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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8.

恩格斯致弗里德里希·阿道夫·左尔格



霍布根
1873年11月25日于伦敦

亲爱的左尔格:
  前几天我刚从德国回来[649],我是因为母亲生病和逝世而到那里去的,回来后见到你10月22日的来信。由于你不了解情况,指责我这么长时间不让你知道这里的事态和通过的决定,这是不公正的。事实是这样的:马克思和我从一些地方接到模棱两可的报告,而从另一些地方根本得不到消息,所以经过长时间的犹豫之后,我们断定,代表大会实质上将是瑞士地方性的代表大会,既然没有任何人直接从美国去参加,因此我们最好也不出席。(应当补充一下,马克思和我都没有收到任何委托书,只从美国收到一份轮流使用的委托书。)对这件事刚作出最后决定,我就到兰兹格特去进行海水浴了[92],我家里的人已在那里,由于经常失眠和神经失调,海水浴对我是极其需要的。马克思往那里写信告诉我,由于突然发现日内瓦人背信弃义[注:见本卷第90页。——编者注],这样,就有必要作出决定,让赛拉叶也不要去参加代表大会。[93]从马克思的来信中我已了解到这样做是必要的,并表示同意,但一定要赛拉叶立即给你们写信[注:见本卷第92页。——编者注]。过了几天,我去伦敦住了一天,以便支付《同盟》[注:卡·马克思和弗·恩格斯《社会主义民主同盟和国际工人协会》。——编者注]的印刷费和安排发送的工作;我翻阅了有关文件,并且深信,如果赛拉叶作为你们的代表到那里去,那将是极其愚蠢的;由于他和我们都没有出席,而且除一人[注:布尔哈特。——编者注]外所有德国人都没有出席,就使代表大会变成了纯地方性的会议;和同盟分子的会议比起来,这个会议看起来还很象样子,但它对国际没有产生任何道义上的影响。况且当时总的国际形势是:任何代表大会都是注定要失败的,两个代表大会——同盟分子的[95]也好,国际的[99]也好——现在就已经完全被人遗忘了。因此我催促马克思赶快通知你们,而我自己则再次离开了那里,并且在收到你来信之前一直以为,这件事已经办妥了。马克思也以为,赛拉叶在退钱时已首先通知了你们,所以他可以晚一点写信,以便能够把代表大会的结果等告诉你们。
  但是,上星期我们才知道,赛拉叶没有这样做,而是把钱交给拉法格保存起来了,这几天我就要到拉法格那里去取这笔钱,用它买点必需的东西。我正忙于校订工作,给我寄来的关于同盟的小册子的德译文很糟糕(它将由白拉克在不伦瑞克出版[650])。在修改这篇译文时,放在我手头的你那部分译稿对我很有用处。当然,事情很紧迫,我必须加紧工作,因为在本星期内就要把稿子退回。
  马克思昨天带着他的小女儿[注:爱琳娜·马克思。——编者注]到约克郡的哈罗格特去了,他们两人将在那里休养一个时期。[102]这对他是必要的;今年春天显现出来的那种厉害的症状已经消失了,但是,出现了大脑的慢性的抑制状态,使他没有能力工作,甚至没有心思写作;这种状态如果长期拖延下去,会引起不良后果。最近这几天他要到曼彻斯特去拜访我们的朋友龚佩尔特,这是他完全信赖的唯一的一个医生,而且春天时也是由他治疗的。这也是使你较长时期以来得不到消息的原因。
  巴枯宁给《日内瓦报》编辑部和汝拉人寄去了关于退出政界的声明,作为对小册子的答复,声明说:我要退出了。今后我不再打扰任何人,只是请别人也不要打扰我[651]。他是大错特错了。不过,他丝毫也不企图作出任何回答。
  吴亭到这里已经将近一个月了;他向我们讲了一些更令人吃惊的关于巴枯宁的事。这个家伙在实践中真是认真地运用了自己的教义问答;他和他的同盟完全靠招摇撞骗过日子已经有好多年了,他们认为,这方面的情况丝毫不能透露出去,不然会使某些必须加以重视的人名誉扫地。你根本想象不到,这是一个什么样的骗子集团。不过,他们的伪国际现在死气沉沉,小册子戳穿了骗局,而吉约姆之流的先生们只好等待人们把这一切全部忘掉。
  在西班牙,他们自己毁灭了自己——请看我在《人民国家报》上的文章[注:弗·恩格斯 《行动中的巴枯宁主义者》。——编者注]
  真正的国际现在也死气沉沉。9月我曾写信给梅萨,至今仍然没有回信。在葡萄牙,我们的人正遭受迫害,他们必须保持谨慎。在意大利,成立了梅累尼亚诺支部[652],对此我在这里顺便通知总委员会,地址附后。《人民报》还在出版,不过经常脱期,而且竭力扮演着中间人的角色。我所能报告的就是这些。这里的联合会在最终收拾荣克、黑尔斯之流以后,已经完全瘫痪。几乎连人都召集不起来。
  衷心问好。

你的 弗·恩格斯


  同梅累尼亚诺联系的地址:
  意大利米兰省梅累尼亚诺
  鲁伊治·宗卡达



  注释:
  [649] 恩格斯大约从1873年10月28日到11月20日在德国(恩格耳斯基尔亨)。——第610、633页。
  [92] 从1873年8月初到9月初恩格斯在兰兹格特疗养。——第90、610页。
  [93] 奥·赛拉叶原来打算作为总委员会的代表参加于1873年9月初在日内瓦举行的国际工人协会第六次代表大会。1873年7月25日,总委员会批准了给赛拉叶的委托书,8月8日,总委员会又专门指示,力求在这次代表大会上就所有问题作出的决议都符合海牙代表大会决议的精神。赛拉叶作为不列颠联合会委员会委员,还应得到英国支部的委托书。由于情况变化,赛拉叶就没有必要再去了(参看《马克思恩格斯全集》中文版第18卷第741—742页)。关于日内瓦代表大会,见注99。——第90、608、610页。
  [95] 在汝拉联合会的倡议下,国际的一些被无政府主义者和改良主义者所控制的支部和联合会,于1873年9月1—6日在日内瓦召开了代表大会;这些支部和联合会拒绝承认海牙代表大会的决议,从而被开除出国际。总委员会在1873年5月30日的决议中写道:由于拒绝海牙第五次全协会代表大会的决议,它们“已经自己把自己置于国际工人协会的队伍之外,并且不再是协会的会员”(见《马克思恩格斯全集》中文版第18卷第738页)。
  [99] 1873年9月,几乎同时在日内瓦举行了国际第六次例行代表大会和被国际工人协会开除的一些组织的代表大会(关于后一个代表大会,见注95)。
  1873年9月8—13日举行的国际第六次代表大会,并未具有国际性质;由于反动势力在欧洲占统治地位以及财政困难,几乎所有联合会都没能派出自己的代表。出席代表大会的主要是协会的瑞士会员(四十一名当中有三十九名)。代表大会的工作在约·菲·贝克尔的领导下进行,会上听取了总委员会的工作报告和来自地方的一些报告。大会审查了国际工人协会的章程,尽管有一些瑞士代表(培列等人)提出异议,但还是确认了海牙代表大会赋予总委员会的那些职能,强调指出了工人阶级进行政治斗争的必要性,并通过了采取进一步措施成立国际工会联合会的决议。在下届代表大会(规定在1875年举行)召开之前,总委员会的所在地仍为纽约。1873年的日内瓦代表大会是国际工人协会的最后一次代表大会。——第95、611页。
  [650] 指马克思和恩格斯的《社会主义民主同盟和国际工人协会》一书,该书以《一个反对国际工人协会的阴谋》(《Ein Complot gegen die Internationale Arbeiter-Assoziation》)为题于1874年在不伦瑞克用德文出版,由德国社会民主党人科柯斯基翻译。——第611页。
  [102] 1873年11月24日至12月15日,马克思带着女儿爱琳娜在哈罗格特治病。——第98、611、630页。
  [651] 指巴枯宁1873年9月25日发表在《日内瓦报》上的公开信和1873年10月12日发表在《汝拉联合会简报》上的题为《致汝拉联合会的朋友们》的信,巴枯宁在这两封信中声明脱离政治活动。恩格斯引用的是英国报刊上的报道,即1873年10月10日登在《旗帜晚报》上的报道。——第612页。
  [652] 1873年7月22日比尼亚米通知恩格斯,在梅累尼亚诺成立了主要由泥水匠组成的国际支部,取名为“古斯达夫·弗路朗斯”支部。该支部宣布支持总委员会。——第6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