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文马克思主义文库 -> 马克思 - 恩格斯 -> 《马克思恩格斯全集》 -> 第三十六卷

致爱德华·伯恩施坦



苏黎世
1883年11月13日于伦敦

亲爱的伯恩施坦:
  附去给维·查苏利奇的信[注:见本卷第71页。——编者注]
  为了克瓦尔克的事,您搬走了我心上的一块石头[注:见本卷第70页。——编者注]。我去信告诉他,说是第一个提出要翻译《贫困》的。[81]这样,他的事就了结了。他的小册子真是“破烂货”[注:文字游戏:“破烂货”的德文是《Quark》,同德文《Quarck》(克瓦尔克)这个姓发音相同。——编者注]。如果我同意这个招摇过市的霍亨索伦王朝的崇拜者和保守的国家社会主义者翻译《贫困》的话,那马克思会把我在睡梦中掐死的。
  但是现在我们要好好地来做这项工作。这不是一项刻板的工作,事情决不是那么容易的。稿子译出以后,您可以寄给我,哪怕是寄第一印张也好,这样使我们有可能商定整个做法。
  普列汉诺夫的小册子[注:格·瓦·普列汉诺夫《社会主义和政治斗争》。——编者注]没有寄给我,只寄来了《宣言》和《雇佣劳动与资本》。因此我知道这本东西出了德文版[82]。究竟为什么不赐给我和马克思的继承人一本呢?
  新版(德文版)的《宣言》[注:卡·马克思和弗·恩格斯《共产党宣言》。——编者注]和第三版的《发展》[注:弗·恩格斯《社会主义从空想到科学的发展》。——编者注],我也一本都没有收到。关于专门准备出《马尔克》的单行本的事,我一句话都没有听说过。这种事只有“善良的”德国人才干得出来。
  在我的照片中仅有你已有的那一张。我并不认为这个人(在布莱顿)会按便宜的价格洗印这张照片,但可以试试。您知道,对于您的发行部[注:《社会民主党人报》发行部。——编者注]没有什么意见,但是,它对于那些不成功的俏皮话最好不要太多挑剔,因为它自己在每一号上也有半栏的篇幅充满着这种不成功的俏皮话。
  处理《懒惰权》一文[83]要谨慎。甚至连法国人都觉得,有些地方未免过火了,而且马隆和布鲁斯曾用它来反对拉法格。注意,现在别给这些抱怨派[84]捞到适当的借口;在这方面,我们的朋友倍倍尔也还有点德国人的观点。我想起了《屁股论》这首长诗。如果作者完成了诗中所提到的一切英勇功勋的话,那他也可以去歌颂它们。不过我指的是生殖器,所以我无法同那些把自己的屁股也当作生殖器的人进行争论。
  我们的朋友拉甫罗夫大概勉为其难地签了名,同意说他和他的俄国朋友们现在“同自己的无政府主义传统已经彻底决裂了”[85]。这倒不是因为他非常珍视这些传统,但这毕竟是“俄国”本国的东西。他倒是一个非常可爱的老头子,但是对于自己的“俄国青年”,他常常是起母鸡的作用,母鸡孵鸭蛋,而后吃惊地看着小鸭子游到可怕的水里去。这种情况对他来说现在已经有多少次了。
  考茨基要来,非常高兴;希望到那时我的身体又健康了。

  您的 弗·恩·




  注释:
  [81]指的是把马克思用法文写的1847年在布鲁塞尔和巴黎出版的《哲学的贫困。答蒲鲁东先生的〈贫困的哲学〉》一书译成德文一事。最初是爱·伯恩施坦翻译,后来卡·考茨基也参加了。恩格斯校订了译文,专门给这个版本写了序言,并加了许多注释。该书由狄茨出版社于1885年1月下半月在斯图加特出版。——第73、80、99、136、138、147、150、166、191、202、205、207、211、212、282页。
  [82]恩格斯指的是1882年出版的由普列汉诺夫翻译的马克思和恩格斯的《共产党宣言》以及作为《现代社会主义丛书》第二册于1883年秋在日内瓦出版的马克思的著作《雇佣劳动与资本》,后一译本上注明:“根据1880年德文版翻译”。——第73、97页。
  [83]保·拉法格1883年夏在圣珀拉惹监狱时,为把最初发表在1880年《平等报》上的《懒惰权。驳1848年的劳动权》(《Le droit à la paresse.Réfutation du droit au
travail de 1848》)一文印成小册子进行了准备工作。小册子于同年在巴黎出版。这篇文章还于1883年12月至1884年1月用德文发表在《社会民主党人报》上,题为《懒惰权》(《Das Recht auf Faulheit》)。——第74、95页。
  [84]抱怨派(Heuler)是1848—1849年德国革命期间民主共和派给资产阶级立宪派起的绰号。恩格斯在这里把德国社会民主党右翼的代表叫做抱怨派。——第74、137、152、157页。
  [85]恩格斯引用的是俄国社会民主主义者1883年9月25日在日内瓦发表的《关于出版现代社会主义丛书》的声明,该声明是“劳动解放社”的第一个纲领性文件。这个声明中谈到:“‘平分土地社’的前成员现在改变了自己的纲领,就是说要同专制制度作斗争并把俄国工人阶级组织成一个有明确的社会政治纲领的单独政党,现在组成一个新的团体——‘劳动解放社’,并同旧的无政府主义倾向彻底决裂。”——第74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