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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5.

马克思致燕妮·龙格



阿尔让台
1882年3月27日星期一[于阿尔及尔]

我亲爱的孩子:
  今天(3月27日)收到了你的信。你知道,当我每次得到你的音信的时候,我是多么幸福。我的信没有向你隐瞒过最坏的事情,因此,你也完全可以相信,我说自从我给你写了上一封信[注:见本卷第282—285页。——编者注]以来,我的健康状况不断好转,这完全是实话。失眠(原来这个病最糟糕)好了,食欲恢复了,咳嗽再没有大发作,相反地,已大大减轻。不言而喻,因为斑蝥膏有强烈的作用,每星期只能上一次,所以左侧胸膜(肺组织本身还根本没有伤及)的疗程还需要一些时间。当然,天气极不稳定,时常突然变化,有暴风、酷热、严寒和雨,实际上,好的时刻只是罕见的现象;要有稳定的,与季节相称的,暖和的和“干燥的”天气,那只是梦想。例如,昨天我们还以为决定性的转变来了,——天气非常好,我还去散了散步——但是今天天空晦暗阴沉(带有黑色),大雨倾盆,狂风怒号。这里的人们已经厌倦到了极点,因为很明显,这样的天气从十二月份(包括十二月在内)以来对于阿尔及尔来说就是完全不正常的。而问题就在于,本来应当预先弄清这种情况,而不应碰运气地作这样的旅行。
  只在我们之间说说:虽然威特岛[18]的天气不好,可是我的健康状况却大为好转,以致当我回到伦敦的时候,大家都惊讶不已。况且在文特诺尔,我是安心的;而相反地在伦敦,恩格斯的担心(还有多嘴的拉法格也认为,我需要的只是“散步”、新鲜空气等等)实际上弄得我心绪不宁。我感到,我再也不能忍受这种情况了;所以当时我那样着急地一定要离开伦敦!可见,最真实诚挚的爱可以害人;在这种情况下,对于一个正在恢复健康的人来说,还有什么更危险的东西呢!
  亲爱的孩子,正象我已经告诉过你的[注:见本卷第284页。——编者注],我很走运,我在这里所交往的都是些心地善良的、友好的、朴实的人们(瑞士籍的法国人和真正的法国人;在我的别墅式的旅馆中,既没有德国人,也没有英国人)。莫里斯·卡斯特拉兹先生自告奋勇在斯蒂凡医生的指导下来帮助我;甚至尼姆[注:海伦·德穆特。——编者注]也不见得更能体贴入微。所以,我的孩子,你不要因为我好象无人照顾而感到苦恼。不论是男人或女人对我的照料都十分周到,另一方面,我享有“病人”的特权——当我想一个人呆着或者不想管周围事情的时候,我可以沉默不语,不闻不问等等。
  实际上,我根本没有注意法国的、英国的和其他国家的日报,我只阅读电讯。我希望得到的,就是象龙格论罢工那样的文章(拉法格在给我的信中非常赞扬这些文章)。关于马萨尔的蠢事,到现在为止,除了你写信告诉我的以外,我一无所知。
  请你写信给希尔施,让他把他在亚当夫人的杂志上发表的文章[264]寄给我。我多么盼望有朝一日飞毯能把琼尼送到我这里来。我可爱的孩子要是看到摩尔人、阿拉伯人、柏柏尔人、土耳其人、黑人——总之,所有这些巴比伦人,以及掺杂有“文明的”法国人等等和迟钝的不列颠人的这个东方世界的服装(大部分是非常优美的),会感到多么惊奇。替我吻我的小哈利,高尚的狼和伟大的帕[注:指马克思的外孙、燕妮·龙格的儿子:昂利、埃德加尔和马赛尔。——编者注]
  我亲爱的孩子,现在再见吧,并代我问候龙格。

  你的 老尼克


  暂时还谈不上做什么工作,甚至不能为了再版而校订《资本论》[注:指卡·马克思《资本论》第一卷德文第三版。——编者注]



  注释:
  [18]1881年12月29日至1882年1月16日,马克思和他的小女儿爱琳娜·马克思在威特岛的文特诺尔(在英国南部)养病。——第27、40、42、246、283、288、314页。
  [264]指卡·希尔施的文章《德国的社会主义》(《Le Socialisme en Alle-magne》),该文发表于1882年3—4月《新评论》杂志第15卷,署名为“一个德国社会主义者”(Un socialiste allemand)。——第289、291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