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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央致粤区信——关于国民政府迁汉后应付粤局的策略

(一九二六年十二月四日)

[中国共产党中央扩大执行委员会会议文件(一九二六年七月)]



  目前上海几个日报载有苏兆征等五人被总司令部逮捕消息,这两天没有继续说此事,我们以为是或者一个谣言。然而我们并不因为这是一个谣言而减轻我们对于粤局严重的感觉。日前特立同志来信说李济琛有电致蒋,主张限制工农运动;屡次接粤区委报告李济琛和农民关系之恶化,尤其是十一月十一日的政治报告,更可见粤局日趋严重了。
  鲍罗庭对于前方后方的实际情形都没有看清楚(如云广东民众亦已起来,可以独立,国民政府也无庸在此干涉一省的事。我们认为这是鲍的意见而不是粤区的意见。因为粤区政治报告中明明指出国民政府迁移后广东新时期的危险随之到来),关于迁移后所影响于前方后方的各种实际问题都没有弄好,贸然主张马上迁移,还发出一篇必需迁移的大议论。倘因政府迁移而在前方或后方发生不幸的事变(都有可能),便是鲍又做了一件大错,和他从前主张“以黄埔为中心”,主张“我们退出K.M.T.”,主张“需要蒋专政”是同样的大错。
  鲍的大错已经做出来了,现在多说也无益。现在的问题是赶快怎样救济国民政府迁移后粤局之危险。
  粤区政治报告中对于救济此危险的政策,有一个极大的极危险的根本错误,这个错误也是由于鲍的政治指导之错误而来。从前鲍估量左派力量高到应有他们的“三月二十日”,现在估量左派力量低到等于另〔零〕。其前后错误矛盾一至于此,粤区委竟盲从他的错误而且危险的见解,说:“至于左派呢亦没有这回事”,又说“这个新时期的倾向,就是形成一个民众与政府对抗的形势,国民党不管是左、右派,到那时一定都站在政府一方面去,而我们则当然站在民众一方而与政府对抗的。所以C,P.今后应当渐渐完全站在在野党的地位,改变以前与国民党的关系。我们现在就是占了国民党的什么部去作委员,到那时亦是无用的,在这种民众与政府的冲突中亦即表现出整个的C.P.与国民党的冲突。”分明是我们和李济琛的冲突,至多是和右派冲突,而定说是整个的和政府和国民党的冲突。这种预先把自己划定在孤立地位,是何等错误而危险的见解?!这种错误而危险的见解,是由于鲍否认左派存左的观念而来。若当真左派的存在是中央的幻想,那么我们还留在K.M.T.做什么?!照鲍的见解之结论只有退出,其错误与危险和苏联C.P.中反对派主张退出黄色工会,主张退出英俄委员会是同样理论的来源——杜洛斯基〔1〕主义(杜氏曾主张中国C.P,退出民校,为苏联C.P.中央否认)。仍〔他〕们这种见解好象很左,其实非常之右,因为他们这样左的政策正是帝国主义者及一切反革命派所欢迎的。所以布哈林说在主张退出黄色工会、退出英俄委员会之外,或者又有第三个错误主张,即是中国C.P.退出K.M.T.。
  我们对于鲍的这种错误而且危险的见解若不加以痛切的纠正,其所生的恶影响将至破坏中国革命运动的进行。中央见了前次粤区批评左派领袖的信和民中会议的党团报告中关于左派的讨论,我们已见到鲍的错误见解将发生极大的恶影响,拟在汉口会议中有以纠正,通告全国各级党部,不料这个恶影响已经在粤区发现出来了。
  据于树德同志所报告甘乃光的情形,不完全和粤区所见相同。此外还有陈树人何香凝宋子文,何以能够武 断他们必定与李济琛一致?!并且还有左派的军事势力与民众势力,怎样可以说是整个的C.P.与K.M.T.的冲突?l
  中央现在坚决的要粤区立刻抛弃鲍的错误见解,并执行左列各项策略,以应付广东新的变局。
  一、切实与左派领袖合作,给他们以群众,要求和他们开一极秘密的联席会议,讨论应付新变局之具体方法。
  二、即速进行联络省城各种左倾的军事势力,准备必不得已时的冲突,惟冲突时必须用左派出面。
  三、加紧李济琛军中的工作——公开的及秘密的。
  四、由各方面尽可能的谋为李济琛联络以减其右倾之速度。
  五、尽力设计使前军将领影响李济琛。
  六、巩固工、农、商、学的联合组织。
  七、设法让李济琛与商人冲突。
  八、目前在工农运动中避免小的冲突(工人纠察队直接封闭商店的举动须极力制止),准备到绝对不可避免时一个有组织的大冲突。
  九、加紧党的秘密组织,加增党的机关及交通的秘密性。
  十、准备必要时简单的解决方法。
  此外,中央自然也要通告各省党部,用民众团体名义向国民政府和广东省政府,向K.M.T.中央和广东省党部表示:国民政府迁移后,省政府理应遵照最近政纲,严饬军队及地方官保护工农运动,而不得借故摧残以动摇革命根据地。
  最重要的根本问题,是要粤区同志绝对抛弃盲从鲍否认左派之错误的见解,必须认识左派领袖的确存在;必须与左派领袖合作;必须联合左派以制李济琛之反动。不可由我们直接领导民众和李济琛冲突,更万万不可有“整个的C.P.与国民党的冲突”,是极错误的观念,这是极荒谬的企图〔2〕。

  根据一九二六年十二月九日出版的《中央政治通讯》第十三期刊印




注释

  〔1〕杜洛斯基即托洛茨基。
  〔2〕本文原无标点,是编者增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