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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4.

致路德维希·肖莱马



达姆斯塔德
1892年7月25日于伦敦

亲爱的肖莱马:
  我对您有一个请求:以后我们不再使用“先生”这样的客套称呼。登在《前进报》上的悼文[注:弗·恩格斯《卡尔·肖莱马》。——编者注]使您很满意,我很高兴。这篇东西我是在安葬前的那天下午,在没有任何参考材料的情况下匆匆忙忙写成的;假如我能等到返回伦敦以后再写,我可能会写得详细一些。在那种情况下,必须象一个真正的记者那样写作,就是说,写得快,手头有什么材料就写什么。
  英国社会主义的《正义报》也摘要刊登了我写的悼文[358]。该报是海德门先生的喉舌,他是社会民主联盟[9]的领导,这个组织在原则上是马克思主义的,而实际上是反马克思主义的。海德门是个微不足道的阴谋家,他以无法形容的忌妒心情观望着德国党,因为我们的人轻而易举就能做到的事情,他的这个小组织却无法做到,所以他就同德国党的所有敌人,如这里高尚的吉勒斯、法国布鲁斯派的可能派[30]分子等等联合了起来。而他又不得不把报纸交给巴克斯编两个月。巴克斯是个很有才华的人,而且比较正派,能讲一口流利的德语,常到我这里和艾威林家里作客。海德门想用这样的办法把他拉过去,但看来巴克斯已经认清这家报纸不是他呆的地方;不管怎样,他在他编的最后一期上登了这个摘要。他很了解卡尔[注:卡尔·肖莱马。——编者注],常在我这里或别的地方同他见面。我将设法把这一期报纸给您寄去。
  现在,我应该把有关遗产的一些事务性细节告诉您,因为这方面的情况,您未必能很快从曼彻斯特了解到。
  根据这里的法律,每份遗嘱都要上交处理遗产的法院,每个要了解遗嘱内容的人,交一先令即一马克,都可以到那里去看。但遗嘱要先经处理遗产的法院确认,要算出并上交遗产税;象您这种情况,遗产税将占全部财产的百分之一或百分之三——确切数字我不清楚。遗嘱执行人对他们所宣布的遗产价值应当宣誓予以证实,而且假如你不想碰最倒霉的钉子的话,这种事从头到尾都应由律师进行。因此,您还得要准备忍耐,并要准备付出一定的费用,按德国人的概念来说还是相当大的费用。但这是避免不了的。
  剩下的书籍等物卖不了几个钱。遗产的主要部分是银行存款和版权。
  银行存款约一千八百英镑;从中要除去安葬费、少量日常债务、遗产税、诉讼费、律师报酬等——共约两百至两百五十英镑;这里我无法预计到所有的情况,但我总觉得,您至少可以拿到一千五百英镑,等于三万马克。
  化学书籍的版权,只能在很短的时间内有价值。科学发展得这样快,这些书不常修订,一两年就会过时。因此,一个大化学家去世以后,形形色色的年轻人往往就有机会出新的版本,从而获得更多的收益。这一次也将会是这样。遗嘱执行人正在就他们商议的情况征求我以及龚佩尔特的意见,所以不会仓促作出决定。此外,我支持了他们的想法,即在未征得家属的同意之前在这方面不作任何最后决定。这不仅是他们的职责,而且是向对方施加压力的很好手段。对方——出版商以及罗斯科这样的合著者——急于结束此事,而遗嘱执行人则相反,他们有的是时间,所以他们有可能迫使对方作出让步,并以某些新的让步作代价来很快地了结此事。因此,在这里从您的切身利益考虑,您也不必坚持从速了结此事。
  我从龚佩尔特那里听说,您曾写信给他,说您的母亲身体欠佳,甚至卧床不起。但愿她平安无事,不过她确已年迈,而卡尔的逝世对她的打击太大了!虽然如此,我还是希望您很快能告诉我们一些好消息。

  忠实于您的 弗·恩格斯




  注释:
  [9]恩格斯指的是斯·门德尔森同他妻子出席了社会民主联盟一个分部的会议,1891年1月3日《正义报》第364号对此有一篇报道,标题是《门德尔森在伦敦》。
  社会民主联盟——英国的社会主义组织,成立于1884年8月。这个组织联合了各种各样的社会主义者,主要是知识分子中的社会主义者。以执行机会主义和宗派主义政策的海德门为首的改良主义分子长期把持了联盟的领导。加入到联盟里的一小批革命马克思主义者(爱·马克思-艾威林、爱·艾威林、汤·曼等人),与海德门的路线相反,为建立同群众性的工人运动的密切联系而斗争。1884年秋天联盟发生分裂,左翼组成了独立的组织——社会主义同盟;在此以后,机会主义者在联盟里的影响加强了。但是,在群众的革命情绪影响之下,即使在九十年代,联盟内部仍在继续产生不满机会主义领导的革命分子。1907年,在工人运动高涨的情况下,联盟改组为社会民主党。该党在1911年同独立工党(见注339)左派合并,命名为英国社会党。它的部分成员后来参加了英国共产党的创建。——第10、25、29、33、45、61、73、92、98、130、252、254、291、302、309、327、371、395、399、409、418、423、435、443、472、475、511页。
  [30]恩格斯指的是法国社会主义运动中的各种派别。
  茹·盖得(因此又有盖得派之称)和保·拉法格领导的马克思派,以1879年成立的工人党为代表。一开始,这一派的队伍中就进行着尖锐的思想斗争,因而使党于1882年在圣亚田代表大会上分裂为盖得派和可能派(即布鲁斯派)。盖得派仍保留工人党的名称。党以在马克思参与制定、并于1880年在哈佛尔代表大会通过的纲领为依据来进行活动。盖得派依靠的是法国大工业中心的无产阶级、巴黎的一部分无产阶级,主要是大工厂的无产阶级。党的基本任务之一是为争取广大工人群众而斗争。八十至九十年代,工人党在向法国无产阶级宣传马克思主义思想方面取得了一定的成就。党的机关报《社会主义者报》在这方面发挥了巨大的作用。马克思派积极参加了工会运动并领导了无产阶级的罢工斗争。由于保·拉法格参加竞选,党进行了大量宣传活动,拉法格在1891年被选入众议院,这是法国社会主义者的重大成就。法国工人党为了加强社会主义者的国际联系,为了揭露法国资产阶级共和国对外政策的侵略本质,特别是1891—1893年的法俄联盟,做了很多工作。
  但是,党的领导人并不总是执行彻底的马克思主义政策,他们有时也犯了机会主义性质的错误,例如,九十年代在农民问题上。马克思和恩格斯不止一次地批评他们,帮助他们制定工人运动的正确路线。
  布鲁斯派,即可能派——法国社会主义运动中的机会主义派别,以布鲁斯、马隆等人为首;他们在1882年造成法国工人党的分裂,并成立新党“法国社会主义革命工人党”。这个派别的领袖们反对革命的策略,他们宣布改良主义的原则,即只争取“可能”(《possible》)争得的东西,因此有“可能派”之称。在九十年代,可能派不再是一个统一的整体(见注33),他们在相当程度上已丧失影响。1902年,可能派的多数参加了饶勒斯创建的改良主义的法国社会党。——第19、29、44、45、62、68、70、74、90、94、98、101、117、121、135、140、150、154、174、207、209、260、266、278、287、290、303、325、345、409、448、452、462、501、541、554、570、572页。
  [358]这篇简讯以《社会主义者——皇家学会会员》(《A Socialist F.R.S.》)为题,发表于1892年7月23日《正义报》第445号。——第409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