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文马克思主义文库 -> 马克思 - 恩格斯 -> 《马克思恩格斯全集》 -> 第三十八卷

194.

致奥古斯特·倍倍尔



圣加伦
1892年8月20日于赖德

亲爱的奥古斯特:
  你17日的来信已于今天上午收到。我之所以立即给你回信,因为明天是英国人的星期日,否则这封信寄到圣加伦时,你可能已经不在那里了。我要谈的是,为了爱德,我想请你在同卡·考茨基的交往中要谨慎一些。从爱德在《新时代》上发表的文章[365]来看,他肯定正在恢复健康,所以我们不应该去打扰他。卡·考茨基在同爱德的友谊上,决不是一个谦逊的模范。如果他的信使爱德认为我们在悄悄地搞什么名堂,抵制他对费边社分子[19]的迷恋,那就会使他的病情再度恶化。神经衰弱的人是多疑的,我认为因拉萨尔问题而气恼[注:见本卷第167、234—235页。——编者注]不仅是他病的最初征候,而且无疑还是发病的起因。因此,我们必须防止他再次犯病。他对费边社分子的过高评价,我认为也是由于这个病的缘故,不过我想这会过去的,假如我们不再纠缠这个问题的话。
  昨天,魔女终于来信了。她抱怨我为什么没有去,——但我有什么办法呢?我如果病倒在恩格耳斯基尔亨或苏黎世,她又该怎么说呢?我如果去了,肯定会病倒在那里,而且情况要比在这里糟得多,我在这里治这个病还是适时的。她信中还说,不管怎样,要同你一起去柏林。
  我感到十分满意的是,即使我能成行,也不必在9月7日以前启程。这样,我就可以整整静养一个月,到那时,我相信又可以去旅行了。从昨天起,我终于感到了一些好转的征候,尽管还很不明显,但毕竟是确定无疑的。今后如何,再看吧。
  顺便问一下,我们在科伦还有党员律师吗?我依然不大相信我们的普鲁士人,要是我有这样一个律师的地址,我就有充分准备去应付任何情况。
  你信中谈到的有关维克多[注:维克多·阿德勒。——编者注]的情况使我很不安。[369]希望你能找到一个什么办法。这也关系到他妻子的健康,对未来的焦虑,显然对她的病影响很大。我怎么也没有料到,情况竟那么糟。但是,奥地利人同法国人和爱尔兰人一样:从他们那里定期收到钱是不可能的。在这里,起作用的是他们那些先是罗马化、后来又日耳曼化的诺里克[370]祖先的克尔特人的血统。如果你想了解法国人向国际总委员会缴纳会费的情况,你可以看看保罗达哥林多人前后书,尤其是后书,——一直在抱怨收不到会费。[371]
  你们能否作出一个决定,给奥地利党提供经常的资助,其条件是钱由维克多收?如在德国,他会马上被驱逐出境,因为在那里,他不得不在鼓动性的报纸工作,而不会象卡·考茨基那样,在一个科学杂志[注:《新时代》。——编者注]工作。
  郎卡郡纺织工人赞成八小时工作日(每周四十八小时)的决议,简直是一个接着一个。今天,曼彻斯特在举行代表会议。昨天普雷斯顿有三千六百票赞成,六百票反对。而郎卡郡在这个问题上对英国来说是个关键,因为去年那里还是一致反对的。
  关于伦敦独立派俱乐部的事[注:见本卷第423页。——编者注],是克勒泽耳夫人(她比她丈夫好一些)告诉杜西的。不过,把这件事稍微放一下,等我们大家回伦敦时再说也无妨。至于钱的来源,可能什么地方还剩了一点韦耳夫基金[103],而警察办事是非常愚蠢的。不管怎样,吉勒斯手里有过很多钱,可能现在还有。而其他人都是代替他出面的。
  今天有一个令人高兴的消息:威廉[注:威廉二世。——编者注]对两年服役期连听都不愿意听。[372]但是,既然已经把这个诱饵在庸人们的鼻子前晃了一下,那末,就连民族自由党人[248]也将难以表示拒绝。这样,帝国国会解散的可能性就增加了。
  不过,这些德国资产者多么可悲呵!在政府对钱的需求逐年增加的情况下,每次拨款时他们都有极好的机会买到某种政治上的让步,象英国人早就在细小问题上做的那样。但他们却不愿意这样做,只是在几个分尼上讨价还价,而让政府保留一切权力。
  向尤莉娅夫人[注:尤莉娅·倍倍尔。——编者注]、弗丽达夫人和她的丈夫[注:弗丽达·西蒙和斐迪南·西蒙。——编者注]衷心问好。

  你的 老弗·恩·


  罗舍夫妇向你衷心问好。
  31日以后,我肯定还会在这里。[353]



  注释:
  [19]费边社分子,或费边社,是英国的改良主义组织,由资产阶级知识分子在1884年建立;它的主要领袖是悉尼·维伯和比阿特里萨·维伯(费边社的名称来自公元前三世纪的罗马统帅费边·马克西姆的名字,这个统帅曾在同汉尼拔的战争中采取逃避决战的待机策略,因而得到“孔克达特”(缓进者)的绰号)。费边社的成员主要是资产阶级知识分子;他们反对马克思关于无产阶级阶级斗争和社会主义革命的学说,并断言什么通过细微的改良、逐渐的改造社会,用所谓“地方公有社会主义”的办法可以使资本主义过渡到社会主义。费边社过去和现在都起着资产阶级影响在工人阶级中的传导者及英国工人运动中机会主义和改良主义思想发源地的作用。列宁说费边社“最完整地体现了机会主义和自由主义工人政策”(《列宁全集》中文版第21卷第237页)。1900年,费边社并入工党。“费边社会主义”是修正主义和改良主义的思想根源之一。——第15、260、328、371、392、418、423、429、442、455、511、519页。
  [103]指对所谓韦耳夫基金事件的揭发,这些材料在德国曾广为传播,使官方人士大大出丑。
  1891年3月间,真相大白,原来国务秘书伯提歇尔从俾斯麦个人掌握的、用来收买报刊的特别基金中,得到了三十万马克,用来偿还他岳父俾斯麦的债务。对这一事件,《前进报》登载了一系列文章(1891年3月24、25和29日;第70、71和74号),揭露统治阶级的营私舞弊。——第89、430页。
  [248]看来恩格斯是指威廉二世于1891年秋在慕尼黑逗留期间发生的一件事。皇帝去市政厅时,在留言簿上写了一句拉丁成语:“君主意志——最高法律”(《regis voluntas—suprema lex》)。后来,这个典故就经常为德国社会民主党的出版物借用。
  民族自由党 是德国资产阶级、而主要是普鲁士资产阶级的政党,于1866年秋由于资产阶级的进步党(见注160)的分裂而成立。民族自由党为了满足资产阶级的经济利益而放弃了这个阶级争取政治统治的要求,其主要目标是把德意志各邦统一于普鲁士的领导之下;它的政策反映了德国自由资产阶级对俾斯麦的投降。在德国统一以后,民族自由党彻底形成为大资产阶级、而其中主要是工业巨头的政党。民族自由党的对内政策愈来愈具有效忠君主的性质,因此民族自由党实际上放弃了它从前提出的自由主义的要求。——第280、281、291、293、431页。
  [353]恩格斯7月27日到赖德休养。由于生病,他在那里一直呆到1892年9月6日。——第403、406、412、413、414、417、428、431、441、445、454页。
  [365]爱·伯恩施坦的大部头著作《无政府主义的社会学说》(Die soziale Doktrin des Anarchismus》)由于他神经系统患病而中断了很长时间以后,于1892年在《新时代》上重又开始刊登。1892年7月底到8月上半月,在1891—1892年《新时代》第2卷第45—47期上发表了该文的第三节《蒲鲁东和互助论》(《Proudhon und der Mutualismus》〉。——第425、429、444页。
  [369]奥·倍倍尔在1892年8月17日的信中把维·阿德勒和他家庭生活困难的状况告诉了恩格斯。——第429页。
  [370]诺里克(Noricum)——古罗马的一个省,位于多瑙河上游南岸,在现今的施梯里亚和克伦地亚境内。诺里克在被罗马征服以前,是克尔特人居住的地方。——第430页。
  [371]见新约全书哥林多前书第16章,哥林多后书第8章和第9章。——第430页。
  [372]1892年8月18日,威廉二世对德国军队的高级军官训话时,斥责了把军队实际服役期限缩减为两年的政府计划。皇帝的训词在德国引起了政治危机和卡普里维首相不久即将辞职的传言。但是在新的军事法的最后草案中,规定两年服役期的提议被保留了下来。——第430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