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文马克思主义文库 -> 普列汉诺夫 -> 《在祖国的一年》(1917.4-1918.5)

保卫社会民主党

(一九一七年五月十四日《统一报》第三十九号)



  在现在彼得格勒举行的全俄农民代表大会上,西伯利亚的一位代表古列维奇公民作了一次引起某些反对意见的发言。
  他在反驳列宁分子季诺维也夫所发表的关于战争的意见时指出:“季诺维也夫同志曾经指出,战争的原因是资本家之间的协议。可是正象我们所看到的,这是一种片面的说法。它根本没有解决需要哪种和平的问题。需要公正的和平,这就是说,每个民族应该摆脱外国的压迫而获得自由,应当实行自决。”在这一点上古列维奇公民是完全正确的。季诺维也夫“同志”所指出的战争的原因无疑是片面的。他也不可能提出另外的观点。他和他的同道们不愿意费力气去深入考虑引起这次国际冲突的那些现实条件,而只是重复一些抽象公式,就是抽象公式他们也理解得非常糟糕。说我们需要建立在各民族自由自决的基础上的和平,这也是正确的。古列维奇公民在进一步发挥自己的思想时说:“暂时不可能缔结这样的和约。如果德国不接受我们的条件,我们将战斗。”不能不承认这种说法是正确的。只要对古列维奇公民的这句话作一点更正。他不应该用假定式说,而应该用叙述式说。 不能说:“如果德国不接受我们的条件”。应该说:“因为德国不会接受我们的条件”。但是古列维奇公民的结论仍然是正确的。“我们将战斗”。对,我们一定要战斗,因为否则我们就会让我们国家以及它刚刚夺得的政治自由遭到毀灭。
  再说一遍,到此为止古列维奇公民都是完全正确的,或者几乎是完全正确的。可是往下,他的发言里有时就会听到相当奇怪的调子。例如,他竭力喊道:“摊牌吧,社会民主党员先生们!我们认为这是在进行一场骗人的牌戏。我们不怕说穿:我们在为市场而斗争,因为我们不愿意整个俄国变成德国的市场。”
  在这里,我却可以用假定式说:“如果古列维奇公民认为所有的俄国社会民主党人都愿意俄国变成德国的市场,那么他就大错特错了。 在这个问题上他们中间有两类人:一类人被某些抽象公式限制了自己的视野,根本不考虑历史使我国的社会生产过程所处的那些条件。这类人只有听人谈到道德、法律等等的时候才想起“经济”。那时他们就愤慨地喊道:“哪里有什么道德!?哪里有什么法律!?马克思早就证明过只有一种经济。”光是把经济同意识形态对立起来这一点就清楚地表明,这样做的人对经济只有最混乱的概念。然而正是因为他们对经济有最混乱的概念,所以我们要想在他们那里找出对于俄国是否应该成为德国经济上的殖民地这个问题的多少有一点明确的观点,那是徒劳的。他们并不是对这个问题作了错误的解答,这里原因虽然简单却十分充足,因为他们根本不研究这个问题
  纸里包不住火!我们中间这类轻率的人的数目要比俄国工人运动的利益所能允许的多得多。
  然而我们中间还有一些思想方式完全不同的人。他们不仅在名义上是马克思主义者,他们并不从自己的视野中排除具体的经济现实。 他们一分钟也不会忘记,每个民族的经济发展是这个民族在生活的所有其他领城内取得进步的根源,因此德国对我们祖国的经济奴役将是我国文化停滞和政治反动的根源。这次战争一开始我国社会民主党的某些著作家就注意到了问题的这个方面。而且他们的呼声并非始终没有得到响应。整个说来俄国社会民主党人远不是没有认识到这样一个真理:即如果每个民族的自决权利不包括经济领域内的自决权,那就是一句空活。因此,把只是我国社会民主党的某一部分所犯的过错算在整个党的身上,那是不公正的。
  至于季诺维也夫本人(他的讲话引起了古列维奇公民一篇雄辩的发言),那么不应该忘记,就象列宁一样,他本人不仅置身于俄国社会民主党之外,而且也置身于全世界一切社会民主党之外。他属于这样一类的革——革——革命者,这些人认为全世界的社会民主党都不够革——革——革命,因而他们就自称为共产主义者。
  古列维奇公民在结语中说道:“我们要把一切话都说出来,我们要说出自己的有力量的话,我们要把这些话放在历史的天秤上,如果需要进攻,我们就去攻击。”
  这些话使人有理由耽心,古列维奇公民还没有把一切话都说出来。当临时政府坚定地声明必须进攻的时候,当我国军队的优秀分子充分认识到必须进攻的时候,能不能说“如果必须进攻”呢?




上一篇 回目录 下一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