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文马克思主义文库 -> 普列汉诺夫 -> 《在祖国的一年》(1917.4-1918.5)

对的就是对的

(一九一七年六月七日《统一报》第五十八号)



  我读了在目前全俄工兵代表大会上所发表的演说。可惜所有这些演说远不能称为聪明的演说。看来列宁及其同道们已经彻底丧失了作健全推理的一切能力。我们新宗教的著名创始人安纳托里·卢那察尔斯基神父[1]也同样丧失了这种能力(可惜这种丧失绝对无法弥补!)然而说实话,对这些人早就该置之不理。民谚说,从公羊身上怎么也挤不出奶来。我国的所谓极左派对临时政府的攻击充分证明这句谚语包含着完全无可辩驳的真理。
  我们根本不认为临时政府没有犯过错误。它甚至还犯了很大的错误:试回忆一下劳动部长的某些发言吧。但是政府的这些真正的错误,我国那些居然自称为社会民主党人的无政府工团主义者却始终看不见。这些政治上的黄口孺子倒是在政府多少做得合理的地方拚命攻击政府。例如他们对政府把德国间谍罗·格里姆驱逐出俄国国境愤懑不已。他们打算要求代表大会对这位绅士表示信任。策烈铁里同志在反驳他们的攻击时十分软弱无力,他的手脚至今都被齐美尔瓦尔得派的谬论束缚住了。不过他毕竟能够使代表大会相信:政府不能不驱逐格里姆。
  亚·费·克伦斯基说得几乎十分精彩,联欢的拥护者们被他逼得无路可走。值得注意的是,当克伦斯基对他们作了应有的驳斥,并且问出席代表中间谁拥护联欢时,甚至大呼小叫的列宁分子都鸦雀无声了。
  不过这一切只是前哨战。主要的辩论是在李伯尔同志作了关于革命民主派和临时政府的报告之后开始的。策烈铁里同志对这个问题作了发言,其中有一段精彩的话。
  “我国革命最大的不幸,就是在国内大转变的时刻发生了瓦解我国军队战斗机构的暂时的故障。凡是见过我国军队的人,凡是从战壕里回来的人都众口一词地对我们说,革命军队所处的状况使得它在同敌人发生冲突时不可能表现出自己的力量。同志们,在我国前线至今都可以看得到的那种消极无为的态度,不是加强了,而是削弱和瓦解了我们俄国的革命和站在俄国革命立场上的俄国军队。”
  对的就是对的。我们早就这样说过。正因为我们这样说过,我们受到了无数最严厉的谴责。而当我们受到最严厉的谴责时,策烈铁里同志从来没有站出来替我们说过话。大概他也认为我们错了。就在前不久,他还大声宣布说,他不相信那些说我国军队战斗力衰落的人。 现在他才明白,不相信这些人是不行了。迟相信比不相信好!
  我怀着更加愉快的心情读完了维·米·切尔诺夫的演说。遗憾的是,我手头的《工兵代表苏维埃消息报》的第八十四号上没有报道这篇演说,所以我不得不根据《言论报》作引证。
  在反驳有人谴责政府没有向法国和英国提出最后通牒(sic![2])时,他有力地指明,提出这种通牒并不困难,可是这样做不会有好结果:“请问,如果他们回答我们说,对列强是不能用最后通牒式的话言谈话的呢?”这时候在座位上大声嚷嚷的卢那察尔斯基打断他的话说:“啊,多么可怕呀!”对于安纳托里神父这个孩子气的狂妄举动,我国农垦部长作了非常机智的答复:
  “问题不在于可怕还是不可怕,而在于所有盟国的民主派对我们的这种步骤会抱什么态度,——卢那察尔斯基先生是否知道这一点呢?如果知道,让他告诉我们,如果不知道,那么我建议他预先弄清楚这个问题,然后再说这可怕还是不可怕。”
  对的就是对的,即使卢那察尔斯基不想(这是当然的)弄清这个问题,而是象以前那样在这个问题上轻率地大声嚷嚷。他小的时候被媬姆碰伤了,所以从那时以后,他的一切议论都带有轻率的味道。
  维·米·切尔诺夫出色地说明了列宁分子的策略。
  他说:“布尔什维克们所推荐的秘密接头——占领——分立——分居的道路通向最凶险的滑坡。他们谈论阶级政权。他们建议我们沿着旧制度的道路前进。从前有资格的俄国不承认我们,现在他们建议我们封住有资格的俄国的嘴。沿着这条路走很容易走向深渊。
  “这是一条不断缩小革命力量所依据的基础的道路。这是分散力量的道路、犯罪的道路,因为沿着这条路走意味着替白马将军扫清道路。只有准备孤注一掷的狂热的赌徒才会走这条路。俄国革命不会沿着这样的道路前进。”
  对的就是对的!如果革命真正不走列宁分子号召它去走的那条道路,那该有多么好啊!可是要不发生这种事情,主要必须使维·米·切尔诺夫自己的信徒们从他的策略中清除掉大量侵入其中的那些列宁主义成份。不仅在列宁的党里有许多狂热的赌徒。而且一般说来,可怕的不是列宁。可怕的是半列宁派这股头脑迟钝、没有觉悟、毫无逻辑、然而在我国暂时(唉!)还有极大影响的巨大势力。




[1] 参看他的《社会主义与宗教》一书。——著者注

[2] 原文如此!——译者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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