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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

致威廉·李卜克内西



勃斯多尔夫
1888年2月29日于伦敦

亲爱的李卜克内西:
  如果你们每三个月给普芬德夫人一百马克,而我也给这么多,这样,她一年能收到四十英镑,就可以摆脱极度的贫困了。
  在普芬德死后,她多少还有点积蓄,她开了一个小旅店,但是只能开在很次要的地区,加上她总是不走运(例如,店里住了几个鸡奸犯被揭发了),一句话,很不顺利。后来,她又开了一个小铺,可是,不久她那个唯一能照管这个小生意的女儿又死了。简单说来,她的钱也花光了。普芬德的弟弟(普芬德曾经帮助他赎免了兵役,还经常接济过他),住在明尼苏达州的新乌尔姆,他坚持要她带着另一个女儿到他那里去。她到那里后,她们被当作“穷亲戚”来对待,当作女佣人使唤。普芬德夫人很快下了决心,马上就回来了,她在那里住了不到两星期。这样,她把最后一点钱也用光了。从那时起,这里为她尽了一切可能。但是,这里只有我能够经常帮助她一点,那也是很不够的,因为我还有很多其他的义务。然而,象我上面说的,如果你的建议被通过,那她就将摆脱极度的贫困。这种情况反正不会延续很久了。
  我早上看《每日新闻》,晚上看《旗帜晚报》和《派尔-麦尔新闻》,星期日看《每周快讯》。现在的情况就是这样,有时也有改变。如果在报纸上看到什么有意思的东西,我就把它寄给巴黎的劳拉,我不好改变这种安排。不过我也愿意看看,我能给你寄些什么。如果你对文艺性文章并不比对政治更重视,那末《每周快讯》无论如何比《星期六评论》好。报纸是艾什顿·迪耳克夫人办的,编辑是阿贝丁的议员亚·汉特博士。这是一种有局限性的资产阶级激进派报纸,但是对英国报道很充分,在议会开会期间,有很多有关议会的传闻,它的一些巴黎通讯很好(《每日新闻》的克罗弗德夫人在这里发表意见可以自由得多)。我一定设法把它寄给你。
  你提到的爱尔兰的三色旗,我从未听到过。爱尔兰的旗帜在爱尔兰和这里只是绿底上带一个金色的竖琴,没有王冠(不列颠国徽的竖琴上有王冠)。在1865—1867年芬尼亚社社员[44]的年代,很多旗帜曾是绿色和桔黄色的,以便向北方奥伦治派[45]表明,并不是想把他们斩尽杀绝,而是把他们看作兄弟。但是,现在这已经谈不上了。
  我还是不认为俾斯麦愚蠢到了这种地步,竟能相信俄国人会同意帮助他去消灭法国。法国和德国之间世世代代的纠纷,正是两国统治欧洲的主要手段,也正因为如此,它们在保持均衡。毫无疑问,彻底消灭法国是俾斯麦最渴望不过的了。然而,对此用不着担心。法国的新的工事——有麦士河—摩塞尔河防线,有北部和东南部的两群要塞(伯尔福、伯桑松、里昂、第戎、兰格尔、厄比纳尔),还有巴黎周围出色的新堡垒群,——所有这些都是很不错的屏障。在现在这种情况下,不论是德国要战胜法国,还是法国要战胜德国,都不是轻而易举的事。这很好。在最坏的情况下,那段边境大概将发生一场互有胜负的持久战争,这场战争将使双方军队都重视自己的对手,并有可能实现勉强的和平。俄国人则可能挨一顿狠揍,这是再好不过的事。
  雪又在下个不停,三个星期来一直是下雪、严寒、刮东风,间或有些转暖。在你们那里好象也是这种讨厌的天气。
  多多问候。


你的 弗·恩·


  你是否认识林德瑞的工人卡尔·奥古斯特·尼策尔?据他说是被拘留三个月以后从莱比锡驱逐出来的,后来他似乎还替菲勒克进行了三个月的鼓动工作,此后他就逃掉了(为什么他连驱逐令都拿不出来)。这个青年人曾到我这里来过两三次,要求救济,但是,他给人的印象是一个不可救药的二流子和乞丐。



  注释:
  [44] 芬尼亚社社员是爱尔兰革命兄弟会这个秘密组织的参加者,这个组织从五十年代末起在侨居美国的爱尔兰人中间,后来又在爱尔兰本土出现。芬尼亚社社员为争取爱尔兰的独立和建立爱尔兰共和国而斗争。芬尼亚社社员在客观上反映爱尔兰农民的利益,按其社会成分说来,主要是城市小资产阶级和非贵族出身的知识分子。1867年芬尼亚社社员发动起义的企图失败以后,英国政府便把成百个爱尔兰人投入监狱,并对被捕者加以最残酷的虐待,对他们施用毒刑并把他们活活饿死。马克思和恩格斯虽然不止一次地指出了芬尼亚运动的弱点,批评了芬尼亚社社员的密谋策略、宗派主义的和资产阶级民族主义的错误,但是对这个运动的革命性做了很高的评价,竭力使它走上进行群众性发动并和英国工人运动共同行动的道路。到了七十年代芬尼亚运动就衰落了。——第34页。
  [45] 奥伦治派(奥伦治会)是反动的恐怖组织,是1795年爱尔兰的大地主和新教教士为了反对爱尔兰人民的民族解放运动而成立的。它纠集了社会上一切阶层的反动透顶的爱尔兰人和英国人,有计划地挑唆新教徒反对爱尔兰天主教徒,在新教徒聚居的北爱尔兰影响特别大。它的命名是为了纪念镇压过1688-1689年爱尔兰起义的奥伦治的威廉三世。——第34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