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粤区来信

——答复中央十月四日去信

(一九二六年十月二十一日)



  十月三号及四号来信都收到了。汪精卫回粤问题,我们决定要在这一次国民党中央联席会议上没有讨论党务及政务以前,临时动议要求请汪精卫立即回粤主持党国大计,已于本月十八日实现了这个决定。中央对于这件事情的指示我们是完全遵照去做的,并且粤区及鲍同志的意见与中央的指示相同。在没有接到中央来信以前,老蒋已经有电报给张、谭,表示赞成汪回来。这当然不是蒋的怎样愿意,而是为现在他所处的环境所逼迫的,或者也不是我们的影响使他这样做,而是他已自觉其智穷力绌,这是很清楚明白的,用不着多说。
  中央已经知道,三月二十曰以后中派掌握政权,国民党领袖对于工农运动的态度变坏了。就是所谓左派的领袖也是如此。他们不明白三月二十日事变后,民众与国民党、国民政府的关系同时也有了变动,无论大小事件,只要不合他们的口味,他们就以为这是民众故意与他们为难,换言之,即是C.P.故意与他们为难。我们在这样情形之下,领导工农运动,都是依照中央的决议去做。就是我们一方面要帮助左派,同时我们也要为民众利益奋斗。我们没有因为帮助左派及〈对〉整个的国民党让步的原故,就袒护国民党及国民政府违背民众利益的举动,我们皆站在民众利益的观点上,公开的积极的批评他。我们现在特别的指出对于陈森的案件,我们在工人代表会中同国民党左派及[及]无政府派是合作的,不过这个左派不是甘乃光,不是顾孟余一班士大夫,而是手工业工人群众,而是手工业工会的领袖;他们没有怀疑我们,没有怕我们,没有防闲我们。陈树人接任中央工人部长后,我们曾经提议组织一职工运动宣传委员会,这个提议的用意就是帮助左派使之到群众中间去作工作,不要站在群众以外,说工人要求太高,说工人太懒,说工人手段太辣,说工人不革命,不要站在群众以外,怀疑C.P.,害怕C.P.,防闲C.P.。
  在花县惨案中,虽然甘乃光没有在政治会议中为花县农民说一句话,虽然甘乃光没有指示半点办法,我们仍然拉他一块儿做,并且当组织委员会与军队同到花县查办时,我们坚持一定要国民党左派同志——甘乃光亲信的人代表中央农民部,并且推他作这个委员会的主席。我们始终保持了“苦力”的身分帮助左派。但是也有例外,现在南路的农民运动,差不多是c.P.包办,因为如果我们[我们]不做,那个地方的国民党,那个地方的农会都是土豪劣绅的了。因此还要为着革命的利益作苦力,依照中央上次的指示“如果没有左派我们就要造左派”的原则去工作。
  在国民党左派的领袖中,新进的甘乃光很努力作组织左派的工作,很努力使他们影响的左派青年到群众中间活动。甘并且给左派一个理论主张:以[以]农民为国民党的阶级基础,国民〈党〉的工作应该从下层做起。听说他的那本小册子已经销售了五万本了,并且在省党部宣传部每天早展八点钟以前,召集他所领导的一般左派青年,开会讨论他的理论。他用国民党中央农民部的名义,创办农工行政人员讲习所,造就一班青年,准备派到广东各县主持农工运动。现在他又预备向此次大会提议组织一宣传委员会,由他的左派团体加一、二人进去,以造成国民党宣传工作的中心。他现在进行在大会未闭会以前要将各省的左派组织好,在大会闭会后并继续开秘密会议,规定各省工作的计划。对于甘的各种活动,如果事实上需要我们帮助时,我们当然尽力帮助他。对于其他的左派以及左倾的领袖,如徐谦、陈树人、顾孟余甚至于现在左倾的戴季陶,也是如此。
  中央指示我们不要包办革命要帮助左派自己起来负责任,使左派自己觉得有群众的力量,能够站得住。这个原则,我们向来就是这样做的。我们依照这个原则,依照每个时期的环境来决定实际工作的方法。并且我们相信,在中国民族革命运动中一定有一个左派领导这个运动。现在左派还需要我们的帮助,所以现在的问题就在怎样帮助左派,及我们要帮助的左派是怎么样的一个左派。此地我们用不着多说领袖,因为我们对付领袖,帮助他们没有多大困难。现在我们说帮助左派问题,不在帮助几个左派领袖,而在我们C.P.与左派群众间应当有怎样一个正确的关系。这是什么意思呢?中央的指示已经说得很明白:“在现时中国民族革命的过程中,包罗着极广大的小资产阶级群众(当然手工业的群众也在内),他们在民族革命中占极重要的地位,这些群众绝不是C.P.所能包办组织起来的。”这些左派的群众,我们C.P.不但不能包办他们的组织,并且他们也不能够接受C.P.的政纲。因此目前惟一紧急的工作,就是要有一个左派的政纲,要在广东各县、起首在重要的县份创造一个有群众基础的左派国民党党部,他的党员应当是在左派纲领之下团结起来的。这个党部的委员会应当是纯粹左派分子组织的,没有跨党的分子。并要在广东各县创造一个有力量的各界人民联合会,他的群众是在本地人民目前最低限度具体要求的政纲之下团结起来组〔组〕织起来的。这样我们C.P.与左派群众间才能有一正确的关〈系〉,这祥我们才能说帮助左派,这样我们才能说帮助左派推进革命。象这样的办法是不是对的,希望中央给我们的〔以〕指导。
  在出发江西的军队中,此地决定一个军事的党团,并没有叫这个党团来干涉一切地方的事情,并且规定了关于地方的政治问题,应当受该地党部的指导(关于军队中间特别的组织,粤区曾经决定一个组织大纲,由上次云臻同志带上)。如果中央查有该党团干涉该地方党务实情,应当立即执行党的纪律,给该党团以严重处罚。
  粤区党的政策过去都尽可能的召集同志开会,或讨论或在决定之后向他们报告及解释。不过因为广东的事情实在太多了,同志们所知道的还是太少了。有时又因为事情紧急,决定后马上就要执行,来不及开会报告讨论,但事后不必要的当然也没有再提,重要的还是向同志作报告。只有关于军事的秘密,不但是同志不能普通〔遍〕的知道,就是区委委员也有不知道的。同志对于此点不满意,如中央来信所说的大概以外省同志居多数,而他们所想知道的大概都是关于军事的问题,粤区很抱歉,对于这些同志没有能够满足他们的要求。粤区在过去比较的不能够“德谟克拉西”,现在已经稍稍改变一点,一方面印行粤区自己的党报,一方面每星期都举行活动分子的周会,报告党的政策及一切民众运动,如果仍有缺点,随时发现当随时依照中央此次的指导改正我们的缺点。

  根据一九二六年十一月三日出版的《中央政治通讯》第十期刊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