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文马克思主义文库 -> 参考图书·阶级斗争文献 -> 新社会的新女工(1949年8月·妇运丛书)

仁丰工厂细纱间女工薛玉兰

仁丰工厂细纱间的女工薛玉兰
华东新华分社



  济南仁丰纱厂细纱间的女工薛玉兰,在工人姐妹一致的拥护下,最近当选出席济南市妇女代表大会的代表。薛玉兰今年才十八岁,别看她年纪轻,看起来可像个大人,做事沉着、老练,处处周到。
  薛玉兰,家里有四口人,父亲在四年前病死了。活着的时候,穷得没有办法,逼的当了道士。薛玉兰十二岁上就帮助她父亲看摊做买卖。父亲死的那年,哥哥又被国民党押在监狱里,说他有什么共产党嫌疑。薛玉兰一面要看小摊,一面又要冒着风雪给狱中的哥哥送饭,每天跑来跑去,忙个不停。后来,她哥哥又给国民党枪毙了,撇下他们母女三个,光靠她摆小摊过日子。当时,邻居们都称赞她说:『小姑娘可真能干,父亲病死了,哥哥被枪毙了,要没有她,全家人可怎么活,不都要饿死吗?』前年,济南还被国民党统治着,物价天天一股劲往上涨。摆小摊的薛玉兰,全家的生活实在没有办法维持了,天天挨饿。她听说仁丰纱厂招收女工,就设法进了工厂做工,但是她没有想到,每个月领到的工资,还不够维持她一个人的生活,更谈不上养家了。母亲和妹妹只有去讨饭吃。工资少还不算,每天都要受排长的打骂。排长依仗着国民党的势力,凶极了,一点理也不讲。有一次,工厂的棉花发生了恐慌,用坏棉花当原料,而且是刚落底的纱,木架上的线头全都断了,她没有来得及摇。这时候,碰巧排长走了过来,恨命地用脚踢她。薛玉兰内心感到不平,为了生活,也不敢反抗,只是小声哆哝了句,冷不防,排长就给了她一木棍,正打在脸上,眼睛被打的冒火星。那个排长还不肯罢休,把她推来推去,口口声声非要开除她不可。三年来,薛玉兰不知受了多少气,挨了多少打。
  去年秋天,济南解放了。薛玉兰真像个出了笼的小鸟,说不出的高兴。她常用这两句话来形容她自己的心情,她说:『不挨打,不挨骂,心里舒坦敢说话。』薛玉兰现在是抬起头来了。有什么意见都可以向工厂方面和排长提出来,也正因为心里舒坦,生产效率也增加不少。解放以前只看三十五个木棍,现在能看五十五个。她还劝女工们说:『咱们大伙千万好好生产,不要叫人家说咱们没有出息,光知道解放,不知道好好生产。』仁丰纱厂已经复工三个月了,她一个班都没缺过,也没有一次迟到或者早退。她每月都得到了工厂奖给的袜子。现在细纱间的女工们,在薛玉兰的影响下,一个个都兴致勃勃的积极地生产着。
  以往在国民党统治时期,高压在工人头上的厂方,为了分裂工人阶级的力量,制造了很多的帮派和小团体,女工们常常受这种愚弄,她们形成了一种找知心、拜干姊妹的风气,大家拉拉扯扯闹不团结。可是,就在那个时候,薛玉兰却和每个人都很好,没有跟谁红过脸,所以很多人有什么事都愿意和她商量。现在,她成了她们的组长。女工们有什么事都乐意告诉她。她常常把加紧生产支援前线的道理讲给别人听。这次年节分红,有人嫌少,生产情绪不高,她反覆解释说:『现在南京、上海那些地方还没有解放,那里的工人姐妹,还是在挨打挨骂。老百姓还不是跟从前咱们父母一样的挨冷受冻。咱们该拿出气力来生产,支援前线,好让解放军早些解放南京、上海的工人姐妹。解放军在前方为咱们流血,咱们在后方就应当流汗来支援前线。』细纱间的女工们听了她的话都很感动。大家对薛玉兰有一个评论,说『她又出色,又不出色!』意思就是说,薛玉兰的衣服和外表看起来非常简单朴素,而她的工作和进步却真出色。

一九四八年二月三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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