峻的斗争。但是我们知道,你有足够的毅力来战胜它。
  你最近的一封信或者确切地说前一封信在马克思那里,他打算给你写封短信,但不知他是否这样做了,今天我已无法问他,因为他跟杜西已去布莱顿,准备在那里呆几天。至于前总委员会的记录,它对你们毫无用处,因为所有引起共同关心的决议早就告诉你们了,其余的决议则已毫无意义。而这些决议对我们在这里同分裂主义者进行斗争,则是绝对必要的,有了这些决议就有可能对谣言和诽谤进行反击[注:见本卷第533页。——编者注]。我以为,国际的利益总比履行某种手续更为重要。其他的书记没有寄来报告,这自然是不正常的现象。赛拉叶的报告连同信一起丢失了。符卢勃列夫斯基不可能寄报告来,因为在波兰一切都处于绝密状态,过去我们也从未要求他提供详细的情况。德国和奥地利的情况怎样,你们知道的同我们知道的完全一样,因为你们直接在同他们通信,而关于各个支部的详细情况我们也不知道。不能要求已经退职的书记——瑞士书记荣克和丹麦书记库尔奈——写报告。谁还会写报告给你们呢?我们从丹麦得不到一个字,我担心拉萨尔分子的阴谋活动在那里找到了合适的土壤。
  在法国,看来所有人都被捕了。从卡昂的审判案中可以看出,赫德盖姆是个叛徒,检察官直截了当地称他为告密者。在土鲁斯,丹特雷格(斯瓦尔姆)以他惯常的学究气填写了许多不必要的表格,警察局从中得到了一切必要的情报;现在,对他的审判正在进行[619],我们每天都等待着审判的消息。拉罗克顺利地经伦敦逃到了圣塞瓦斯田,他试图从那里同波尔多重新建立联系。他的地址(务须保密)是:
  西班牙圣塞瓦斯田市海关街21号拉特腊克先生,里面不用信封。
  库诺的第二十九支部的决议很不走运。他把决议寄给了同盟的西班牙联合会委员会,同时声明,卡佩斯特罗就是库诺!为什么要拿姓名开玩笑呢?巴塞罗纳联合会把这份东西发表了,而且从中得出结论——看来不是完全没有根据——说,库诺现在也悔悟了,并认识到前总委员会是错误的。这就是调解的结果。
  至于洛迪。当你2月12日的信到达的时候,所有的人都已获释,比尼亚米又重新当了编辑。因为已经不再需要钱,我决定寄那二十美元,何况总委员会本身需要钱用。请立即告诉我:还要不要把钱寄去,还是你们打算另作他用。
  至于给总委员会的现金会费,还没有收到分文。从组织条例第三项第四条你可以看到,会费交付期限是3月1日,而实际上几乎都是在代表大会前不久代表大会期间才交付。在这以前,我们多半是靠个人会费和借债度日。至于个人会费,我可以尽量去收集一些,但是如果我们不打算提前花掉用于下次代表大会的全部经费并使代表大会的召开取决于偶然性,那末靠个人会费是难以维持的。
  请立即寄来八十至一百份英文的工会章程草案[620]。已经寄出的四十份以及大部分信件至今没有收到(正在查找),不过这么几份在这里是根本不够的;单是曼彻斯特一地就可以分发三四十份,因为这里的工联大部分是地方性的,而不是集中的。给不列颠联合会委员会的东西,你可以暂时全部寄给我,或者寄给书记赛·维克里——伦敦北区芬奇利街弗赖恩公园橡树别墅3号,也可以寄给弗·列斯纳——伦敦西区菲茨罗伊广场菲茨罗伊街12号。联合会委员会现在的地址只是临时的。我可能还需要一些法文版的,以便给意大利、荷兰和比利时,我还要给正在举行罢工的那些地方的罢工委员会寄去一份或两三份。
  我现在弄不到荷兰和比利时的地址;李贝尔斯已经不在海牙,而在德国,万·德尔·豪特——此人其实是个懒汉——现在在埃森附近当煤矿工人。
  1月26日的决议[注:《告国际工人协会全体会员。总委员会1873年1月26日的决议》。——编者注]很好。现在只要你们在3月份召开的汝拉、意大利和其他的代表大会后作出一项决定,说明1月26日的决议适用于西班牙、比利时、英国的分裂主义者,特别是汝拉的分裂主义者,那末事情就结束了。至于意大利,只能适用于一些已被承认的支部:那不勒斯、米兰、费拉拉、都灵、洛迪、阿魁拉——但这也是勉强适用,而其他的支部则从来不属于国际。
  致西班牙人的呼吁书[621],也会起很好的作用。一方面,它在理论上是完全正确的,另一方面,在这个呼吁书里,没有任何东西会使同盟分子有借口来吹嘘他们的无政府主义,以反对这个呼吁书,第三,它很简短。总之,你们所有的呼吁书都在工人中间得到了广泛的响应。
  我已将1月26日的决议寄给不列颠联合会委员会,今天晚上就会宣读。
  总委员会(12月15日)提出的关于用这种方式接受支部的要求肯定不会实现。总委员会应该接受符合章程和组织条例要求的每一个支部;它不应提出任何新的条件,因此第一条要求(总委员会有权要求提供有关会员人数和会员职业的统计数字,但不必提供姓名)有一部分不能成立,而第四条则完全不能成立,因为组织条例第三项里规定了另一种交纳会费的办法。最好悄悄地放弃这一要求,我们这里从来没有做到超出第二条和第三条要求所规定的东西,就是做到规定的那样也很困难,如果同一些相当诚挚的人们打交道,那从来不用坚持要求严格地遵守手续。当然在发生问题的情况下,手头有这样一个规定还是好的。
  符卢勃列夫斯基同样不可能遵循给他的指示。对待波兰的代表应当象对待完全可以信赖的人那样,否则我们在那里就会一无所得,而每月提交一份详细的报告,他是无论如何做不到的。至于我,我对意大利的情况只能说,洛迪的支部尚未恢复,而都灵的支部可能已经垮台,除此以外就无可奉告了。
  让我负责会费券实在是个倒霉的主意。[622]去年一直拖到3月还是4月才收到会费券,今年将会拖得更晚了。勒穆修和所有法国人一样,只要同他的利害无关,办事就十分迟缓,而且怎么催促也无济于事。过去印刷工作是荣克管的,现在这事交给了不懂英语的勒穆修。
  我给你寄去了《国际先驱报》和《解放报》,前者到第50号(今天寄出),后者到第88号,谅已收到。
  差一点忘了谢谢你寄来的葡萄酒,它经过长途跋涉终于到达这里。这些酒被装上德国的轮船运到不来梅,从那里又运到伦敦交货,几经周折才到达这里。我和马克思分了这些酒,我先尝了几瓶。甜克托巴酒很受妇女们欢迎。红的也不错,而白的据我品尝,味道介于莱茵酒和淡赫雷斯酒之间。还有几瓶放在我的地窖里,等有什么大事时再用。这种酒喝起来很适口,但它缺乏欧洲葡萄酒所固有的特色。我非常感谢你使我如此愉快地丰富了我对整个半球的酒的知识;最使我惊讶的是,我第一次得知俄亥俄的葡萄园座落在北部,我本来以为它还在更南一些的地方。
  伍德赫尔在青春街引起的纠纷真使我觉得好笑。我将把这件事在西班牙等地广为传播。同样好笑的是,埃卡留斯竟在《世界报》上把他们这次伪代表大会描绘成一次纯粹的友好会晤。《工人报》到第4号已收到了。很好,虽然有的地方文笔有些粗糙,但这没有什么关系,正说明无产阶级的特性。对辛格尔及其同伙的攻击很好,——应当继续并扩大到其他的人。
  这里没有什么新闻了。荣克—黑尔斯的谩骂已经遍登于汝拉、比利时和其他分裂主义者的报刊,龙格想在《自由报》上对此进行反击,不过他那样懒,我不知道是否会有什么结果。
  邮班就要截止了。
  衷心问好。

  你的 弗·恩格斯




  注释:
  [619] 1873年3月10—25日在土鲁斯对国际法国支部成员进行了审讯。根据杜弗尔法案,二十二名国际会员由于加入国际工人协会被判处不同期限的监禁;得以隐藏起来的总委员会全权代表拉罗克被缺席判处三年监禁。——第573页。
  [620] 根据海牙代表大会关于建立各种国际工会联合会的决议(见《马克思恩格斯全集》中文版第18卷第169页),总委员会起草了一个国际联合会的章程草案,1873年2月12日左尔格把该草案寄给了恩格斯。章程草案发表在1873年3月8日《国际先驱报》第49号上。——第574页。
  [621] 指1873年2月23日总委员会因西班牙成立共和国而写的致西班牙工人的呼吁书。在这份呼吁书里,总委员会告诫西班牙工人不要迷恋于资产阶级共和主义,提出工人团结起来为争取建立“劳动和社会民主共和国”的任务,并指出实现这个目的只能是工人自己的事。——第575页。
  [622] 1872年12月22日总委员会决定,贴在个人章程上的表示会费已交清的会费券在伦敦印制;印版仍和1872年一样,由国际会员、雕版师勒穆修制作。恩格斯被委托对印制会费券进行监督。——第576、58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