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文马克思主义文库 -> 参考图书·阶级斗争文献 -> 张铁生《在西班牙》 (1938)

七 六个留在瓦伦西亚的朋友



俘虏身上的德国钱和意国钱


  我现在再掉转笔来补叙一点事情,谈谈那六个还留在瓦伦西亚的朋友。
  阿勒塔队曾有三四个队员来访他们,并且有人替他们画了像。十六日下午三时,他们参观阿勒塔队,七时又到了那里一次,在那里看见许多旗帜和足球,铁饼,标枪一类的运动器械。阿勒塔队分四部(其详见第二节),每部都有标志,象征一部的工作。西班牙全国共有三十六队,总部设在玛德里。队中的报纸也叫做alerta,上面载有像片,漫画及其他图画等。
  晚间九时,他们参观反法西斯展览会,在那里服务的主要是联合社会主义青年团团员,像这类的组织,都尽量用团员参加工作。会中陈列了许多反法西斯的宣传品,悬挂着大总统阿柴那(Azana),内阁总理奈格林(Negrin),军政部长丕里托(Prieto)等人的像片,此外又有许多照片暴露叛军和德意军队虐待妇女儿童的残酷。他们所看见的步枪,机关枪,子弹,炸弹等,都是从叛军得来的胜利品,尤其可注意的是从俘虏身上搜出的德国钱和意国钱。
  他们接着在十时参观阿勒塔队的青年军事训练处。那里有办公处,阅报室及图书馆,馆中书籍约一二百册,且有马克思的「资本论」和列宁的书。当时在空场上受军事训练的有三十个儿童,他们先练习徒手操,后用假枪练习举枪,开枪,跪倒,卧倒,饶有兴趣。他们练习的时候多利用暇时和晚间,练习的作用大半注重体育方面和团体方面的训练。
  引导他们参观的,是西班牙宣传部职员罗布勒斯(Francisco Robles),年约十七岁,工作认真而勇敢。

到处碰见了朋友


  这天的下午,他们在咖啡馆中碰见了西班牙的朋友。
  他们在那里喝了橘子水,替他们给钱的是西班牙某省长。他在报上知道他们已到瓦伦西亚,偶然的碰见使他分外愉快。他们同他热烈的握了手,高呼:「西班牙人民政府万岁」,他也高呼:「中华民族解放万岁」。
  后来他送他们一瓶西班牙美酒,还没有喝完,又有另一个人送了酒来,这更教他们为难了,因为他们的酒量本来不大,并且还要参观几个地方呢。经几次婉谢以后,终以情不可却,就同别的西班牙人把酒喝尽了。
  几个人带着醉意离开了咖啡馆,秋崖走到街上竟然是摇摇晃晃的。

两个工会


  我们从那个指挥部回到旅馆里,正是吃中餐时间,在大餐间里遇见了他们,同来的还有维克陶。维克陶酷肖我大学里的一个先生,在瓦伦西亚我还未十分留心,这时我越看越像,不禁默喊着:「啊呀!我的先生来了」!
  在菜盘里发见一个虫子,但因饥不择食的缘故,叉出了它,把菜吃光了。
  中餐后,我们在上午出发的六个人,又乘汽车驶往那修理大炮的炮厂。
  街旁贴着一幅图画,画上有一座凯旋门建筑在西班牙的地图上。门头缺少了一块砖头,有两只手正拿着砖头来填补这个缺口,一只手上写的是C.N.T.,一只手上写的是U.G.T.,前者是无政府工团主义派所领导的劳动协会,后者是社会党和共产党所领导的总工会。这表明两个工会的合作就可得到最后的胜利。
  我们参观过炮厂,在附近又参观两个高射炮,一能转动,一不能转动。接着到了一个要塞,参观两个要塞炮。

玛德里的防空区


  玛德里的防空区共有四处,高射炮队也有四队。我们在傍晚时参观的只是一处。那里的高射炮,据炮手告诉我们:每秒钟的速度为八百二十米突,每分钟可射三十发,其弹程高度为十公里,远度为十五公里,实则为十二公里。
  可是我们所诧异的:自昨天到今晚并没有叛军的一只飞机。据说供给叛军的飞机,如德国的蓉克飞机厂和意国的菲亚特飞机厂所制造的,轻驱逐机尚比较轻便,但重轰炸机就不行了。政府军的飞机在高度,速度在效力上,都远优于叛军,而以轰炸机为尤好。

维多利亚旅馆最上层的一个洞


  我们五个人是在维多利亚旅馆的第四层,今天来的六个人是住在最高的第五层,我晚间归来踏上了那层,忽然在屋顶上发现了一个大洞,才知道这个旅馆也被叛军的飞机光顾了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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